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99 smas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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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岛金字塔顶端的绝对领袖，月岛千纯的亲生父亲因病入院，月岛家的天都要塌下来。
“这病……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前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老爷夫人都吩咐过，连大小姐都瞒着，何况您知道了不过也是多一个人担心，平添烦恼。”
月岛千纯哑口无言，道理她懂，只是冲击太大她无法接受。
“您放心，发现及时，病灶切除的很成功，老爷休养一段时间会康复的。只是不巧偏偏赶上这个时候。”
再过一个礼拜便是穗穗出阁的日子。
上天对他们姐妹俩还真是一视同仁，竟然在同一天晚上出事。她浑浑噩噩从欧洲溜达一圈回来，才得知大小姐突然失心疯，智商如同三岁小朋友，再三询问原因，才了解到月岛家隐晦的过往密辛真相，一时间除却感慨命运弄人，无话可说。
“殿前仪式的准备已经都安排好了，只是披露宴的主心骨……”两大财阀尖端的家族婚宴，绝对不止请客吃饭那样简单。
“妈妈现在还守在病房？”
老管家点点头，“夫人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
月岛千纯突然觉得好笑，十几年来她总以为她那对不冷不热的父母是纯粹的利益联姻，要不是因为这次父亲住院，她绝对想不到他们之间感情竟然这般深。在月岛家果然什么都不大正常。
“姑姑呢？”定了定神，月岛千纯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再不愿意也得担起第一继承人的担子。
“从宾客的名单到仪式流程，梨奈大小姐已全部安排妥当，她让我转告您……”顿了顿，方才学着嘱托者的口吻道，“外场之事有她和各位分家长辈应对，然总要有个人坐镇扛旗，老爷夫人都不在，您的脸面就是月岛家的脸面，就是大小姐的脸面。”
若说其他人，特别是那些分家废物在月岛千纯眼中都可以当做狗屁，但是为了穗穗，她必须咬紧牙关端正姿态，不能让她在赤司家面前失了颜面。
整整一个礼拜，月岛千纯不分昼夜地临时抱佛脚，好在演员素养已训练成熟，即便无法百分百复刻大小姐那番第一千金的做派，至少也不至于有什么漏洞错处。
也不是完全如外表那般自信，偷偷去过医院，被亲妈当场捉住。
“妈妈，爸爸他……”
“别进去了，你知道他不喜欢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不用亲眼看见也能想到，手术将人当零件剖开，恢复期痛苦且没有尊严。
点头，乖乖听话，不再是那个成天闯祸的小混蛋。
“紧张吗？”月岛夫人默默女儿的头发，轻叹，“第一次独当一面，紧张很正常，你年纪小，哪怕不周全也不会人计较。只需明白你就是你自己，以最亲之人的身份送穗穗平安出嫁，不代表任何人，不要背负不属于自己的压力。”
所有人都告诉她要扛起月岛家的脸面，唯独母亲让她做自己。月岛千纯呆住，终于明白即便缺失了童年的陪伴，她的父母也一直以独特的方式给她沉重的爱。那些故意惹他们生气的不懂事涌成后悔，一瞬间排山倒海，压的她喘不过气。
“这个交给穗穗，替我向她说声抱歉。”有递给她一个漆黑的木盒，“这个你拿好。”
“这不是……”月岛千纯瞠目结舌。
“任何人都不知道你父亲是早期病症，我留在医院陪护更令人以为情况严重。月岛家的高层难得聚齐，穗穗的婚宴便是各怀鬼胎之人的舞台。这张底牌留给你，其余的……不必顾忌。”
“妈妈……”
不想让气氛太沉重，月岛夫人眨眨眼，“这次不管闯什么祸，都没有人能惩罚你。”
不亲身经历不晓得，世家大族的婚礼几乎要断掉半条命。眼见终于切身体会到王冠之重的嫡女小公主奋发图强，老管家湿润了眼眶。
婚礼前夜，小公主最后一次踏入大小姐闺房。
“之前总不肯回家，这会回来了，却又见不到面。”婚礼前后，没人比准新娘更忙。姐妹俩分明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却像分隔在两个空间，“别太勉强。”
