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驯养》迟佳酿

86、Chapter86 head butting（上）

　　日后回想起来，大约因为青峰大辉同月岛千纯能在一起有太多的巧合堆叠，所以结束也逃不过巧合的诅咒。

　　初秋，天公不作美。

　　几乎一整个暑假都是好天气，却偏偏在月岛梨奈要离开之时暴雨连绵，整个北半球无一幸免。

　　“二小姐，未来三天暴雨大雾，实在不适合起飞。”

　　站在窗台前，月岛千纯沉默的看着窗外雨幕，过了很久，吩咐道，“坐火车去最近的机场，坐民航客机回去。日本的机场不方便降落，就飞到距离日本最近的地方，任何国家都好，只要天气状况良好航班正常，不一定要降落在东京，北部情况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到了国内怎么都好说。”

　　“这……这会不会太辛苦了？”

　　比起辛苦，她更不愿意让青峰失望，“没关系，只要能在31号前回去就好。”

　　行程安排很快出来，路上最少也要三天，不过顺利的话能在30号晚上到达，至少能赶上他的生日。电话里，听到小狐狸的到达时间，野兽微微蹙起眉，“还以为明天就能见到你。”

　　月岛千纯怕他担心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一路辗转的艰难，只说有事耽搁，再一次抱歉。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或许是因为觉着“生日”这个敏感的日子不能再有任何波折。但是倒霉的命运总是喜欢可怜的悲观主义者，谁能想到中转的圣彼得堡突然限流，航班无法正常起飞，私人飞机也进不去。

　　滞留了快12个小时，月岛千纯认命打给黄濑凉太，请他帮忙取一下礼物，运气好的话她能赶上他生日的末班车。

　　“唉？你还在机场？等等，这岂不是说你在路上快三天了？”黄濑凉太的声音十分惊讶。

　　月岛千纯相当疲惫，“嗯，你们明晚会一起庆祝的吧。”再次跟他确认。

　　“额……是这样约好的，其实小青峰想把你正式介绍给大家，不过明天真的可以赶上吗？”

　　不可控的因素连钱都无法解决，但听到黄濑凉太的话，他要介绍自己给他的同伴们，月岛千纯忽而觉得也没有那么累，重新打起精神：“青峰君还不知道，我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还请你先不要告诉他，帮忙拖延一下时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聚会嗨起来不让人先走这种事没有人比黄濑凉太更擅长。

　　航班取消了一架又一架，焦虑染上心头，祈祷由心而发。就在月岛千纯快要不抱希望之际，终于等到了登机的消息。

　　这个迟来的雨季如一场荒诞戏的开幕，淋湿本就未曾干透的情感筑基，埋下土崩瓦解的伏笔。

　　下午六点钟，赶了整整三天路的月岛千纯终于坐上家里的车，已是精疲力竭。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在晚上9点钱赶到约好的餐厅。拿出手机想打给青峰，未曾拨通又放下，嘴角上翘，想给他一个惊喜。

　　黄濑凉太帮月岛千纯取了礼物，转眼在路上意外遇见脸色不大好的蓝发少年，“小黑子~”

　　“哦，黄濑君。”礼貌而程式化的打招呼，心不在焉。

　　“真巧，走吧，刚好可以一起去。”

　　“黄濑君，替我跟青峰君说一声抱歉，今天不能过去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麻烦黄濑君帮我转交。”

　　“唉？！为什么？”八卦之魂再度燃起，探究精神推动着他的求知欲。

　　默了默，将礼物交到黄濑凉太手中，“改天我会亲自跟他解释的。”说完，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是以，一头雾水的黄濑凉太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礼物搬运工。

　　就在他一路脑补着黑子是不是吃月岛千纯的醋，无法接受青峰交女友这件事到达约好的音乐餐厅，包厢内的情况令黄毛搬运工再度石化。

　　今天的主角，最中间的寿星野兽正抱着怀中的粉发少女，脸黑过外面的夜色，而他的青梅竹马正趴在他怀里大哭不止，伤心至极。

　　“这……这是什么情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尴尬，直到他发问，被惊呆的其他人才发现了他。

　　绿间真太郎向来守时，而赤司征十郎因为受到了特别的拜托也准时出席。桐皇的队员们虽然听说过黑子哲也，却对桃井五月的恋情并不了解，是以他们虽然都有幸目睹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却只有两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哈？你说小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却被黑子拒绝了？”走廊拐角迅速捂住大呼小叫的这张嘴，绿间真太郎扶了扶眼镜，手腕上的暗色小玫瑰似乎比之前亮了一些。

