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及影】关系—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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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影山睡了，但是他不想负责。”
“咳！咳咳！咳……”静坐近30分钟都不知道及川想干什么的岩泉，在喝水的当口被发小的一句话弄得差点活活呛死，“垃圾川！你非要在我喝水的时候说吗？！”
“小岩好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才告诉你的啊！”
“下定决心就去告白。”岩泉把水杯往桌上一按，投去嫌弃的眼神，“磨磨蹭蹭地还不如冲到影山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你，和我交往，这样不就好了嘛？你们不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问题？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你当我没做吗？我和他说了我要负责！可飞雄不在乎，他说不要我负责。”及川始终双手环胸，垂眼看着桌上的水杯冷笑，“明明是他不想对我负责，小飞雄才是渣男！”
岩泉倒是没想到对面傲娇的男人这次总算直来了一回，至于为什么没成功，岩泉想了想表示，“影山长大了。”
“不就是个臭小鬼。”及川立即反驳，说罢他一口喝光了面前的柠檬水，气呼呼地，嘴里带着点酸，片刻后他深呼吸了一次。
“我觉得飞雄在和我较劲。”及川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把最信任的发小约出来商量，“虽然我们的顺序发生了一点错误，但是只要小飞雄接受，原本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可现在飞雄却巴不得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认识了那么久的小鬼，及川一直以为自己知道飞雄在想什么，应该这么说，除了排球，飞雄还能想什么？
所以小飞雄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你真的有好好告白？”岩泉不得不以怀疑的念头审视自己的发小，毕竟这家伙除了打球，做起其他事来也不是很靠谱，尤其在影山的事情上，简直幼稚得可以，“影山可听不懂婉转的话。”
“我……不会告白。”
“喂。”岩泉皱眉，刚想呵斥什么，却发现坐在对面的及川出奇的冷静，就像是他站在发球线上的一刹。
“告白这件事，只有两种最终结局，被接受和被拒绝。”及川沉着声，目光淡定，“人和人在接触中或多或少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明知道会被拒绝还要去告白的，无非是为了斩断自己的念想。”
“我不会去告白，去和一个现在肯定会拒绝我的人告白。”
“我才不会给飞雄拒绝我的机会！”
我……不想断，也不想放弃。
及川望着水杯里剩下的那片柠檬，薄薄的一片，却能让他的口腔酸的厉害。
岩泉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悲天悯人或风花雪月的场景，开门见山问道：“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小岩！”
及川忽然睁大了眼睛，圆不溜丢地盯过来，两只手激动地摆到了桌上，要不是岩泉本能有不好的预感，猛地往沙发座后一靠，他甚至觉得及川想抓过他的手握住。
“干吗？”
“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呗，小岩。”
“哈？打听什么？为什么要我去？”
“我要维护自己在飞雄面前的前辈形象啊！高大帅气英俊无敌，可我之前已经问过他了，再去问就会很奇怪啊，我怎么可以奇怪，我可是小飞雄最最最最最优秀的前辈唉！他要一直追着我跑，一直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我，我怎么能让他失望呢，绝对不可以！”
这种迷之自信的发言，岩泉听过第一句就选择让耳朵放空，直到及川闭上了嘴才开口说，“放心，所有人都知道球场上的你和球场下的你，是两个人。”
“现在是一个人了！”
岩泉觉得交友不慎，不想理他，起身要走。及川却有很清晰的认识，对飞雄不能丢脸，对小岩就不一样了，这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竹马发小，什么丢脸的场面没被他瞧过，也不怕多这一件。
及川急忙站起来，走出几步一下就拽住了岩泉的手腕，深情款款。
“小岩！求求你！不要走，我只剩下你了！”
时光是在流逝的，但画面却定格了无数秒。
