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驯养》迟佳酿

91、Chapter91 dynamite blow

　　忙着学园祭新戏的排练，开学快两个月，月岛千纯一次都没去过青峰大辉的公寓。而高中的训练与大学校队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青峰忙的连周末都没什么机会见女朋友，自从他们和好后直到现在，野兽一直过着茹素的生活，再不抓小狐狸亲热一顿很可能就要憋疯。

　　排练结束，盯着四通未接来电的号码，月岛千纯无奈回拨过去，好半天才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

　　“哦哟怎么了？青峰君又感冒了？”

　　“没有……咳咳咳……”嘴硬的要死，强撑着不肯承认。

　　“声音都这样了，一定又是训练完不肯多穿才冻到。”月岛千纯叹气，“可是怎么办，我现在要去一趟名古屋见表演老师。”

　　“没关系，你去吧，只想提醒你别忘记周末的约会……咳咳咳咳……”

　　“你还真是，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月岛千纯很是无语，“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青峰君得好起来才行。”

　　“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看不见摸不着，比修行还寡淡。小千……我想要第一次那套白丝连体袜。”

　　他们的关系只要恢复正常，野兽就要恢复禽兽本性。月岛千纯想骂他，可是算起来他们有半年多没……就又一次心软。

　　“如果明天回来的不算太晚我过去看你，好好休息。”

　　“好。”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开心的等待明天

　　然而天意弄人，青峰大辉期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反而病的更加严重。

　　门铃声响了好几次，健壮如牛的野兽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虚弱地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天哪！”开门进来的少女将包袱皮里的东西放到厨房，急急忙忙推耸床上的病兽。

　　青峰大辉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幽幽道，“五月啊，你怎么来了。”

　　“阿姨说上次给你的小菜快吃完了，知道我正好在你们学校附近约了朋友，就让我带一些来。怎么病成这样？”

　　难怪她有钥匙。“谢了。我没事，别告诉我妈。”野兽翻个身，又想闭眼。

　　“该不会没有吃药吧？”说完又十分肯定，“你小时候就不喜欢吃药，生病睡觉就能好的歪理到现在还用着。”

　　“感冒而已，运动员不能随便吃药。”他总是有借口。

　　桃井五月长叹一声，“既然我都来了就不能不管，拖下去严重了你就不怕月岛心疼吗？温度计在哪里，发烧的话要去医院。”

　　“没有温度计。”讳疾忌医的野兽理直气壮。

　　桃井五月被他气到，也不肯让步，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复又摸向自己的脑门，她从外面进来手太冷，有些吃不准。

　　“都说了没事，五月你就别……”话到一半，生生吞回去，鼻间瞬间被少女体香充斥，额头冰凉。细腻的皮肤贴上他的眉心上方，眼前只剩模糊的一张脸。

　　如果爱情真的有命运指引，那么连老天都不许青峰大辉同月岛千纯安稳平淡的在一起。

　　月岛千纯在话剧看到一半的时候致歉离去。她坐在台下满脑子都是野兽虚弱无力的声音，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催促，快一些到他身边去。因为她知道，青峰大辉从不擅长照顾自己。

　　从没像现在这般担心过谁，她走进了他的围城里，再也逃不开，躲不掉，放不下，单枪匹马无所畏惧的惹事少女一旦明白牵挂的滋味，就再也做不回洒脱的素素哥。

　　打车到他楼下，想着他一定还没有吃东西，正思考煮鲍鱼粥还是素粥好，却发现房门开着。一向容易脑补恐怖故事的月岛千纯浑身被冷汗浇透，站在门口小小地喊了两声“青峰君”没有回应，犹豫半天壮胆往里走，却见玄关处放一双女式长筒靴。

　　忽然就没那么害怕，探究心盖过了恐惧，直到站在他房间门口，目睹了令她终身难忘的画面。

　　“好像有一点……啊……月、月岛？”桃井五月冷不防被门口的人影惊到，差点跳起来。

　　被桃井五月的惊叫惊到，青峰大辉偏头，果见门外阴影中的单薄身影，这该死的狗血剧情扑面而来，令迟钝如野兽都能瞬间生出不好的预感，读出悲剧的故事走向。

　　直愣愣地看了两个人一会，月岛千纯笑的讥讽，“来的不巧。”转身，头也不回。

　　桃井五月还没反应过来，床上的人便跳起来往外冲，但或许是躺了太久头晕，一个没注意撞到门边，看着都疼。

　　“阿大，你慢点……”

　　他不理会撞击的疼痛，只知道不能放任她离开，狠狠地甩了甩头再度追出去。

　　“小千，小千……”到底是以速度著称的野兽，追上月岛千纯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过马路。

　　“放手，你给我放手！”用力甩开他，却是自损八百，手腕一片红。

　　“你听我说。”

　　“我再信你就是傻逼。”

　　他锲而不舍扯她另一只手，拖进怀中，“是我妈让五月来送吃的，我没有温度计，所以……”

　　“行，明白了。早知道你有人照顾我又何必上赶着来。”

　　“真的只是凑巧。小千，不是你想的那样。”

　　月岛千纯嗤笑，讥讽挂嘴角，“原来刚才是我想象出来的。”

　　他头晕，几乎站不住，又不想放她走，心里急，“你别总这样，浑身带刺听不进解释。”她挣扎的力气太大，大到他快控制不住。

　　挣扎的动作颓然停滞，她抬头，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回去说。”话出口他已后悔，以月岛千纯偏激程度，后果他不敢想。

