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莲沏蜜茶》简月繁花

9、变成他的女人

　　“江瑞轩，你是来给我送生日“大礼”的吗？”
　　还没有见到说话人的本尊，就被他的声音震慑到了。他的声音很低沉，透着威严，不让别人质疑，别人也不敢质疑。声音和语气都与江瑞轩如出一辙，是他的父亲江轩林。虽然头发已有些许华发，却把一身笔挺的西服穿得精神奕奕，丝毫未能让人觉察出真实年龄。五官线条刚毅有力，眉毛浓郁、鼻梁挺直、大眼薄唇，帅气一点不输年轻的江瑞轩。
　　“今天所有的事必须都放下，什么都别说好吗？”江瑞轩的母亲牵着他父亲的胳膊，用力的拍了两下。
　　刚刚还一脸威严的江轩林，瞬间表情温和起来。“就是你惯着他，他才会如此放肆”虽然是责备妻子的话，说的时候却轻柔且带有宠溺。
　　伯母也不生气，一脸笑容的说：“我以后不宠他了，就宠你，该进去切蛋糕了”然后挽着丈夫回到大厅，还不忘回头使眼色让我推江瑞轩跟着。
　　生日宴会结束了，江瑞轩要我推着他离开。可他的父亲却发了话，留下了江瑞轩、王馨儿、何家明和我。
　　书房里的气氛十分的凝重，江瑞轩的父亲没说话前，大家都不敢说话。我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这样的场面让我心惊胆跳的，我为自己打了王馨儿感到心有余悸，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将要接受怎样的惩罚。而我把希望寄托在伯母身上的愿望落空了，她被留在楼下收拾会场。
　　“谁来说一下，之前是怎么回事？”严肃的问话声在沉默的空间里回荡，谁也不敢回答。
　　“江瑞轩你来说”因为没有人回答，他突然就被点了名。
　　显然江瑞轩愣了一下，然后就把事情说的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王馨儿打了我，贾悦就打了她”。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拍桌子的声音吓得我把眼睛都闭了起来。王馨儿更是吓得赶紧抓住何家明的手，何家明居然身体发抖。只有江瑞轩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你是始作俑者，你说”突然就被江瑞轩的父亲点名了，看着他的表情，我是有些害怕，但我更加愤怒。他为什么说我是始作俑者？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给我胡乱的安加罪名，这是不公平的。
　　“我不是始作俑者，事情的发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承认我打人是不对，那只是因为我太气愤了，王馨儿凭什么诅咒江瑞轩永远站不起来”我把自己的不满宣泄出来之后，我竟然发抖了。
　　王馨儿显然是着急了，竟然口无遮拦地说“我诅咒他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你就是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女人”江瑞轩的话一出口，我就石化了。这个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呢？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不是他女人，我是他的助理”我刚澄清完就看到江瑞轩怒视着我。
　　“好了，事情我也大致清楚了。现在我说两件事”沉默了很久的江伯父终于开口了。“第一，我的家里不再欢迎王馨儿小姐。第二，江瑞轩你抓紧时间把这个助理变成你的女人”。
　　What这是什么鬼？这是一个为人威严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吗？谁来救救我？我的脑洞已经不够用了。
　　一屋子的人，除了江瑞轩的父亲透着笑意，其余全都懵了。
　　“你和你爸都疯了吗？”刚坐上返程的车，我便控制不住怒吼江瑞轩。
　　他一脸平静，也不说话，闭目养神。
　　我有些急了，使劲的摇着他。“你倒是说话呀”可他依然不理我，闭着眼睛装睡。
　　我就这么一路生着闷气，胡乱抓着头发到了别墅。双手下垂，有气无力地回了房间。任凭江瑞轩在后面怎么叫我，我都没有理他。
　　回到房间后，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了，要不有一天我会疯。因为这个家里没一个正常的。我抓起抽屉里的账本去找了江瑞轩。
　　他开门见到我却一点不感到意外，像是在故意等着我似的。我把账本摔到他面前。“老板我辞职，你把帐给我结一下”。我现在就只想拿到我的工资赶快离开这。
　　他一脸无赖相的竟然说没有。
　　我抓住他的衣领，凶巴巴的问他“什么叫没有？”
　　“我们的合同上写的是工作一年200万，这才两个月你就辞职，直接导致我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护理，我才该反过来跟你要赔偿吧？不多就400万”他说着拿出合同在手里面摇晃，向我示威。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要我签合同，我就签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我呢，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双手抱了头，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算你狠”
　　“留下来，帮帮我”我本想转身回房间，就听到他祈求的声音，我愣在了门边。
　　然后他……
　　“三年前我和王馨儿是恋人，她很漂亮，也有很多追求者，我花了很多财力和精力才追到她。因为不容易得到，我格外的珍惜。但我发现了她和瑞林的暧昧，我不愿伤害瑞林，选择了分手。她向我哭诉是瑞林苦苦纠缠。我本不该相信，偏偏这时瑞林却要我离开她，我一时间相信她所说的一切，我和瑞林争吵，我喝了酒了还坚持开车离开，瑞林为了救我……”
　　他始终没有说出那个死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又选择用酒精让自己平静。
　　“那她呢？”其实我心里想问的是，王馨儿为什么会和何家明订婚？
　　“她本就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一开始，她还跟我说她爱我，她愿意照顾我一辈子。可后来听到我的腿可能无法再站起来，她居然舔着脸跟我说，她爱的是瑞林，因为瑞林的死，她无法原谅我。你说可不可笑？”说到瑞林的时候他很痛苦，整个五官皱在一起。说到王馨儿离开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恨，嘴角挂着冷笑。其实他并不爱王馨儿，如果要去恨一个你爱过的人，你的内心一定是煎熬的，对他表现出来的情绪也应该是爱恨交织的，可我看到的江瑞轩却不是这样的。他苦的根源不是王馨儿舍弃自己，而是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江瑞轩喝醉了，今天我没有阻止他酗酒。因为我知道他的内心里有太多的苦水，需要借助酒精适当的放纵，可以让他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吐出来。
　　他的手里握着江瑞林的照片，相片上的瑞林非常的阳光。我想起了江瑞轩跟我描述瑞林救他的情景。在哥哥遇到危险时，没有片刻的考虑直接冲向哥哥，这是从内心发出的爱，这样的爱是最纯粹、最纯净的。我有些伤感，叹息世界上又少了一个那么好的人。虽然不认识，但却遗憾未能认识。
　　天空忽然繁星坠落，我赶紧许下愿望。从明天开始，我希望江瑞轩克服心理障碍，重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