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语》朝菌知月

2、第二章 神奇日记，旅程开启

　　“我是——你的日记。”男子轻描淡写地回答，摇摇头，“还大师呢，我看是大白痴。”
　　“我的日记？什么情况，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慢性子真要命。”王书语奔向书桌前，日记本还完好地摆在桌上，只是上面的字迹都消失了，“你，你？”
　　“文字是有记忆的，文字也是有力量的……”男子理了理衬衫金色的袖扣。
　　王书语点点头打断：“我知道我知道，你先说重点，等会再给我灌鸡汤！这句话我爷爷从小给我念到大。我们老师也说了，通过文字，历史得以记录，时光得以停留，真正的文字有感发的力量，使人从心底萌发出无限的勇气……道理我都懂。可是啊，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你不打断我都讲完了。”男子又冲王书语的脑门抬起了手。王书语连忙捂住了头，小声嘟囔：“有些鬼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简直是个无敌冷血暴力狂。”男子瞥她一眼，缓缓放下骨节分明的右手，不再细究，接着道：“所有的书都由文字构成，文字有灵，因此，所有的书上都是有书灵的。不同的书里有不同的书灵。但是，大多数的书灵只能看见和回忆，却不能讲述，是只有记忆而没有力量的。还有，我这里说的力量，不是你们理解的文字可以带给人的力量。而是文字本身积累的自身的能量，这种能量是书灵可以独立使用的。爱书者对书的情感、读者与书共同的经历等等都是书灵力量的来源。所以说，往往越古老的文字就越有力量。一些旧书的书灵在特定的条件下是会再现历史的，而最最特殊的书灵在与主人经历过情感爆发式积累可以幻化出实体。”
　　“可是，你不是我的日记吗？我这么年轻，你比我还年轻，我也没有和你经历什么事情。按你的说法，不应该再等个千百年你才能成精吗？”王书语越来越糊涂了。
　　“我是个例外。你写我用的墨本身就是存有一定记忆的，你书写用的本子也是古旧的，你爷爷的书房里有许许多多有力量的书灵，这些力量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传递的。另外，作为你的日记，本就汲取了你从小到大一次次或喜或悲情感的爆发，已经具有一定能力。最重要的是，你灵魂的前世许过类似让我在必要的时候出现的愿望，还有……一点其它的力量的作用。只是我也刚醒来，一切并不是那么清楚。不过，随着你和我共同的记忆越多，我的力量会越强，能知道的也就越多了。”
　　“每本书的书灵是不老不死的吗？”
　　“没有力量的书灵只有记忆没有情感，因为没有参照，对它们来说人类的一百年和一天并没有区别；而具有力量的书灵不一样，特别是具有实体的书灵，它们是具有情感的，因为有了情感它们会把特定的人的一生当作参照。当真正唤醒每个具有实体书灵的人离开后，书灵会寻到其灵魂的转世并且再次去到其身边。只是，转世的灵魂终究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对书的情感也会产生变化，因此受这些情感影响的书灵本身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久而久之，就像忒修斯之船，即使是同一本书的书灵，是却又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了。所以，一个人今生遇到的书大多是好几辈子结下的缘，而书灵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一辈子只跟随一个人的。”男子徐徐解释道，声音像地泉顺着深林的岩缝一滴一滴落入谭中，悦耳却清冷。
　　消化了半晌，王书语问道：“书灵的醒来是随机的吗？还有，你有名字吗？”
　　“其他书灵怎么醒来我不清楚。我醒来是因为，眼泪，你的眼泪，还有你要自杀的倾向使我在睡梦中有了危机感。”男子斜眼看着王书语。
　　“我？我什么时候有自杀的倾向了？！”王书语此刻一万只乌鸦从头顶飞过。虽说溥凉的事情给她很大的打击，但是她自知不是什么苦情女主，为暗恋对象一死了之还是做不到的。
　　“你不是把刀都放在手腕上了吗，房间其它书灵判定默认为自杀倾向，动用它们的力量把我叫醒了。”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你总得有个名字吧。”
　　男子神色一变，撇撇嘴，扭过脸，一脸郁结：“我，我才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你这反应不像啊……”王书语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你说你是我的日记本，嗯？我的日记本——你——该不会叫……‘小红’吧？”
　　男子气鼓鼓地不做回复。“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叫‘小红’啊，哈哈哈我3岁的时候看着这本子的皮是红的就这么叫了，后来做了日记本，日记本也就继续叫‘小红’了。啧啧啧，这多好的名字啊！你该满足了，要知道，你差点就叫‘小粉红’了，比较之下是不是好多了？”王书语捂着肚子笑道。
　　“小红？小红！那，你为什么出现？就是阻止我自杀？你有什么超能力吗？比如一夜暴富，比如让溥凉醒过来再爱上我？嘿嘿嘿。”
　　“小红”假装没有听到，默默整理着他额前的碎发。半晌，威胁地开口：“换个名字叫我，我再回答你。”
　　“脾气还挺大！好吧好吧，换换换。”王书语一转眼珠子道，“你是我日记记录每天的生活，那你就叫——‘日天’吧，‘红日天’，怎么样？”
　　“……”
　　王书语想到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换作认真的神色，思索道，“小红——你的力量可以救溥凉吗？你说话呀。诶。好好好，我重新想一个……你是书灵，我呢又叫了你那么久‘小红’一时改不过来，那么你就叫‘籍鸿’吧，书籍的籍，飞鸿的鸿。我还叫你小鸿、鸿哥、鸿鸿？怎么样？”
　　籍鸿对名字不再作评价，说到：“可以，也不可以。”
　　“请您说人话。”
　　“之前不知哪一世，你的灵魂受到了诅咒，后面每一世中会有一个大劫，无法渡过便会极度痛苦地死去或者在痛苦中过完一生，而那世的书灵强大的力量残余和某些未知的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在必要时刻我会苏醒。平时的我并不会有太大的力量，只有以另一书灵的记忆为媒介每半年一次带你以灵魂的形式进入前世的能力。除此之外，具有实体的书灵我只有两次机会爆发出最大力量，一次可以改变他人的生活轨迹，一次可以改变你自己的。在两次力量使用完后，我会离开你，消失或者沉睡，我不知道。”
　　“可以许愿？那我现在就要许！让溥凉健健康康，然后，深深地爱上我！”王书语激动道。
　　“那是两个愿望了，他好起来是关于他的一个，爱上你是关于你的一个。”籍鸿平静地陈述，“只是你许完这两个愿望之后，你以后遇到真正的劫难时将无力摆脱，严重的话说不定会痛苦致死。你最好留下一个愿望。其实，要我说吧，你最好把两个愿望都留着。”
　　“什么劫不劫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阿鸿，我许愿，让溥凉健健康康……唉算了，还是保险一点，先许这一个吧，我……我努把力他说不定也会喜欢我的？”
　　“那可不一定。”籍鸿勾了勾嘴角笑道。王书语握紧拳头扑到籍鸿身前：“你找打！”却被轻易地躲开了，籍鸿略得意地上扬下巴：“小样儿。”
　　“你确定愿望是这个？”“万分确定！”
　　“好，信我，他明天会好起来的。”说罢，籍鸿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现在，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前世吧。只有看过了才可能找到破解诅咒的秘密，也能让我记忆中的空白恢复些，还有那些神秘力量，我总是有些不安。虽然刚醒来我现在跟你没什么感情，但是你好歹也是我的任务。”
　　“那要多久？”
　　“不久，大概一场电影的时间，回来后你还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去医院看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