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梦》上海老包子

11、2016年9月23日中午

　　“我这次准备来上海拜访一些货运代理，你和你领导是否方便下周？”□□的对话框直接跳了出来，我设置了“Q我吧”的状态，为了方便第一时间看到客户的消息，
　　“好啊虞经理，业务开展了那么久，本来应该我们去登门拜访的，这次您能来真的很荣幸之至，我和领导落实一下就给您回复。”立马撩起了电话就给我师父拨通了过去，“师父，方便挖？”
　　“你说~我在拉屎”
　　“哦，是这样的，杭州剑桥虞总下周要来拜访供应商，想问问看您是有时间一起吗？”
　　“行，我知道了，嗯……你提前安排好路线，到时候我订…………嗯…………饭店……”
　　电话那头一边咬着字一边用着力，让我听着感觉特别费劲，然后我挂了电话给YUKI回复过去：“周二晚上您看方便挖？”
　　隔了大概三四分钟对话框跳出来“OK”
　　虽说这个YUKI刚工作没多久，但是从平时的沟通和砍价的老道程度来看，是个会精打细算的主顾，虽然头像本人确实难看，但是有的人还是靠才华的。平时我师父给我教导的是话不要多要精，简明扼要抓住重点，客户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整天听你磨磨唧唧绕弯子，绕弯子的人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他自己不专业，所以不自信，整天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第二，他在撒谎，所以绕弯子要圆谎。不论哪点都不可靠不可信，所以我平时和客户的沟通都是一问一答，有来有回，不答非所问，也不遗漏半点重要信息。
　　这时，又跳出来一个□□对话框，是我师父的框：“周二晚，18:00，贾先生预定四位，柳江路99号，近黄河路，蝎王府酒楼”。
　　“收到，师父！”
　　然后我把这条消息转给了YUKI虞经理，对方回复“收到，回见。”
　　其实这家客户和我们的合作还是源自于一个朋友的推荐，虽然利润不高，业务量挺大，每周都有不少柜子，车队也很喜欢这种活，单一，有量，淡季的时候可以保底，至少可以打掉一些车子的维护费和油费，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解决一两个司机的工资，但我们属于中间环节，属于没有资产的代理公司，上面直面客户，下面直面车队，报关行等，与其说是中枢环节，有个滑稽的词我感觉可以很好的诠释：调度。说白了就是利用最好的配置给一台电脑最快的运行速度，当然我和一些朋友总喜欢用快递来形容我们这个行业，我们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快递公司。客户交给我们的东西我们使命必达，说简单也简单，动动手指打打电话就行，我们行业的门槛极低，只要你会电脑打字，会WORD和EXCEL，读过中学的英语水平就基本可以上岗了，这个行业有个非常可怕的笑话，20年前，人均工资再二三十块钱的时候，这个行业的平均工资是三四千，20年后人均工资再四千左右的时候这个行业的平均工资还是三四千，其实是因为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货运代理行业是国家垄断，所有的外貌或者实体企业开始准备下海大干一番，如雨后春笋一般涌出了千千万万的出口订单，那些年用前辈们的话说就是，客户求着我们做，不谈价格，只要能运出去多少钱都给，那时候涌现的第一批万元户除了做生意的就是我们这行业的了，上下班不打车都对不起这个工资，一晃20年之后，恶性竞争导致了这个行业的全线奔溃，代理比客户还多，僧多粥少，客户变得强势，加上不抱团取暖，相互拆墙脚，最终门槛越来越低，毕竟收入太低，没有高素质人才驻扎，所以能打字会说人话，基本都能来了。但是这个行业的服务门槛还是很高的，任何服务行业都讲究的是客户体验，所以合作不愉快的事情常有发生，真正能伴随一辈子的客户很少很少，加上之前一直出现一些恶性的卷款逃走的时有发生，现在这个行业的可信度越来越低，所以客户也会经常要走动走动了解供应商的情况，以保证以后的业务顺利开展。
