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糟糕的相遇 ...

  •   柳君懿起床后便去洗漱了,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有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柳君懿刹那间汗毛矗立,要知道柳君懿的房间里可没有闹钟这种东西。
      柳君懿扒着房门,四处张望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才慢慢地踏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响了一声,“滴答——”。
      柳君懿瞬间僵直了身子,直到她的视线转向木匣子旁的怀表的时候,柳君懿才缓了口气。“原来是怀表啊。”
      柳君懿走到小桌几旁坐下,拿起怀表仔细端详了起来,“奇怪,昨天看的时候不是指针都不走了吗?今天是怎么回事?”
      也是最近发生在柳君懿身上的灵异事件够多了,才让柳君懿少了几分害怕。不过几十年都没有发出过声响,指针都没有走动过的怀表突然有了动静,这也是蛮渗人的。
      柳君懿拿着怀表去了客厅,拍了拍正在刷抖音的柳妈妈,“哎,妈妈,你知道哪儿可以修这种老怀表吗?”
      柳妈妈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柳君懿:“你活在古代吗?现在大大小小的钟表店,哪儿不可以修?”
      柳君懿听柳妈妈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跟没有脑子似的,打着哈哈道:“哎呀,我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吗!那我出趟门哈妈妈。”
      “回来吃饭吗?”柳妈妈头也不抬的问道。
      “当然啦,我就去修个表。”
      “哦。”
      柳君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亲妈。
      柳君懿收拾了会儿,就背上挎包出了门。她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很气派的钟表店,进门询问店员,“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种老式怀表可以修吗?”
      店员接过表,看了看,对柳君懿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修不了。”
      柳君懿了然的点点头,也是,现代人的表大都是石英表和电子表,这种老式机械怀表应该很少有人会修了。
      柳君懿拿着怀表出了钟表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直到一家很是古朴的钟表店映入眼帘。柳君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老爷爷,正听着收音机,坐在藤椅上摇摇晃晃。柳君懿站在门口,有些踌躇,好不容易才开口道:“你好,打扰了,我想修个表。”
      老爷爷闻言睁眼看了看柳君懿,伸手示意柳君懿过来。柳君懿快步走了过去,将怀表用两只手递给了老爷爷。老爷爷拿起怀表端详了片刻,面部表情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惊讶再到震惊最后归于平静。
      老爷爷将收音机关上后,从藤椅上起身,示意柳君懿也跟上。两人走到放满钟表的玻璃柜前,老爷爷拉开玻璃柜的小门,走了进去。将怀表放在了玻璃柜上。柳君懿摸不准这个老爷爷到底想干啥,只是站在玻璃柜前静静等待。
      老爷爷戴上了眼镜,拿起怀表,才对柳君懿开口道:“这个怀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君懿有些懵,“这是我外祖母的遗物。”
      老爷爷摩挲着怀表的表盖,“你外祖母是叫舒绥吗?”
      柳君懿愕然,“老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在我还是学徒的时候,我的师父就跟我说过关于这只怀表的故事。他说,如果有人拿着这块怀表来,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来的人。”说罢,老爷爷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老爷爷等柳君懿接过后,又缓缓开口道:“这块表是我师父的师父制造的,也就是我的师公。那时候来了个公子,看中了这块表。本来一开始是要在表盖内刻上‘舒绥’二字的,后来不知怎的,这位公子就说‘还是只刻上平安顺遂这四个字吧’,再后来这位公子来取表的时候,留下了这封书信,说是如果日后这位姑娘来修表,就托我师公把这封信转交给这个叫舒绥的姑娘。这位公子当时付给我们的银子足以买下整个铺子。可惜我的师公、师父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到表的主人。直到今天,你来了。”
      柳君懿握着信,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信封上只有三个字:舒绥收。
      柳君懿看向老爷爷,“老爷爷,您知道来买表的公子是谁吗?”
      老爷爷只是摇头,一边取出工具一边道:“这表,我给你免费,你先去坐着等会儿吧。”
      “啊?为啥?”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位公子给的银两足以买下整个钟表铺。好了别烦我了。”
      柳君懿被噎了一下,只好作罢,转身去找了张椅子坐下等老爷爷修表。她看着信封,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打开会发现新世界。所以柳君懿还是决定等回家再慢慢看吧。
      修表的时间有些许漫长,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柳君懿收好怀表出了钟表店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繁星点点了。
      尽管柳君懿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还是挨了柳妈妈的训。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不是要回来吃晚饭吗!”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柳君懿小声回嘴道。
      柳妈妈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夸夸你?还不滚去吃饭?!”
