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4、选秀生涯（十六） ...
-
这注定是鸡飞狗跳的一晚。
热搜上先是爆出#成杰新歌疑似抄袭#，过了一个小时，成杰团队的公关热搜也紧随其后地爬上了热搜第一。成杰是蜂鸟娱乐力捧的新生代偶像，去年从一档原创歌手大赛出道，人设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他的歌曲创作能力。
其他偶像被爆抄袭，顶多嘲一句没文化还要装模作样，而打着原创歌手名号出道的成杰则不一样，他如果被实锤了抄袭，演艺生涯便毁了大半，连带着公司的投入都要打水漂。
他最近签了四个新商务，赔偿款加起来四千多万，蜂鸟娱乐不会坐等着烧赔偿款，第一时间催促着公关团队上线发了一条语义模糊的声明，暂时将舆论压制住，另一方面，团队也在追查舆论的来源。
来源，很容易就查到了，毕竟姜梓阳质问制片和导演这件事发生在招商会现场。事出突然，在场媒体没有拍摄到素材，但多少有些风声流了出来，好事的营销号把这件事发到了八卦小组，又有人转发到了各大平台。
成杰的团队立马联系了导演。
经过制片人的指点，导演的答复也变得油滑起来，“这件事……我们剧方也是受害者，对吧？交稿签约的时候，我们谈得清清楚楚，你方承诺这是你们成杰的原创稿件，只不过是挂在了蜂鸟音乐工作室的名下投稿，我们毕竟也合作过那么多次了，对你们蜂鸟的团队是十分信任的！但现在，小说原作者找上门来，声称这首歌是他朋友的原创，当时我也是吓了一跳！还好有杨总在场协调，不然在招商会上闹大了影响可就更差了。”
一番话，既表明了剧组中立的态度，又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了解清楚了现场情况，成杰团队开始了多线操作，有人联系姜梓阳的经纪公司非凡娱乐，有人去审阅当初签订的保密协议，有人联络了温齐的经纪人陈姐，还有几个人负责继续监控各大平台的舆论动向。
团队中也有人第一时间联络了蜂鸟工作室，毕竟工作室持有一部分蜂鸟娱乐的股份，而姜蓓苒作为工作室的二位股东之一，手握一定的话语权。
他们以为温齐只是个多年混不出头的练习生，准备工作做得少，压根不知道原来温齐还有姜梓阳这层关系。
成杰刚结束节目录制，就得知自己上了热搜的坏消息，他惊怒交加，顾不上粉丝互动，匆匆地奔上保姆车就是一通质问：“什么情况？一首插曲的事情，怎么会闹到小说作者那里去？”
经纪人掐了掐眉心，“据说那个温齐写词的时候，参考过作者的意见，预告里写了你的名字，招商会上一播出，立马就露馅了……唉！”
沉重的叹气声引得成杰愈发焦躁，“那怎么办？”
经纪人安抚他，“我们在和对方沟通，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那边出个声明，把这件事情定义成一个误会。”
“热搜一个多小时了，他们还没有答复吗？”
又是一声叹息，“温齐的经纪人不难搞，主要是……”他把姜梓阳身份的复杂性一一告知，成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捏到的并不是个软柿子。
“他当时怎么不说自己认识工作室的老板？！”他恨恨地捶了几下扶手，眼睛都红了，“他这不是在玩儿我们吗？！”
成杰出道至今顺风顺水，找枪手也不是第一次，这回却栽了个大跟头。。
他直接把问题全都甩到了温齐身上，丝毫没有想过，这件事的起因根本在于他假冒原创罢了。
团队连夜开会，试探口风、商量方案、评估风险……急得一伙人嘴角都起了燎泡。
另一边，姜梓阳陪着温齐把屋子里全都收拾了一遍，温齐刚进浴室冲澡，手机便响了起来。
“师兄，是你经纪人的电话。”姜梓阳趴在门口大声说。
温齐一头一脸的泡沫，一时冲不干净，他只好说：“你开扬声器拿进来吧。”
电话一通，那边陈姐劈头盖脸的质问便砸了下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写歌这件事跟别人说了？”
她暂时还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只接到了成杰团队的电话和紧急会议的通知，所以她必须要在会议开始前掌握尽可能多的信息。
温齐一边摸索着墙边，一边回答：“我在写词的时候问过小……姜梓阳的意见，他听过一小段demo。”
他关了水龙头，泡沫从头发淌到脸上，眼睛睁不开，舌头上也沾满了苦涩的味道。
忽然，一团柔软的毛巾被塞到了手里。
他随意在脸上抹了几下，一睁眼，便看见姜梓阳捧着手机坐在马桶盖上，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温齐涨红了脸，下意识地用毛巾挡住了关键部位。
“你创作期间和别人沟通过作词这件事，当时怎么没有跟我说？保密协议签订的时候我们又是怎么讲的？”陈姐还在苦口婆心，“违约金有多少你还记得吗？人家现在要跟我们要个说法，你现在没什么别的选择，要不赔钱，要不澄清道歉，你想没想过这两种选择都等于终止你的演艺生涯了？”
“喂，你在听我说吗？”
温齐回过神来，“在的。”
“你说说现在你要怎么办？我刚查了下协议，如果这件事不能好好解决，你身上至少要背七位数的赔偿款，你现在负担得起这笔违约金吗？”
七位数的违约金，这几个字砸下来，温齐肩膀仿佛受到了重压似的往下一沉，连姜梓阳都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惊呼：“这么多？”
