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综 ]有朝一日刀在手》商御青

2、雪

　　东京这里也在下雪。
　　从漆黑的夜空中，白色的雪花迎着城市里散发着金色光的落了下来。
　　似乎是因为灯光的原因，那雪花也被渲染了一层神圣的金色。
　　最后那些金色的雪花自然的飘落在东京这个一直流传着着各种妖魔鬼怪故事的城市的各个角落。

　　这些雪花落下的位置，当然也将在东京某个街区里面身上沾满暗红色血液的，有着耀眼橘红色发的萨卡兹包括在内。

　　椋鸟记得自己是已经死去了的。
　　是力竭？还是失血过多？也可能两者都有。
　　反正他也说不清。

　　但无论是哪样，他现在的状态都应该是切尔诺伯格废墟里的一具没人认领的尸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上沾满了鲜血的靠在某个自己不知道的城市的巷子里。

　　椋鸟稍微的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应。除了他自己的身体过于疲惫以外，他都感觉适应良好。
　　这种感觉直到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比他记忆里的手小了许多，只有一层薄茧的手。

　　椋鸟:……？
　　于是，他缓缓的敲出了一个问号。

　　椋鸟又仔细的将摆在他面前的双手看了一遍，这双眼前的某些地方带着熟悉伤口的手，的确是他的手没有错。
　　[瞳孔地震.jpg]

　　于是，椋鸟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冷、冷静。
　　他这样对自己说。

　　总总总、总之，先找找，无敌的莫斯提马。
　　他痛苦的抱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然而这里并没有莫斯提马。
　　虽然不清楚莫斯提马的源石技艺全力释放后会做到什么地步，但总归是做不到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不是属于源石技艺能够做的到的事情。

　　所以，是神明？
　　椋鸟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神明。
　　这对于椋鸟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毕竟在传说中，萨科塔族，也就是那群人均行走的光源的种族，是被神明创造出来的。
　　虽然在泰拉世界里面，找不到任何有关于神明的确存在的证据，可在种种研究中表明，那些，的的确确是真正存在过的。

　　但是，突然间的，在某一天，那些神明失去了踪迹。

　　“……呵。”
　　椋鸟有些嘲讽的低声轻笑。

　　即便是只有神明能够做到的事情又怎样？
　　这个世界如此广阔，说不定真的能有人只凭借源石技艺就能够做到这件事呢？

　　神明是不存在的，没有人能够比椋鸟更了解这件事。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话，他为什么不去救其他的人呢？他为什么，不能够救救特蕾西亚殿下呢？

　　而不应该是将不知道任何状况的他缩小身体，然后送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

　　椋鸟扶着墙站起身。
　　他应该面对当前发生的现实，并且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真的是是神明的话，他并不介意弑神。
　　毕竟恶魔与神明似乎天生就是对立的存在。

　　这样想着，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身后放着自己武器的位置。

　　空的。
　　不对，还剩下了一个。
　　是又细又圆的，是他的法杖。

　　就这？
　　他刀呢他刀呢他除了特蕾西亚殿下以外在他心中排第二的他刀呢？

　　他刀没了，但他法杖还在。

　　[提问:自己是个萨卡兹的刀术师，现在突然来到了陌生的地方，然后我发现我手里的刀不见了，请问我应该怎么办？]
　　[答:楼主是萨卡兹？你作为萨卡兹刀术师你刀都没了还问怎么办？隔壁使徒的白发萨卡兹改治疗了都不忘带上自己的刀，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讲你刀没了还自称萨卡兹刀术师？这里建议楼主自杀投胎，希望下辈子不要做一个没有刀的萨卡兹刀术师了。]

　　萨卡兹的刀对于萨卡兹来说就是“名字”的一种象征。
　　这一点从战场上捡起去世的萨卡兹的刀就要继承那位萨卡兹的“名字”这条规矩就能够看出来。

　　但椋鸟在还活着的时候就丢了他的刀。
　　那也是他在战场上继承的，曾经属于另一位萨卡兹的刀。

　　椋鸟:啊这……

　　匿了匿了。
　　真的，太丢人了。

　　而且现在在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的话，还没有办法检查清楚自己矿石病的感染程度。

