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牛影】我们是恋人（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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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排球部合宿集训，赤苇第一次见到了影山。
这个因为补考迟到的乌野二传，一上场就用怪人快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当时比起日向可怕的弹跳力，让他更觉得可怕的是影山对传球的把控。
同样身为二传手，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少年的二传技术非同凡响，并且在那次的合宿中，这神乎其技的二传技艺还在进一步提升。在击球点把球停住？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影山却通过努力做到了。
影山，不是和自己一个次元的二传手。
赤苇一开始就认识到了这件事。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移开自己对影山的目光。
是着迷于他的球技吗？
就像当初看到木兔前辈打球那样，赤苇相信影山也会成为一位明星球员。只是这种感觉又不太一样，他想要给木兔前辈传球，想要看到状态极佳的木兔前辈，因为认真的人，必须以认真来对待。
但是，对于影山，赤苇觉得这种感觉，不太一样。
不止于欣赏，不止于羡慕，不止于陪伴。
“刚刚谢谢赤苇前辈！”
合宿烤肉大会结束的时候，影山找到了赤苇。
“一杯水而已，影山还特意跑来道谢，真是有礼貌的孩子。”赤苇笑起来永远如沐春风，温柔和善地让人想要靠近，“在队里一定很受前辈们的喜欢吧？”
“没、没有被喜欢……”
影山低着头，噘着嘴，看样子是想被喜欢的啊。
赤苇善解人意地说道：“怎么会呢？我看着影山就觉得很喜欢哦，是一个认真、耿直又努力的后辈呢。”
影山的脸以可见的程度红了起来，由脸颊至耳根，还有那唇间强抿着的笑意。
直率的孩子面对直白的言语，总是会有最直接的反应。
赤苇自己做不到这样，但是他喜欢这样的人。
“赤苇前辈，你……”
“哦，影山你在这呐，乌野好像在做出发准备了哦。”木兔在不远处好心地提醒道。
“是！”影山行礼后，就急匆匆地跑开了。
赤苇看着那个可爱的背影，第一次对自己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而感到深深的懊悔。
“赤苇，你这边还没有整理好吗？”妨碍者毫无自觉地继续提问着。
赤苇极其冷漠地瞟了木兔一眼，“木兔前辈。”
“嗯？”
“近期内，我不想再给你托球。”
“哈？为、为什么啊？！”木兔一脸惊愕，“赤苇！我做错了什么？”
跑开的赤苇其实心里很清楚，木兔前辈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
当年他自己，没有做好他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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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似乎和牛岛相处得很好？”
“是，是很照顾我的前辈。”
“影山喜欢他？”
“啊？！”
影山的反应还是和当年一样，坦率的孩子，第一个反应永远是最直接，也是最真实的。
没有立即反驳，反而移开了目光，避开了回答。
赤苇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只是随口一问，影山还是那么认真，作为前辈的我也很喜欢这样的后辈。”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只是问他前辈对后辈的感觉啊。
“是，谢谢赤苇前辈。”
像影山这样的孩子，虽然经常皱着眉头，仿佛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只要真心对他温柔以待，就会像一只小猫，温顺地靠在你的膝头，等待你的怜爱。
可惜的是，这只小猫靠得不是他的膝头。
赤苇默默叹了口气，最终决定将昨晚的事情，知而不提。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影山对牛岛也存有那么一点喜欢，赤苇便不想从中干涉。
毕竟当年是他自己放弃了这样的可能。
那个吃肉会咽住的少年，那杯正好递上的茶水，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可惜，他没有抓住。
赤苇送影山回病房后，准备告辞离开，碰巧牛岛要出去给影山买咖喱饭，就一起离开了医院。
走过人迹鲜少的门口时，赤苇不动声色地说道。
“牛岛，欺骗影山这样单纯的孩子，你不会心存内疚吗？”
牛岛猛地停住了步子，霸气阴沉的面孔紧紧地盯着赤苇，赤苇几乎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杀意。
“我知道，你们正在交往的这件事，是你单方面在欺骗影山。”赤苇毫不畏惧地抬眼望去，“不过我没有告诉他。”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牛岛的气势明显就收敛了一些。
“为什么帮我隐瞒？”
