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及影】铁链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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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囚禁系列，不黑暗，就像是一个测验心意的游戏。
文案：
影山生病了。
一种可怕的疾病。
好在，影山找到了医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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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前辈，早安。”
影山带着早饭出现在房间里，这会还窝在被窝里的男人动了动，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但是他仍然没有起身，只一手撑着头斜靠在床上，棕色的眸光定在影山身上，带着几分埋怨和嫌弃。
“又是牛奶面包？就算我爱吃，你也不能天天给我吃这个吧，飞雄真是个没药救的笨蛋。”
话是这么说，可影山餐盘中的牛奶面包，可不同于学生时代吃的袋装面包。这是影山特意一早去面包房买来的刚出炉的牛奶面包，不止带着暖暖的温度，还带着香喷喷的味道。特意挑选的青色四叶草塑料杯里，丝滑的鲜牛奶微微晃着圈，一旁还配着一盘营养健康的蔬菜沙拉。
及川很明白，这样的早餐对于影山来说，绝对是花了心思的。
而且是花在他一个人身上的心思。
面对及川的挑剔，影山没有露出半分不耐，反而平静如常地将餐盘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他站在床头，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赖床不起的及川前辈，异常地温柔包容。
“那及川前辈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就知道买，小飞雄不会自己做吗？”
影山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只会煮咖喱，可是及川前辈不喜欢。”
“是啊，小飞雄喜欢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
及川瞥过脸，冷笑一声，不是平日里调笑的口气，而是实实在在地嫌弃。
“我可是讨厌死小飞雄了。”
温度适宜的房间，一目了然的布置，窗帘外是明媚的阳光，然而这道光束却永远照不到房间的床榻上。
“嗯，我知道。”
影山面无表情地应着，没有丝毫的意外，也不会生一点气。
因为他从很早开始就知道了，知道及川前辈讨厌自己。
可是……
“对不起。”
这句话，影山几乎每天都要说上几遍，可不论是道歉的语气，还是眼眸深处的感情，都没有丝毫的悔意。
“我不能没有及川前辈。”
然而深情的告白没有得到男人任何的回复。
回应影山的，是房间里突然发出的一道异样声响，沉闷却又刺耳。
一条崭新的铁链正牢牢地拴在及川的脚环处，将他困在这弹丸之地，不得自由。
影山默默走到床尾，检查了一下铁链，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就像是保养自己的手指，无比地认真仔细。
因为冰冷铁链下的这个人，比他自己的生命都来得重要。
所以他才要将及川前辈锁起来，这样就算及川前辈讨厌自己，他也仍会待在自己的身边。
只有这样，影山的病才不会发作。
躺在床上的及川瞥了这个疯狂的后辈一眼，随即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将自己埋进了手枕里，只留给飞雄一个冷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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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是特意为及川准备的，长长的铁链可以允许他走到洗手间，却碰不到房间的窗户。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及川只能或躺或坐地待在床上，看着由外洒进来的阳光，听着窗外飞鸟的鸣叫声，自己……却始终与世隔绝。
