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及影/侑影】黑猫雪豹金狐（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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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雄，恭喜你进入国家队。”
“我还没有正式入选，侑前辈，只是候选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宫侑还是能从影山稍扬的眉角处感受到少年的喜悦，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只不过他的喜悦和影山相比，显得张扬一些，蹦蹦跳跳地在宫治的面前肆意炫耀后，两个人还差些打了一架。
“以飞雄的实力，成为正式队员完全没有问题。”宫侑一手搂过影山的肩膀，展望美好的未来，“到时候，我们就是最佳拍档！横扫哨向组合！”
哨兵和向导，天生彼此依存。
影山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宫治岔开了话道：“国家队里有很多先进的设备和技术，不止选手都是万里挑一的杰出人才，就是负责的教官也是在各方面都出类拔萃并十分顶尖的人物，相信影山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并得到更多的成长。”
“是！”影山的声调里透着一股兴奋劲，“我曾经看过国家队的纪录片，其中的训练设计环节非常独特，先进的设备更可以定格每一秒的行为动作，进行详细的解析，这对提升战力等方面的确很有帮助！”
见影山在兴头上，宫侑又趁机念叨了许多国家队的好处，包括提供美味的猪肉咖喱饭。
宫治在一旁听着，待两个人高昂的声调终于尽兴地低下去了一些，他才慢慢出声道：“飞雄，如果我告诉你，选择及川作为搭档的话，就代表你要放弃进入国家队，你还会选择及川作为你的哨兵吗？”
欢愉的空气忽然一滞，影山明显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同样愣怔的还有宫侑，虽然知道宫治是站在自己这一头的，不过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突兀地问出来。
影山长长的眉眼微微垂落，复又抬起，瞧见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治前辈，为什么这样说？”
“你应该知道吧，影山，国家队的正式队员，要求其结合对象必须为队友。”宫治的声音额外清晰，“及川彻，没有进入国家队。”
“可是及川前辈很优秀！”影山喊道。
“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有很多，但是机会只有那么几个。”宫治说。
影山合上了嘴，他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个人能够决定的，就算付出了十成的努力，也未必会得到一成的回报。比如当年他和国见、金田一，那时候他明明想要和他们成为搭档的，可是最终……不仅一无所获，还弄得很僵。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起码他懂得了，战术是需要配合的。
哨兵和向导，缺一不可。
“即使及川前辈不能进入国家队，但他仍是我想要超越的对象。”
宫治暗暗叹息，露出一抹苦笑。宫侑将握进皮肉的拳头藏在身后，冷笑着选择沉默。
及川这个对手还真是实力强劲，不论是他还是他的那只臭大猫，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走进了飞雄的内心。反观他和金狐那么努力地献殷勤，却总是缺那么一点。
可恶啊。
他原本不想露出狐狸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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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对着手上的文件看了很久，直到叩门声让他回过神，他才挺直了身子请人进来。推门而入的是及川彻，青叶基地的首席哨兵。
及川的样貌身型依旧英俊帅气，只不过此刻的他，面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淡漠，远不像在某个人面前那样生动。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你的审批程序就在昨天通过了。”菅原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开门见山，“这份国际外调的申请，是在你未匹配向导前上报的，手续非常繁琐，所以我们也没想到时机会这么凑巧，而且……还批准了。”
“及川，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你的想法仍未改变，那么影山的结合对象，你……就将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及川静默地听着，紧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
半年前，他提出前往R国，除了长久居住以外，也会就此更换军籍，也就是国籍。这对作为国家重要军力的哨兵来说，并不是一个能够简单通过的申请。
可是就结果来看，及川成功了。
“我明白。”如果说哨兵更改国籍尚有一丝可能，向导却是国家绝对不会外放的存在。
何况是影山那样的顶级向导。
菅原劝道：“你可以再想想，或者和影山商量一下。你毕竟是青叶基地的首席哨兵，国家队那边并不是……”
“不用了。”
及川的语速很快，在菅原提到国家队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打断，面色甚至有些难看，“我现在就可以做出决定，我的想法，没有改变。”
菅原愣了愣，嘴唇碰了碰才又问道：“哪怕影山选择的是你，你也要去？”
“对。”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应的声调却沙哑得厉害。
菅原皱了眉头，但也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只能官方的告诉他，“我会将你的决定回报上级，下一步就会为你办理相关手续。”
