5、冰酒燃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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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接下来，安珀勉强认命，任由棕色脑袋领她去餐厅。才进大厅，纳威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那、那个，我…”
安珀直接略过去。
她才不想搭理无关紧要的人。
纳威顿时僵在原地。以为她没听见，赫敏追上去提醒道：“纳威在和你说话。”
安珀充耳不闻。
赫敏重复：“他在向你——”
“我没聋。”安珀瞥她，眼睫稍抬，日光融进蓝眼睛里，中和了些许冷漠。和昨夜不同。
赫敏眨眨眼：“那你——”
“可我不想听。”
安珀随意坐下来，恰好与对面人撞上视线。
对视几秒，罗恩打了个寒噤，率先扭头。
他嘀咕道：“我真觉得分院帽犯糊涂了，他应该去斯莱特林！”
“是她。”哈利纠正道。
罗恩又皱起脸：“那一定是他父母搞错了。”
她怎么看都不像女孩！
见纳威垂丧着头坐过来，哈利小声问怎么样。纳威瞟了眼对面，摇头叹了叹气。
话都没说上，更别说道歉了。
他其实很怕安珀这样凶的人，却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她。而且，他感觉她不坏。
另一边。
知道安珀不熟悉这里，赫敏自然而然地介绍起来。直到看见长桌对面，有人朝这边招手，笑容极明朗。
赫敏皱眉：“那是谁？”
南瓜汁甜腻闷人，安珀尝了一口就皱眉推远，听到这话，头也没抬：“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冲你笑？”
安珀抬眼瞥过去：“我说了，我不知——”
十四五岁的少年朝气蓬勃，带着昨夜的革命友谊。
“嘿，安珀，早上好。”塞德走过来，笑着打招呼，“晚上睡得好吗？”
安珀瞬间想起这个话唠：“还好。”
漂亮小孩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冷淡。塞德挠挠头，有些迟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安珀盯着他，非常平静：“西德尼？”
塞德：“……”
真是感谢你用了疑问句。
再次颇为无奈地自我介绍后，塞德很快又离开大厅。附近突然安静下来，赫敏闷着头吃饭，不再开口说话。
安珀瞥她一眼：“喂。”
赫敏转过去，表情绷着：“干嘛。”
“没什么。”安珀顺手把热牛奶推了推，懒洋洋道，“噎死了别找我。”
“……”
这人可能就不会好好说话。
赫敏扯扯嘴皮，小声哼了哼。面上看起来不太乐意，手上倒是没拒绝。
她其实还挺细心的，赫敏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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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了些许变化，安珀上课还是照常：故意迟到、不守规矩、不带课本，甚至也不带魔杖。
麦格无法忍受这些。她原以为顶多有新生迟到，却没想有人完全不服管教。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希尔小姐。”她握着魔杖，一脸严肃，“你得知道，魔杖是巫师最重要的武器。而且，变形术这门课必须用到魔杖！”
安珀没回话，平静地看过去。
女孩神情淡淡，眉眼间尽是桀骜不驯，和周围孩子格格不入。像有意为之，她挑眉道：“抱歉，我忘了。”
这明显是故意的。按理说，麦格可以适当处罚。她教过许多学生，其中自然有调皮捣蛋、不服管教的人，例如小天狼星、詹姆斯等。可那大多是孩童天性，贪玩但仍对魔法好奇。
可这孩子，似乎很抵触魔法。
其实也不难理解。如果没有那些事，如果这孩子的父母还在。她也许会顺风顺水地，成长得温和又明朗，而不是排斥一切。
把无辜者牵扯进来，乃至被残忍杀害，本身就是巫师界的失职。
麦格不由放缓语气：“不准有下次。”
安珀哦了声，心想她又不是巫师。随便怎么折腾，如果巫师们想由此开除她，她反正却之不恭。
魔咒课时，疑问照样发生。
