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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当然没有忘啊,亲!我是脸盲,但不是失忆呀!见他之前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在观棋的眼前过了一遍,她只觉得十分可笑。

      刚才在他面前扮演淑女的样子肯定是破功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扶额,问他:“所以你刚才说‘好巧’,是因为你认出我了,对吗?”

      他点点头:“是啊,要不然呢?”

      好吧,带他回去碾压闫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还是想办法维护一下最后的尊严吧。

      她有点气愤了:“认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说破?”

      他还是保持着那种淡淡的微笑,颇有意味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说破,看你演得小心翼翼的,挺有意思啊。”

      “有意思个鬼……”她愤怒地叫了一声,但马上发觉这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太突兀了,不得不把声音降下来,“所以你见过我在建委那里张牙舞爪跟人理论的样子,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我肯定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对不对?”

      他没说话,好像在思考,也许算默认?

      她的内心被暴击了,开始痛快地收拾东西:“那真是特别巧,你也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咱们见过面就算给嘉月姐交代了。我先走了。”

      说完招手喊服务员:“多少钱?我们AA。”

      付了钱,潇洒地跟他说了声再见,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从咖啡厅出来,观棋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对申嘉祥算不上一见钟情,虽然第一眼觉得带回去碾压一下闫杰挺爽的,但是对于他这种只有一种表情的人,她觉得真心不是自己的菜,而且装淑女真的太累了,刚才那一个小时都快把自己憋死了。

      就算自己没被识破假淑女那层皮,成功把他领回学校转一圈,好像也不太好,毕竟自己没真心喜欢人家。填了闫杰这个旧坑又挖了新坑,何必呢?

      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闫杰那种人斗气,幼稚不幼稚啊……

      走到停车场,她忽然想起来,刚才不应该走那么快的,应该问问他,钟大爷那件事到底督办得怎么样了,怎么好几天了还没信儿。

      她快步折回去,想看看他还在不在。走到咖啡馆,隔着玻璃往里看,刚才两人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别人,他已经走了。

      算了,明天打电话问问建委吧,或者让廖思远再跑一趟。

      她转身又慢慢向停车场走去。

      第二天,她打电话问了建委,得到的消息是情况已经向上反映了,要过几天才能给她消息。

      她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什么鬼办事效率。然后在群里找那几位后宫小伙伴:“下午谁有空?陪我再去看看钟大爷和胡奶奶。”

      事情没办好,她心里愧疚,决定买点东西过去看看两位老人。

      他们买了两箱牛奶,还买了点比较软的水果。最近肉贵,估计两位老人不舍得买,于是又买了点肉。几个人大包小包去看老人。

      这次不是来访谈调研,纯粹就是聊天。她更有时间去观察老人这房子。

      真的太破了,房顶是那种毛毡材质,薄薄的一层,冬天冷夏天热。屋里光线昏暗,墙壁上糊着报纸。一张破旧不堪的床,一个煤气灶,据说是雾霾天全城改造以后才换的,原来是烧煤。

      她踌躇了半天,才委婉地对老人说:“钟大爷,我真的挺抱歉,那个房子还要等等消息才能申请下来。他们说,您家的情况,还要再研究研究。”

      钟大爷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戚:“我知道,当年我那个不孝儿子,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孩子教得不好,本来就是父母的错,老天再怎么惩罚我们也是应该的……”

      她忙安慰他:“大爷,不是这个意思,孩子的事已经过去了,您二老最重要的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胡奶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这会儿忍不住了问她:“老师,听说你们是法学院的?”

      观棋回到道:“是的,我们是法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胡奶奶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闺女,老师,我一直有个想法,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我儿子其实是被冤枉的。”

      观棋和几个学生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问她:“您为什么这样觉得?您有什么证据吗?”

