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驯养》迟佳酿

87、Chapter87 headbutting（下）

　　“回来这么早？”大小姐对于月岛千纯不到十点就回家的举动很是诧异。早在收到报告说她更改无数次行程无论如何也要在31日前赶回的消息时，她就猜她今晚或许不会回家。

　　大小姐拥有最可靠情报，毕竟如今世家大族里人人敬畏的赤司少爷在未婚妻面前，俨然成为了一个没有原则的昏君。

　　“嗯，先睡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更加令人好奇，不过大小姐沉得住气，等她丧着一张脸上楼才叫来贴心老管家询问，“出什么事了？”

　　听完管家的叙述，大小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担忧之中，她同赤司征十郎一样，能后看到极遥远的未来，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清楚他们面临的问题有多严重。可是偏偏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办法再护着妹妹，正如赤司征十郎所说，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了手。

　　十二点已过，方才打开手机。月岛千纯翻看邮箱，除了两条黄濑凉太的询问之外并无其他消息，只有两通未接电话，一通在11：50分，一通在一分钟之前，都来自青峰大辉。

　　想了想，动动手指发消息，“抱歉刚落地，虽然迟到了，但……生日快乐。”打完字，自己都觉得惊奇。她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说谎，哪怕心里像被焚烧一般难受。

　　电话几乎是立即接进来，野兽的声音就在耳边，“我们见一面吧，小千。”

　　若无其事不代表真的没事，她现在心情很复杂，不能保证见到他会不会失控，不欢而散。

　　“回去要很晚，青峰君不要等我了。”手机两段的讯号就是她的舞台，假面不知不觉带好，开始她的表演。

　　“不管多晚都没关系，我到你家附近24小时咖……”

　　“我真的很累。”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三天没有休息好声音听上去果真疲惫不堪，为她的谎言提供了最佳佐证。

　　那边沉默了很久，野兽声音陡然发沉，“知道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

　　开学罕见逢雨，校门口湿泞一片。

　　一双嫩粉色的雨靴踩出浅浅水花，却不用担心溅到过往行人，因为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上学。

　　月岛千纯撑一把伞跨进校门，刚走了两步便停驻，侧目看向身边凋敝樱树下环保双臂的高大身影，隔着雨幕，与他的目光相迎。

　　“果然不论有多累，社团活动你总不会缺席。”他并未撑伞，走出树叶的遮蔽进入雨幕中。
　　目光扫过他已经湿透的肩头，知道他等了很久。

　　“毕竟是新的学期，第一天我总要去露个脸。”她将自己遮在伞下，以为一个晚上她已修复完整，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还真是尽职尽责。好吧，那我等你放学。”青峰大辉呼撸一下头发，决定妥协。

　　“晚上家里还有事。”

　　犀利眉峰压下去，“那明天？”

　　微微垂下头，脸上的表情已然绷不住，她不想让她发现者自己的异样。

　　“我还要倒时差，这几天……就算了吧。”

　　她不止是累了。青峰大辉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他站在雨中，而她独自撑伞，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担心他淋雨感冒而发脾气的小姑娘。

　　“我先过去了。”她迈步错过他身边，小脸一直被雨伞遮住半边，他看不真切。

　　捞住她的手腕，冤屈困惑，“我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青峰君也要训练的吧。”矢口否认，她一贯擅长口是心非。

　　她在说谎吧。青峰大辉在心中肯定无比，可是电话里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说变就变？这没有道理。

　　“我要迟到了，青峰君。”她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淡气质。

　　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想着她这些天的疲惫，决定让她缓一缓。可是没想到，“真相”却先一步找上门来。

　　开学一个礼拜过去，她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有些躲着他。

　　社团活动训练时间，一踏入球馆的们青峰大辉就察觉出大家的异样，随便揪一个人出来询问，大约这几天心情不好脸色格外凶恶，没几句话所有人便吓傻，不知从谁背后掉出一本金融杂志。

　　“队长。”相原楠想要制止，被青峰大辉一个眼神打断。

　　他先是蹙眉扫了一眼封面上令人头痛的经济学名词，然后便被扉页的预告大版刺瞎了眼，【财阀世家联姻，豪门千金现当代的处境研究】配图照片上的其中一人他再熟悉不过，等翻到里面看完报道的完整内容，总算明白这些天她冷落他的原因。

　　什么财阀二代很“般配”之类的话，比封面的照片还要碍眼。

　　演剧部——

　　“辛苦了，早点回去。”排练结束，月岛千纯解散了所有人，回到办公室，发现野兽早已等在里面。仍未准备好面对他，不由自主敛了笑容。

　　这样明显的变脸在青峰大辉眼中无疑是另一种意思，他笑的讥讽，“这么不想见到我？”

