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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牧牧,你灌醉我 ...

  •   袋棍球比赛正如火如荼进行着,虽然前面国子监的队员一再犯规,但是尚艺馆凭借着默契配合夺得第一局的胜利,一时间士气大振,助威团的成员们这下有底气了,喊起口号来声音都洪亮不少。
      虽然国子监处处针对,但是尚艺馆也不甘示弱,在这个过程异常的艰辛,可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靠着非凡的毅力与默契的合作在这次比赛中拔得头筹,众人在欢呼的时候,初言发现沈蝶依因为刚刚在投最后一球的时候被撞摔在了地上,到现在都没有爬起来,她那腿都是血。
      初言赶紧跑过去,先查看她的伤势,却在抬眼与她对视的一瞬间,看到她在躲闪自己,就捏了捏她的腿,她没有皱眉,只是一脸尴尬,她专业是学医,这经血味道和伤口流出的血的味道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果然之前的猜测都是真的,她是个女孩纸!
      不过此时周围都是尚艺馆的学子们还有祭酒博士们,初言不能暴露她的身份,毕竟要是能正常当个女孩纸,谁愿意女扮男装到这里来。唐九华已经叫来了医工,初言就默默的走开观望,有点无奈,一群男孩纸都围在一个来月事的姑娘旁边耶,要是他们知道那是月事就尴尬了。
      医工看了一下沈蝶依裤子上的血,说:“沈学子这个伤口由于血流的时间较长,这腿上的血已经和裤子粘连在一起,所以必须要将裤子剪开才能止血。”沈蝶依一听慌了,看了唐九华一眼,他赶紧蹲下,沈蝶依便在他耳边告诉了她为何流血,他反应过来,马上说他有医治秘术可以为沈蝶依止血,便跑去拿药箱。
      而此时大家也抬着沈蝶依到她的房里面,唐九华拿来药箱以后,看到所有人都在,就说:“祭酒,博士,这胡医曾嘱咐过我,用药时不能有旁人在场,怕泄露秘方,所以...还望诸位可以理解。”说完,他作了一揖,众人便都站在庭院等了。
      而此时屋里面,除了沈蝶依在床上坐着,杨子安、初言和独孤牧雪都在,刚刚初言假装再次为沈蝶依看伤的时候,在她手心悄悄写了个“女”字,与她对视的过程中,沈蝶依承认了,而她亦知道初言也是女孩纸,在这满是男孩纸的学馆中,两个女孩纸惺惺相惜啊,要不是环境不对,情况不对,她们都要拥抱欢呼了。
      沈蝶依压住内心的喜悦,笑着看着初言,而站在她们身后的杨子安和独孤牧雪对视一眼,这两人干嘛呢,在笑啥?
      看到唐九华进来了,初言就主动站起来拉着杨子安和独孤牧雪准备出去,杨子安还有些焦急,本想留下,但是沈蝶依说:“子安,独孤,你们先回去吧,有唐唐照顾我就好了。”
      唐九华说:“对对对,我用药时旁人不能在场,怕泄露秘方,所以...你们快出去吧,别耽误时间。”
      初言也跟着劝:“对啊,杨学子,我们就先出去吧,既然唐学子如此有把握,就交给他好了。”说完,她就拉着二人出去了。
      于是大家都在门口的庭院等候,而这个时候,李心远却失魂落魄的从宿舍走廊出来,走到独孤牧雪身旁问:“独孤兄,我有一心事求解,请独孤兄赐教。”
      独孤牧雪说:“何事。”
      “如果你认识的一个朋友,跟你所认识的不一样,你会怎么办?”
      独孤牧雪看了眼身旁在发呆的初言说:“那她可做伤天害理背信弃义之事?”
