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与王子》辋川闲人

4、旁观

　　“嗨。”贝吉塔听到布尔玛说，停下来，转过头，她却没有再说什么。

　　门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只可能是在跟他说话。

　　她看上去，有点——困惑。

　　这真是奇怪的现象，这个女人，会有这样的表情。

　　无论是身处那美克星的重重危险，还是面对乐平的背叛，亦或者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或者要求分手的时候，她会慌乱、恐惧、愤怒、绝然，但是，从来都没有困惑过。

　　贝吉塔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总是充斥这种——无力感。

　　布尔玛为他提供居所、食物、训练场，所以他可以讽刺她嘲笑她跟她吵架，但绝对不能伤害她。

　　开始他是这么欺骗自己的。

　　然而即使是情感教育严重缺失的赛亚王子，也还是在不长的时间里明白过来其实是出于情感而非利益关系。

　　贝吉塔在电视里不止一次地看到过，陷入恋爱中男子痛苦的抱怨：“好麻烦啊。”他们在各种选项中痛苦地抉择，该继续还是该放弃，该忍耐还是该爆发……

　　可是他那个在无数次战斗中锻炼出来的大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的确，看到她和乐平亲热他会不高兴，能够抱她让他高兴，她要求分手并且坦然告诉他是因为想结婚——跟别人，为什么她不觉得他其实也是个结婚对象？——让他不高兴，看到她跟那个地球人吻别让他很不高兴，看到她现在明显是因为那个家伙而困惑让他非常不高兴。

　　但是，他不会觉得这是一件麻烦的事。地球男子觉得麻烦是因为他们在“该怎么做”的种种选项中徘徊犹豫的缘故，对贝吉塔而言，他没有选项。

　　让她不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贝吉塔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何况，他并没有什么立场来这样要求，再有，布尔玛不会因为他人的请求而改变她的任何决定。

　　杀了她从而保证她只属于自己？或者，离开她，离开地球，逃避这一切？贝吉塔并没有那么疯狂，他也尝试过不见她，那让他更无法忍受，何况，比起其他地方，他需要她提供的居所食物和训练场——因为这些就投入感情是可笑的，但不考虑这些则是愚蠢的。

　　是的，他既不能不爱她，又无法忍受不能见到她的痛苦。

　　所以，他能做什么？他只能什么都不做，默默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静静地旁观而已。

　　贝吉塔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

　　她没有靠过来，他只能强忍着拥抱她的冲动。

　　这时他听到她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站了起来，满脸轻松的笑容。

　　他看到困惑消失了，知道她做了某个决定。

　　什么决定？这个决定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他无从得知。

　　他只能旁观和等待。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