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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去酒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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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时茗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可能有歧义,他语调稍顿,惜字如金似的解释道:“手上有细菌,会感染。”
喻然闻言捻了捻指尖,眼睫毛整整齐齐垂下来,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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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闻时茗的优秀情人,喻然时不时会以恋爱对象这一身份,以陪同闻时茗参加各种酒会。
谎言撒的久了,从其他人口中传出来又成了:闻时茗和喻然两人很相爱,并且有结婚的打算。
两个人牵着手走进舞会的时候,全场很明显的安静片刻,以他们为中心,投来视线。
喻然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下意识攥紧衣角,被旁边的闻时茗注意到了这点小动作后,男人很自然地勾住他的手掌。
“怎么了?”
喻然目光扫过四周,见众人又各忙各的去了,这才缓缓开口:“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闻时茗偏头盯着他,男人眼睛眼珠占比要少一点,带着天然的桀性,又凶又狠。
“好。”闻时茗松开手,嘱咐道:“记得早点回来。”
“……”
喻然说来洗手间只是一个借口,他讨厌社交,况且他看到了好多人想要攀搭闻时茗,但碍于他在场,这才作罢。
再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喻然闻不得一点食物的味道,孕吐反应严重。
喻然独自在隔间待上一会,琢磨着时间该到了,这才不换不忙地推开门,在洗漱池中掬了一把凉水。
“砰”地一声,洗手间的门猛地被关上了。
喻然手一顿,自我安慰地想……最近风是挺大。
他把手烘干,用劲拧了几下门把手。
没能打开。
下一秒,整个洗手间的灯全灭了。
偌大的洗手间静悄悄的,喻然什么都看不到,在黑暗之中听力就显得格外突出。
门外传来重物被拖动的声音,还有几下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压低嗓音:“这样不会出事吧?”
一个声线略为沉的男人回复:“你放心,就把他关这一个晚上,饿不死人的。”
“……窗户关了吗?”
“关了,把门从外面锁上,我们走。”
两个人停在门外交谈片刻,就匆忙离开了。
洗手间建的地方偏僻,月光根本照射不进来,黑暗迅速席卷了这方小地。
喻然向前迈出一小步,“有人吗?”
没人回应。
就连走廊也安静的可怕。
喻然怕黑,从小就怕黑。
他有些神经质地缩在角落处,恍惚间又回到了某个时候。
醉醺醺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手上还拎着一个空酒瓶。
喻然那时候才四五岁,也是以这个姿势缩在墙脚,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在内心祈祷着男人不要注意到他。
但他可能从小就不被上帝眷顾着,男人还是发现了他。
小喻然在地上滚了一遭,男人用手提着他的领子,随即脑袋就磕上了冰冷的墙壁。
到后来,喻然甚至都分不清究竟是墙灰还是血,糊了他满脸。
“咚!”
背后靠着的木门猛地颤了颤,喻然下意识一哆嗦,带着哭腔:“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最后的音调落下,门外顿时没了声响。
喻然努力的把手脚缩在一处,离门边远了些。
“喻然!!”
门又被撞响了,喻然抬手触摸到一片湿润,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
门板显然是抵不过一个成年男性的撞击,没几下就摇摇欲坠了,有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
喻然不敢出声,更不敢动,那个时候他对于一个已成年了的男性来讲,要是正面反抗……无疑是蚍蜉撼树。
“喻然!你在里面吗?!”
门又被撞了几下,这门质量不是很结实,没几下褐色的门板就随声而倒。
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闻时茗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在角落处的喻然。
浑身湿漉漉的、西服也皱巴巴。
闻时茗眉头一皱,显出几分锋利来——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完完全全地盖住了青年。
喻然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汽车上了,身边还坐着个闻时茗。
“姜汤。”闻时茗见喻然状态好了一点,把手上的姜汤递给他:“喝一点。”
喻然伸出食指碰了碰纸杯的杯壁,感受到分明的热度,这才用手掌把整个纸杯包在其中。
一路上闻时茗也没有问什么,寂静的可怕。
大半碗姜汤下肚,喻然的意识也逐渐恢复,他自觉做为一个被包/养的小情人,再怎么样也履行职业业务,不能把金主放置在一旁。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
闻时茗打横把他从车上抱下来,往他怀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先洗澡再说。”
喻然这才注意到他衣服是脏的。
哦,也对。
他这个金主有很严重的洁癖。
喻然抿了下唇,接过衣服也没有说什么,很听话的去了浴室。
闻时茗肯定嫌弃他了……
喻然不安的时候就喜欢咬指甲,两只手的指甲就没有完好无损的。
喻然摸着肚子,在心底打起小算盘。
这个孩子,绝对、绝对不能让闻时茗知道!
他和闻时茗签合同的时候闻时茗就表明过了,
第一,他不能动心。
第二,他不能动情。
闻时茗是他上级,他是下级。
两个人的关系仅此而已。
但偏偏……多出了一个其它因素。
喻然在浴室待了近半小时,这才磨磨蹭蹭出来了。
闻时茗就靠在床边,见到他出来,拿起手上的吹风机晃了晃。
喻然有些犹豫地坐到他面前。
闻时茗有时候很没有一个总裁的架子,喻然感觉到他的头发被男人摆弄了一下,随后用毛巾替他擦拭着上面的水珠。
“那个……”喻然转过身:“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吹吧……?”
“不用。”闻时茗拒绝了,态度很坚定:“我帮你。”
“……”
喻然干巴巴“哦”了一声。
喻然头发不长,三两下就干了。
闻时茗确认干了之后,把吹风机往旁边一放,“今天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
喻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闻时茗说的是‘他被关在洗手间’这件事。
“对不起。”闻时茗:“我会找到关你的那个人的。”
喻然受宠若惊,“其实也不用的。”
“不行。”闻时茗似乎把这件事情的责任推到他身上了,“一定要找到。”
喻然挠了下右脸颊,低声道谢:“那就麻烦……闻总了。”
“嗯。”闻时茗淡淡应,又越过他拿起手机,“还有一件事情。”
“?”
闻时茗借着喻然的食指打开他的手机,单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有人约你这周末出去玩。”
喻然大脑有倾刻的空白,这才看清楚手机上的内容。
黎学长: 小然,这周末有空吗?出来见一面吧。
黎学长:顺便喊上你的伴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