伏在大小姐瘦削窄肩，月岛千纯蹭一蹭下巴，“你安心嫁人，一切有我。”
大小姐愣了愣，才笑，“终于有点继承人样子，听秀叔说这几天你补了十几年欠下的功课。”
“倒也没有多难，你了解我，就是不喜欢那种场合，浑身不自在。”从口袋取出一个丝绸盒子，“妈妈叮嘱我交给你的，明天她本该亲自送你，但现在只能说声对不起。”
盒子里，躺着一只通透莹白的玉镯。
都说月岛夫人有一对价值连城的贴身翡翠镯，在大小姐婚礼前夕首次摘下，两位千金一人一只做为陪嫁。这镯子比任何信物都能代表月岛家的诚意。
“这种境况，婶婶若来了我才要过意不去。”套上手腕，透白美玉更衬肤若凝脂，“真好看。”沉闷了这么久，终于有好事发生，月岛千纯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为了迎合不同宾客的习惯，婚礼采用传统与西式相结合的形式。神社仪式只邀请了两方家族的核心成员，宴会才是名利场的重中之重。
“素素。”宴会尚未开始，月岛千纯正在往大厅增派人手，抬头见一身正装的三井兄妹。
刚同兄妹俩打过招呼，秀叔一个眼神又在催促，“抱歉，不能陪你们多聊，先进去吧。”
“哥哥，我先去后面看看素素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实待着，一会爸妈到了看不见你就等着回家挨揍。”
“就一会，身为朋友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先过去啦哥哥。”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撒腿就跑。赤司的婚礼，奇迹们肯定要来。
宴会的仪式比起神社里的规矩要精简许多。月岛千纯看着台上交杯的两人，感慨万千。身后脚步暂停，以为是寸步不离的秀叔，忍不住轻叹，“她嫁了，这就嫁了……”父母毕竟是长辈，往后她在月岛家再没有能说知心话的人。
她纤瘦的背景显得格外孤零零，灯光照不到的安全通道口，青峰大辉想上前，刚抬脚，声音从对面的方向靠近。
“可是，二小姐迟早也要嫁人的。”
声音不是秀叔，而是……
转身，却不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月岛千纯再次讶然，原来是她听错。仔细打量眼前之人，目光从困惑到渐渐认出对方，“你是……”
“伦敦一别虽久，却不至于久到认不出了吧。”月岛千纯懵了懵，原来不是她听错，从前怎么没发现他们的声音如此相似。
男人挺拔的身姿，独一无二的华丽气质，以及眼角那颗泪痣逐渐唤醒了月岛千纯的记忆，却仍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人，“迹部少爷？你怎么……”换了发型，简直变成两个人。
“啊，就是想换个造型而已。”下意识摸摸精修过的短发，傲娇又掩饰地扬起下巴，“不过……差别这么大么？”
“不是的，抱歉，我这个人有一点轻微脸盲。”月岛千纯解释道，“新发型清爽干净，看上去更成熟。”
“是么，既然二小姐喜欢我就放心了，毕竟等一下我会同二小姐一道周旋于宾客间。”
“额……什么意思？”
“月岛夫人拜托我的母亲，今日二小姐首次主持大局，让我一道撑一撑。”
母亲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又无法求证。可私心觉着，骄傲如迹部景吾并不屑于说这样的谎话。可是这样的场合让他同她一起周旋于宾客之间，无异于在世家大族面前宣告联姻意向，或许月岛家二小姐的婚姻即将被写入家族历史，尘埃落定。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月岛千纯想。
“那就有劳迹部少爷了。”
“啊哈，小青峰原来你在这啊，宴会快开始了。”黄濑凉太见青峰大辉转身，假装路过打招呼。他自尊心那样强，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据三井佑香透露，素素的联姻对象应当就是刚才那个人，看样子，月岛千纯的订婚日不远了。
奇迹们的出席并不紧紧是为了送祝福，赤司征十郎拜托他们帮忙，因为有些事，月岛家人手不够，而赤司家不便插手，只能请信赖的第三方。世家大族的规矩古板又麻烦。