曾经单纯地几乎像笨蛋一样的飞雄，现在甚至知道拿走自己的手机，给他家里发了一条外出旅游的假信息。
及川在一开始，是真得无法想像，这会是那个单细胞小鬼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很快，他又觉得，这的确是飞雄会做出来的事情。
认死理，不懂变通，执拗又顽固。
退役后的聚会第二天，及川就被飞雄锁在了这里，不得不说飞雄的确长大了，三十有余的男人，不仅外表比起从前愈发成熟内敛，就连性子都长到学会犯罪了。
及川在最初被囚禁的时候是抵抗过的，他生气得把手边能摸得到的东西一样样砸在了影山的脸上。二传手的准头，精确得不会有丝毫偏差，偏偏曾经一点既燃的臭小鬼，变得没有半点脾气。
扔在影山脸上的东西，是及川在极度的愤怒中也经过挑选的。而影山也不会把能够伤害及川前辈的东西放在他的身边。毕竟被剥夺自由的人，在绝望的氛围中，也会有自残的可能性。
影山弯着腰，一样样从地上捡了起来，好性子地又递还到及川的手上，甚至就直直地站在及川的面前，不要说扔他的脸，就是现在及川跳起来揍他，影山都会一动不动地站着给他揍。
偏偏，早就握得发疼的拳头，愣是没能砸在那张好看又可恶的脸上。
及川只能怒气冲冲地吼道：“混蛋！你知不知道被人发现之后，你会怎么样？！犯法坐牢，你的排球生涯还要不要了？！”
“我想过的，及川前辈。”
偏偏影山冷静地异常，嘴角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所以我才等到及川前辈退役，虽然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会和排球打交道，但是也知道自己总有飞不起来的那一天，如果用最后几年的排球生涯，能换来及川前辈留在我的身边，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我……也是愿意的。”
几乎是平淡地没有起伏的话语，及川却听得心惊肉跳。
这是告白吧？
绝对是告白啊。
可是为什么小飞雄的告白……非要弄成这样？！
“你喜欢我，所以就剥夺掉我的自由？”
影山皱着眉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说道：“我……不会关及川前辈一辈子的。”
什么叫不会关我一辈子？
囚禁了我，却不想对我负责？！
这个混账臭小鬼！
“你把我关在这，到底想做什么？！”
影山看着他，就像是在看天上的星星，却也只是这样远远看着。
“我就是想天天看见你。”
我就是想天天看见你。
没错。
及川一点都不怀疑飞雄的这句话，从这以后，将他囚禁起来的影山，真得就只是那么看着他。
只要待在家里，影山就会守在及川的旁边，每天固定为他准备好三餐，除去能用做通讯的物件，游戏机、电视、杂志，只要及川想，影山就会给他弄来。
而不管及川做什么，影山就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待着，安静到甚至让及川觉得他根本就不存在。
这个臭小鬼，始终就是那么一个静默的状态。
及川偶尔瞥向影山，看到得就是这么一双沉静如水的脸，不起半点情绪。
唯独那双深蓝色的眼眸，痴恋沉迷，将这份爱恋的感情不做丝毫的遮掩。
及川则窝着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明明那么喜欢自己，喜欢到要将他囚禁起来，却对自己毫无欲念？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喜欢？
及川不明白，也不想和飞雄弄明白。
他现在很生飞雄的气。
这个臭小鬼，为什么就不能选个正常点的告白方式？！就那么……
害怕被他拒绝？
可恶！他才不会让飞雄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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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起来的第十天，及川过上了拥有一个私人管家的生活。
及川完全不介意自己被囚的处境，乐呵呵地享受使唤飞雄的乐趣。一会要影山拨葡萄，一会要吃限定冰激凌，一会又要喝鲜榨橙汁，反正天王老子是怎么过日子的，及川就怎么过日子。
唯一和天王老子不太一样的，就是脚环上多了条铁链。
而飞雄除了满足他，不会有任何的埋怨和违背。
服从，而且是绝对的服从。
“都说了，我要吃鹅肝！我要吃美味的鹅肝啦！”
影山端着从法国餐厅买来的鹅肝，不明白哪里不对。
“及川前辈，或者你想吃哪家店的？我再去买。”
“哼，小飞雄这种笨蛋，不说就永远不知道吗？真是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
