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岁岁》人间富贵

15、第 15 章

　　谭拓口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被他掠夺，他快要窒息了，谭拓抬手摁在周少游的胸口，仅仅是一点点力气，周少游像受了什么惊吓立即离开了他的口腔，眼里还在掉眼泪。

　　周少游是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可是对谭拓的抗拒变得更敏感了。

　　他再也不会做谭拓不喜欢的事情了。

　　谭拓心疼死了，明明他如愿以偿的完成了他的报复，被丢掉的那个周少游再也找不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安抚的摸了摸周少游柔软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角。

　　“你可以来找我的。”

　　“对不起啊，岁岁。”

　　第三次见面，是在谭拓的出租屋，小小的出租屋，按照谭拓喜欢的风格装修，阴沉沉的天，他们做惹。这一次像是为了弥补周少游，谭拓努力的迎合着他，即便流血也不停的安慰周少游没事没事，他表现的很卖力，尽量让自己痛苦的喊叫变得动a情，到最后谭拓眼神失焦，不叫岁岁了，他不停的说对不起。

　　周少游一开始是不怨他的，谭拓回来，他几乎快觉得自己应该感恩戴德，他怕谭拓又不见，就不怨。可是当他听到谭拓的对不起，所有的怨恨和委屈全都一起奔赴到眼前来了，他委屈，醒来后，面临的就是和谭拓以年为单位的分别，要了他几乎半条命。

　　他不是没有看出谭拓在床上有弥补他的意思，他也不客气，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带着报复的心里，疯狂做，也不管谭拓的体力跟不跟的上。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谭拓，明明疼的不行还要装作很舒服。慢慢的，谭拓看出了周少游在报复性的做，他耐心的容纳他，两次做完，谭拓已经接近半昏状态了，但是周少游依旧精力旺盛，谭拓看出了他的犹豫。他转过身，面朝周少游，主动抬起腿，他含着眼泪，对周少游说:“来，周少游，继续。”

　　如果他不喊停，周少游或许会真的按照他说的没有节制的继续。他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少游看着还要再来。他双腿架在周少游的肩头。气若游丝。

　　“饶了我吧，岁岁。”

　　岁岁。

　　我们这一路走来虽然艰辛，但最终得以相爱。

　　纵口欲过度的后果就是，谭拓发烧了。

　　周少游细心照顾的同时，嘴角就没有塌下来过。他买了消炎的药膏，要给谭拓上药，谭拓誓死不从，就被周少游摁在床上亲，无力反抗时被扒了裤子，谭拓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躺在床上不肯喝药，于是又被周少游摁在床上嘴对嘴喂，亲的快要死过去。

　　谭拓头晕躺在床上不想动，周少游出门不知道哪里拿来一把吉他，搬了凳子坐在床边，他想来想去，最后，他看着谭拓的眼睛，拨了拨琴弦，唱了一首《信仰》

　　我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

　　我爱你，是忠于爱情忠于自己的信仰

　　我爱你，是来自灵魂来自生命的力量

　　谭拓再见到谭蕊，是在警局，不久之前，谭蕊报了案，说谭菀已经起码一个月没有回家。今天是喊他们来认领尸体的。谭拓原本想拒绝周少游陪着来，周少游抓住他的两手，一眼望进他的灵魂深处，他说:“别怕，谭拓，我知道你的缺点，你的阴暗面，你所有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我什么都知道，但我还是爱你。所以，谭拓，不要怕让我看见。”

　　谭拓突然想起他在包子店捏包子，那个奔过来就坚定的抱住他的男孩。

　　于是他就把周少游带来了。兄妹见面却像陌生人一样，谭拓登记了身份，头一个进去，被问及和死者关系，谭拓几乎是抬腿就要走，母子母子，谭菀真的太侮辱母亲这个身份。他顿了顿，转身道:“母子。”

　　谭蕊依旧穿的很凉快，脸上的妆却没那么浓了，配上她的大波浪，褪去少女青涩，显得成熟了不少，即便兄妹两个不想承认，他们长得和谭菀都很有七八分相似。他们阴暗且自卑，只不过一个恨不得早死来结束一切，另一个却想往聚光灯底下站，麻痹自己。

　　周少游刚想和谭蕊搭句话，就见她主动伸出手。

　　“好久不见，周少游。”

　　恭喜你，熬到了。

　　周少游礼貌和她握了手。

　　“好久不见。”

　　然后对着谭蕊身后的男人礼貌性点了点头。谭拓恰好出来了，一脸菜色，周少游把准备好的水递到他嘴边，拍了拍他的背助他喘气。什么也没问，谭蕊从他身侧走过去，被谭拓伸手拦住了。

　　“不是谭菀。”

　　“不一定，我也去看看……”

　　“我说了不是谭菀！”

　　谭蕊愣了，不知道是不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什么信息了，她有点手足无措。

　　不是谭菀的意思就是。

　　不是那个疯子。不是那个把烟头摁熄在她手臂上的疯子，也不是那个把猥a亵她女儿的流氓打一顿的女人。

　　她张了张嘴，想了想却不知道说什么，是说不是真好，还是说真可惜不是她？矛盾的正如她和谭拓的尴尬血缘。

　　谭拓想她死，又必须让她好好活着。

　　她讨厌谭拓，又舍不得谁伤害谭拓。

　　她怔怔离开时，她听到头顶谭拓叹了一声，把她抱紧了，她突然就情绪崩溃了，决堤了一样往外涌。是不是谭菀根本不重要，无论里面躺着的是不是谭菀，谭拓都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连爱人都不能比肩的恩人，是养她长大，一直一直保护她的哥哥。

　　以前谭拓会以为他活不到这个年纪，可是现在他已经可以做到和周少游一起，期待明天太阳的升起。他以为会这么一直下去，以为所有所有都尘埃落定了，确实，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