　　椋鸟右手握拳，虽然自己动用了最大的力气，但能够作用到手上的气力却是已经被消减过许多的。
　　果然自己还是感染者的状态。

　　对他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话说，在泰拉世界里面，不是感染者的萨卡兹才更令人感到惊奇才对。

　　萨卡兹属于矿石病的易感人群。在泰拉世界里面，萨卡兹这一种族基本上是可以和感染者画上等号的存在。
　　感染者可以是任何的人，任何的生物。
　　而萨卡兹，他们似乎是天生的感染者。

　　几乎没有不是感染者的萨卡兹存在，之所以说是几乎没有，是因为椋鸟曾经听说过有一位不是感染者的萨卡兹的存在。
　　但事实究竟如何，那就不是椋鸟能够了解到的事情了。

　　嘛，尽管在天灾来临前，萨卡兹就已经被评价为最不被喜欢的种族的榜首的位置。

　　椋鸟挽起他右手的袖子，手腕部分的黑色结晶体还在，而且范围似乎记忆里的扩大了一些。
　　这只是相对而言。

　　身体缩小了，但体表的源石结晶并没有跟着一起缩小吗？
　　啊，麻烦死了。

　　椋鸟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密医。
　　在特蕾西亚殿下去世后，他也跟着大多数追随特蕾西亚殿下的人一样，离开了当时的罗德岛。

　　他将自己头顶属于萨卡兹的黑色尖角磨短，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小巧的菱形的角，使人看不出来种族。
　　他依旧带着他的双刀，但常用的武器，却是换成了法杖。
　　或许是因为感染者的缘故，椋鸟对于源石技艺的适应性良好。

　　于是他听从特蕾西亚殿下的。
　　“椋鸟应该是自由的鸟。”
　　他拿起法杖，最后变成了游走在各个城市之间的一个普通的地下密医。

　　虽然说是地下密医，但椋鸟对于医药之类的事情则是完全不了解。
　　如果身上出现了伤口他只能告诉你要记得常换绷带。

　　也就是说，椋鸟只是个读作地下密医，实际上写作赤脚大夫的一个治疗的源石技艺的使用者。

　　除了源石技艺是医疗相关以外，椋鸟其实和医生这个职业一点也不搭。

　　矿石病的感染程度因为不能体检而不能确认具体状况，但根据体表结晶扩散范围增大来看的话，可以暂时推断为病情加重。

　　思考着，椋鸟又有些怀念的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对于这个时期的自己的记忆已经是模糊不清的了。这幅模样，还是在他遇到特蕾西亚殿下之前的样子。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在战场上只因为杀人而找到生存意义的“亡灵”。

　　身体缩小对于椋鸟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因为只要是他想做的，他就一定能做到。
　　因为他足够灵巧，也因为他足够的自信。

　　椋鸟大概的看了一下自己现在的高度，差不多也就是一米七多变成了一米五左右的程度。

　　矿石病对他来说更是无关紧要的。加重也好，减轻也罢，毕竟他本来也没指望着自己能活的太久。
　　虽然每天都是对自己说要活下去，但他对于“如果自己活下去，那么自己应该干什么”这个问题感到迷茫。

　　而对他来说，那些摄政王派过来的萨卡兹雇佣兵就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椋鸟并没有想活下去的打算，而面对着那些萨卡兹雇佣兵的攻击，是他自己选择的死亡。

　　在城市的废墟里面，没有姓名的一群人杀了一位不能够说出名字的人。
　　这是低调的，也是十分适合椋鸟的死法。
　　——悄无声息的就在某个地方失去了踪迹，最后传出来他的死讯。

　　或许有自己的熟人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感慨一下，但更多的知道这条消息的人，或许会高兴的打开自己珍藏的美酒，然后咒骂着他这个已经死去的人。
　　最后，他们会大笑着狠厉的说出一句话。
　　“原来你也有今天！”

　　过去的事情怎么想也无所谓。现在，还是先整理好目前的状况为先。

　　椋鸟叹了口气，他对于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是不太在意的。
　　唯一令他感到可惜的只有他的刀。
　　那是他的刀，一直陪伴着他的刀。