      “没有。”
      独孤牧雪一勾唇,说:“那便无妨。”
      李心远还是很纠结,说:“可是她却隐瞒欺骗了我。”
      独孤牧雪拍了拍初言的脑袋,看到她一脸懵看着自己,这才转头看着李心远说:“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何必咄咄逼人,他人与你想象之中不同,并不是他人之错。”
      听到牧牧与李心远说的这番话,总让初言心里毛毛的,是不是自己的马甲掉了?可...他看起来与自己相处的还算正常啊,若是知道自己是女子,难道不应该远离了吗?古代人不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她赶紧摇摇头,想要把脑袋上的手甩掉但是失败了,便瞪着他。
      独孤牧雪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心想:好软。
      这日,初言跟独孤牧雪约好去看望一下几日没有上课在宿舍“养伤”的沈蝶依,在走廊碰上唐九华、李心远和杨子安三人,这时,听到沈蝶依的房间传来很吵闹的声音,大家都以为她出事了,尤其唐九华更夸张,边跑边喊:“蝶衣,我来救你了。”
      大家赶到房间,才知道是因为兵部尚书韩大人的女儿韩玉儿偷溜进学馆看望沈蝶依,而且刚刚还想强行为她上药,结果吓坏对方,初言和唐九华是唯二的两个人知道她不是受伤,所以腿上根本就没有伤口,若被韩玉儿看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的事情呢。
      而且这过程还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就是那韩玉儿本要对沈蝶依告白的,结果沈蝶依居然拉着杨子安的手臂,也告白了一番,说他是自己的心上人,初言心里默默吐槽,依依,你现在可是个男孩纸啊,你要对你的形象负责哟,你这算是断袖噢,你看,你不仅把韩玉儿气走了,人家杨子安也被你气走了。
      晚上,寅间。
      李心远陪独孤牧雪去杏花村酒肆打酒了,初言则是特意留下来跟沈蝶依聊天的,“依依,你不会真的看上杨子安了吧?”
      沈蝶依摇摇头,说:“我今天真的只是为了让韩玉儿死心才出此下策的。”
      初言也摇摇头,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穿她:“我说的是作为女孩纸,你是不是喜欢上杨子安了!”
      “真的没有...但是确实对他已经有很大的改观了,之前只是觉得他的脾气很臭,但是这么久以来,觉得他的人品还是不错的。”
      初言望着她在说杨子安的时候的表情,打从心底就在想或许她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罢了,女孩纸啊,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此时,李心远和独孤牧雪带着酒回来了,他们坐下以后,沈蝶依就将她做的配酒小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独孤牧雪就在每个人面前的碗里倒上酒,沈蝶依最先端了起来,喝了口:“哇,痛快!”初言有点不敢喝,她上次喝醉酒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独孤牧雪,万一这次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完蛋了。
      咬着牙齿看他们碰碗喝酒的样子,真是太豪迈了,沈蝶依注意到初言没有喝,就问:“咋了?你不喝吗?”
      旁边的独孤牧雪一听,勾唇,端起初言面前的碗递给她,说:“喝吧,我尝过了,这个新酿的酒,味道醇香,不是烈酒。”
      初言这才欢欢喜喜的拿过他手中的酒喝了口,果然是好爽,太好喝了,感觉有点像气泡水。
      李心远转头对沈蝶依说:“依依,你倒是痛快了,但是子安恐怕被你吓坏了。”
      沈蝶依放下碗无所谓的说:“他,我管不了他了,大不了晚上回去跟他好好赔罪。欸,这酒,你们觉得怎么样?”
      那边李心远与沈蝶依聊的开心,初言因为听独孤牧雪说这酒不烈,就放心的喝了起来,不知不觉已经喝了有十几碗了,嘀咕道,我的头怎么有点晕晕的了。然后摇了摇头,用手撑着头开始犯迷糊了。
      一旁的独孤牧雪一直盯着她喝酒,听到她的嘀咕,嘴角一直勾着,他说不烈是真的,不过得少喝,而且这款酒的味道对于常年喝酒的他来说,缺少余韵,但是这个味道是她喜欢的,所以知道她一定会多喝的。
      初言迷迷糊糊的听到沈蝶依说要开酒楼,还说要靠着他们四个人酿出一款好酒,“以后,我们四个人就叫酒鬼四人组。”然后她就鼓起了掌,初言也笑呵呵的鼓起掌,“好,好,好。”
      沈蝶依和李心远望着她都有点忍俊不禁,“心远,独孤,你们看,这小语是不是醉了,这也太可爱了吧。”
      独孤牧雪看着她,“呵”了一声,拉下她鼓掌的手,就说:“今天就到这吧,我送她回去。”说完,就拉着初言走了。
      起初,初言还会迷迷瞪瞪的跟着他的步伐走,但是后来有点跟不上了,脾气就上来了,站住不动,独孤牧雪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了?”只见她伸出双手,朝向他说:“抱。”
      独孤牧雪笑出了声,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的说:“你喝醉了就跟个无赖似的。”
      初言咧嘴一笑,“无赖!对,无赖...我就要抱!”说完,独孤牧雪就弯下腰,在她双膝窝一勾,公主抱了起来,她就双手搂在他的脖颈,头靠在他肩膀颈窝处。
      独孤牧雪想了想决定先带她去醒一下酒,不然一会儿她回到房里面,不知道会不会在李密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于是,他就抱着初言到后山去,拥着她坐在种着那片忘忧花的空地上。
      初言呆呆的看着花,突地站了起来,边走向花还边说要去除草,独孤牧雪上前拉住她,“你乖乖坐着醒酒好吗?”