主场有新婚夫妇二人、月岛梨奈夫妇、赤司当家坐镇，年轻晚辈们的区域Eric一人实在分身乏术，
奇迹们被平均分配，划分领地。而月岛千纯作为今日镇场吉祥物，从主会区域到其他所有区域一路忙过来，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以为你会喝闷酒，把自己灌醉。”目光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那个一身礼服的曼妙身影的青峰大辉肩头，被一只过长的手臂揽住。
侧目，见到一张喜欢不起来的脸。Eric弯弯眼睛，“到了秋天，素素就要订婚了。”
深蓝瞳孔颤动收缩。
“一个月前舅舅病重住院，月岛家一旦变天，素素将是最可怜的牺牲品。所以即便过去舅舅舅妈纵容她与你蹉跎时间，这次也必须赶在还有话语权的时候为她挣一桩最好的婚姻。”
“她愿意么？”抛却所有的感情用事，逼自己冷静思考，直指问题的关键。
想了想，Eric如实回答，“不知道，没人问过她。她的意见在长老们面前并不重要。不过换做一年前她一定抵死反抗，但现在……或许愿意吧。”
青峰大辉明白，Eric说的不无道理。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他一个错过，转眼已是一年。
在他绝望之际，这个令人反感的男人却给他的僵局密室开一扇气窗，“除却她自己意愿，这件事其实还有个唯一的转机，那便是她身上亦流着海音寺家的血。”
见青峰大辉提起兴致探究的目光，男人唉声叹气，“告诉你这个秘密舅舅可能会打死我，但……谁让她叫我一声哥哥。”说完认真无比看向青峰大辉的眼睛，“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该在这里放弃。”
但就妹婿的人选来看，比起青峰大辉，Eric更希望是迹部景吾。家室、脾气、为人处世、在财阀世家的生存力和影响力，无论哪一点青峰大辉都没有可比性。但是月岛千纯到现在都忘不掉他，仅凭这一点就足够掀翻那些林林总总外部条件。他们月岛家的人从来信奉一件事，给予家人最好的东西，应当是对方真正想要的。那晚之后他做过全面的调查，也对流川凉和三井佑香严刑逼供，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月岛千纯这辈子都忘不掉青峰大辉。毕竟他们两人的最终分手并不是因为实质性的情变。口是心非对于“作王”来说得心应手，最高境界就是在依然深爱的时候选择分手，看似断臂求生，实则自损八百。
但是无论前情如何，他们的分手青峰占主要责任。
既想成全妹妹心底说不出口的渴望，又不想轻饶了青峰大辉，Eric辗转反侧好几个晚上，终于在头发掉光之前想出这么个损招。可他也没什么把握，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挺的过海音寺家的二十四关生死刑，再来谈复合的事或许会容易的多吧。毕竟她那个妹妹就是只纸老虎，真要到了生死关头，肯定心软的一塌糊涂。
只是Eric算盘打得虽好，却忘记月岛千纯骨子里作为一个性格分裂的混世魔王，自小便是跳脱出他算盘珠外的变数。
“你……你说什么？”宴会结束，月岛家的高层心照不宣留下来，在主会场大厅开一场难得的家庭会议，商议代理家主的事宜。
没什么外人在，月岛千纯懒得伪装，将黑色盒子打开，里面的家主金印晃瞎所有人的眼睛，“千纯虽然年轻浅薄，却也知道身在其位必承其重。当初家主印信做了两套，副本归姑姑，正印由父亲保管。如今父亲将它交给我，想必意思已经很明确。”
“少开玩笑了，你一个黄毛丫头，这么庞大的家族运转，你担的起来么？”
“我一个人自然担不起，谁都担不起。所以还希望各位叔伯兄长鼎力相助，就像父亲在时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千纯，你毕竟是要嫁人的，月岛家的规矩你也知道，成婚之后女子便不再享有继承人的主事权。就连你姑姑现在都很少参与家族事务。”
目光淡淡扫过落座的形形色色，这个古老家族血脉相传到今日，唯有一点永恒不变，冷血和利益驱使是唯二的武器。
登台，心似铁。
“趁着宗族各位长老、各分家主事的都在，正好请大家做个见证。”恭恭敬敬鞠一躬，“我月岛千纯以第一继承者之名起誓，今生今世绝不外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