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金影/国影】自我中心（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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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最在意胜负，在意强弱，唯独没有在意四周人的心情。
后来他明白了，他不止想打球，还想和那些能被成为伙伴的人一起打球。
——好朋友就要用一样的嘛。
——噢！我不会输给你的！
——你的托球太乱来了！
——接不到的话就没有意义吧！
——影山。
——你下场吧。
影山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呆呆地看了看房间，目光瞥到闹钟，脑子才算清醒了一些。
时间还早，今天的梦让他有点不舒服，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国中时候的事了，尤其是今天要和青叶城西打练习赛。
穿戴整齐，影山将桌上的物件收拾好，把排球笔记塞进包里。
外面还是很冷，国见和金田一，今天会来吧？
“影山前辈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他在看什么？”
“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以前毕业的清水前辈要来，田中前辈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青叶城西的人都到了啊，还有谁要来吗？”
听到后辈对话的月岛斜眼瞧了瞧有些不安宁的影山，国王大人的确很少有这种心绪不宁的时候，然后他看见了，看见了要么凶神恶煞要么毫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国王大人的眼珠子发了光。
湛蓝的海洋里仿佛投进了星星。
原来是那两个人，和国王大人的过去牵扯不清的两个人。
月岛喝着水，翘着嘴角轻笑。山口瞥见了，随口问道：“阿月，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没什么。”月岛盖上水杯，轻笑着想，国王大人果然是坐拥后宫啊。
国见和金田一是比赛前一刻到的，乌野的体育馆里两队正在热身。
影山几乎在同一时间就瞥见了他们，远远点头打了个招呼，还来不及说句什么，那两人就被青叶城西的后辈们簇拥在了中间。
就和国中时一样。
他们还是那么受后辈的欢迎，这让影山想要走向他们的步子蓦然一顿。
耳边是排球滚落到地板上的声音，影山猛地回头，仿佛看见了那个他传球后，谁都不在的场景。
孤立无援，只有他一个人的场景。
国中最后比赛的那天，下场后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影山已经有些记不清了。那天大概是他迄今为止最懊悔的一天，他只记得回家的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街道空旷得往前延伸着，长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
影山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回家了。
国一的时候，他偶尔还会和金田一、国见一起回去，通常他会走在中间，那时候的影山羡慕金田一的身高，佩服国见的聪明，他们会聊作业、考试，会说起哪家店的东西好吃，后来……
“影山，你不回去？”
“我要留下来自主练习，金田一……”
“抱歉，我实在吃不消了。”
“国见呢？”
“他已经回去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几乎没了球场外的交流。
影山过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这个变化，直到后来他看见了日向的朋友。
一样是国中的同学，他们甚至不打排球，却为了日向临时加入排球队，成为队友。直到现在，那两个人也会来给日向的比赛加油。
影山似乎明白了，队友不可能永远是队友，但是朋友不一样，朋友是可以持续下去的。
“影山？影山？你怎么了？”
山口在背后叫他，等回过神，影山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看着青叶城西的方向。
这会青叶城西的后辈们已经散开，金田一和国见并肩站着在说什么，他们两个似乎总是在一起，而且总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
“我在想，要赢。”影山收回目光，肯定地说。
打败青叶城西后，国见、金田一会对他说什么吗？影山想起每每比赛完在走廊上相遇时，金田一总会红着眼和他说，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下一次。
隐隐就让人有些期待。
“哇！影山在笑！好可怕！”日向捧着的排球落到地上，作出夸张捂脸的动作，月岛趁机掩着嘴角，笑得十分愉悦，“国王大人要杀人了吧。”
“哈？月岛你说什么！”