      她一脸委屈的转过头,“我不。”说着,就要冲向花圃,独孤牧雪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她本就喝醉了,所以此刻被往后拉就有些站不稳了,身子转了个身跟独孤牧雪面对面而且还直直地撞进了他的怀里,而他因为惯性,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脚后跟绊倒块石子,往后倒去,他怕初言受伤,赶忙抱紧她。
      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倒在了地上,躺在他身上的初言在他胸膛上抬起头看他,身子一点一点往上蹭,两双眼睛对看着,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说:“牧牧,你的眼睛好像星星噢。”说着,手指在他的睫毛上划来划去,刚刚本就因为被初言蹭的有一点异样感觉的独孤牧雪,此刻被她用手指划着睫毛,只觉得浑身似被点了火一般。
      独孤牧雪一个侧身,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念头,缓声说:“言言...”初言“嗯”了一声,就不见他有下文,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便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拉了点,两人的脸庞此刻近在咫尺,彼此间的呼吸都能闻得到,望着初言因为喝了酒有些微醺的脸庞,止不住的想:她真好看。
      他有想吻她的冲动,但是他制住自己的这个想法,她现在还是男子的身份,在她未跟自己承认之前,绝对不可以碰她,他怕,怕她会因此躲着他,他必须等,等到她愿意跟自己吐露心事,独孤牧雪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然后弯腰下去,将她拉起,“酒醒了吗?”
      初言呆呆地点点头,然后说:“困...”独孤牧雪无奈的转身将她背在背上,往学馆方向走去,过了会儿就听到她浅浅呼吸的气息声,叹了一口气,心想:终于睡着了。
      就这样,学馆的生活又过了好几日。
      这天,无涯殿,策论课上。
      在快下课前,吴博士突然说要点名,这可吓坏了唐九华、李心远、独孤牧雪和初言,因为他们都知道沈蝶依和杨子安都不在,他们倒是不知道杨子安干嘛去了,但是李心远、独孤牧雪和初言知道沈蝶依干嘛去了。
      那晚沈蝶依说了要一起酿造一款绝世好酒,没几日她便酿好了,今天是启封的日子,她就说要亲自去将酒卖出去,顺便调查一下这款酒在民间的风评如何。因为是去卖酒,所以沈蝶依不敢光明正大的请假,只能偷偷溜出去,而且他们本来已经胆战心惊的过了一节课了,本以为今日可以安全度过,没想到这吴博士出其不意,下课前来点个名。
      四个人头痛的举起了桌子上的课本,在各自的想对策,因为他们也没有计划好如果吴博士要点名该怎么应付过去,这也就造成了,刚刚吴博士说:“沈蝶依。”
      结果有四个不同的声音在四个地方响起:“到。”
      吴博士:“... ...”
