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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椋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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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切尔诺伯格的废墟里面,有这样一个突兀的,与这整个街区都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一个有着耀眼如太阳般橘红色发的,长着黑色尖角的萨卡兹。
无论怎样想,像他这样的人都应该是活跃在战场的第一线的。
如果你能够看到他的眼睛的话。
金色,那应该是很神圣的颜色。
但是站在这里的萨卡兹的那双金色眼眸中,在那里有一层迷雾。
迷雾盖住了眼眸深处沉淀了不知多久的歇斯底里的疯狂。
然而这样的人手里却是捧着一束不知名的白色花站在废墟里,带着些许神圣意味的静静地站在切尔诺伯格的废墟里面。
他将花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轻柔的仿佛在抚摸恋人柔软的手掌。
他像是在奠基不久前死在这里的亡灵一样。
下雪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橘红色发的萨卡兹接住了落在他手上洁白的雪花,往日里有些过于油嘴滑舌的嘴里有些干涩。
他想到了自己上一次见到雪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他狼狈极了,手里握着刀,身上沾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他人的血。
他窝在战场的一角像是孤独舔舐伤口的幼兽一样。
在这个战场上,最常见的无非就是尸体、疯子与萨卡兹这三样事物。
而那个橘红色发的萨卡兹看起来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战场上随处可见下萨卡兹而已。
但周边的其他人都不敢轻视这个狼狈到随时都可能断气的家伙。
——不知道名字的赤发萨卡兹。
这片战场上,或多或少的都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由来。
只是突然间的某一天,在这片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物。
一个拿着长短不一的类似于是炎国款式双刀的赤发萨卡兹。
虽然称呼上是赤发,但那萨卡兹的发色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橘红色。
但在战场上谁还会管这些零七零八的事情?当有第三个人称呼他为赤发的萨卡兹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默认是赤发了。
而位于话题中心的那位“赤发”的萨卡兹也完全不在意那些人对他的称呼。
了解他的,称呼他为疯子。不了解的也因为其他的人对他的态度而对他敬而远之。
那些人也的确没说错。
他的确是个疯子。
还是个不得了的疯子。
每天都像是机器一样的杀人,好在还知道受伤了需要休息。
但是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呢?他又去了战场。
仿佛他存活的意义只是为了在战场上杀人一样。
也不是没有人打算趁着他受伤的时候杀了他,但往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战场上不需要强大的神教徒,也不需要无能的蠢货。能够在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的只有一种人。
那就是“疯子”。
只有足够疯的人,才能够从战场上活命。
而他,也的的确确的是足够疯。
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突然,赤发的萨卡兹注意到了周围气氛的改变。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他讨厌的庄重与肃穆的味道。
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然后也像是其他人一样,想着他们都在看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个女人。
有着白色发的萨卡兹。
穿着明显与战场不相符的高贵华丽的衣裙,但她整个人却又完美的符合这里的氛围。
尽管总是奔在战场的第一线,但他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
比如说他们都在看的那个女人的身份。
那是卡兹戴尔的特蕾西亚殿下。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但是……庄重与肃穆的气氛,似乎也没有那么过分的令人讨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人似乎是向他这里看了一眼。
不,这不是错觉。
因为他看到,卡兹戴尔的那位殿下正向他走来,而伴随着的,还有周边人对他的警惕。
没有萨卡兹能够拒绝得了特蕾西亚殿下。
“我听说过你,不知道名字的赤发萨卡兹。”
特蕾西亚殿下轻声的微笑。
“不知道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名字。”
周围人看向赤发萨卡兹的眼神更加警惕了,仿佛他一有什么对特蕾西亚殿下不好的举动,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宰了这个萨卡兹一样。
在这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萨卡兹也能够这么团结。
说实话,这有点讽刺。
赤发的萨卡兹无声的注视着面前高贵的人。
有一丝凉意出现在他的鼻子上。
那是……雪花?
