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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苦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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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洗漱完毕的赵寻刚躺上床准备在脑子里过一遍白天的事。然而,杜从简给他发了微信。
XX——你跟周澄较什么劲?
自从赵寻发现的网名00跟杜从简的网名配合成一种隐晦且羞人的符号,他就把网名改成了英文zerozero。
Zerozero——我哪里较劲了?
赵寻有点郁闷,心口堵塞。
杜从简无言可对,语塞。
初见赵寻,杜从简对他的印象很稀松平常。就是觉得这是一个在各方面都美满的优质少年,父母和谐家庭美满,本人金相玉质,待人温和亲切,处事从容有度,有寻常少年的幽默风趣,也有普通学生的烦恼迷茫。
但是,越与赵寻相处,杜从简越是觉得他是与众不同的,那如温水一般的清隽下似乎也有海啸一样的激烈跌宕。
XX——我寻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只狡猾的狐狸了。
Zerozero——千人千面,你习惯就好了。
杜从简眉头松快,身体放松了,这话在理。然后跟赵寻道了晚安。
赵寻这边还想睡的来着,但是一个去了首等学府少年班的好朋友发来了信息。
——唉...要是老严没走死胡同,也许少年班里他就是第一了。
赵寻把被子提过了头,脸闷在被窝里,放空了情绪,眼前一片雪花屏,脑子震的慌。
半晌他才回了条消息——早点睡吧。
翌日清晨,赵寻又起了个大早,跟他妈说了楼下的同学自己住,他妈就让他把昨天买的所有早餐面包都拿下去吧。
这次,杜从简没有在一身凌乱的站在赵寻面前。
杜从简一身白色运动服,宽松的款式在他身上有点修身款的意思,松散也变成了慵懒。他脸上有些泛红,清清冷冷的面容多了丝人欲的幽情。
赵寻微微愣住,若无其事的将喉咙里呼之欲出的咳嗽吞咽回去,“你怎么起这么早?你下楼了?”
杜从简让开门,让赵寻进来,才道:“下去买了早餐。周澄熬了一夜才把作文折腾出来,让他吃个营养早餐补补脑。正好,一块吃吧。”
因为周澄还没爬起来,杜从简又跟赵寻道:“你先吃,不用等他。”
赵寻也没客气,真的就坐在餐桌开了盒三明治,一边咬着一边惊讶的问他:“你没辅导他写作文?”
杜从简脱下运动服外套,里边是件白色短袖,赵寻无言腹诽——他是真不怕热,杜从简也坐下来喝粥,边道:“他又不是小学生,我也不是他的家长,为什么要辅导他做作业。”
赵寻耸肩笑笑,他觉得如果周澄需要,杜从简还是会义不容辞做家长。
岔开话题,“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了,国庆打算干什么?周澄那些酒要给你送来吗?”
杜从简道:“不用送回来了,假期我要回家,带薄霜回去看看她妈妈。”
“那可惜了。”赵寻忽然想起他们那无疾而终的秋季运动会,因为新生接二连三的出幺蛾子,学校就通知推迟了,也不知道推迟到几月了。
放假前最后一天,李熠过的很刺激,因为只有他真的空了最后半面题目,所以单独跟老孙吃了个午饭聊了所有课间。
直到放学的时候,李熠还没解放,还被押着解题。
在一中F4+四大才子的群里,李熠恐吓大家——
——今天解放,你们谁都不许走!谁走谁就完了!
——都给我等着!
青春美少李现在很愤怒!
但是还是只有赵寻和周澄等着他,因为薄霜和杜从简卡着点去了车站。
终于解放的李熠冲出校园只看见两个大老爷们候着他,大失所望,他女神背着写了‘超纲’的题目,还没有等他。
赵寻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头,“青春美少李,就算是被女神耍了也要坚强。”
“... ...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伤口上撒盐?
李熠伸手就要捶赵寻,这特么算什么兄弟安慰!
赵寻灵活的跳开,轻巧的避开了兄弟之拳。
捶了空的李熠忽然驻足原地,惊异的看着赵寻,“你是不是长高了?!”
大多数男孩子在十几岁时身长增长都是迅猛的,当然也有晚长的,赵寻这几个人是属于早长的。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放假了!去哪玩才是要紧事!”周澄走到两人中间,‘左拥右抱’。
李熠伸个懒腰,松松骨头,喊道:“饿死了!被老孙逼得脑子都秃了!吃烤串去!”上次薄霜跟杜从简走了后,他们也没吃烤串,他惦记好久了。
点好单,上了烤炉,开了啤酒。李熠和周澄开在烟火缭绕里瞎调侃,恨不得把幼儿园里认识的妹妹都翻出来比比。
周澄灌了口黄汤,眼神迷离思绪开始脱轨,“美少李你那看的都不够好看,周哥跟你说什么才叫人间极品!”
李熠哼哈了声,俨然一个醉酒的不倒翁,“你可算了吧,就听你吹吧!薄霜长得还不够好看?!我不信!”
赵寻只是抿了几口酒,神志无比清醒,他预预感这两人接下来的话要出格,出于及时止损,他劝言:“你们喝多了,别说了。”
这时候,酒鬼们展示了什么叫高度默契,李熠和周澄一齐瞪着视线不清的眼,同时各自伸出一只手指着赵寻,并驾齐驱道:“你闭嘴!”
“.... ... ... ...”
得,这要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可不怨他。
周澄开始他的表演,他拿着跟铁签子敲着桌面,道:“我跟你说,我打小就没见过比他好看的人,你是不知道他多好,我小时候;老被家里说那不好这不行,都是他帮着我,学习也是,玩也是,就他不嫌弃我。”
“可是,越大我发现他身边的人就越多,后来...”周澄声音越来越低沉,不知名的哀伤终于像开了闸的洪水溢出,满身的狼狈凄惨。
饶是喝高了的李熠也觉察出不对劲了,他硬着头皮试探道:“要不别说了......?”
哪知周澄像个气太足的气球,心里不能言的情感胀的太久,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如果不说他这个人就真瞒不住这一池汹涌的苦涩了。
他道:“我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