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牛影】我们是恋人（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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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听一个知道名字的实习医生在哪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影山和佐久早见到白布的时候，他刚好从一间病房走出来，对方一眼撞见影山也有些惊讶。
“好久不见了。”
影山先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他记得对方比自己大一岁。白布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穿着白大褂的感觉，成熟了不少。
“啊，好久不见。”白布看着影山一身的病号服，“你住在这家医院？”
“是，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能出院了。”
“嗯。”白布想之前牛岛前辈说来看个朋友，大概就是指影山，毕竟他们现在在一个队伍。
打过招呼后，两个人就尴尬地没有了任何对话。
白布瞥了一眼影山身边的佐久早，眼神微微有些不善，随即对着影山点头道：“那么请你保重身体，也请好好运用牛岛前辈的能力，再见。”
此时从白布的口中听到牛岛前辈，不知为何，影山的心头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太舒服。他们果然很熟？一直都有联系？
之前还纠结着没敢开口的提问，此刻脱口而出。
“你知道牛岛前辈在和谁交往吗？”
“什么？！”
已经往前走的白布猛然回头，毫不掩饰面上惊愕的表情。
牛岛前辈有交往对象？！
他居然不知道？！
作为牛岛前辈第一的死忠粉，他明明那么关注牛岛前辈的动向，到头来还是不够了解吗？真是太失败了！
此刻陪在一旁的佐久早不会放过任何添油加醋的机会，他好不容易把握到的“误会”，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这里就这样轻易解开。
“你是要回答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慵懒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其实根本不用挑衅，光是佐久早的出现已经足够让白布感到不满了。
这个人可是从高中起就和牛岛前辈不对付，洁癖、阴郁、消极，还十分唠叨，每次在全国大赛上碰上，他都要过来挑衅牛岛前辈一番。
敢将牛岛前辈视为敌人的人，白布也视其为敌人。
所以白布非常不能理解，明明是两个队伍，为什么影山会和佐久早走在一起？
“无可奉告。”
白布的不苟言笑和牛岛简直如出一辙，他冷漠地丢下四个字，很快地走开了。
佐久早心想，这四个字的回答可真是太好了。
他很高兴这位牛岛前辈的小迷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一向洁癖的男人主动拉起身边的影山往回走，口罩下是肆意的偷笑。
“昨天我记得他们好像说过，白鸟沢的人都知道你们的事吧？”
见影山没有反应，佐久早反而说得更起劲。
“所以，这起码可以证明你们正在交往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起码这个白鸟沢的二传不知道，或者他的表情还有另一种解释。”
佐久早的语速停了停，眼角观察着影山的表情，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我和牛岛前辈在交往的事情怎么会被人知道呢？你说是吗？影山。”
恰好踏进自己的单人病房，影山怔怔地站在自己的床尾处，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佐久早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站在靠窗口的附近，他看了看时间，“影山，还是不相信若利骗了你？”
影山拿起床上的排球，声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会亲自问牛岛前辈的。”
“嗯，好好问一下吧。”佐久早此刻信心十足，“不过影山，我敢和你打赌，牛岛若利一定骗了你。”
影山转着手上的球，“佐久早前辈为什么能那么肯定？”
背光而站的佐久早，黑色的卷发，白色的口罩，笼罩在阴影中的面色让人看不清晰。
修长的食指一点点拉下口罩，露出隐晦不明的唇角。
“因为我知道真相。”
一直微微驮着的背，故意又放低了一些，余光落在影山背后的房门上，声调缓慢低沉。
“影山，来做个赌注吧，如果若利的确骗了你，就放弃他和我交往吧。”
“佐久早前辈……”
房门被缓缓推开，佐久早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抓过影山手上的排球，仿佛就像是在拉着手，贴面亲吻。
然后，犹如扣杀一般的拳头，也奋力而至。
天生的威压，强大的气场，还有出于独占欲的愤怒。
牛岛若利。