念到安珀名字时，弗立维明显一僵，莫名其妙地问：“哦，是你啊孩子，你、你过得还好吗？”
安珀看他一眼：“好得很。”
没爹没妈，野蛮生长。
“哦，那、那你的父母……”
听到这个词，安珀脸色骤沉，双手抱臂：“你该继续点名了。”
被学生提醒点名，老师一般会深感冒犯。可弗立维只愣了愣，又盯她几秒，才继续念名单。
然而下一个是哈利·波特。
“哈——哈利——”
名字没念完，弗立维就尖叫晕倒了。教室顿时乱成一团，而“罪魁祸首”坐在位置上，一脸茫然无辜。
安珀眯眼盯过去，这才发现不对劲。这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他，甚至敬畏他。
她不关注巫师新闻，只记得这个男孩才11岁，瘦小内敛，且父母双亡。
平凡得有些惨。
“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他的事迹。”赫敏不请自来，小声介绍哈利·波特对巫师界的价值。她综合了历史书和周围人的概述，最后嘀咕道：“他看着真不像对吗？”
大难不死的男孩？
打败了伏地魔？
巫师界的救世主？
安珀眉头拧紧，再次转头看向那个毫不起眼的黑发男孩。
头发凌乱，旧圆框眼镜，底下一双碧绿色眼睛，清澈明亮又懵懂。脸颊白皙粉嫩，模样算得上乖巧。
就这样一副小白兔的柔弱男孩，
杀了伏地魔？
安珀完全不信。
连对上她视线，他慌乱错开时都显得有些怯懦。
他甚至还没她高！
安珀收回眼，觉得这破地方的人简直都是神经病。
不说有没有可能，视一个婴孩为世界救星就很离谱。这破地方难道没有英勇无畏的反抗者，没用到只能靠小孩拯救？
可笑。
赫敏又问：“对了，教授认识你对吗？我敢说他认识你。”
弗立维——安珀敢保证，自己从未见过他。可那莫名其妙的态度却又说明，他至少认识，她那无辜惨死的父母。
安珀垂下眼：“谁知道。”
她宁愿他不认识。
比起上课，安珀更常在外闲逛，力图在违反校规时“偶遇”费尔奇，让他随便找理由开除她。
可惜她怎么也碰不到，反而经常遇到红发双子。那两人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搭上她肩膀。
“嘿，漂亮男孩。”
“弗吉，你忘了，罗尼说她是个女孩子。”
“哦我知道，只是他真不像女孩。”
见双胞胎讨论起她的性向，安珀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就走，又立马被扯住。
双子早想逗这个小孩，故意围着她转了两圈，让她玩游戏。
“你猜谁是乔治，谁是弗雷德？”
“说实话，这个游戏还没有人赢过。”
说实话，这个游戏很无聊。可安珀这时也无聊，随口道：“再转几圈。”
他们果真又转了几圈。
安珀借此打量他们。事实上，即使是双生子，世上也没有完全一样的人。不同个体间总有千万种区别，只要留心总能找出一二。
比如乔治的额发更长，弗雷德嘴角上扬弧度更大；再比如弗雷德表情更外放，乔治更内收等等。
“怎么样，能猜出来了吗？”
双子表面笑嘻嘻，其实有些头晕。
安珀面无表情：“韦斯莱。”
双子：“嗯？”
“费尔奇在哪儿。”
双子停下来，对视一眼。
“是我们聋了还是你傻了？”
弗雷德指着脑袋：“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专门去找费尔奇那个老饭桶。”
乔治补充：“然后让他给我们格兰芬多扣掉一百分？”
他们又不是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安珀腹诽着，转身去其他地方找机会。她一直走上四楼，突然想起白胡子老人的叮嘱。
“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这句话似有些欲盖弥彰。对冒险家和破坏规矩者来说，越是危险，越是被明令禁止，则越迷人。
而且安珀喜欢唱反调。
一直走到走廊尾，四周仅有烛火的微光。昏暗中，一扇旧木门被锁着，生锈的铜锁透出几世纪前的年代感。
安珀试了下，打不开。又把脸贴门上，静得有些发冷。可刚退开，耳朵里传来一阵呼噜声。
是来自门内。声音一会大一会小，不像是人，反而像某巨型动物。
“呼呼——”
静静听了会，安珀后退一步，而后抬脚猛地踹上门。随着门砰地一声，里头呼噜声暂停一瞬，旋即是一声咆哮声。
安珀凝着神没动。
里面的生物吼了两声，很快又平静下去，慢慢打起了呼噜。
那是什么？安珀不知道。她仔细看了看锁孔，发现这锁老旧得几乎用一根细铁丝就能撬开。