及川死命地点着飞雄的额头，硬是点出了一个红印。
偏偏碰上的是飞雄这样单纯老实的孩子，直白地回道：“及川前辈不说出来的话，我真得不知道。”
“……”
及川觉得比起被飞雄囚禁，臭小鬼这种不会撒娇、不会卖乖、更不会说好话的笨蛋态度，才更让他气得发狂！
及川气不过，于是开始变本加厉。
这个晚上，及川故意犯懒，硬是要飞雄亲自给他擦拭身体，听了这种要求，飞雄也只是点点头，默默去打了盆温水过来，将柔软的毛巾浸湿绞干。
此时，及川已经脱掉了自己上衣，就那么随意地躺在床上，将自己一副健硕的身体光溜溜地展示在小飞雄的面前。长年累月锻炼出的肌肉，腹肌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完美的人鱼线隐入睡裤，光这身姿，就是视觉上也是绝对的极品。
更不要提摸上去的手感，一定叫人欲罢不能。
及川从很小开始就对自己的脸非常有自信，不论是在阿根廷还是在日本，他从来都不缺桃花。
可是。
及川看着飞雄卷起袖子，就这样默然地望着他的身体，拿着温热的毛巾仔细地一点点擦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哪怕飞雄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擦着他的手臂，飞雄的眸光里都只是认真细致，没有丝毫的杂念。
这一刻，及川动摇了。
他甚至觉得飞雄将他囚禁起来，并不是出于什么喜欢，更贴切的说法是，飞雄只是将他当做一件收藏品，精心爱护着，就如同他自己说得那样。
我就是想天天看见你。
臭小鬼，想看是吧？喜欢看是吧？
好！
及川前辈就让你看个够！
“小飞雄，别偷懒。”
及川棕色的眼眸里噙着笑，他故意晃了晃脚上的铁链子，弄出清脆哗啦的声响。
“上面擦完了，还有下面呢。”
及川就这样双目炯炯地盯着飞雄，原以为他会害羞，会犹豫，也可能会拒绝。
可事实上，臭小鬼根本没有任何的犹疑，他把毛巾放回水盆，双手就听话地拽在了他的裤腰上。飞雄指尖的动作很稳，不愧是顶尖的二传手，指腹的力度轻柔又恰到好处。
及川看着飞雄一点点地将他的睡裤往下拉，手指略略划过他的肌肤，像是被一道电流划过。
及川的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现在的飞雄，与其说这种态度是年长后锻炼出来的沉静如水，倒不如说是死气沉沉。
仿佛对世间万物，毫无兴趣。
从国中开始，及川就喜欢逗小飞雄，非要逗到这个小鬼皱起眉头，噘着小嘴，一双眼睛直愣愣地定在他的身上，及川才觉得心满意足。
现在想想，那段时光当真是最纯洁无暇的，只可惜……并非毫无顾忌。
的确，人长大了，想法就多了。
及川开始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人也躲着小飞雄，总觉得这样，好像某些感情就不会被唤醒。
可事实上，存在的依然存在。
纵使时光将他们磨成三十好几的老男人，有些心思却在岁月中愈发凝重沉淀。
温热的毛巾再次覆盖上及川的皮肤，慢慢地，反复摩挲过肌理，这种暖暖的热度又很快在舒适的空气中渐渐转凉，酥酥麻麻地，舒服地让及川平躺的脚趾忍不住卷曲了起来。
身体的本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
飞雄明显也瞧见了，眼角的余光在瞥到的那一瞬间，羞得移开。这一刻，及川终于瞧见了飞雄泛红的耳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惹眼。
及川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有生气的飞雄。
及川咽了一口唾沫，他故意将双腿张得更开，修长的大腿完全包住了整张双人床的尺度。
“飞雄，过来帮我。”
这一次，影山愣住了。
深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抓紧的毛巾，也不敢看向其他地方，整张脸上都是满满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不是羞涩，不是窘迫，也不是尴尬，只是不可置信。
“我、我可以吗？”
影山喜欢及川，喜欢到要将他囚禁起来，所以及川从一开始就明白，如果自己要和飞雄做些什么，飞雄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但正是因为飞雄不会拒绝，所以及川才不会满足他。
这是惩罚。
惩罚这个笨蛋小飞雄，只会用这种笨蛋的方法来和自己表白。