送走及川后，菅原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头总有一种可惜的感觉，一口长长的叹息刚刚呼出口，正巧被进来的泽村听见，“怎么了？”
“我刚刚和及川谈过话了。”菅原瘫坐到位置上，手腕无力地挥动着，拉长着音调，“我以为他会改变想法的，没想到，他居然做了完全相反的选择唉。”
“是吗？”泽村想了想，“我倒觉得影山和宫侑搭档也不错吧，他们日后会是国家精英队的队友，更符合国家政策。”
“大地，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唉。”菅原噘着嘴，有些嫌弃。怪不得道宫那么明显的暗恋，你都看不懂，活该你单身！
泽村耸耸肩，并不在意，“及川这次的转籍，听说R国的那位高级军官助力良多，提出了很多交换条件，所以军部才会作出同意的批复。这位布兰科军官曾在我们这里长住，并长期指导过及川，两个人算是师徒，及川当初会提出这份申请，也是想去恩师那里继续接受指导吧。”
菅原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他唉声叹气地写起了回复上级的邮件。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及川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轻巧的键盘声里，含着菅原略带沉重的声线。
“即使在哨兵和向导的世界里，也有天才和普通的分别。而及川，偏偏是最接近天才，却又最终，被划分到普通的人。”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自己会对及川的退出感到如此可惜的原因吧，他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注定无法战胜天才。
“比起影山因为选择及川，而放弃进入国家队。或者是及川因为和影山结合后，而入选国家队。不论哪一项，对及川来说，都是负担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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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办公室的及川慢慢地走着，直到看见走廊处的自动贩卖机，他的瞳孔才逐渐凝出焦距，停下了步子。
这里是他和飞雄相遇的地方。
及川从贩卖机里买了两盒牛奶，坐回了当初的长凳上，之前还站得挺直的背脊，这会无力地靠在墙上，修长的身型显得有些萧索。雪豹也跳了上来，露出一双担忧的目光，及川笑着按了按它毛茸茸的脑袋，声音轻而无力。
“抱歉，一开始我也很想成为小飞雄的搭档，不过……在看见他这一次的精神力实体化后，我明白了。”及川的头颅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喃喃低语，“现在的我，还不行。”
雪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主人的手心，暖暖地安慰着。
“及川前辈。”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影，熟悉的脸。
及川的喉头吞咽了一下，睁开眼，嘴角有些僵硬地弯起，抬头去看向那个人，只是身子没有坐直，还是弯弯地贴在墙上，整个人松散疲累得厉害。
“哦，是小飞雄啊，已经康复了嘛，不过话说你这样的身子骨到底能不能成为精英啊。”
一如既往的调笑，换来影山毫不气馁的立誓，“我一定会成为让及川前辈认可的向导！”
“呵，那可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雪豹一跃而下，在影山的脚边绕了一圈，抬起一双疑惑的目光望着少年，长长的豹尾扬起，碰了碰影山的大腿，显然是在询问某个小家伙的去向。
可是小黑猫仍然躲在精神图景里，即使影山呼唤，它也不肯出来，雪豹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低头走开，卷着自己的身体趴在了凳子底下的阴影里，看不清它的神态模样。
影山觉得有些抱歉，他去看及川前辈，却发现一向噙着笑容的人这会显得有些乏力，笑容也是浅浅地，有点……苦苦的味。
“飞雄是不是一直很希望我教你什么？”及川忽然开口。
影山的瞳眸一亮，一下子就将犹疑扫去，“及川前辈今天肯教我吗？”
“小飞雄。”及川的头微微侧着，他唤他，用了至今为止，他面对飞雄时最柔软的声音，“过来。”
飞雄今天系上了领带，约莫是要去见菅原他们，他马上就会得到消息了吧。
自己，不再可能成为他的搭档。
温柔的情绪里忽然涌起一阵烦躁和嫉恨，及川猛地拽过黑色的领带，影山的身躯几乎被迫弯成一个直角，右手借力地撑在了及川的肩上，还来不及问前辈想做什么，嘴唇就被封住了。
柔软的，湿重的，带着浓浓的眷恋。
影山的两只手都放在了及川的肩上，手指一点点收起，白色平整的马甲被他拽出了褶皱，分开的嘴唇依旧有些发烫。
“及川前辈……为什么要亲我？”
“是精神疏导。”及川纠正着，缓了缓，又问，“讨厌么？”
影山垂眸想了想，摇了摇头。
及川扯起嘴角，一手放在影山的腰上，摩挲了两下，“那觉得舒服么？”
好像……有一点。
似乎脑子里有那么一根一直被绷紧的丝线，被人用手轻轻一弹，战栗颤抖着，一阵阵的余音荡漾出来，弄得他什么都不能思考。
扣在腰上的手骤然施力，影山被拉得往下一坐，就像当时他让及川前辈进入自己的精神领域那样。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身体贴得更近，更亲密。
口腔又一次被占有，缱绻缠绵，影山觉得整个人都热热地。他在前辈的嘴里，就好像是一颗糖果，被含着、吮着，由浅入深，慢慢品尝着糖果每一层的滋味。
及川的拇指摸过影山的嘴唇，那里被他弄得湿湿润润的，像是裹了一层糖衣。
“这是及川前辈的专属疏导。”及川说话的音调比刚才有精神了一些，“不许对别人用哦。”
影山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及川笑了起来，大概是迄今为止，他对飞雄露出过的最温柔的笑意。
他的双手捧住飞雄的脸颊，望进那双深海的眼睛，沉声道别。
“飞雄，再见。”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及影/侑影】黑猫雪豹金狐（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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