　　椋鸟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手中传来了异样物的感觉，那是源石结晶。
　　从体表皮肤下血管中凝结，最后生长了出来。
　　他的右手用的是短刀，是需要灵活的手腕才能够转的开的刀，但现在只能够做出普通的砍的动作。

　　生长在右手手腕的源石结晶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能够完美运行的机器上。
　　它使机器的运转不再像以往的那样完美。

　　在战场上的每个萨卡兹刀术师都是特别的，他们的刀有些虽然看着类似，但仔细看都还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轻重，厚度，还有长短。
　　也有那种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刀。比如说奥内丝短的匕首，W比较细和短的只是为了轻便使用的刀，炎客的长又重的能够进行较大范围攻击的刀。

　　还有，椋鸟长短不一的双刀。
　　椋鸟的惯用手是右手，所以他用右手使用短刀，左手用长刀。
　　左手的长刀只需要将对手的攻击挡住，并不需要其他多余的动作，所以只要能够抵挡就足够了，也因此刀刃偏厚一些。而右手的短刀则是为了在战场上能够更加灵活运用，所以需要手腕的灵活转动，也就需要质量较轻，能够转动的更加顺手。

　　但在感染矿石病之后，他的右手就转不动啦。
　　挥不动刀的暗杀者。
　　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但现在在这种完全摸不清状况的地方的话，或许他没有刀会觉得更加轻松一点吧。
　　那对刀，不仅是能够让他活下去的武器，更多的还是一种枷锁。
　　将椋鸟囚在暗杀者这一身份的锁。

　　终于，在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完体力了的椋鸟，终于是走出了他目前所在的小巷。

　　然后，他看到了明显落后于泰拉世界的科技但有着移动城市里所没有的“活着”的感觉的城市。
　　椋鸟喜欢这种“活着”的感觉。

　　面前的景象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陌生的才对，但是周围的事物又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这里究竟是哪里？

　　如果特蕾西亚殿下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吧。
　　他想。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

　　或许不仅仅只是特蕾西亚殿下。
　　在泰拉世界里面，对于战争所感到疲劳与厌倦的所有人都会喜欢这里！

　　如果把他见过的城市和这里比较多话，或者只有龙门与这里最为相像。
　　但比起这里来说，龙门更加的自由与奔放。
　　而这里，则是带着柔和与绚烂的感觉。

　　这里，真的感觉不错啊。
　　椋鸟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第二次感觉到了有类似于“活着，真好”这样的想法。
　　顺便一提，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在他遇到特蕾西亚殿下的时候。

　　因为衣服上有残留的暗红色血迹的缘故。
　　椋鸟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然后消失在了东京的某条街上。

　　东京的雪和城市中的暖色的灯光一样，是柔和的。
　　在灯光照映下发出金色光芒的雪花落在椋鸟衣服上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的位置。
　　然后逐渐融化。

　　红色的雪水最后顺着椋鸟的动作而有一些落在街道的角落中。
　　没能够在街头摄像头内留下身影的萨卡兹暗杀者，却因为环境的原因而留下了马脚。

　　毕竟，在泰拉世界里面，没有哪个街道是能够完全的做到干干净净，不带有一丝血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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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了我卡死了。
第二章难产，写了好几天终于写完了wdm
话说我这两章的字数怎么都那么长？这不对，这不是我。（确信）
泰拉世界里面感觉好混乱的，大街上有血都不奇怪。
东京这里就很和平（？）
然后椋鸟因为还不太了解这个，他完全没清理现场。
于是，
#震惊！东京某巷子内疑似凶杀现场
据报案人员称，他是在和同事醉酒后，走错了路才进入了巷子里面。
他在里面看到的，全都是血！
当时他就被吓到了酒醒，然后赶紧报警。
记者:好，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警方人员要怎么说。
警察:根据当场的出血量来看，被害者不能活着，但是这里没有存在被害者的信息。
推测应该是凶手带走了被害者……
“警官！在周围我们发现了同样的血迹！”
正在回答记者问题的警察连忙向记者说了声抱歉，掉头回到了案发现场。
“继续给我查！不能丢了我们警视厅的脸！”
记者:好，关于这起案件的情况本台目前就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