就用这玩意儿锁一个怪物？而且还放在学校里。这校长是想谋杀学生吗？
担心自己死在这，安珀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越来越快。
不怕丢脸地说，她怕死，更怕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法界。
她还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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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理由被退学，安珀开始逃课。像魔法史和黑魔法防御术，她上到一半直接离开。原以为老师们会告状，最好是能开除她，可惜都无事发生。
有次拐角遇上奇洛。他走出几米后又突然折回来，似乎打算关照她，却连说话都结巴不自信：“是这样，如果，有有什么、问题，可可以……”
他身上一股大蒜味。安珀皱着眉后退，直白道：“不用。你头上是什么？”
那玩意让她难受，又不详。
凡是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事物，多半没好事。
“啊是、是一个王子送的。”奇洛结巴着讲逻辑不通的故事，手摸了下大围巾边，像畏惧着什么，又收回去，“这这门课很重要，你——”
正说着，他手搭上她肩膀。
那一瞬，安珀整个人毛骨悚然，上身往后一仰，脚下意识踢了过去。
“啊——！”
奇洛捂住下.体，腰弯成龙虾，表情极痛苦。
可安珀只警惕地盯着他，以及他头顶缠绕的围巾。
方才那一瞬，像被毒蛇附身，阴又冷。
直觉告诉她，围巾底下有问题。
似乎觉察到她的想法，奇洛立马看过来，连忙捂住头巾，口里说了几句稀奇古怪的话。没等人听清楚，又表情扭曲地转身跑了。
这就更奇怪了。
周五是魔药课。
安珀原本不知道这门课的教授是谁，也不打算去，直到早晨在门厅被人拦住。
“站住。”
金发灰眼的倨傲男孩带着两个跟班，挡着前行的路，一脸来者不善。
安珀抬抬眉。
德拉科下巴抬高，脑门快怼上天花板，像施恩般居高临下道：“你不是波特一伙的对吧？”
没等安珀回，他又说：“那么，我们一起整他们。你肯定也看不惯他吧。”
接着他自顾自地列出波特讨人厌的点，架势像极了十世仇人。
有点意思。
安珀想套点话，懒散道：“你想怎么整他？”
以为她同意加盟，德拉科眉头一扬，脸上笑容也恶劣起来。
“我还没想好。”他说，“不过我总会整他，就这几天。你到时配合我就行。”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可对于他的计划，安珀完全没当回事。她只是问问，又没同意，也对校园欺凌不感兴趣。
那是最低级的报复手法。
“马尔福做了什么？”
赫敏突然跑过来，眉毛皱在一起。几次接触后，她知道德拉科很爱欺负人。
“没什么。”
“你确定什么也没有？”
“……”安珀懒得回她，直接往前走。几步后，她侧过头：“别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赫敏瞪大眼睛，抱书的双手紧了紧，红着耳朵道，“你不知道等会是魔药课吗？这是斯内普的课，如果你逃课，他肯定会给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安珀转转眼珠。
斯内普——
“所以你不能逃课，至少这节课不行！”赫敏越说越有底气，可抬头对上那双蓝眼睛，又愣了愣，“……怎么？”
安珀难得笑着：“他很凶？”
“……对。”
“他讨厌格兰芬多？”
“是的。所以你不能——”
安珀做了个ok的手势，而后转身。赫敏连忙追上去：“你去哪儿？教室在地下！”
“我知道。”安珀转入一条小道，没回头，显然熟门熟路，“这条路更近。”
在原地犹豫了会，赫敏半信半疑地跟上去。
小道不长，没一会就到尽头。再拐弯，就到了魔药教室。见到帕瓦蒂和拉文德也远远走过来，赫敏松了口气。
她正想问安珀怎么发现的，却见人悠哉游哉地往里走，口里还哼着小调。
仔细一听，赫敏打了个寒噤。
是《喀秋莎》。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冰酒燃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