      “哎!好勒!”柳君懿立马就滚进客厅去吃饭了。
      等柳君懿吃过饭,收拾完厨房,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22点了。柳君懿本想就这么睡觉的,可是心里又好奇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所以她又爬起来开灯,读信。
      “绥绥,展信悦。
      绥绥,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三哥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你别难过,三哥不是经常同你说吗,人生无常,生老病死皆是命数。
      三哥写下这封信,是想跟你道歉,那天,三哥不是故意凶你的。你是我们舒家最珍贵的宝贝,哥哥们都不愿意看到你有任何的闪失。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离世,哥哥们也一个接着一个奔赴战场,能够护你周全的只有蒋溶川。
      所以希望你能原谅哥哥的决定,你在哥哥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最珍贵的人,舒家已经被盯上了,所以哥哥不得不将你赶出舒家。已经没落、式微的舒家是无法在那样的乱世中护你周全的。
      哥哥相信,你在蒋溶川的保护下,一定能过得很好,毕竟哥哥看得出来他也是真心爱护你。
      哥哥希望你真的能平安顺遂一辈子,也希望你能忘掉旧的不安,拥抱新的快乐。我,我们是真的爱你。
      写到这里,哥哥私心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看到这封信,这样你说不定能真的快乐一辈子。但,哥哥也希望你能看见,大概就算到死,我也是不希望你记恨我的。
      绥绥,你一定要平安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Jeg vil altid elske dig.
      舒景”
      柳君懿一只手捏着信,一只手捂住了嘴巴,让自己不能叫出来:“我的妈呀!!!!我这是吃到瓜了吗!!!震惊!!!我现在就像一只在瓜田里狂奔的猹!”
      这时枕头边的怀表发出了“滴答——”声,柳君懿突感眼皮沉重,倒头便睡了过去,再睁眼,已是1925年。
      柳君懿看着梦中熟悉的街道,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中了邪,突然又是一声“滴答——”,柳君懿埋头一看,怀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戴在了胸前。她再一抬头,景象转到了钟表铺。
      柳君懿虽然只是虚无缥缈的魂魄,但还是在看到舒景踏进钟表铺的时候忍不住捂嘴无声大叫:“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舒景站在柜子前,挑选着怀表,蓦得拿起了一只,向老板询问道:“老板,这只多少钱?”
      老板看到怀表,瞬间喜笑颜开,“客官好眼光!这是我家刚进的新表,是最新的机械表!”
      舒景点点头,“啪” 地一响,表盖打开,露出白表盘、黑表针。“老板,可以刻字吗?”
      老板搓搓手:“当然可以,客官想要刻点什么字啊?”
      舒景想都不想便说:“舒绥。”
      “好勒客官!”
      舒景握着怀表,叫住正要去拿本子记字的老板,“老板,还是刻平安顺遂吧。”
      老板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笑着应下了。
      柳君懿胸前的怀表又“滴答——”一声,场景来到了1925年的6月28日。这一年舒绥满15岁了,放在古代正是女子的及笄之年,当行及笄之礼。所以,这一天舒家把舒绥的生日会弄得很浓重。舒绥也是在这一天遇到了一生所爱——蒋溶川。
      舒景握着礼物盒子,眉眼含笑的看着客厅正中央的舒绥,舒绥仿佛感受到了人群中舒景的视线,她抬头,对上了舒景温柔的目光,也抿唇笑了。
      而舒绥的这一抹微笑正好被站在一旁喝红酒的蒋溶川看见了,蒋溶川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电流顺着四肢百骸流向心脏。他瞬间怔住了。蒋溶川的反应被身边的好友沈流之捕捉住了。
      沈流之打趣道:“哟,少男怀春呐?”
      蒋溶川白了沈流之一眼,“滚蛋。”
      沈流之抿了口红酒,慢悠悠的说道:“要和舒家结成亲家可不容易啊,那可是舒家最宝贝的八小姐,舒家的老爷子可是最疼她了,她上面可是还有六个哥哥,且每位哥哥都不是好惹的,你自己有点分寸啊。”
      蒋溶川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强求不来。”
      沈流之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不再言语。
      舒绥受过及笄之礼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后,舒绥提着裙子准备从走廊走去楼梯,舒绥看见舒景正等在楼梯口,便问道:“三哥,怎么了?”
      舒景将礼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打开了盒子给舒绥看,“绥绥,喜欢吗?”