　　虽说一顿饭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是一次面对面的交锋多多少少可以看出些端倪，所以中国商场中很大一个谈判平台就是饭局，天下第一局。周二的中午，我突然收到师父的一个消息，“我闹肚子，来不了了今天，这个客户反正也不是特别的赚钱，你自己应付一下吧，我一会儿还得去医院挂水。”“师父，我一个人啊？”“少屁话，你也该一个人闯闯了，总不能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啊，我要是死了，这公司就关门了啊？”“哦，我知道了”
　　虽然说的有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腿脚发软，这种感觉就像那次遇到□□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的对付起来更有技术含量。想了想我先给YUKI打个电话吧，提前和人家打个招呼，不然临时说太没礼貌“不好意思YUKI，方便接电话么？”“嗯，你说。”“很抱歉我领导这两天闹肚子，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挂水，他来不了了，我会在饭店等您，和您提前打个招呼。”对面突然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好的，一会儿见。”
　　其实很多时候和客户约定这种会面，临时出现状况都会给客户留下不是特别好的印象，第一不论理由是什么说明准备不充分，第二更显得你对这个客户的不重视，最惨的是信任度会因为各种猜测而下降，有时候和客户之间的互动更多是一种心理的较量和权衡，你能拿捏住客户的心思，基本上就能做成这单业务了，虽说对方没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这顿饭，我已经和没吃就差时间了。
　　我提前20分钟就到了饭店，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上了二楼的阁楼，这家店是上海有名的吃螃蟹的店，装修风格很别致，有着老上海风味的阁楼间，又有点像明清时期的那种老式的酒楼，一楼迎面是一个表演台，每到晚上七点之后就会有两个老式唱苏州评弹，表演台不高，估摸着也就两个台阶那么高，台前有四张八仙桌供客人用餐，周围有小包间都是开放式，门用布帘子半遮，四周的小包间一共10间，同样的包间格局二楼也是，只不过中间位置没有阁楼世界史大的水晶灯吊顶，从一楼舞台网上抬头可以感觉高高的悬挂的水晶灯闪闪亮亮，非常华丽。在中间四张桌子往后是前台结算的柜台，柜台两边分别有走道通往洗手间过了两边的洗手间往里就是厨房。厨房的上方二楼是一个最大的包厢可容纳15人的大圆桌，曾经陪同一批客户在这里吃过饭，里面的格局可以说非常华丽，用来接待重要贵宾。当然今天我们就两人，找了个二楼的靠近舞台的小包间坐了下来，二楼隔间的另外一个别致地方就在于可以看到楼下的舞台，有扶手可以保护，虽然没有窗，但是光坐着喝茶看着下面的舞台听评书，这个份儿可真的说是赶得上旧时代的阔公子哥了。我坐下之后让服务员给我看了一下菜单，平时说实话都是跟着领导后面吃吃喝喝，听他一直和客户款款而谈，真的要自己单枪匹马的时候有点怯场了，脑子突然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干嘛，拿了菜单，我先大致看了一下冷热菜，还没等我翻出个名堂，服务员说，：“是否要先来一壶茶“我假装很有经验的问道：“有哪些茶呢？”“有铁观音，西湖龙井，黄山毛峰，菊普，茉莉乌龙……”“菊普吧。”“好的，我先去上茶您稍等。”
　　其实我心里都没搞明白这些茶到底有啥区别，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个菊普可能会便宜点，点的太高级怕我领导骂我，也就是这次之后我专门去百度瘦了好多和茶有关的资料了解了各种不同和要点，其实也真的只有这个时候才了解书到用时方恨少，所有的功夫都是在于平时的积累，我又静下心来仔细的看了菜单，想想一会儿怎么点菜，吃点啥，估摸着这个地方一顿饭两个人七八百总得要吧，但是点多了又怕吃不饱浪费，我还在翻来翻去之际，服务员进来了，我以为上茶的了，没怎么看，只听得服务员说：“您好，这件包间，Y先生定的……”吓得我一机灵，我赶紧把菜单放在桌上起身迎接，可知这一站，椅子被我的小腿一顶太用力翻倒了，这个洋相丑大了，我一边又想去迎上客户，一边又想要把椅子扶起来，这尴尬劲就别提了，红璞着脸和YUKI寒暄了一下，定了定神坐了下来，这会让才仔细看了看YUKI的着装。粉色连衣裙，低领，素颜，涂了一点唇釉，披了一件类似于围巾的披肩，半透明的纱织品，看着有点像地摊货，头发浓厚，刘海齐眉，扎了马尾辫，第一次见我还以为这女孩走错了地方，就电话中的声音和我印象中的长相相差甚远，感觉对面坐的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若不是长相和她的□□头像略有几分相似，真的让我很难想象平时和我寡言少语，口气冷淡的YUKI是这样的一个小清新。