影山推门而入，怔怔地望着及川拉住岩泉手腕的场景。
像极了一夜情的对象，偶然撞见和自己上床的男人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正低三下四地和他的正牌恋人道歉。
影山抿着唇，目光垂落，游移到及川前辈的手上，他正握着岩泉前辈，牢牢地。明明那双手也曾和自己十指交握，也曾狠狠卡在他的腰间，死命地把他往身上扯，不允许他逃开一点，强硬地就和现在一样。
直到喊着欢迎光临的服务员迎过来，影山才缓过神，恭敬地和两位前辈打过招呼，偏头与同行的人说了什么。那是个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笑得温和，他点点头，绅士地为影山推开门，两个人一转身就离开不见了。
玻璃的推拉门晃了晃，慢慢地又停住不动。
画面破开静止，重新运动起来。
及川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愣在这里不动？他刚刚说了什么讨厌飞雄的话吗？没有啊，所以这次不应该有什么误……会……啊……啊！
——小岩！求求你！不要走，我只剩下你了！
及川猛地抱头蹲下，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总和他过不去！
头上忽的一痛，岩泉狠狠揍了一拳，恨铁不成钢地臭骂道。
“垃圾川，还不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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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觉得有些奇怪，他只是来帮忙采风拍照，偶遇影山一起吃个饭，为什么就成了被跟踪的对象？
餐厅的广告牌是玻璃的，被擦的很干净，不偏不倚地反射出另一头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其实刚刚走过一家书店的时候，赤苇就发现了他们，悄悄躲在自动售货机的后面。如果之前勉强算是顺路，现在特意压着身高窝在对面的公园草丛里，就是明晃晃的跟踪了吧。
赤苇有些好奇，大概是做了编辑后，总想着身边的事能不能作为故事蓝本，所以赤苇特意挑了临窗的座位，想看看他们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他记得影山刚刚称呼他们为前辈，但似乎不是乌野的，是其他宫城学校的？还是国中的前辈？显然，他们跟踪的主要目的不会是自己，毕竟他和这两个人一点关联都没有，他们关心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影山飞雄。
跟踪，一般只有两种目的，想看他们在做什么，或者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赤苇看着对面认真琢磨菜单的后辈，和上次相比，影山额前的刘海似乎修剪过了，透着少年人的清爽，眉眼间还是和从前一样，沉静直率，不过在刚才的一刹，赤苇感觉到了影山的僵硬和一种失落的情绪。
对，就在走进之前那家店的一刹。
点完餐的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影山喝了口水，微微蹙了眉头。
“怎么了？”赤苇问。
“有点酸。”
赤苇也跟着喝了一口，觉得还好，餐前的柠檬水不都是这样么，薄薄的一片，夹着一点点的味，“刚刚碰到的那两位是影山乌野时的前辈？”
“不，是我国中时的前辈。”喊着有点酸的影山又喝了一口水，神色安静，“其中一位是现役阿根廷的二传手，他很厉害。”
“阿根廷啊。”赤苇联想起刚刚的场景，“一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
影山不明白赤苇前辈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直愣愣地望过来，赤苇微笑道：“影山很招人喜欢啊。”
影山一愣，捧着杯子低下头去，“并没有。”
外头的天气渐渐阴沉了下来，餐点上得很快，吃着咖喱饭的影山随意地往远处瞧了一眼，赤苇注意到那两个人迅速地压下头去，只有草丛动了动，也不知道是被人弄的，还是被风吹的。
过会要下雨了吧，影山记得昨天晚上就下过，他躺在床上听了很久，然后恍恍惚惚地做了很多梦。
他梦到国中的时候，很多女孩子捧着礼物要送给及川前辈，前辈一个个接过来，他对着她们笑，笑得很开心，等到自己捧着排球过去请教的时候，及川前辈瞬间就冷了脸，那双茶褐色的瞳孔里充斥着厌恶和憎恨，吓得他不敢靠近。
后来又梦见他们高中时比赛的样子，他跪在地上看着及川前辈投过来的目光，不屑一顾，冰冷地没有任何感情，似乎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他赢的时候，及川前辈平视地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冷漠地转身要走，他想去追，可是球网缠在他的手上，然后又缠住了他的整个身体，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梦境都夹着真实的回忆，让影山分不清真假。