及川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味道，他用自由的左脚朝着站在同一边的飞雄勾了勾，命令道：“飞雄，站到这。”
房间里的空调风幽幽吹着，落在影山的脖子后头，凉丝丝地。
影山听话地朝前挪了一小步，就在他膝盖碰到床沿的一刹，及川立即用脚往影山的腰上一勾，脚跟划过影山的脊梁，拦住了他的动作，却又激得影山身子一挺。
“飞雄，听话。”
及川将上半身撑坐起来，口吻更像是威胁。
而这四个字，也的确让影山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这么多天，他听话地满足及川前辈的一切要求，就是为了让及川前辈能够愿意留在这里，所以影山不敢忤逆他，总觉得拒绝了，及川前辈就不会再这样和他相处了。
影山神思游离的一刻，及川收回了脚，下床站了起来，铁链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高度相仿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及川的手掌抚上影山的脖颈，那里的皮肤被空调风吹得冰凉凉地，及川温热的手覆上来得一瞬，影山肩膀一缩，心口贪恋着及川前辈的温度。
“及、及川前辈……嗯……”
“小飞雄，喜欢么？”手中某物的硬度已经超过了自己，这让及川的声音变得很愉悦，“说实话。”
“……喜、喜欢。”
然后那个舒服的触感，就随着这个答案，骤然停止。
及川退开了半个身子，略略眯起的眼眉，得意猖狂，“哎呀，所以讨厌飞雄的及川前辈，才不会如小飞雄的意呢，小飞雄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及川前辈。”
小飞雄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及川前辈。
背后空调的风还在吹，冰冷冷地打在影山的背上，可是这种冷，却比不过心尖上那要命的寒心。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及川略略惊愕地看着，看着飞雄默默地抹掉眼泪，转过脸，他强抿着嘴唇，望着一边的铁链喃喃低诉。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及川前辈喜欢的是女孩子。从国中时起，及川前辈就总是被很多女孩子围着，绯闻不断，退役后也有演艺公司找你……我知道的。”
泪水越是去抹，流得就越凶，嘶哑发颤的音调，表达出影山隐忍多年的痛苦。
“及川前辈绝对不会喜欢上我！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也想放弃啊！可是不行……我不能没有及川前辈，我不能……”
“你敢！”
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什么恶劣的想法也都没有了。
及川发疯地捧过飞雄的脸，看着那双为他流泪流到红通通的眼睛，真是气得发狂又爱得发狂。
“你居然还有过放弃的念头？！你个混账小鬼！你以为三十几岁都没有结婚的我，到底是在等谁啊？！”
在、在等谁？
影山的脑筋再怎么直，这一刻，他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起码，他看清了及川前辈的目光，焦急、烦躁，还有……对他的认真。
“怎、怎么可能？及川前辈明明最……讨厌我了。”影山仍旧不肯定地问道。
“小飞雄你啊……”及川嫌弃地揉捏着手中那张可爱又可恨的脸，“真是个大笨蛋！你以为如果不是我愿意，你真得能把我关在这里那么多天吗？！你是因为爱我都爱到生病了，所以才越来越笨？还是原本就那么笨啊？！”
然而被及川骂成笨蛋的那个单细胞，只是用一双会吸人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他，望到他举手投降。
及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捧着影山面庞的大拇指，轻轻地划去他的泪痕，语气骤软。
“小飞雄这辈子都得不到及川前辈，但是及川前辈一定会得到小飞雄，听明白了吗？”
影山呆呆地望着及川，然后摇了摇头。
刹那间，及川的表情几乎再度崩坏，一口好牙几乎要被自己咬碎。随之，恶狠狠的神情出现在及川高颜值的脸上，面目可憎。
“那及川前辈今晚就先教会笨蛋小飞雄，什么是——得到！”
月黑风高夜，绑在床尾的那条铁链子，就这样整整响了一夜。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及影】铁链的声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