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伪难辨》POP

7、摸底考试

　　“实验是有摸底考试的……”
　　我趴在桌子上，九月的天气仍有着夏季的余温，头顶的电风扇搅动着空气，传来轻微的“呼呼”声。我听着语文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漫不经心地勾挑物理位移选择题的答案。

　　摸底考试？初中的知识我都快忘光了。
　　明明才过去三个月。那些挑灯夜战奋力备考的日子，都随着那张准考证和答题卡遗失在夏天的蝉鸣中。
　　哎。
　　都以为会念念不忘的。

　　戴萱在我后面轻嗤一声：“摸底考试？二中都不考。”
　　二中是全省唯一一所可以和实验并肩的高中，竞赛很厉害，高考成绩——主要是状元的数量，差我们一点点。
　　自从与戴萱认识这几天，我已经听到她不经意的嘲讽二中好几次了。
　　“看那个人学习根本没那么好——说不定是应该上二中结果撞大运来实验的。”
　　“实验在市中心啊，像二中在郊区那种地方，我上学还要租房子，多麻烦。”
　　。。。。。。
　　二中绝对不在郊区。
　　考上实验的人也绝对不比二中的人厉害那么多。

　　语文老师突然叫我的名字：“顾承宇，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我站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做好了老师骂我的准备。
　　他却告诉我：“语文书第七页，第二道课后题你是怎么想的？”
　　我弯腰从课桌里找出语文书，正要翻页。我哥直接把他的语文书推到我面前。
　　我简单地谈了谈看法，他笑着点点头让我坐下。
　　他是第一个发现我溜号，反而重新说一遍问题的老师。
　　没有叫另一个同学，然后跟我说：“你给我好好听着，人家是怎么回答的。”
　　也没有转过身去不理我，让我站着上完一节课。
　　这个老师，还挺好的。

　　下课了，铃声是一段钢琴曲——好像实验的铃声都是这样的。我最喜欢午睡前的那段铃声。

　　考试那天。
　　“请同学们把与考试无关的物品放在讲台前。”
　　监考老师板着一张脸，面前堆着一摞白色的考试卷。
　　我看了一眼门口的信号屏蔽器。
　　没想到这么严肃。

　　我坐在八班考场的一号位置上，在门边，第一排。座位和考场是随机排的。跟我在一个考场，并且我还认识的人，只有我后座的斐然。
　　考语文之前，我已经想象到了自己看到诗词默写时大脑一片空白的样子。
　　趁还没开始考试，我回头说：“斐然，默写，你懂的。”
　　他板着脸没说话。
　　一瞬间我以为他是斐章。
　　他突然抬头，说：“整点报时。”
　　我没听懂，想问问他什么意思，余光却瞥见监考老师盯着我看。
　　我X。

　　默写是以选择题的形式出现，这一点语文老师说过。
　　当我把整张卷子都写完，只剩下默写那道题的时候，我抬头看表——每次我考试时提前答完文科卷都这样。
　　我看着时针精准地指向整点。
　　“咳咳咳。”
　　斐然突然在我身后诡异地咳嗽了三声。
　　听起来特别假，像是有意为之。
　　我愣了一下，他在后面伸长腿踢了一脚我的椅子。

　　我立刻会意。

　　答案是C。

作者有话说

　　求评论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