　　“看来是以为青峰庆生为借口将人单独约出来，毕竟现在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黑子说他有喜欢的人。”

　　这这这这……瞬间词穷，黄濑凉太终于明白黑子不来的原因，肯定是想避免尴尬啊，“难怪小黑子让我转交礼物。”说到转交礼物忽然又是一身汗，黄濑凉太忽感庆幸，“还好今天这情况素素不在。”那家伙今天应该是赶不到了吧。

　　要不怎么说黄濑凉太是乌鸦嘴代言人呢，话音还没落就见到姗姗来迟的紫原，熊孩子一面加快脚步一面感慨，“我刚刚好像看见素素妞了，哎，好久没吃到她做的好吃的。”

　　“你馋出幻觉了吗？”一丝不苟的绿发少年摇摇头，没有将这贪吃家伙的话放在心上。

　　“大概吧，我也不确定，只看到一个后脑勺。”吃货少年慢吞吞的含糊道。

　　黄濑凉太刚蹿到嗓子眼儿的心方才落下，真是的，害得他吓一跳。冷静冷静！他居然会相信紫原的胡话，他们才见过几次，仅凭一个后脑勺认人这种事怎么可能？还是赞同小绿间的观点，这家伙馋出幻觉了。何况素素如果到了不会没消息，多半还在天上飞着吧。

　　下了好几天的雨，偏偏停在了月岛千纯到达餐厅的时刻。二楼窗明几净，灯光刺目，而比之灯光更刺目的却是窗口相拥的身影，明明没有淋雨，却浑身寒凉发冷，她甚至不敢再看第二眼，更别说找到勇气下车。

　　她像一个没出息的乌龟鸵鸟，缩在壳里，埋头于羽翅之下，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不存在。

　　彻底失去精神支撑，颓然疲惫席卷全身，活生生熬了三天没怎么睡的身体终于卸下坚强的伪装，浑身无力动不了。

　　“小姐？二小姐？”不知道秀叔叫了多少声她才回过神。

　　嘴角讥讽的上扬，月岛千纯近乎自虐地再度抬头，见他松开了她，面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她还在哭，他皱眉轻抚她的背，动作自然而顺手，如同哄自己的时候。

　　早该猜到，他身上那股与野性气质违和的温柔细腻是从另一个人身上练习学会的。或许桃井五月家里又有事了，月岛千纯无力的向后靠，闭上眼睛，“秀叔，我们回家吧。”

　　十七岁的少女被拒绝的彻底，被迫告别长久以来的单相思，从未有这般狼狈。除了青峰她不知道还能向谁哭诉大都因为没有如果。

　　说是生日宴，但是小狐狸始终没有消息，青峰并没有什么心情庆祝，何况五月刚刚经历的失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她的单相思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换做别人兴许他会将那个玩弄她感情的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但是黑子不行。不是因为他们太熟，而是亲眼看着桃井五月单方面喜欢对方，甚至同黄濑一起跟踪过他们所谓的“约会”，他知道黑子并没有错。五月如果早早表白，或许早就被拒绝的干脆，黑子哲也对桃井五月从未有过过分逾越的暧昧，他只是不爱她。而坦诚自己的不爱怎么想都不是错的。

　　五月她只是……不够幸运吧。处女座的特质再度侵占思想，青峰大辉不合时宜的感到一丝庆幸，他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原来是这么难得的事情。为自己的对比感到一点点愧疚，吃过饭准备先送桃井五月回家。

　　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桃井五月上了车，青峰大辉被人拦下。

　　看着面前一脸郑重其事的前队长，青峰大辉再度拧紧眉心，命运弄人，偏偏跟最合不来的人有着这样的因缘。

　　看一眼车上依旧晃神的桃井五月，赤司征十郎似是早已看透了后续剧情，从上帝视角出发苍白提醒，“我上次同你说的话没忘吧？”

　　再一次想起那些天，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确定他和小狐狸之间是否真的没有改变。

　　“记得。”丢下这句话后上车，看一眼黄濑转交的礼物袋，她说过今天会回来，他知道她对仪式感的执着，决定等一下送完五月回家就联系她，哪怕等到天亮也一定要见到她。

　　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红发少年笔直站立，他不会看错，刚才楼下短暂停靠的是月岛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