他一开口，陈姐立马皱了眉，“还有谁在？”
姜梓阳赶忙捂住嘴，温齐无奈地苦笑，说：“姜梓阳也在。”
陈姐沉默了。
姜梓阳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温齐，用嘴型说：“对不起，我没忍住……”
温齐用毛巾擦干净了手，拍拍他的头顶，“没事。”
顶多就是陈姐再臭骂他一顿，然后把他仅剩的一些小演出都挪给其他人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想，大不了就是直接退了，他名下还有爷爷奶奶留下的小杂货铺，赚不了大钱，维生应该是足够的。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陈姐却不像过去那几次一样，直接怪罪他，反而是缓和了语气，说：“你好，我是温齐的经纪人。”
姜梓阳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下子挺直了脊背，回答：“陈姐好，我是姜梓阳，是师……温齐的朋友。”
陈姐的语气愈发温和，“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呵呵，这……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
姜梓阳有些尴尬地回答：“没有的事，平时都是他照顾我更多一点。”
陈姐完全没有刚才那样咄咄逼人的样子了，“是这样吗？”
这和姜梓阳想象中的陈姐完全不同，他迷惑地抬头看了眼温齐，后者靠在浴室墙上，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陈姐前后态度的反转丝毫不意外。
陈姐温声细语地问清楚了这首歌创作始末，包括姜梓阳如何介入这件事，末了，她说：“行，这件事我差不多理清楚了，过错方大多还是会落在我们这边……”
“为什么？”姜梓阳急性子，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追问，“他们找枪手假冒原创在先……”
陈姐纠正道：“我们当时签了协议，版权、包括署名权在内，都一并转移到了成杰名下的音乐制作团队，保密协议中写得很清楚，如有违约，闹到法院那里，最后被判赔偿的也是温齐。”
“怎么能这样……”
温齐朝他缓缓点头，面无表情，只是他眼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挂电话前，陈姐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姜总晚上会参加会议吗？”
姜梓阳这才想起来，他不仅放了他姐的鸽子，甚至还忘了通知一声他去哪儿了。
“完了完了，我姐怕是要打死我。”他先前在招商会上有多气势汹汹，现在就有多怂，“师兄你先洗澡，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一溜烟地跑出浴室，连门都差点忘了关。
温齐靠在浴室墙上，听着外面客厅里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对不起，我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就走了……明琅姐姐没生气吧？”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请吃饭赔罪好不好？”
“姐姐姐……我给、我给嘛！”
“昨天的事？我怎么忍得住？我肯定忍不住啊——差点没把我气死了！”
“我不知道嘛……过来的路上才知道的……早知道会怎么样？早知道我肯定会阻止他卖掉版权啊！”
“他没问过，也没跟我提过……嗯……我知道……”
温齐靠在墙上，听着姜梓阳的声音，猜测姐弟俩对话的内容——起初说的是晚上放鸽子的事情，中间似乎就说到了版权买卖的事情，最后只剩姜梓阳单方面地回应。
他想，说不定，姜蓓苒在教育他尽量不要插手这些事情吧？
毕竟上回因为他的家事，姜梓阳陷入了不小的舆论风波，要不是姜蓓苒做好了后续的公关，将保姆一家人讹诈的事情及时曝光，姜梓阳怕是尚未出道就要背上“不尊老的纨绔富二代”的名头了。
今天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姜梓阳这个公开为他出头的人怕是又要背锅。
温齐可以想象到姜蓓苒对此有多不满。
上一次，她拿着蜂鸟娱乐的新合同找到他时，就说过这样一番话：“姜二和谁交朋友、对谁好，那都是他的选择，我管不着，但是，假如你们的事情牵累到我和其他人的时候，我一定会插手。你刚才说，你想自己承担责任……那我问你，你现在手上的存款有六位数吗？有七位数吗？你拥有的这些资本负担得起吗？姜二有多少钱我清楚，你如果找他帮你，他一定帮得了，但是，你忍心让他帮你解决你家的问题吗？今天我给你这份新合同，你可以选择去蜂鸟娱乐重新开始，不过，我希望将来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结果这才半年的时间，他又把姜梓阳扯进另一个麻烦。
他懊恼地捶了几下身后的瓷砖墙，直用力得右手侧面通红一片，小拇指的骨节仿佛裂了一般地疼着，温齐心中郁气总算纾解了几分。
冷静下来，他忽然注意到，外面的声音不知已经停了多久。