　　不肯挪动分毫，脚下被钢筋混凝土固定住，她依旧看着他，将固执贯彻到底。

　　被她的伤心目光灼伤，又气又急，那张破嘴一时翻不出花，吐不出半分像样的漂亮话，干脆自暴自弃，“解释了一万遍，与五月的关系我……我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为什么一定要过分在意？小千，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吵架。”

　　一天没吃东西，加之生病折磨已令他精疲力竭，饶是野兽的体力也无法支撑下去。

　　只是这样的发言在月岛千纯的理解中，无异于被放弃。她在他心里天平的另一端，是孤零零轻飘飘的一个人，原来这才是他的选择。

　　不知从哪窜出一股力气，亦或趁他不备，在野兽虚弱之时成功将其推到，恰巧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一直以来困住她的甜蜜牢笼原来只是虚幻泡沫，司机电台里的恋爱曲像是在嘲讽她此刻的处境，自作多情被暴露于幻影之外，抵不过一份无法倒退时光去改变的青梅竹马的关系。

　　他竟然能说出那种话，不得不令月岛千纯反思审视自己，是不是无理取闹的太多令他疲累。但是一闭上眼，那个亲吻的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二小姐，这是……”从未见过这般狼狈的月岛千纯，老管家吓了一跳。

　　泪流满面而不自知，月岛千纯茫然上楼，却忽然转身询问，“秀叔，你听说过贴额头量体温吗？”

　　一愣，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老管家依然认真回答，“是，过去有些长辈的确会用这样的办法来确定孩子是否发烧。”

　　万万没想到，这种是个人都知道的常识对于月岛千纯这位自小亲情缺失的千金小姐来说完全是奇谭。

　　她照顾青峰大辉无微不至完全是基于照顾自己的生活习惯，父母繁忙，管家仆佣疏离，大小姐在外精明，却是个五谷不分的生活白痴，所以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但是这种需要别人来完成的亲密动作她从没有享受过，自然也无从知晓这在普通家庭里是多寻常的一件事。

　　可是即便知道了，她依然难以释怀。

　　“月岛小姐呢？”见青峰大辉一个人回来，桃井五月心中一阵紧张。

　　“走了。”疲惫席卷全身，从来没有这般心累。

　　“我会找月岛解释清楚的。”

　　“不用了五月，你去找她只会更糟糕。”他重新瘫回床上，脑中都是她刚才看着他的眼神，里面交织了太多他不愿意看到的情绪。

　　“那怎么办？我……”被愧疚感淹没，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还有约吗？赶快去吧，我会处理好的。”头一次，对自己没有信心。

　　“可是……”

　　“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青峰大辉背过身，又叮嘱，“记得早点回家，最近不安全。”

　　新闻里的连环杀人案已经滚动播出一周，警视厅的新出长官亲自呼吁女性夜晚不要独自出行。
　　看着青峰大辉落寞的背影，桃井五月惆怅地关上了门。

　　月岛千纯请假一个礼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听说你足不出房，修仙呢？” 大小姐推开房门，扫一眼窝在床上看电视的妹妹，走过去拿起遥控器关掉。

　　“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她一眼，并不生气。

　　“昨天。” 一回来就听说她哭着回家的事，月岛缨络几乎立即猜出原因。

　　“订婚礼服选好了吗？没多少时间了。”她若无其事掏出一包薯片。

　　“自然，这些还用不着你操心。说吧，想做什么？”开门见山，大小姐是唯一一个不问她为什么的人。

　　“我能做什么，就是不想去学校。”

　　“知道了，我会继续帮你请假，直到你想去为止。”说完便要走。

　　已经做好被刨根问底教育一番的准备的人傻了眼，下意识叫住大小姐，“穗穗。”

　　没有转身，只是回头。

　　咬了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要我还在月岛家一天，我妹妹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就绝不会有人强迫你。素素，任何事都一样。”其实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巷子口的少年，或许他们之间的最终结局已经不远。

　　颓废了一周，月岛千纯总算想通。拿起手机，她并未关机，只是不接电话而已。看着上面的五十六通未接来电，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大概在训练吧。发一个时间地点给他，明天再不上学演剧部要炸锅了。

　　“谢天谢地，部长您终于来了。”见到月岛千纯，成员们喜极而泣。

　　“要不要这么夸张？”果然只有舞台能让她暂时忘记烦心事。

　　“大家再回去熟悉一下台词，下周开始脱稿排练。”布置完任务，转身发现台下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八卦目光，月岛千纯无语叹气。

　　“我还以为你失踪了。电话也不接，学校也不来。”篮球部的超级新人懒散地打着哈欠，“送你回家。”

　　“哈？无缘无故的……”

　　“今晚牧老爷子九十大寿，大小姐赴宴，秀叔不能来接你。”

　　月岛千纯哭笑不得，“就算这样也用不着送我，我有手有脚还认识路。”

　　流川凉看傻子一样看她，“不看新闻的么？连环杀手的案子到现在都没解决，新出叔叔头发都快掉光了。”

　　说实话，月岛千纯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他都来了，一起回家也好。

　　走在流川凉身边突然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两年前她还担心他被人贩子拐跑，一转眼他都已经长成比她高出许多的大男孩了。

　　“喂——相原，那个是流川凉和月岛吧。”

　　“不会吧，部长刚毕业就……”

　　“胡说什么呢，大嫂不是那种人。一定有别的原因。”

　　“可我上次就看到他们俩在甜品店约会。”

　　“都给我闭嘴。”相原楠一声喝止，朝不远处的人点了点头。

　　其他人亦发现了校门口的青峰大辉。

　　“干脆我们在外面吃得了，回家又是一个人。可惜水无阿姨没有回来，不然到你家蹭饭多好啊。”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成天就惦记着我妈的饭。”

　　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走出校门，与几步开外的青峰大辉正面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