他没有说话,特蕾西亚也没有动作,周围的其他人也不做举动。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雪逐渐开始下大了。
一开始只能够感到一点凉意,现在则是能看到雪花在天上飞。
片刻。
赤发的萨卡兹终于张开了嘴。
“椋鸟。”
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喉咙有些低哑,但这并不妨碍他人听起这个词汇。
椋鸟。
在说出话之后,就连说话的人都有些惊讶。
他许久没说过话了,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低哑,也是如此的难听。
似乎是担心面前的人因为自己过于低哑的而没听清自己说的内容。
他又一次重复了一遍。
“我叫,椋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特蕾西亚满意极了。
她开心的微笑,像是得到了自己喜爱玩偶的普通女孩。
“你看啊,椋鸟。”
“下雪了。”
特蕾西亚殿下有些幼稚的伸手接住了天上飘落的雪花,然后举到椋鸟的面前。
可是因为特蕾西亚手掌的温度,在椋鸟看到特蕾西亚手心里的雪花的时候,那雪花早已变成了雪水。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下雪了真好啊。”
“白色的……”
特蕾西亚还在说着和周围场景不想干的话。
椋鸟什么也没有做。
他还是窝在战场的那个角落里面。
然后轻声的附和了一句。
“是啊,雪真好啊。”
他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特蕾西亚能否听清。
但当他看见特蕾西亚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时,他就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之前提到过的,就像是萨科塔天生无法拒绝来自新式铳的吸引一样,也没有萨卡兹能够拒绝特蕾西亚殿下。
身为萨卡兹的椋鸟自然也是逃不了这个定理。
他应该是讨厌雪的。
在他小时候因为突然的大雪夺走了他柔弱母亲的生命。
但他现在,的的确确是真正的喜欢着雪的。
“椋鸟。”
以为特蕾西亚是在叫自己的萨卡兹抬头看向特蕾西亚。
“我记得,那是一种自由的鸟。”
“希望你也可以和那鸟一样自由。”
他现在也的的确确如同真正的椋鸟那样自由。
无拘无束,失去了一切能够让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确的自由的。
没有所属组织,没有应该存在的阵营,他也不再前往战场。
“你是来杀我的。”
椋鸟看向面前与自己同为雇佣兵的萨卡兹。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个萨卡兹男人,毕竟又有谁能够保证自己能一位不差的记住自己曾经见过的每一张脸呢?
至少,椋鸟做不到这一点。
但这并不妨碍椋鸟知道对面的人对于他的杀心。
那是已经溢出来的,满满的杀意。
“我见过你。”
答非所问的,来历不明的萨卡兹并没有回答椋鸟的话,而是径直的将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话音落下,萨卡兹雇佣兵又怕椋鸟不了解的一样,又补充了一句话。
“在卡兹戴尔。”
“你和那位殿下一起。”
椋鸟仔细的想了想,他依旧不知道面前萨卡兹说的曾经见过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见过的他。
因为自从他遇到特蕾西亚殿下之后,他除了做任务几乎是每时每刻都跟着特蕾西亚殿下的身侧。
直到那位殿下的死亡降临。
椋鸟平静的看着萨卡兹雇佣兵。
“是摄政王让你来杀我的。”
“也的确只有他了。”
椋鸟在思考,也不单单只是思考。
他一直注意着面前萨卡兹雇佣兵的表情。
“毕竟我是殿下身边最忠诚的那条狗。”
“而且我还是条有点能力的疯狗。”
虽然没有说出殿下的名字,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椋鸟所说的殿下是指已经死去的特蕾西亚殿下的名字,而不是指现在卡兹戴尔真正的殿下摄政王特雷西斯的名字。
在受到了特蕾西亚殿下照顾的那些人的眼里,他们认可的殿下永远只有特蕾西亚殿下一个。
“那么,是因为整合运动对罗德岛的袭击才让你们找到了我的下落的,对吗。”
椋鸟得出了一个潦草的结论。
然后一直注意着面前萨卡兹的他成功的捕捉到了对面人表情的异样。
“哇啊,你的表情变得真恐怖。”
用夸张的语气感叹了一下,椋鸟接着用再平常不过的隐隐带着一丝微妙的骄傲的语气说道。
“看来,是我说对了。”
椋鸟的嘴角是微笑着的,一个完美的公式化45°的微笑。
这是他对着镜子不眠不休几夜之后得出来的结果。
因为特蕾西亚殿下说,想要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
毕竟总是干巴巴的面瘫着一张好看的脸是浪费资源。
尽管在最后这张笑脸总是面对着他手底下人抓到的卧底与俘虏展开来。
“你想清楚!特蕾西亚殿下她已经……”
萨卡兹雇佣兵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椋鸟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让周围的人出来吧。”
“我没打算和你们在这里干站着浪费时间。”
椋鸟知道他想要提醒他什么事情。
但是知道,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忍受从别人的嘴中听到“特蕾西亚殿下已经死亡”这一事实。
每当他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首先痛恨的都是自己的无能。
“接到命令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椋鸟轻声说出了现实的残酷。
“摄政王没打算留我活口。”
“与其现在站在这里说着闲话,倒不如……”
“在你的团队全灭,或者我已经死了的时候,为彼此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的生命献上一束鲜花。”
率先动作的是萨卡兹的雇佣兵,紧跟着的是躲藏在废墟周边的雇佣兵队员。
萨卡兹雇佣兵率先拔出了自己的刀,向椋鸟奔去。
而椋鸟没有拿出最近这些日子自己主要使用的法杖。他从腰间两侧,拔出了自己一直使用着的双刀。
那是类似于炎国的刀,但是长短不一。
“咚——”的,发出了兵器碰撞的声音。
但那声音只有一瞬。
武器碰撞的二人很快就分了开来。
萨卡兹雇佣兵紧盯着椋鸟。
而椋鸟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据我所知的椋鸟可不会说这么浪漫的话。”
“毕竟人总是会变的嘛。”
椋鸟的嘴角微微扬起。
“那你的力气也变小了吗?!”