而姜梓阳正拿着手机站在浴室门口，表情有些愣愣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难受和痛心。
“你打完电话了？”温齐说话时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姜梓阳声音闷闷地回答：“打完了。”
温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我冲干净泡沫就好。”
姜梓阳点点头，浴室里重新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却没有急着离开。
温齐捏着腰上的毛巾，有些无所适从，“你……不出去等我吗？”
“我怕我出去了你会……”姜梓阳话说了一半，没头没脑地停在半当中，温齐却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怕是刚才他发狠砸墙的那一幕被对方瞧见了吧？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用钉子扎、用刀尖划、用指甲抠……砸墙只不过是他许多自伤行为的一种罢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开始红肿的右手，低声承诺道：“放心吧，我马上出来。”
姜梓阳咬着嘴唇和他对视，半晌才拖着重重的步子往外走去，浴室门啪嗒一声关上后，他听见姜梓阳的声音隐约从门的另一侧传进来，“过会儿我们谈谈这件事好不好？”
温齐把整个人都埋进热腾腾的水雾中，任由水流冲刷着。
他心里纠结不已，理智告诉他，和姜梓阳聊一聊或许对他的状况有好处，但感情上他却十分抗拒这样的交流。
谈，还是不谈？
思索间，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到开关上，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牵引着他的手，将开关扭动到了冷水。
十二月的沪城又潮又冷，花洒里喷出的冷水如兜头倒下来的一桶冰块，冻得他浑身一哆嗦，但他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低温，整个人又往花洒下站了站。
过了五分钟左右，他关了淋浴，抖落了一头冰冷的水珠，跨出了浴缸，随即他又重新打开了热水，一边用毛巾擦干身体，一边等着浴室重新腾起温暖的水雾。
镜中的倒影渐渐被雾气遮盖，直到浴室回温，他才走了出去。
姜梓阳盘腿坐在沙发上敲着键盘，一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立马抬起头，“好了吗？”
温齐点点头，“嗯，里面还热着，你赶紧去洗澡吧。”
姜梓阳是想趁热打铁，和温齐聊一聊关于他的自残倾向的事儿的，但温齐坚持要他先去洗个澡，他只能拿了换洗衣服奔进浴室。他用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随便打了身肥皂、抹了一头洗发水，又应付地冲了下热水。
擦拭身体时，毛巾上还沾了不少没冲干净的泡沫，睡衣也穿得乱七八糟的。
他急匆匆地往外赶，刚拉开门，却看见温齐朝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看温齐戴着耳机正襟危坐的模样，姜梓阳知道他们正在开应急会议，他只好抱着电脑坐回沙发上，继续刚才关于心理医生的搜索，期间时不时的抬头确认下温齐的表情。
温齐的参与度并不高，只是与其他人再三确认过事情的起因经过，姜梓阳以为他们也会找自己谈一谈，但姜蓓苒给他发了消息，说是钱诚代表她和工作室正在回忆中，让他暂时不要做什么动作，所以他只能在一旁干等着。
唯一的好消息是，姜蓓苒发消息说，几位股东的态度都很明确，立人设、规划商业路线这些事公司上层不会插手团队决策，但买卖版权和署名权这种一戳就破的泡沫谎言绝不能有，所以温齐绝不会吃太多亏。
再加上公关团队也不敢贸然把过错全都推到温齐身上，万一把人逼到绝路了，人家一个素人退无可退，到时候一股脑儿地把证据全都丢到网上，闹到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谁都不想见到。
网络会议结束，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
姜梓阳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怎么样？”
温齐的模样比先前放松了许多，“我可能要跟着成杰的团队去参加下一期《歌手》的录制。”
“啊？”这突然的转折令姜梓阳始料未及，“怎么突然要去录《歌手》？你们谈的不是《痕迹》插曲的事儿吗？”
“是啊，我现在临时多了个‘成杰音乐工作室合同工’的身份，作为工作室的一份子，我算是参与了歌词创作和编曲的过程。”温齐把公关的方案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样的话，问题就出在剧组没有把音乐工作室也写进词曲创作的名单，具体的声明估计再过两个小时就能看到了吧。”
好好的原创曲目变成了参与创作的一份子，姜梓阳仍有些不平，但他也清楚，这是对方团队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温齐揉揉他的头顶，挨着他坐下，“没关系，这比之前好得多了。”
