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驯养》迟佳酿

92、Chapter92 decision blow（上）

　　目光在小白脸上快速划过，而后面对月岛千纯，“刚刚在训练，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校门口，她一如既往不喜欢被关注，“我发了时间地点。”说完便要走。

　　“我都来了，我们……”

　　“还有事，到时候再谈。” 拒绝的干脆，甚至都没给他的机会，转头对一旁事不关己的流川凉，“不是要送我回家么，走吧。”

　　“走了，各位前辈。”耸耸肩，朝不远处围观的篮球部前辈们眨了眨眼，流川凉将书包甩到肩后，笑容灿烂地问月岛千纯，“想吃什么？”

　　“都好，你定吧。”心不在焉的回答，却在经过野兽身边时，手腕被拉住。

　　“我今天不想谈，青峰君，请你放手。”

　　咬一咬牙，固执地不肯让步。

　　“青峰前辈，素素她不愿意啊，改天吧。”旁边伸过一只手，死死掐住青峰大辉的手腕。

　　野兽的表情好精彩，巧克力肤色泼上了彩虹墨。他看一眼那只手的主人，相原之前汇报过的超级新星，看来是个自以为是的讨人厌的家伙。

　　“既然知道我是谁，就离小千远一点。”野兽占有欲的天性使然，将一切她身边的雄性视为假想敌。

　　实在不想再惹一出乌龙闹剧，月岛千纯头疼的拽过流川凉，挣脱青峰大辉的钳制，“你自己说过的，不会再犯浑。”打蛇打七寸，野兽的弱点只有她拿捏得准。

　　看着并肩而去的两个身影，野兽气急暴怒，却最终忍下没有追过去。答应了她不再冲动就要做到，否则日后吵架再被她翻出来，血压都要爆。

　　一脚踹上路边垃圾桶，铁皮撞出闷声，凹陷下去。

　　周末不是个好日子，阴天又下雨，这个季节的雨从没有过家家的玩闹，每一场都是一整天不停。
　　晚上七点，她准时到达预约的西餐厅。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她发现这里是闹市区唯一能够寻到大辉山踪迹的地方，很早就想同他来一次。

　　青峰大辉只迟到了五分钟，在月岛千纯对着落地窗外的远山发呆的时候姗姗来迟。刚结束训练，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运动服。

　　“点餐吧。”她平静的看他一眼，招来服务员，“这家的和牛很好，青峰君可以试试。”她熟练地向他推荐，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却越发让人心慌。

　　“A套餐。”她专心于菜单，优雅点完餐，服务生礼貌询问另一边。

　　“同她一样。”他的目光不肯从她脸上移开半分，只想快些打发服务生。

　　相顾无言，沉默是金。

　　上菜很快，月岛千纯拾起刀叉，专心吃饭，仿佛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的晚餐约会一样。在一起这么久，除却蓝泽烤肉店那次，他们几乎没有正经吃饭约会过。

　　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跟着她的节奏来，安静吃饭，脑子里却满是如何开口，顶级牛肉味同嚼蜡。

　　牛排吃到一半，终于受不了这样沉默又煎熬的气氛，青峰大辉再也忍不下去，丢下刀叉端起杯，将整杯水一饮而尽。

　　“那天的事……”开一个头，又说不下去。

　　月岛千纯看向他，似乎在耐心地等他的解释。

　　“小千，我不该那样说。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知道你对我而言……”他的手机放在桌面上，突然的来电显示令两人皆是一愣。

　　月岛千纯冷冷的勾着嘴角看他，看他如何解决眼前的处境。

　　桃井五月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他犹豫再三选择挂断。

　　挂断的瞬间，月岛千纯正好看清他的手机屏保，一愣，随即低声叹气，好似说给自己听，“去大学难道需要避嫌而换掉女朋友的亲吻照吗？”她以为他会很喜欢，万万没想到他会换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青峰大辉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之所以换掉屏保的确是为了回避，却不是避嫌证明自己单身，而是……而是他该死的小心眼。

　　不小心被队友看到那张照片，单身狗难免羡慕嫉妒，特别是有觊觎前科的若松孝辅。不想他的小狐狸被别人幻想，这才换下偷偷珍藏，他的女人只能他自己欣赏，然而这种理由他要怎么开口？

　　“并不是这样。”他懊恼否认，很显然不想就这件事而深入争辩。

　　“现在连找个理由骗我都懒得了么？”月岛千纯笑容惨淡，或被过度亮眼的白炽灯照映，面无血色透一股凄凉。

　　最见不得她这幅虐心模样，怕是又在心里做出什么离谱的决定，偏生毫无办法，野兽并不擅长应付矫情敏感的性子。

　　“我们不要这样，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别生气了。”他最大限度的退让就是道歉认错，这也是最简单无脑且奏效的方式，之前百试百灵。

　　可是这一次明显不同，月岛千纯本就性子别扭，前一件事还在意，又添新问题，怎么听都觉得他这番无赖道歉毫无诚意。

　　执着电话铃再度响起，她弯弯嘴角嗤笑一声，扭过头看向窗外的灯红酒绿。

　　皱眉，叹气，无奈接听。

　　“阿大……抱歉这么晚，你、你在学校吗？”桃井五月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透出浓浓的恐惧。

