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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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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赵父决定会会这个故人。
杜惟道接到这个陌生许久电话,也是吃了一惊,电话里的人,说:“杜先生,我是赵穆。”
二十五年之后,这个叫赵穆的人居然再次出现了。
他道:“哪个穆?”
电话那边说:“穆如清风的穆。”
换在二十五年前,杜惟道会笑嘻嘻甚至没个正形的说句:“是文昭武穆的穆。”
时移势迁,他是穆如清风的赵穆。他却是要文昭武穆的杜惟道。
“什么事?”端的一派官腔。
“杜从简是你的儿子吧,他真的在メキシコ南部参与反とく战争吗?”
杜惟道终于想起那份资料透明封面上的人名,他儿子喜欢的人叫赵寻,赵穆的赵。
“赵寻是你的儿子?”
“是...杜队长,很抱歉。这个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能不能给孩子们个机会?”
杜惟道麻木的动了动嘴唇,“我儿子,是在メキシコ南部,为期三个月的反とく战Z支援。还有一个月半。”
至于机会,他直接挂了电话。
给孩子们个机会?
杜惟道愤恨的想,为什么当年同在国旗护卫队的赵穆不给他自己个机会?!就那么轰轰烈烈而顽固执意地爱上了那个叫臧绫的女人!不顾一切,至死不悔。放弃了四海征途,锦绣前程,与那个女人甘于世俗。
如果没有臧绫,杜惟道想,赵穆一定是一个能震惊所有人的人物。而自己,也不会成为单打独斗的困兽。
可惜了,有的人志向是万里宏图,有的人却是小家一隅。
这通电话结束后,杜从简依然下落不明。
白日沦西阿,素月出东岭。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人间的岁月总是急促,中秋眨眼就过了一个月。
赵母堪堪捱过中秋一月,就撒手人寰了。赵父带着妻子的遗愿继续在人世挣扎泥泞,至始至终的守着那段谈话。依然让千虑万愁的儿子继续焦头烂额之余,为母亲至死不允而于心有愧。
小城市不甚讲究,在殡仪馆设了个简易的灵堂,赵母那张精明强干的脸就那么永远被镶嵌在几十厘米的四方相框。人这一辈子的归宿,是方骨灰盒,留在人间的多是一张黑白照。有的人连张遗照都没有,仅一句‘活在所有人心里’令人齿寒。如今的人心里都有些什么?金钱、房子、车子、女人、功名利禄样样都有,满心俱全。就是没有某个人。
送走纷沓至来的吊唁宾客,赵寻异常凄惶,为人子女,竟一点也不了解母亲这些年来与哪些人要好,哪些人要特殊招待。只能让哀感中年、痛失妻子的父亲事无巨细的经手,无限哀恸与懊恼。
他看着父亲跟拄着拐棍、鹤发满头的外公外婆站在一块,他是黑发人送白发人的儿子,无法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疼痛。除了无奈,只有无奈。
许峤赶在傍晚来吊唁的,他只觉的天旋地转,三个多月前他还受人利用,一时恼怒之下跟赵阿姨联系过,怎么才余月的功夫人就没了呢!
他为自己的卑鄙作为而忏悔,如能早知道赵阿姨身患灾厄,他如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件事告知赵阿姨。他发自内心觉得,自己也是赵阿姨致死的推手。
尽管他无颜面对赵寻,但他还欠赵寻一句道歉。
许峤找到得了空的赵寻,赵寻随便坐在殡仪馆里的一把椅子,神态疲惫,形容憔悴,面色青黄不接。
“节哀,阿姨已经去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赵寻睁开血丝密布的眼睛,“谢谢哥们儿跑这一趟。”
许峤心里五味杂陈,他跟赵寻喜欢的人说了那种话,还作出告密者的无耻行为,伤害了赵寻也刺激了重病的阿姨。他何德何能担得起赵寻这句哥们儿啊!
他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赵寻,对不起。我不该跟阿姨说的你的事,也...不该跟杜从简说些没意义的话。对不起。”
赵寻是听到‘杜从简’这三个字才有了反应,他涩然的开口:“你见过他吗?什么时候见的?”他都消失三个月了!
许峤不知道杜从简消失三个月的事,还以赵寻意指的是上次的事,他如实道:“就是上次咱两见面之前,他前脚走,你后脚就到了。”
“你在见我之前就见过他了?!”赵寻一直提着吊着的心跟溜溜球一样,来了个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才落回了胸腔。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及时的警告许峤了,却还是晚了一步。
杜从简明知道自己跟严清徐的关系,以他的聪明睿智,如何能想不通所有事;以他跟自己的关系,又如何能不多想一些事。可这个闷葫芦,居然一字不言。
三个月前,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的?怎样的心情见他父母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堂而皇之的威胁?
这个人啊!真是让他钻心绞肉的疼痛,也让他掏心挖肺的心疼。
他已经决定了,就算杜从简要死在メキシコ南部,他也要掘地三尺的把尸体挖回来。他的人,死也要回到他的身边。
メキシコ为联邦国家,包括三十二个州。杜从简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这群失了方向‘Tianyin’具体在哪了。
他们是小股作战,为的是追缴与中相关亡徒。名义是支援不假,但是哪能真的大张旗鼓插手别人的家事。所以自清门户即可。
三个月的两栖追逐战,弹尽粮绝后,只能从敌人手里夺。眼下他们正被当地的wzfz当成jj的前锋队,围困在海岸线一带。
来时的人数削减至一半,每个人只有代号,没有名讳。
他们暂时停留在沿海一家化学工厂,主要是提取海水中的各种可利用物质,也生产海盐。他们利用有限的化学材料,制作了简易的zは弹。
寻找到一间办公室,这里有可以收发信号的联系设备。
C喊道:“X!你看这些设备有没有用!”他们现在的情况十分艰苦,必须要与后来的人取得联系。
X是杜从简的代号,他身上已经不是来时的作战服,不知道换了哪些亡徒的作训服。他找到一台尚能开机的电脑,连接上自己随身携带的微型设备,那么一小块盒子,可以收发信号,链接网络。
“支援的队伍正在从北部赶来。”
他能搜寻到同部队的大致定位。
V:“北部?!不是跟我们一块来南部吗?怎么回事?现在到哪了?”
X:“如果他们有飞机,三天内可以抵达。我已经给他们传大致位置了,剩下就是等。”
E:“等?呵——等死吗?我不想等。”
U:“以咱们现在的储备,不等也不行吧?”
还没等字母们争执,X道:“等不了了,附近有很多无线电信号靠近。”
Q:“看来,我们要把毛主席那套拿出来了。兄弟们游击战走起!”
V:“Q你有坑吧,咱这是海边,又不是丛林深山!”
Q:“我知道啊,所以兄弟又要挑战了,海岸游击战。刺激。”
一堆字母表示不想理会Q。
在开阔无垠的海岸打游击站,这不是给人当移动活靶子吗?
还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