　　蹙眉，不想吵架，不想这么多天的忍耐消磨前功尽弃，自顾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家里有事，我先走……”

　　“家里有事、倒时差、排练太累……还有什么？你不是演剧部长吗？能不能换个像样点的借口？”他语气不善，充满着找茬的意味。

　　月岛千纯顿了顿脚步，错过他身边一言不发继续往外走，被他一把扯住，力道大的她站不稳。

　　“做什么？”她皱眉。

　　“你说我做什么。”报复性将她推到桌沿，倾身就要压倒她。

　　“你放开……”浑身都在抗拒，并非欲拒还迎，而是真实的不喜欢。

　　本来就是为了确认故意的，这下心里像是被人灌满了强酸，青峰大辉退开半步，“我真没想到你会讨厌我到这个程度……”

　　得到自由的小狐狸立马跳开躲远，剧烈的喘息尚未平复，差点被他吓死。心里仍介意着那晚看到的画面，她连他的触碰都厌恶。

　　被她的目光伤到，青峰大辉已经分不清是气恼还是难过，但却意外冷静下来，将方才意识到真相时想要歇斯底里发泄的冲动全部压下去，悲愤只化作一句无力地“为什么？”

　　她漠然，脑中控制不住的跳出那一吻的画面，这些天越是拼命压抑想要忘记就越是清晰，最后亦无力重复，“为什么……”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足够坚固，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轻易动摇。”他连讽刺的笑都挤不出来。

　　他知道了？怎么知道的？黄濑？还是那个紫头发的大个子？她记得当时有见到他。月岛千纯垂眸，知道也好，早晚要说开。

　　“是啊，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或许她应当哭泣、质问、愤怒，可是意想不到，她的声音出奇平静，只是很疲惫。

　　这算什么？她变相承认出轨？只是精神上还是说……他不敢往下想，浑身血液翻腾热涌，就要去将那装腔作势的混蛋找出来撕碎。

　　“你这是什么表情？该生气的明明是我吧。”月岛千纯只觉得可笑，她不去找他理论他竟然先找上门来，还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果然是被宠坏的野兽。

　　猛地转过身用力呼吸几口，肺都要气炸，这丫头仗着他爱她居然敢这么嚣张。双拳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才终于忍下，依然不舍得动她，“我知道我……我有不好的地方，但只要你说出来……”再一次为她违背天性，“你明明都知道，你说会等我……”或许他曾经的惫懒懈怠令她失望。

　　“说出来又能怎样？我们不止一次因为这件事而争吵，有用么？反正你也不会改变对她……”

　　她话未完，他打断，“小千，别找借口了。”

　　看清他脸上冷冰冰的嘲讽，月岛千纯一愣，“你什么意思？”

　　“这话该我问你，要同我分手么？”将那份没收来的杂志甩到桌子上，他一面冷笑一面慢悠悠，“这家伙有什么好，脸白的跟小姑娘似得，身无二两力气，床上能满足你么？”

　　月岛千纯扫一眼那本杂志封面，这才意识到他们吵了半天说的不是一件事。然而他这混蛋语气太令人不爽，精准无误的点着了她压制许久的坏脾气，“原来在你眼里，我的价值就只在床上才能体现。多谢青峰君坦诚，让我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比不得你的青梅竹马贵重，舍不得碰又护的紧。”

　　“你！”天灵盖都要被她气翻，青峰大辉憋一口气，“是，我就是喜欢搞你，男人女人之间不都是这样么？你难道不喜欢？少他妈扯那些高尚的遮羞布，怕是那个男人不行才用所谓的浪漫借口掩饰罢了。”

　　再同他待下去就要发疯，月岛千纯无比确定，连包都不要转身就走，没迈出两步就被大力扯进一个滚烫又坚硬的怀抱中，头顶传来野兽近乎绝情的声音，“心血来潮想玩纯爱游戏？做梦吧，一会还不是乖乖让我搞。”

　　他扒她衣服。

　　“你滚你滚……你给我去死！”她推不开他，转而一口咬住他的手腕，死死不松口。

　　手上很疼，却比不过心里的疼。

　　直接就着这个不怎么情愿的backhug姿势倒下去，压她在地上。

　　她痛呼松了口，他趁机收回手，看一眼手腕上渗着血的牙印，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带着滂沱怒气就要将她碾压摧毁。

　　被他压的喘不过气，那异常坚硬的生化怪物陡然撑开她，疼痛钻心，她尖声惊叫，被他叼住脖子捂住嘴，像一只被野兽捕食的小羚羊，半点反抗不得。

　　“越是不让我碰我越要碰，你先勾引我的。”他不但要在□□上占据绝对领导权，更要用语言羞辱去报复她的不忠诚，他以为的不忠诚。

　　“这些天我就知道不对劲，原本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同你说话都小心翼翼，谁知道……谁知道你居然！”一想到自己被劈腿，力道陡然增加。