他又梦起及川前辈那天晚上看他的样子，喘气的样子，情动的样子，他抱着他亲吻，身体像冲浪一样地忽上忽下，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听见及川前辈在自己的耳边问他想不想要？他说想，不想停，想继续一次次地沉在这片海里。
可是及川前辈拒绝了。
再抬头，温柔的神情全都换了颜色，及川前辈冷冷地看着他，嘴角笑得甚至有些阴毒。
他说：我最讨厌小飞雄了。
然后影山就醒了，惊吓地睁开眼，沉重地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脸上挂着水，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说要把一切当做意外的人是自己，可是最惦记这场意外的人也是他自己。
“有人说我很讨厌。”影山收回目光和思虑，整个人沉寂得很，让赤苇觉得少了一点生气。
“讨厌影山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什么都讨厌。”
“那影山讨厌他吗？”
影山摇摇头，赤苇像个贴心的大哥哥问道：“影山没有和他谈过？也许有什么误会。”
“嗯。”影山点着头，模样乖巧，应道，“我会努力看看。”
青年这么说着，将最后的一点咖喱和米饭拌在一起塞进了嘴里，不是以前那种因饥饿感而进行的饱腹行为，而是为了遮掩什么，比如……生怕会展露出来的感情。
“影山。”赤苇轻声唤他。
影山抬起头，眼睛瞧过来，湛蓝色的，很好看。
“你的嘴上都是咖喱。”
纸巾贴着指腹擦过影山的嘴角，依赤苇对影山的了解，他相信影山不会对这样的动作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不过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尤其是那些会一路尾随的人。
赤苇对着广告牌笑的温柔，他有预感，那个讨厌影山的人就在对面的草丛里。
为什么？
就凭影山看见这两位前辈后就和他说想换一家餐厅，直率而坦诚的影山什么时候逃避过？而这两位不走常人路线的前辈，想来和影山之间也不简单。既然这样，赤苇不介意帮一帮影山。
看看会跟踪至此的前辈是不是真的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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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的手往哪里放呢！混蛋！把你的脏手从飞雄的嘴上给我挪开！”
“垃圾川！低一点，要暴露了！你到底有没有跟踪的自觉？！”
岩泉单手强压着及川的肩头，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怎么就陪着及川做出这种痴汉行为，偏偏自己的发小还没有什么跟踪的自觉。
“啊！小飞雄怎么回事？他居然还脸红了！这个臭小鬼！他和我上完床都没脸红！”
“注意场合！”岩泉第一时间扫视四周有没有人，耳朵真是听不下去了。
“真是讨厌死了，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是飞雄的男朋友？”
及川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如遭雷劈，飞雄怎么会有男朋友？可是如果这样想的话，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为什么飞雄要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为什么飞雄要把那晚当做一个意外。
他有男朋友的话，就肯定得当作一个意外啊！
“喂，别瞎想，只是普通朋友吧。”直男岩泉是没看出什么问题，大概两个人的眼睛套了不同的滤镜，不过岩泉觉得这样瞎想的及川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垃圾川不刺激一下，大概一辈子都会做个缩头乌龟。
“不过像你这样磨蹭下去，大概有一天影山就真的会有其他男朋友了。”
“哈？小飞雄这种又笨又讨人厌的臭小鬼，到底有哪个傻瓜会喜欢他啊？连吃个饭都要别人帮忙擦嘴，他几岁啊？是小孩子吗？真是笨死了！”
你不就是那个傻瓜，岩泉腹诽。
眼见跟踪的两个人起身准备离开，及川眼中的那个斯文败类还故作君子地帮小飞雄开门！哼！小飞雄没有手吗？要你帮忙！
“小岩，之前的计划，取消！”
及川倏地一窜，直接跳出草丛，撩着衣袖就往对面冲去。
“及川前辈忍不下去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及影】关系—酸（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