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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森林温泉团建（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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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
“那自然是有我的办法。”刘栋的表情很是自豪和牛气。
不过刘栋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他能厚着脸皮粘上任何人，上至公司领导，下至门卫大爷，谁都逃不过他的魔爪。只要他想，大爷甚至能把老家邻居女儿的狗生了几胎都告诉他。更加可贵的是，他那股子热情和亲热劲竟然还不会显得烦人。
所以，这次他同样也是能从门口围观的保洁阿姨口中打探出些可信度极高的小道消息。
“不对啊，这村子就在云城边上，不管经济还是受教育水平应该都挺高的吧，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罗白觉得不太对劲。
“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早上那大妈可说了，云城周边的村子大都还挺好的，就这一个比较……比较，她用的啥词来着？”刘栋回忆了一下，“比较顽固不化！”
“顽固不化？他们做了什么？”
“十几年前，上面派了人来发展建设乡村，他们倒好，表面上笑脸相迎，背地里各种不合作，最后其他村子都起来了，就他们十几年了也没太大进展。”
“为什么啊？”
“谁知道呢。”刘栋撇撇嘴。
“然后呢？”
“然后过了几年，一家公司来要这边承包他们旁边的温泉山，盖温泉酒店，也就是我们住的那个，结果。”刘栋拧开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遭到全村人的抵抗。公司开始还以为村民是靠山生存的或者对山有什么信仰，才来抵制建设，结果调查走访了很久也没有任何特别站得住脚的原因，实际上就是那帮子村民不乐意，给钱也不干。”
“那最后不也盖了吗？”罗白说。
“是啊，最后公司没怎么管他们，就直接盖了，所以村子里的人现在偶尔还会来闹闹事，酒店还请了挺多保安。”
“这种闹事的警察不管吗？”
“管啊，但他们不是一两个人顽固不化，是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挺奇怪的，警察也不能把他们全抓了吧，最后就这么僵持着。”
“这村子的人到底图什么啊？”
“听大姐说，他们这小村在这的时间很长了，可以说比云城都长，几十代、几百代人传承下来的，那少不了一些迷信封建的家族观念，什么重男轻女，家族制度之类的，这些观念在脑海里嵌得太死，根本改不掉，所以成了这样。”
“即使这样，也不一定买孩子吧？”李鑫远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有点困惑。
“正常村子不一定买孩子，但他们不同啊，来来来，我给你列三点：首先重男轻女，所以最后男人多女人少。其次，家族的封建观念导致女人地位低，成天累死累活还挨骂被打，身体能健康吗？孩子能生出来吗？最后，村长还对村民外出和外人进入管控得挺多，外来人他们还看不上。你说，他们这生育率能上得去吗？这种情况下，人人都还想继续要儿子、孙子、重孙子，那不就只能买了吗？”
“啧。都9012年了，还有这种事。”黎英翻了个白眼。
“世界很大的，不正常的人肯定有很多。”刘栋转过头，发现罗白一直看向车窗外，“哎，阿白，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听吗！”
“废话，你嗓门那么大，我又没聋！”罗白脸色不太好。
怎么这段时间总是遇上这种事？罗白感觉脑门的血管有点胀胀的，挺疼，心里也感觉不大舒服。
周立看到他的不太舒服的模样，轻拍了一下手掌，瞬间坐到了前排靠背上，姿势有点诡异，脚踩在窗台边上，双腿大开，膝盖正对着罗白的脑袋，隔了两拳的距离，只要罗白把头转正，即可直视周立的□□。
周立居高临下的伸出手，按在了罗白的额头上，力道适中的来回揉捏着几个穴位。
罗白感觉血管用力往外突突的膨胀感立马散去不少，他除了对周立的姿势不大满意之外，甚至没觉得两人的接触有任何的不妥，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免费的服务。
周立，还是不错的。罗白感觉头部一阵舒服，似乎还有暖流环绕在穴位周围，那感觉仿佛是周日清晨最柔和温暖的阳光找到脸上一般舒适。
回程的路途似乎比来时短了不少，罗白都没睡着就到了公司，大家互相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回家了。
罗白进浴室冲了个凉。
他用浴巾随意的擦了一下身上的水，接着就把浴巾裹在腿上，慢慢的从浴室走了出来，手里的毛巾还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来回擦着。
罗白虽说没有周立那般壮实，但绝不单薄，紧贴骨皮的劲韧肌肉在擦拭动作的牵引下，反复的收缩和舒张，肌肉的形状和肌体的美好带来了极好视觉享受。躲过了毛巾的水滴缓缓的从皮肤上滑下，留下一道浅浅的水渍印记，也带起了一层轻微的鸡皮疙瘩，活脱脱的一副美男出浴图。