“我在高中时曾经喜欢过影山。”赤苇摆弄着自己的眼镜说道，“但是放弃了，也许是高中时期的感情太过朦胧，也许只是我单纯地对自己没有自信。”
赤苇面对面地看着牛岛，言辞凿凿。
“牛岛，我希望你不要让影山感到伤心，否则现在的我，非常有信心可以让影山幸福。”
“让影山幸福的人，是我。”
回答的音调庄严而慎重，是掷地有声的一种宣誓。
赤苇笑了笑，正要走开，却听见有个声音过来打招呼，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急匆匆地从楼里追了出来。
“牛岛前辈？！”
“白布。”牛岛看着曾经的后辈，也有些意外，但是神色仍然是那张万年嚣张的面孔。
“是，牛岛前辈怎么会来医院？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事，来看个朋友。你之前说会到医院实习，是在这里？”
“是。”
牛岛没有说出影山的事，在赤苇看来，或许是出于心虚，或许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去打扰影山。
相反，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十分尊敬牛岛，眼睛里全是满满的崇拜。
“很久没有见到前辈了，之前在仙台的比赛我也没有机会去看，前辈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前辈吃饭。”
“那就今天晚上吧。”牛岛是个行动派，“我今天可以晚点归队。”
“真得吗？！”白布很高兴，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牛岛前辈了，“那么我待会把时间地点发给前辈，我现在还要去交报告，就先告辞了。”
白布礼貌地也对赤苇行了礼，虽然赤苇对朋友聚餐这种事觉得十分正常，不过白布看着牛岛的那种目光，只是单纯后辈对前辈的景仰？
赤苇没有再多问，毕竟如果牛岛出了什么岔子，他应该会十分乐见其成。
然而，樱花树下的阴影处，黑色的卷发随风微微浮动，戴着口罩的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机画面，低音沙哑地喃喃自语道。
“若利，这次不能怪我，是你先用卑鄙伎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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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
“佐久早前辈？”
这会病房内的影山没有躺在床上，趁牛岛前辈离开的时间，他想一个人垫球再练习一下手感。佐久早双手插在上衣便服的口袋里，走到了影山的面前，询问道。
“好些了吗？”
“是，佐久早前辈又特地过来看我吗？其实没关系的。”影山一脸平静地抱着球说道。
说得好像不想见到他一样。
佐久早眉宇略略拧起，眼眸盯着黑发的青年问道：“影山，不喜欢我？”
“嗯？”影山老实地回道，“那倒也没有。”
掩在口罩下的表情看不明确，“那你喜欢若利？”
面对这个问题，影山虽然仍有些不习惯，不过刚刚被赤苇前辈问过一次，这会他已经可以正面回应道。
“是，牛岛前辈对我很好。”
佐久早心里很清楚，像影山这样直率的人，从他回答问题的表情上就可以抓到一些细节。
比如，如果影山和牛岛不存在恋爱关系，影山肯定会皱着眉头，极力否认，毕竟不存在的事情就是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影山没有任何的尴尬，并且坦然地承认了这段关系。
就说明若利已经让影山相信了这段关系是真实存在的。
真是不能小看啊。
明明以为若利只是个一切以排球为中心的排球狂热份子，却没想到，拐带起孩子来，居然也那么得心应手。
“昨天因为很多人在，所以我没有说。”佐久早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起瞎话，“我一直以为若利是在和其他人交往，好像是叫白布？就是那个浅咖色头发，当年白鸟沢的二传手。”
看着影山的脸色一点点地阴沉下去，佐久早微微驼着背，放低的几厘米，就可以让他和影山处在同一高度。佐久早光是看见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模样，心里就泛起一阵心悸，他接着道。
“若利没有告诉过你吗？那个二传手现在就在这家医院，我刚刚还遇到他们，说是会一起去吃晚饭。”
佐久早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两下，递给了影山。
照片上，是牛岛和白布相见的画面。
角度取得很好，牛岛只露了一个侧脸，但是白布一脸欣喜和崇拜的样子，则是展露无遗。
影山拿着手机，默然抬起的眸光出奇地镇定。
“佐久早前辈，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也是，脚踏两条船这种事，本来就不可能告诉你。”
佐久早收回手机，暴风前的宁静应该就是这样的。
何况影山的平静，也可能正是代表了他对若利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所谓的交往，只是出自于若利单方面的欺骗。
“那么影山，要不要亲自去验证一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牛影】我们是恋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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