　　“不在，但在附近，你怎么了？”他们早已熟悉到光听呼吸就能辨别出对方的情绪，她在害怕。

　　“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现在躲在便利店不敢出去。”

　　抬头看一眼墙上时钟，马上就要九点钟，脑海里又想起这些天的新闻，瞬间揪心，“待在那别动，我马上过去。”他起身，又顿住脚步，冲动过后才想起同她解释，“五月被人跟踪了，我去看一眼就回来，等我。”

　　她微微仰起脸，灯光再一次将她的脸照出血色尽失的色彩，她看着他，目光平静，语气平静，一字一句都是那么平静，利刺一般冰冷地对准他的心口：“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就结束了。”

　　或许傍晚出门前她仍想要给他机会，可是现在……大约没有这个必要了。

　　双手紧握，他目光中的千言万语沉入心底，化作破釜沉舟的决然，“今天以后我不会再见五月。等我回来，小千，一定等我。”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月岛千纯忍不住发笑，滑稽的是，演过那么多剧本，却把自己的真实生活过成一出荒诞剧，他丢她一个人，在灯火辉煌的西餐厅里独自上演《等待戈多》。

　　侧目向下，看到他急匆匆下楼，拦一辆出租车，而她的心，在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的同时渐渐凉透，他甚至没有回头。

　　等待的时光空虚而无聊，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等，不明白为何偏偏要自虐再一次给他机会。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偏生也只能这般没出息。

　　青峰大辉赶到桃井五月所说的便利店，下雨天的小路街巷根本没什么人，连开门的店家都很少，黑漆漆一片。

　　“阿大。”少女因恐惧而脸色惨白，见到他总算安心，落下泪来。

　　“大晚上不好好在家待着出来瞎晃悠什么？还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不知道最近不太平吗”见面，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说完又后悔，理智很清楚的提醒他，不该朝她发火。

　　桃井五月愣住，在才发现他脸色相当难看，“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休息……”好朋友的生日宴，正因为不想太晚才提前一个人离开，却迷了路。

　　若只是打扰到休息就好了，青峰大辉叹一口气，并不打算让她知道，“送你回家。”大雨夜，打车太难。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已经十点半。掏出手机想给她打电话，屏幕却怎么也亮不起来。

　　“该死……”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没电。

　　“青峰君。”桃井五月小心翼翼开口，“同月岛和好了吗？”

　　不提还好，青峰大辉脸又黑了一层。

　　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少女后知后觉，“你不在学校，刚刚是从哪过来的？”

　　野兽沉默不语，看向窗外，雨幕将街景变得模糊不清。

　　“该不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同月岛在一起……”无比后悔，都怪她疑神疑鬼，或许根本就是她自己多心。明明下定决心不要再痛青峰大辉太过接近，却在恐惧害怕时第一时间想到他，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脑海中翻来覆去能倚靠的只有他。

　　“别胡思乱想。只是……五月，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他送她到家门口，像过去一样伸手揉她的头发，难得温柔。

　　他上车，她目送。那一刻，桃井五月知道，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并不是离开这条街道，而是离开她的人生。喜欢上黑子的时候还为背弃他而愧疚，可当青峰大辉终于成了别人的不可缺少，才意识到她反倒成了被留下的那个。

　　“很抱歉这位小姐，我们要打烊了。”服务生打断了月岛千纯的自省时间。

　　回溯自己十七年人生，从未像今天这般落魄。她是否应当感谢青峰大辉，让她有机会体味人生百态，尝尝普通人求而不得的辛酸苦楚。明知道戈多不会来，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等他到店面打烊。
　　打给他三次，两次无人接听，一次关机。

　　希望迟来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抬头望一眼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华丽灿烂折射出晃眼的光，璀璨夺目，却终究只是廉价的人造玻璃，离开富丽堂皇的环境，分文不值，像极了她失败的爱情。

　　打给家里，却得知秀叔和司机都不在，或许今晚又有什么宴会，大小姐和父母也不在家。

　　看一眼窗外雨幕，月岛千纯满面讥讽，嘲笑自己，居然让自己处于这般可怜的境地，淋着雨回家的话……也好，冲刷干净烦乱的思绪，或许明天一早就能把不相干的人和事统统忘掉。

　　路灯点亮车来车往的马路，暴雨瓢泼的街头，她缓慢地用脚步丈量分别的距离，每一步都踩踏一团破碎的过往。

　　一个人，雨夜，叫不到车。

　　中头彩一样的概率，却又水到渠成，没有此刻的月岛千纯这更合适的受害者。

　　口鼻被捂住，刀尖在腰间，挣扎，恐惧，叫喊……统统被暴雨冲刷淹没。

　　东京的雨夜，冷到刺骨。

　　“不好意思，麻烦开快一点。”出租车内，青峰大辉盯住时钟上的数字，焦急催促。十一点半，他不确定月岛千纯是否在等他。

　　“我也想快一点，但总不能闯红灯。”司机无奈地答，这已经是他第五催他了。

　　“过了前面的路口就到了，别急……哎呀，前面是出事故了么？怎么封路了？”司机的话令青峰大辉本就焦急的心境火上浇油。

　　“麻烦您在前面停一下。”付了钱冲出去，顾不得大雨滂沱瞬间浇透，他一刻都不能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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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好像不是在刀蠢峰而是在刀我女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