萨卡兹雇佣兵大吼着,再次向椋鸟奔去。
椋鸟左闪躲过了身后一名雇佣兵队员的袭击,右手用较短的刀在那队员的背上狠狠地砍了一刀后,双手交叉,再次正面迎上了萨卡兹雇佣兵的刀锋。
他微微用力弹开了萨卡兹雇佣兵的刀,向后跳了一步。
“我说了,人总是会变的嘛。”
椋鸟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那是种热血沸腾的刺激感。
越是疯的厉害,头脑就越是清醒。
“疯子。”
切尔诺伯格里正在发生战斗的那一小块废墟里面,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个词。
这是个令椋鸟有些怀念的词汇。
至少是在他加入了巴别塔之后,他就再没听过他人当着他的面说“疯子”这个词了。
然后,说出了这个词的雇佣兵队员将他的刀深深地埋在了椋鸟的腹部。
以生命的代价。
有了第一个,自然也会有第二个。
那么,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用他们的刀在椋鸟的身上留下痕迹。
椋鸟仿佛又听到了特蕾西亚殿下的声音。
她说,
“椋鸟,你要成为自由的鸟啊。”
然后面前是血花飞溅。
记忆里的特蕾西亚殿下的血,现实里椋鸟自己的血。
他追寻着自己心里的特蕾西亚殿下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的卡兹戴尔那里,死去的不是特蕾西亚,而是椋鸟。
这场战斗里,除了最开始,他没有碰过他的法杖,只是使用着他的双刀。
一切都像是三年前的那样。
败者没有人去吊唁,胜者也不会去庆贺。
仿佛他们都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他是真的……死了吗?”
一名雇佣兵队员心有余悸的看着橘红色发萨卡兹躺倒在地上的身影。
刚才也是这样,已经躺倒在地上的萨卡兹仿佛又满血复活一样给了前去查看情况的队员致命的一击。
“他的确是死了。”
断了一只手臂的萨卡兹雇佣兵看着椋鸟已经失去光泽的金色眼眸说。
那双金色的眼睛在它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仿佛是存在着一丝迷雾遮住了其后的黑暗,而在它的主人失去生命后,迷雾散开,但那迷雾背后却是什么也没有。
空空的,空无一物。
“收拾收拾,准备回卡兹戴尔了。”
在战斗时没有人注意到的雪,下的越来越大。
洁白的雪花遮盖住了萨卡兹逐渐冰冷的身体,也盖住了他像是骄阳般耀眼的橘红色的发。
就像是卡兹戴尔的冬天那样。
过于厚重的云层盖住了天空上闪耀的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阿巴阿巴阿巴.jpg
激情开坑。
椋鸟离开卡兹戴尔之后换了个名字,武器从双刀变成了法杖。
他在卡兹戴尔之外的地方用的身份是,,一个地下密医。
毕竟方舟传统恶魔医者仁心(?)
战斗里面他没用法杖,用了法杖就能治好自己的伤。
然后见到W。
成为罗德岛的一名代号为暗星的先锋干员。
击杀回费,然后技能治疗(?)
虽然椋鸟在叫暗星的时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萨卡兹医生。
但他上了战场就六亲不认。
明日方舟剧情我看的不仔细我坦白,所以看这章的时候不要考据。
我地理不好我不知道卡兹戴尔下雪什么场景。
呜呜呜我好屑。
顺便一提开头椋鸟拿的白色的无名花是他认为那花的颜色像特蕾西亚的头发颜色。
更新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