      众人都盯着自己附近的四个人,而他们四个也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默契,同时喊到,初言头痛的心想:这下要完。
      吴博士又点:“沈蝶依。”
      结果他们四个又很默契的都没有喊。
      吴博士气道:“所谓掩耳盗铃,如斯是也,沈蝶依,无故旷课扣二十分,李心远、唐九华、独孤牧雪、初语下学后到我房间。”
      但是吴博士全部人都点到了,唯独没有点杨子安的名。
      而当沈蝶依和杨子安归来时正巧被吴博士逮到,六个人在吴博士房门前站着挨批,“沈蝶依,无故旷课扣二十分,唐九华、李心远、独孤牧雪、初语,为沈蝶依打掩护,每人扣十分。”
      而唐九华因为杨子安没有被扣分,不服的顶撞吴博士,但是吴博士却说杨子安早就向自己告了假,而且他今天告假出门就是为了调查民情,因为城内宵禁时间推迟是由于皇上受到了他的上书。
      不过,杨子安却说沈蝶依是陪同自己外出调查,而为什么没有告假则是因为怕吴博士不同意罢了,听完他的解释吴博士这才不再生气。
      但是六人好日子没有过多久,下午的时候,文轩殿外。
      初言一行六个人排成一排站在廊下,她看着在他们面前左右来回走的杨助教就想一脚踹过去,嘀咕道,神经病一个,就是看我们不爽,果然给你取裘千尺这个外号很准确,心肠恶毒,长得又丑,如果他是个地中海估计就更像了,每次都喜欢给大家使绊子,也不想想为啥我们都不喜欢你,难怪到现在还是个单身汉,真是为以后要嫁给你的女子感到悲哀啊,这一脸刻薄样,也不知道像谁。
      独孤牧雪听着她的嘀咕声,无奈的伸手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示意她安静点,而离她比较近的沈蝶依也听到了,差点笑出声,不过看着面前的杨助教,她确实也是感到很烦恼,“助教,这是何意,吴博士已经对我们的行为做出了惩罚。”
      尖酸刻薄之人裘千尺道:“吴博士是从教学出发,以实践为由,所以没有扣你们的学分,而我是祭酒助教,专门管学生纪律,既然你们敢违反纪律,那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初言瞧了一眼小人一般站在一边的双胞胎,出口讽刺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助教知道为何只有这两人跟随着你,还屁颠屁颠一般小人行径吗?”
      杨助教一甩袖,生气地说:“初语,你胆子太大了,你这是在说我是小人吗?!”
      初言这个时候发现孔子说的话真是好用,字字句句点在点上,特别是面对小人的时候,用文人的话来骂他,简直是舒心至极,反正都是要被罚的,为什么不骂的痛快些,“我曾经认识一个学者,他说‘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而且‘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那时我并不懂这其中的奥义,但是自从我见到了您,我终于懂了。”
      望着初言笑盈盈的样子,杨助教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他虽然听懂了,但是这几句话很精辟且精妙,不是一个普通学者可以说得出的,他能说这古人说的话不对吗?
      旁边的五个人都低着头默默的赞扬初言的口吐芬芳。
      过了会儿,沈蝶依说:“逃课的只有我一人,惩罚我一人便是,与他人无关。”
      杨助教一甩袖,压下被初言气到的脾气,大声说话,以显示他并不是说不过初言,“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只要不跟我告假都算违纪,杨子安、沈蝶依按逃课处罚,而你们算同谋,一样处罚。”
      杨子安嘲讽道:“滥用职权。”
      杨助教说:“祭酒助教的职权,我说过,还远不止这些呢,你手抄诗夹杂春宫图,还有那个让你喷嚏连连的荷包香囊,你都忘了是吧?”
      旁边听到的初言“啧啧啧”,简直是呵呵哒了,虽然杨助教说的那些事情她并不清楚,但是他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当大家是傻子吗,这下简直就是显示自己完全是个小人一般了。
      杨子安直视他的眼睛,说:“你敢说,这些事与你无关?”
      接着杨助教就凑到杨子安耳朵旁不知说了些啥,沈蝶依说:“助教这是有意要刁难我们吗?”
      “呵呵呵,既然你们同窗之谊如此深厚,那就一并受罚吧,唐九华、李心远、独孤牧雪、初语罚抄学子守则十遍,杨子安、沈蝶依罚抄学子守则二十遍,罚抄字迹工整,明日午时,准时交给我。”
      沈蝶依不服的顶道:“抄就抄。”
      杨助教“呵”了一声,说:“还敢顶嘴,沈蝶依,顶撞助教,藐视惩罚,加罚,举水桶一个时辰,杨子安加罚举水桶半个时辰。来人,取水捅。”
      初言:“... ...”她很想问她刚刚骂他的,他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这都不罚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牧牧,你灌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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