周立也是这么觉得的，他自打罗白出了浴室门，目光也就没挪开过。
罗白啪的一声坐到沙发上，抬脚盘坐，虽然里面真空，但浴巾裹的很紧。
“去，帮我把那天买的书拿来。”罗白大爷似的开口。
“好的～老板。”周立起身，顺着他的话头鞠了个躬，“您要哪一本？”
“都拿来吧！”罗白把手指张开，深深的插入头皮，抓了一个很帅的背头，热气似乎还在他身边氤氲缭绕，“不学习，老板怎么养你？”
“您说的对。”周立说着就走进了卧室。
周立转身的瞬间，罗白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帅气的背头也耷拉了下来，整个人狼狈了不少。
这本紫色的书看起来破烂依旧，罗白把它放在手里，似乎觉得厚了不少。这次罗白打算从头好好看看它到底讲的什么。
翻开第一页，空白。
第二页，空白。
第三页，空白。
接连许多页，纸张上都没有一个字。
怎么回事？什么都没印还能放出来卖？前两次不还有些东西的么？
罗白心里本来就乱乱的，现在更是觉得烦了，随手一扔，把书甩到了桌子上，准备打开另一本。结果没想到，这本紫书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掉到了桌面上，磕到了书脊，正好翻开了其中的一页。
这一页上有字！
罗白半屈左腿，用力后踩，左手抓着浴巾，起身又把书拿了回来。
虫与蛹，蛹与蝶，同根生，各为王，记忆无通，否则，虫破浆，蛹成灰，蝶爆体。
怎么总是生生死死的？
罗白烦躁的顺着当页往后翻了翻，之前两次看到的内容到也在后面的页码里出现了，不过其他的依旧空白一片。
我到底图什么才把你买回来，就乱七八糟的有几页字。
罗白把书扔回桌面，接着抱了个靠枕在手里，头靠回沙发后背，双眼刚闭上，脑海里不知怎么突然闪过那个被拐男孩的事，心头好似突然压了块石头，呼吸逐渐沉重，心跳声咚咚咚的传到耳朵里，声音越来越大，下一秒就要从胸口蹦出来似的。
罗白深吸了几口气也没缓过来。
“周立，来坐下聊聊天。”罗白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胸口，却没有感受到明显的心跳，这和耳边传来的剧烈心跳完全相反。
“你想聊什么？”周立拿了个外套披到罗白身上，接着便坐到了他旁边。
“我记得你说过，你自从被……之后，就一直呆在我身边。”罗白面色有点不安的看向周立，“看不见你之前，我活我的，我有我的生活，那你呢？”
“你的生活就是我的。”
“那怎么一样？你没有交流，你离不开我周围，你能做的只是看着我，看着别人，就好像海洋里声波频次错了的海豚，明明有那么多同类，但却还是只能孤身一人。”
“所以呢？”周立脸上没有笑容，他的凶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我只是……”罗白叹了口气，默默的低下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我已经很习惯了。”周立像往常一样，轻柔的摸了摸罗白的脑袋，“没事的。”
罗白只觉得有股无名的火从心底燃起，在周立那对自己人生毫无所谓的态度中，越燃越旺。
“这不一样！”罗白猛的推开周立的手，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现在我能看到你了，你不再是一个人，等我死了呢？你怎么办？又继续等我的下一辈子？”
“那你希望我怎么办？”周立把被推开的手慢慢的收回，放到膝盖上，低头垂下眼帘，不再看向罗白。
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周里挺立的鼻梁，睫毛在眨眼的过程中上下扇动着，嘴巴也抿在一块，显得有些悲伤。
“你有那么多能力，为什么不能找一下方法！为什么要这样放弃自己！”罗白双手抓在周立的肩膀上，用力把他掰向自己。
周立顺着力道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罗白，表情却有些阴郁，但他开口说的话却是很平静，没有一丝难过或悲伤。
“就算人们能看到我，但我的存在本来是不合理的，机器测不出我的心跳，红外线扫描不到我的轮廓，更别说我本身不老、不病、不死，这，就是不正常的。”周立顿了顿，把罗白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拉了下来，握在自己的手里，眼神变得坚定，“况且，我也不需要。有你的人生就够了，你，就是我的习惯，我不想改，也不会改的。”
罗白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眼睛都忘记眨了，呼吸也停止了。
“你今天，有点烦躁。”周立松开罗白的手，紧接着，他伸手在罗白眉间按了一下，“睡一觉会好很多。”
话音刚落，罗白就闭上眼睛，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周立把罗白的脑门上的碎发拨开，侧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罗白身上披着件外套，下本身裹了浴巾，周立双手把他托起，抱回了房间，轻轻放到了床上。
接着他脱了罗白的外套，扯掉了浴巾，最后只剩一个赤条条的人躺在床上。
□□肯定是要着凉的。
周立爬上床，紧紧的抱住了罗白，被子也晃晃悠悠的爬到了两人身上。
罗白睡的很安稳，梦里的他正躺在一片草原上，头顶是温暖而有柔和的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