　　我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深情以及平缓了呼吸，从包里翻找了本该准备好的名片，然后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了出来，缓缓起身四十五度角倾斜双手递上了名片，满脸堆笑的说道：“这是我名片，虞经理，很高兴您能抽空来我们这里拜访……”我其实还在斟酌到底用您还是你好，您显得太生分，你又显得太粗糙，也就是这个间歇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她也起身接过名片，慢慢做小，笑道：“出来匆匆，没带名片，你们老板身体怎么样了？”其实听到她说出门匆匆没带名片我就心里有点犯嘀咕，看来我这个级别还不够人家给名片的，心里也是一阵犯怯，就这她的问题立马说：“额，电话中听他口气感觉挺严重，因为我师父一般答应的事情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失约，我估计是……”我还在匆忙解释，服务员撩起了帘子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先生您的菊普，我给您倒上……”，我手一伸，示意先给对方倒茶，YUKI 单手握空拳行了叩茶礼道谢，端起了茶杯，稍微抿了一口，我乘着服务员给我倒茶之际说麻烦菜单给我一下，顺便问了一句：“虞经理，您有啥忌口的么”“都可以~”这也是我平时看师父请客时候都会问一句，留心处处皆学问，这是一种对对方的尊重。
　　我点了几样服务员给我推荐的招牌菜，蟹黄鸡头米，4.5两的母蟹，加上一些冷菜估摸着总共有6道菜，两人吃差不多，其实我也是就着菜单上的图片下单，一边上菜，一边和YUKI聊起了我自己这一路和我领导的创业之路，说来奇怪，以前在东升国际的时候倒没有那么多感触，也可能是因为有了经历所以才会慢慢体会到这一步一步走来的不容易，其中就说起了当年公司愚人节那天遇到的大变化，也就是从这个话题开始，我突然发觉她好像语言中多了一些亲切词，和人的打交道多了你就会发觉一个人说话时用的感叹语和一些象声词能反应她内心的情绪和思想的倾向性，也就是她在听我聊天的时而紧促唏嘘，时而额头舒展开怀大笑之间，我觉得这顿饭的气场我已经略有把控了，但是最能评定是否成功和对方形成信息互通的一个关键就是看对方是否开始聊自己，这也是信任的开始，也是中国式的谈判文化的精髓。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生日就是愚人节，她是愚人节那天进入现在这家公司，阴差阳错也是她的前任刚好当天离职，她赶巧了那天在人事部面试，当天晚上就被通知录取要求第二天来上班，和她的前任的交接也就只有仅仅三天时间，之后她凭自己的本事，可能也不是本事应该说是她的做事风格以及平时的各种比较好的做事习惯，让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上手独当一面。其实她还比我小四岁，这么算起来也就刚做了一年多，但是能应对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同时处理各种不同棘手的问题，这要不是天赋异禀真的就是仙人在背后指路，在外贸这行最主要的就是和人沟通，从她的字里行间中能了解到，她对很多供应商供货商的言行举止了如指掌，越听后面我就觉得心里越虚，像我这么个虽然年龄大，但是完全和二五眼的职场小白和他一比较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虽说是工作了有些年头，但是说实话，独当一面的本事以及和人沟通的能力很欠缺，就像是在暖盆里的蔬菜，这算是第一次实战去野外接受风吹日晒。