      老人摇摇头,眼圈红了:“没有,我就是直觉,人家说当母亲的和孩子心意相通,这么多年我都梦见我儿子说他是冤枉的……他一直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来……”

      胡奶奶说着,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钟大爷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宽慰她:“好了,二十几年了,该接受这个结果了。”

      没有什么新证据,观棋也帮不上忙,只好跟着安慰他们:“您二位不要难过了,保重身体吧,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不能让你们一直这样下去……”

      观棋带着思远他们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几个人心里都无比抑郁。象牙塔里的孩子,没有见过人间疾苦,如今近距离感受了一番,心里一定也是难受的。

      嵇心宜抽着鼻子说:“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一定得有出息了,好好对他们,不能让他们晚年凄苦。”

      观棋搂住她的肩膀:“所以我经常教育你们啊,好好学习,爱自己,对自己负责,才能对父母负责。你们过得好,爸爸妈妈才能过得好。”

      廖思远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那天不是说有监察委的人会督办这件事吗?要不要找那个人问问看?”

      一直沉默不语的贺鸿晖打击他:“那要想办法联系上他,小师姐当时没留他联系方式吧?”

      观棋当时真的没有那么心思缜密,确实没有留他的联系方式。

      不过,后来不是遇到了吗?

      她对他们晃晃手机:“我有他联系方式。他就是昨天跟我相亲的那个无趣的呆头鹅。”

      “啊?那你把他拿下了没有啊?”蒋意致关心他化的妆有没有起效果。

      观棋垂头丧气地说:“没有……他那天在建委看见我跟人吵架了,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温柔贤淑的类型,所以黄掉了。”

      廖思远大手一挥:“那是他的损失,小师姐才看不上他呢!”

      蒋意致也附和道:“那人肯定是丑死了,见到小师姐自卑了吧?”

      观棋叹了一口气:“没有,他帅得简直天理难容。”

      廖思远接话道:“所以嘛,我们容不下他啊!”

      贺鸿晖是几个人当中最理智的,一直记着正事:“那小师姐还能问他督办的事情吗?”

      观棋不太确定,毕竟昨天晚上两个人是不欢而散的。

      嵇心宜给她出主意:“或者我们也给他送个礼什么的,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观棋从学生直接到老师,校门都没迈出去过,也不是很懂人情世故,觉得直接去问他可能真得不出答案来,或许送礼真是个好主意。

      打定主意之后,她回去就跟嘉月姐打听申嘉祥的住址。

      嘉月很惊喜:“你们这是看对眼了吗?他没告诉你他住哪里吗?”

      观棋硬着头皮说:“呃……他可能没看上我,但我想主动争取一下。”

      嘉月很高兴:“我弟那种又呆又傻的,真的需要姑娘家主动一点才行。观棋,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现在就把他地址发给你。”

      观棋内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嘉月姐,其实自己说不上多看上那只呆头鹅,哦,或者说是披着鹅毛的狐狸。总之,自己是有目的地接近别人,多少有一点可耻。

      她拿到地址之后,再三踌躇要不要去送礼。说实话,对于有个女侠梦想的人来说,送礼这种见不得台面的事,绝对是可耻的、违反内心选择的。

      而且送礼给官员这个事,根本就是违法行为好吗?作为一个法律人,如此违背良心和信仰,是不是太可耻了?

      她纠结了半天,又想到两位老人浑浊的眼泪和破败的房子,现在夏天还行,冬天他们怎么过?

      算了,违背信仰就违背吧,又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只要自己觉得是正确的,毫不犹豫地选择就是。

      她一直纠结到周末,才买了东西开着车到申嘉祥家楼下,直接按门禁对讲机。

      不打招呼直接去别人家,是相当失礼的行为,尤其是在北京这种吃个饭都要提前一两个星期预约的地方。

      但是她既然拎着东西来,自然就是要突然袭击,不然在预约阶段就被拒绝了。

      这个结论,是昨天晚上后宫团在一起商量出来的。

      她自己一个人送礼过来,没带那几个孩子。这是因为她虽然相信自己做这件事有一定的“正当性”,但毕竟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行为,她不想让他们过早地参与到这种世俗的事情里。

      申嘉祥在对讲机里看到她,可能有点意外,惊奇地问她:“冷老师?”

      她把东西放在对讲机拍不到的地方,镇定地回答他:“是,嘉月姐让我找你的。”

      对不起,嘉月姐,骗了你很抱歉,假借你的名义也很抱歉!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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