此刻，就像一个暴走的魔王，残暴凶恶，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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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直防备着的佐久早并没有挨实牛岛的这一拳，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嫌弃地用脸上的口罩擦了擦，然后摘了下来。
不同于频临爆炸点的牛岛，佐久早此刻低垂的眼眉里稳若泰山，有条有理地揭破道。
“若利，你发火之前，应该先问问你自己有没有发火的权利？你凭什么揍我？影山的男朋友？若利，在这件事上，你欺骗了影山吧。”
牛岛猝然一怔，握紧的双拳僵在了身侧，他有些木讷地看向影山。
影山也静默地望着他，一双澄澈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
“牛岛前辈，真得骗了我吗？”
“……是。”牛岛原本就不会说谎。
“我认识的牛岛前辈，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很抱歉。”
影山弯下腰，捡起了刚刚落地的排球。
“牛岛前辈，今天就请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对牛岛来说大概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佐久早切实地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场瞬息垮塌。
牛岛的拳头慢慢散开，他将手上的饭盒放在了一边，“记得吃。”
嘱咐完，他转身离开，关上门的同时，牛岛看见佐久早气定神闲地拿出一个新口罩，重新戴好，对视的眼眸里是一种无声的宣战。
若利，不能怪我，毕竟你欺骗了影山，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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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留守在影山病房的佐久早迟迟不肯离开，他看着影山大口地吃着牛岛买来的咖喱饭，虽然把人赶走了，对待食物的态度倒是毫不排斥。
“影山只顾着一个人吃，都不管我吗？”
影山看着另外一份牛肉盖饭，是牛岛前辈喜欢吃的食物，原本应该是打算和他一起吃的。影山眸光暗了暗，将这份食物推到了佐久早的面前。
佐久早却没有打开的意思，反而坐在影山的对面，拖着下巴，略带懒散地看着他道：“我想要吃影山的。”
“佐久早前辈不是有洁癖吗？”
“嗯，不过对影山除外。”
“为什么？”
真是迟钝的人。
他之前的行为和言语都几乎算是告白了吧。
“我们刚刚不是打赌了吗？从结果上来说，我赢了。何况，既然已经证明若利欺骗了你，影山，和我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佐久早前辈就不会骗我了吗？”
“嗯，不会。”
影山默默低着头将咖喱饭吃了个干净，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高中的前辈曾经对我说过，我对排球的样子就像是爱情，所以我大概也只会喜欢上能在球场上强大的人。”影山舔了舔粘在嘴唇上的咖喱，“在我的心目中，牛岛前辈比佐久早前辈强大。”
佐久早完全不赞同影山的这套言论，“影山，我觉得这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
影山点点头，“我的确没有给前辈托过球。”
“不，我说得不是这个。”佐久早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何况真要比排球的话，我的扣球可是比牛岛的还要难接，上次比赛影山开局时就没有接到吧。”
“嗯，不过下次我会从第一发就接到的。”影山一边收拾起吃好的餐盒，一边答复道，“但我还是不能和佐久早前辈交往。”
佐久早深邃的眼眸在这一刹恍然变成了无底的深渊。
他，很不高兴。
就像当年在国青合宿时的第一次搭话，这个一年级生就敢当面说自己普通，但也是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越是看不上他的人，他就要越发地让对方关注自己。
他从来不喜欢身边有太多未知的事或人，这不是什么悲观主义，因为只有平时的谨慎小心，才可以从容地面对各种突发状况，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真是可惜，影山讲不通呢。
既然讲不通，那就只能动手了。
苍白的手指再次扯下口罩，只是不同于之前对牛岛的敌意，此刻的佐久早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柔软的手掌突如其来地扣住了影山的下巴，拇指重重划过影山嘴唇上还残留的咖喱，舌尖舔过拇指，是甜甜的味道。
俯视，魅惑，盛气凌人。
“影山，你知道吗？有洁癖的人，都很讨厌别人动自己的东西，讨厌到宁可把那个东西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
原本，他是想避免使用暴力的，但是，抱歉了，影山。
他不能忍受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味道。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牛影】我们是恋人（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