但是这时候的YUKI好像慢慢变成了一个比较可亲可敬的人，让我这个局促的新手慢慢适应了这顿饭局，与其说她性格随和，倒不如说是她在用她的气场带动了整个饭局，让我有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突然她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看了一下示意去打个电话，我正好多吃了几口菜，顺便示意服务员买单，一看账单，我自己哭笑不得，就这么几个菜吃了一千多，也不知道我领导会不会回头骂我这个败家玩意儿，但是说实话，和客户吃饭需要的是一种场面，不请则罢，既然请客就要体面，也是说明我对对方的重视，所以慢慢对于师父平时的教导有所领悟，钱要用在刀刃上，这时候便是，正在掏出卡给服务员示意公司开票信息的时候，YUKI走进来了，依旧面带微笑，和刚开始进来的第一照面判若两人，也许是这优雅环境，也许是这上等菜品亦或是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嫩头葱，让她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舒展了许多。结账完，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出小包厢，我走前头，替YUKI撩起帘子，望了一下是否有东西落下，然后走下老式的木质楼梯，只听得背后“啊呀”一声，还没等我回头就感觉到被人压在了背后，要不是这楼道狭窄，我还真扶不住，我双手下意识一撑，再回头一看，眼角看到了熟悉的粉色连衣裙，我就估摸着是YUKI了，我也不敢贸然转过身用手抱住她，用脚和手撑着背给她支点，等她起身站直之后，我回过头问：“要紧不？”只见她面色涨红，眼神躲闪的连连说不好意思，服务员在后面还搀扶着问是否有伤到脚，我也是不好意思盯着打量她的下半身的着装，这时候才发觉原来她穿了高跟鞋今天，灰色。也就是我回头转身那会儿，突然感觉左脚后跟有一种撕扯的痛感，服务员一边蹲下来在打量楼梯一边关切问她的感觉如何，这架势是准备帮着揉搓脚踝的意思，她稍微站抬了抬脚说没事，一边忙过来问我要不要紧，看来她也知道刚才倒下那会儿脚底下支撑力是靠着我的左腿上的，我笑道：“没事，男人~”她一笑舒缓了很多神色，便径直一起走出了饭店，我开车准备送她回宾馆，她婉言谢绝，出于礼貌我也不再多说，走之前她还多关切了一句我的脚，这真是一场五味杂陈的饭局。但也就是这次的饭局之后，我和YUKI的聊天频率逐步变多了，从平时的报价到整理一些细节的文案招标书再到平时一些各自的爱好，对星座的评价，可以说，就像一个朋友一样无话不谈，甚至有几次还是晚上聊到很晚……
　　慢慢的逐步体会到当一个女孩对你的细腻超过了身边所有人，可能这种心理上的依赖就不再是物质上所能给与的，她是农村的孩子，有个弟弟，家里条件很差，每到洪涝季节，老家地势低洼的地区就会被洪水淹没，她家地势高，所以还好，但是每年要看到老家那么多老少经历这些离别的痛，从她平淡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她对弟弟的呵护更是周到细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看得出，她其实已是一个很早熟的女人了，和她的交流中我也能多多少少感受到这种温暖，而且有一种从涓涓细流向滔滔江水演变的趋势。缘分这个事情就是很奇妙，如果你和一个人在感情上有了信任，你自然而然就会发觉人和人有很多巧合，好像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会有一些关联，比如喜欢吃什么和不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衣服包括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其实我是个话痨，她有时候就像一个崇拜明星的粉丝，听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有时候又像一个母亲，对我各种关照。工作上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在她权力范围内基本是对我拥护，虽然我知道和客户之间的感情不能太过于亲近，但是这一次，我好像有点走火了。