之前他连挂名的资格都没有。
姜梓阳又问：“所以下一期《歌手》录制，你是以工作室成员的身份去参加吗？”
温齐摇摇头，脸上也有些茫然，“还不清楚我去做什么呢……”
对方简单地在会议上提了一下，具体的录制流程还要等待节目组的通知，所以温齐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得去人事部签署一份合同工的协议，好把这场公关做圆了。
“什么时候去呀？”
“看人事那边什么时候通知我吧！一般都是周一才上班的，不过这事情比较着急，他们明天就联系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姜梓阳忽然想到明天的电影之约，“那……要不我们明天不去看电影了！不然到时候忽然收到个通知，我们不一定能很快从市中心赶回来。”
他越是表现得善解人意，温齐心里越不是滋味，“对不起，说好要一起去看的。”
姜梓阳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反正电影又不只上映这一天，等你把这个月的工作行程都定下来，我们再约个有空的时间去看呗！再不行的话，我们等哪家网络平台把版权买了，在家就能看，你这儿正好还有投影仪呢！比电影院也不差的。”
他语气轻快，说话间身体摇摆着撞了撞温齐的肩膀，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愉悦。
温齐一转头便落进对方盛着笑意的眼里，他心里一颤，本能地顺着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嗯……在家看也可以。”
“那不就得了！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我又不是轻重不分的人，你工作的事情更重要。”说着，姜梓阳忽然摸上他的手腕，“你的手还好吗？肿成这样，不会影响你拍摄什么的吗？”
温齐往后缩了缩，却被姜梓阳两手握住手腕，“你让我看看！”
砸墙的那几下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幸好是瓷砖墙，表面光滑，不至于擦破皮，但指节到手掌侧面肉眼可见地肿了一整条。
姜梓阳瘪着嘴，像是要哭了，但他还是尽力地保持着冷静，说：“如果明天小拇指还肿得动不了，我们要去一趟医院。”
温齐呐呐地应了。
姜梓阳小心地放下他的手，语气严肃地问：“师兄，你最近常常会这样吗？”
会啊，温齐想，他甚至有几次站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趴在栏杆上挪不动步子，仿佛下一秒他就会飞下去。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
他几度张嘴想要坦白真实情况，但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最后，他昧着良心否认道：“没有，只是今天有点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而已。”
为了表明自己的可信度，他专注地凝视着姜梓阳的双眼，摆出他自认为最可靠的温和笑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吧，我平时都好好的。”
姜梓阳和他对视片刻，似乎是信了他的说辞，嘴角重新挂上了轻松的笑容，“那就好……师兄，以后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就跟我说说，我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听你发发牢骚的。你就……你就当我收集生活素材好了！”
温齐挑眉，“你要把我写进小说吗？”
姜梓阳摸了摸下巴，“啧，你既然诚心诚意地提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把你写进来……但是好角色都是要收费的，师兄你看看你打算买个什么套餐？我这儿有主角套餐、深情男配套餐、白莲花套餐……”
“噗！”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把温齐逗乐了，“小老板怎么收费？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转账都可以，要是你的话，我勉强还能接受以身相许，怎么样？”
温齐失笑，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那你怕是要亏炸了。”
“我哪里吃亏了？”姜梓阳笑嘻嘻地看着他，“稳赚不赔的买卖，师兄什么时候想通了，尽管来找我，我随时等你的！”
被口头调戏的次数多了，温齐勉强培养出了一些抵抗力，不过这点抗性坚持了十几秒便全面告输。
他避开姜梓阳的视线，扯开话题，催促道：“快去洗漱吧！”
姜梓阳吹了个只有气声的口哨，一边哼哼着“师兄难撩”一边往浴室里钻，留着温齐坐在沙发上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