　　脸色惨白，疼到浑身发冷，他却如一颗炭火越烧越旺，大汗淋漓似胶水，浇满她整个人。

　　酷刑持续了不知多久，她早已麻木，重伤的猎物已然放弃最后的挣扎，伏在地上艰难喘息，而他亦停了下来，压在她身上几乎脱力，比健身房器械三小时还要耗费精力。

　　身体的余韵退却，换来更大的空虚。他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再一次心软。

　　“别碰我。”她的声音沙哑，几乎快发不出来。

　　沉默收回手，开不了口。事到如今，就只能这样了吗？

　　月岛千纯狼狈的爬起，却只能勉强坐在地上，同两步之外的野兽尴尬相对。

　　“迹部少爷代表迹部家前来吊唁，是上宾之首，同他吃饭本就是应该的。这张照片之外还有很多张桌子，也都是前来吊唁的人。”难以发言却依旧坚持说完，早该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说清楚，心里堵着气没来得及，而他也没给她机会开口。

　　猛地看向她，小狐狸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青峰大辉知道以月岛千纯的性格不屑骗他。可是这不合理，从英国回来她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月岛千纯却根本不去理会他的反应，事已至此再怎么样也总不会更难堪，反而坦白，“我在路上一刻不停辗转三天，在你生日的那天晚上就到了，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已经在楼下。”

　　“怎么会？既然这样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上去？在下面看你们拥抱就够膈应人的了，难道还要上去亲耳听你如何哄她吗”她笑了起来，美艳如罂粟，妖冶却有毒。

　　半天总算捋清思路的青峰大辉一脸恍然，险些咬掉舌头才牙根发颤找到自己的声音，“五月……五月那天向暗恋的人表白失败……”

　　“是么，又是这种理由。”她其实并不在意原因，“失恋了就去找你安慰。”

　　“五月她是家人，像妹妹……”

　　“据我所知她比你大吧。”说完又想笑，她这是在做什么啊，又同他陷入这个没有尽头只会绕圈的争吵。

　　实在受不了她这样自虐的表情，不可一世的骄傲少年立时服软，“我若早知道你因为这个……小千，我同五月绝对不会有半点男女之情。”

　　“大概吧，随便你们，与我没关系。”就算如他所说，可那又怎样？她心里的不舒服不会消减半分。

　　慢吞吞站起来，再看一眼那本杂志封面，“这篇文章是经过月岛家审核才发布的，里面也没什么过分造谣的描述，所谓‘般配’也不是指我同迹部君两个人，而是说大部分财阀二代的背景。不过你若觉得这个作为分手理由体面一点的话，我不会反驳。”动一动就要撕裂，月岛千纯咬咬牙心里想，这混蛋实在禽兽不如。

　　再一次拦住她，深蓝双眸紧紧盯住她。

　　“气也撒过，欲也发泄了，还想做什么？”

　　“不分手。”想抱她，看到她颈间伤痕时缩回手，他又伤到她。

　　“走开。”懒得再同他辩。

　　“不分手。”像个幼稚园小朋友不肯退让，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服对方，毕竟理亏太严重。

　　盯了他一会，月岛千纯正色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无解，我不是不信你们，就算永远都是很单纯的青梅竹马的关系……不、就算她是你的亲妹妹我都会介意。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认识你，感情这件事我们家的人都护食，这辈子都做不到善解人意。”说到占有欲，其实她比青峰大辉更甚。

　　“要我怎样做？永远不见她吗？”他实在无法理解女生的妒忌心，不，他无法理解月岛千纯。虽然他也介意对方有男性朋友，譬如她同黄濑的亲近，但从未因这个就要同她分手。青峰大辉根本没有意识到其实这根本不能类比。

　　反问句永远是男女之间的死亡句式，月岛千纯第一次觉得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在一个频道上，他永远都不会满足她心底的期待了。

　　“若有一天，我和她之间你一定要做出选择……”她叹气，声音完全没有底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急于否定，“上一次的确是我不好，再怎样也不该忘记你的生日，我发誓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他并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像她姐夫那样，将自己捧在心里最高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相比，有些极端病态的专宠，那正是她十六年从未被娇宠的人生里最无法开口的希冀。曾几何时她误以为青峰大辉正是如此，可是自从上次生日他的缺席，那些完美的泡沫被击得粉碎。

　　“我真的累了，青峰君。”

　　她的心是脆弱又麻烦的水晶器，一旦有裂痕，遗伤难愈。

---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取缘板
剧透：没分没分没分……这里没分哈
毕竟蠢峰也有一点冤，我得让他死的没那么冤~好变态哦
刀在后面，真舍不得对我闺女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