直到有一天，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她提出：“我有点想吃你们那里的豆腐干。”“这算啥，我明天在公司附近给你买几盒给你寄过去。”“快递肯定要压坏，你送来呗。”当时心里是一激动，但是也紧张，感觉是因为兴奋才紧张的，一直在打字，但是打了又删打了又删，最后写了几个字“我这两天告诉你我啥时候送来。”“哦。”其实我想的是怎么和公司请假，怎么和家里说，家里倒好敷衍，毕竟之前去苏城就冒用过公司出差这个由头，加上平时每年都要跟着领导四处转悠，所以不算是新鲜事，问题是怎么和领导请假，如果选择双休日出差这种事情就显得比较不可信，很多公司和单位双休日就不上班，所以这个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和领导说。当晚就为这个事情，辗转反侧就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我准点到了公司，领导已经在那个“世外桃源”的小隔间里坐着了，风扇呼啦呼啦的晃头晃脑吹着，我放下包，一边开电脑一边说：“杭州的客户想我去拜访一次，他们上了新系统，需要供应商去递交资料，顺便开展一次筛选，为第二年的优胜劣汰做准备。”师父慢悠悠看着我，说：“就这么个破客户，一年才赚多少钱，上次那顿饭还不够两三票业务的，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兴趣去。”我本忧心忡忡，听到这话豁然开朗：“好的。”师父本还指望着我继续说，看我没下文了就接着说：“那你打算啥时候去，要准备什么东西自己有底么，你以为我给你去公费吃喝呢？”“嗯，我有数师父，那个YUKI其实最近和我联系的比较多，大致需要哪些注意的都和我说了，她也是想借着这次上新系统的机会，过滤掉一些多余的供应商，把货量集中一下，对我们也有利。”“哦，看来人家对你还蛮器重么，我只管能否挣钱，不挣钱的业务我一分钱都不会投资，挣钱的业务你卖身也要去弄回来。”这话说的我心里不知道如何接，感情我真的有点要去卖身的意味，但实际上……我特么就是去千里送炮不是？嘀咕着又有点不是滋味，但是这个又不是，毕竟有些细节在别人眼里是很粗略一扫而过，只用结果评定过程，而当事者只有自己知道，到底你是走肾还是走心。“放心，师父，我不会乱用钱的。”毕竟这次其实我做好了心理准备，钱自己出。我装摸做样看了一下台历：“师父，那我订票了，周五去，他们周五下午的例会，我当天回来。”其实我想好了住一晚，“别那么仓促的，一早的车，下午去到时候状态不好，周四去吧，好好睡一晚，别说我师父亏待你。”“哦。”虽说一下子可以省了个房费，但是对师父的一片真诚以及对我的信任，我顿时有点愧不敢当，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电话响了，打断了一切平静，我接起了电话：“喂，您好……”，将近九点，小丫头和操作单证都陆陆续续进了办公室，一个个道早问好，办公室就开始热闹了起来，说到这个小丫头，阿丁，是新来的，长得很漂亮，外号小徐静蕾，说话又甜性格开朗，特别招人喜欢，尤其是公司楼上楼下的很多不同办事处的同事，都时常来我们这个小隔间串门，情人节那天就跟是夸张，整个办公室桌上都堆满了玫瑰花，多的都放不下，那天领导一进门就傻眼了，说道：“这下好了，改行卖花算了。”也是题外话，老实巴交的老李是跟随着师父那么多年一直这么走过来的，做事稳重，话很少，客户的口碑也很不错，非常认可她。
　　忙活完一阵子之后，我就给YUKI说：“我周四来给你送豆腐干”屏幕对面跳了几个字，非常醒目：“周几走？”“周五。”“哦。”看来答案对方还挺满意。然后又开始胡编一些借口和家里提前说了周四要出差的事情，买了车票顺便拍了照给老婆看了一下，表示真实性，酒店也是如家订的很普普通通的商务间……我老婆一般没有啥其他的特别语言用于我两之间的沟通，一般不是抱怨工资太少就是草草回复“哦，嗯”诸如此类的简短单词。回过来想想当时谈恋爱的时候，她好像话也不怎么多，大概是我变坏了吧，油嘴滑舌都吝啬在婚姻之外，而寡言少语只挤兑在婚姻之内。
　　周四，坐在下午三四点的动车上，看着一路往后飞驰的风景，心里突然即兴起了一首诗：不是杏花枝头挂，不是春柳沾溪下，不是红娘越西厢，错时错地错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