      舒绥接过盒子,雀跃道:“喜欢!三哥每次送的礼物都最和合我心意了!”
      舒景浅浅笑着,“是吗,那其他哥哥可得伤心了。”
      舒绥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其他哥哥的礼物我也很喜欢的!”
      舒景拿过礼物盒子,将怀表取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来,三哥给你戴上。”
      舒绥点点头,等着舒景拿着怀表走到她的背后,为她戴上了怀表。
      舒景带好怀表以后,便走下了一层台阶,转身伸出手对舒绥道:“走吧。”
      舒绥将手放在舒景的掌心,舒景的手宽厚、温暖,拇指间有常年握枪形成的茧。舒绥并不觉得这茧硌人,相反,她觉得这厚实的手掌最有安全感。
      两人缓缓下楼,还没来得及同长辈们问候,便听到有下人来禀告,说是五少爷、六少爷和一位宾客在花园打起来了。舒绥和舒景互相看了一眼,便赶忙向花园赶过去。
      赶到花园,舒成正和蒋溶川打的不可开交,而舒业早已被揍翻在地,正喘着粗气。舒景赶忙上前一手挡着蒋溶川,一脚将舒成踹开。舒成还想往上冲,舒绥赶忙拉住舒成,“五哥!”
      舒成听到舒绥的声音,才逐渐冷静下来,将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怒目瞪着蒋溶川。这时舒闻正从大门快步走向花园,舒闻将倒在地上的舒业扶到亭子里坐下,吩咐下人去把医生请来为舒业救治。便走去舒景的身边。舒绥将舒成拉到了一旁,问道:“五哥,你没事吧?”
      舒成摆摆手,气得直喘粗气。而这边的舒景和蒋溶川则暗自较着劲,两人谁也不让谁,舒闻走上前来,握住了舒景的手臂,“三哥,绥绥还在呢。”
      舒景这才收了力,冷冷的盯着蒋溶川。蒋溶川也放下手,不服输的回看这舒景。舒闻站在舒景身后,舒景淡淡开口道:“不知舍弟有何处得罪了公子,惹得公子在我家大打出手?”
      蒋溶川视线却飘向了一旁的舒绥,舒绥也望着蒋溶川,面色不解。蒋溶川收回视线,道:“我以为他是小偷,因为他刚刚正准备翻墙进来。”
      说罢,指了指正在包扎伤口的舒业。然后蒋溶川又指了指舒成,:“他在里面接应,我以为他是同伙。”
      众人听到这番说辞,都愣住了,舒景很想翻个白眼,但是忍住了,“难道下人看见你们打架,不会告诉公子,这两人是我家的五少爷和六少爷吗?”
      蒋溶川这才收敛了气势,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打得太激烈...没听清。”
      舒景只觉得这人让自己噎得慌,这是舒闻则转头看向了舒成,“你们为什么爬墙,不从正门好好走进来?”
      舒成闷闷道:“为了给绥绥惊喜。”
      舒闻嘴角抽搐:“这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啊。”
      也是,舒成和舒业被舒老爷子送到军中去锻炼了,也没说个归期,舒绥估计这两人应该是偷偷跑回来的,怕被抓到吧。舒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舒闻听到舒成这么说,差点自己也想给这个白痴两拳。舒景轻咳了一声:“既然是误会,公子亦是见义勇为,还请公子移步正厅,待在下收拾好了舍弟,带他们来给公子赔罪。”
      蒋溶川摸了摸鼻头,又瞟了眼正看着自家挨揍的哥哥偷笑的舒绥,道:“不用了,今日是我打搅了令妹的及笄礼,改日我定会携好礼登门致歉。”
      不等舒景答复,蒋溶川便大步离开了。
      舒闻拍了拍舒景的肩膀,“三哥,这人不简单,怕是另有所求。”
      舒景冷冷看向蒋溶川离开的方向,“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后舒景又转身朝舒成舒业道:“你们俩,一会儿宴会结束,给我滚去祠堂罚跪!”
      舒成舒业低着头,闷声道:“是,三哥。”
      舒绥扶着舒成,开口道:“三哥,算了吧,五哥和六哥也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今日是我的生辰,三哥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五哥和六哥好不好?”
      舒景看了看满眼期待的舒成和舒业,无语的叹了口气,“行吧,不过你俩明天就给我滚回部队去,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出来瞎炫耀!等大哥二哥回来,你们就等着挨训吧!真丢舒家的脸!”
      两兄弟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低头称是。
      柳君懿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知不觉,胸前的怀表又发出了“滴答——”声。
      梦醒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