影山冲过去，几乎要拽起月岛的衣领，却被对方冷冷地提醒道：“国王大人请注意一下作为高三前辈的言行。”
“混蛋月岛！你就有注意吗？！”
“阿月，影山。”山口也不拦，只开口提醒，“比赛要开始了哦。”
球馆内，月岛和影山默默哼了一声，各自走开，留下日向比给山口一个大拇指。
没了高三前辈的青叶城西，尽管输了比赛但还是能看出扎实的功底，金田一和国见给后辈们鼓完劲，临走前来和影山打招呼，三个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特别般配。
“国见，金田一，下一次我们来打比赛吧。”
“没有下一次了，我们已经退部了。”国见说。
影山皱了眉头，“以后都不打排球了？”
金田一摸摸脑袋，“那倒也不是。”
“那为什么不能有下一次？”影山展开眉头不解地问。
金田一和国见一愣，国见笑了笑，“我以为影山只想在正式赛上和我们一较高下。”
“我，喜欢排球。”
影山看了看球场，移回来的目光坚定又透着光，但转瞬，冷峻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恍惚。
“只要能打球我就觉得很高兴，可我也是一个二传手，把球托向的地方，谁都不在这种事，我打心底地……感到恐惧，也从心里感到害怕。”
体育馆的门口，吹进一股冷风，仿佛带了沙，迷了眼。
国见和金田一的脸上都露出些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件事只是影山的错吗？
或许他们也没有用对正确的沟通方法，比如“吵架”。金田一握紧了拳头，急切地想要说什么，“影山，那时候……”
“我想要再和金田一、国见打球。”影山打断道，“想和你们站在网的同一边，让你们知道我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感到害怕。”
“影山也会害怕吗？”国见投过来的目光噙着笑，是温暖的笑，含着包容和亲切，“看来你还挺在乎我们的。”
“因为金田一和国见是我的朋友吧。”
朋友。
他们一直知道，影山注定要踏上一条不一样的路。
这条路，他们只能看着他走，而不能陪着他走。
可是现在，移开目光的影山带着点羞涩的味道，噘起的小嘴音调里又带着些不确定的意味。
和平常不一样的影山。
国见在想，这是不是只有他们能看见的影山？
日头落下来，透过体育馆敞开的大门洒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粉橙色的霞光，带着一点最后的暖意。
真的……不能陪他走下去吗？
金田一忽地拉住影山的胳膊，“影山！我！”
“嗯？”
高大却容易害羞的大男孩一如既往地说不出话，他不尤看向身侧的国见。
在发现彼此的心意后，如果某一个人先一步告白的话，对方怎么办？何况影山也不一定会接受他们，不接受的话，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国见很清楚金田一的犹疑，正如他自己的犹疑。
朋友，恋人。
一个关系的转变，并不如字面上来得那么容易。
国见看了看天色，“影山，除了打球，要不要先和我们做些其他事？”
“什么？”
“比如训练完，一起去吃点东西。”
影山眼神一亮，星星仿佛要一颗颗地蹦出来。
“好！”
等待影山收尾的空当，金田一和国见守在体育馆的走廊外面，有些冷，是平日国见会立即回家的天气。
“国见……你不打算告诉影山吗？”
“我和影山说的话，金田一要放弃吗？”
“不要！”吼出了声，金田一才发现自己的声调太高，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线，“……对我来说，影山很重要，国见也很重要。”
国见轻笑一声，拢紧了脖子上的围巾，“所以你才会被人说是烂好人。”所以那么久以来，我才没能毫不犹豫地下手，因为我也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国见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递了一颗给金田一，是国见自己最喜欢的奶盐焦糖。
“糖可以分给你，不过影山，不行。”
金田一愣了愣，但随即笑了起来，他将糖纸剥开，扔进嘴里，“国见，我会努力的。我不想输给影山，也不想输给国见。”
“哦。”
国见也吃了一颗，喜欢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不过会是我的。”
“国见你其实也很要强呢。”
“你有资格说我？偷偷回去买笔的家伙。”
“国见不也买了吗？而且还把国中的笔藏到现在。”金田一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瘪嘴道，“国见做对手的话，难度太高了。”
国见感觉到了什么，迎着风抬眼看过去，“还有比那家伙难度更高的么。”
“国见！金田一！”
一向冷淡的声线，这会略略上扬地唤出他们的名字。
那人踩着霞光，神色着急地跑向他们，黑色的发丝微动，衬得一双眼眸蓝地发亮。
今天，我们要一起回家。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金影/国影】自我中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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