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走来》酒川穹

10、第 10 章

　　第二天季焱被面条的一句卧槽从睡梦中惊醒，季焱蒙住头继续睡，面条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快起来！出事了！”
　　季焱顶着一头乱毛，半睁着眼问了句：“什么事啊？”
　　面条把手机举到他跟前：“拿着，自己看。”
　　季焱被眼屎糊住了眼睛，只看到三火两字出现在热搜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条：“你给我买热搜了？”
　　“我呸！”面条点开三火的那条热搜，“擦擦眼屎好好看！”
　　季焱像模像样地擦了擦眼屎，看到他名字后面跟着三个醒目的大字：女朋友。
　　季焱一脸茫然地看向面条：“我女朋友？谁？”
　　面条摊手，你还不明白？
　　季焱往下滑，很多人都在说昨天三火带着一女孩子去现场，还被看到一起进酒店，好在是大晚上，拍的照片都很糊，唯一一张比较清晰的还是个背影。
　　发照片的大多是路人，反倒是三火的粉丝在带照片的微博下评论希望博主删掉照片，保护女孩子；看得季焱一阵感动。
　　面条看他这反应不对劲，凑上去看到他在看的内容后翻了个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过手机，点开另一条热搜再塞回季焱手里。
　　“看这个。”
　　季焱一眼瞟过去，这条热搜下面的内容是：三火女朋友 社会混子、三火女朋友打人、三火女朋友 插足第三者……最重要的一条是——三火女朋友 杀人，季焱的目光在最后一条上面停留了几秒，然后把前面的反复看了好几遍，得出结论，假的。
　　他把手机还给面条：“这一看就是假的。”
　　面条点开具体内容的第一幅图，递给季焱：“你继续看。”
　　季焱没当回事，抱着看故事的心态拿过手机。里面的主人公是个女生，大概就是讲了她上学时被三火女朋友校园暴力，还找小混混打她，最后插足她跟她男朋友的感情还让她流产了……下面的评论信跟不信各占一半，也有很多粉丝艾特季焱问这是不是真的。
　　季焱看得叹为观止，这想象力，现在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他继续往后看，神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换了个姿势坐得笔直，因为这篇的主人公写到，她跟三火女朋友昨天在歌会上碰到了，还一起在咖啡店喝了咖啡。唯一一张清晰的照片就是季焱跟骆梓离开咖啡店的背影照片。
　　面条看他看得认真，插了一句：“是不是有人想搞你？有句话说得好，物极必反。”
　　“你看我像到极了吗？”季焱也百思不得其解，等等！
　　他盯着那张咖啡店的照片看了很久，想起昨天咖啡店一直看自己的女的，还有骆梓湿透的头发，他看向面条，不确定地问：“你说，骆梓知道这事了吗？”
　　面条换上衣服：“你问我还不如直接去问她，她不就在楼上。”
　　季焱一听二话不说迅速换完了衣服，拿着手机就朝外跑，跑到门口他突然回头问面条：“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面条耸耸肩：“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犹豫了一下，他继续说：“我估计，一半一半。”
　　季焱接着问：“那你觉得是前一半还是后一半？”
　　面条怒了：“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算命！”
　　季焱纠结了一路，到骆梓房门口时还没组织好开场白，他敲了敲门，很快骆梓就来开门了。
　　骆梓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上，上面盖了块白毛巾：“什么事？”
　　季焱抬起胳膊，看看手机，看看骆梓：“你看热搜了吗？”
　　“看到了。”骆梓不在意的说。
　　骆梓这么一说反倒让季焱不知道该回什么，他嗯嗯呜呜了半天没蹦出半个字。
　　骆梓知道他要问什么，说：“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完回去吹头发了。
　　季焱跟在她背后问：“所以是真的吗？”
　　“你希望是真的吗？”骆梓回过头反问他。
　　在电梯上，季焱就已经在脑子里问了自己无数遍，他希望这是真的吗，得出的答案都是同一个，当然不希望！
　　他第一次被骆梓吸引是她工作累到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那时季焱就觉得跟在电影院、咖啡店看到的她不一样，莫名的让人心疼。本想试着追追看，可是慢慢的，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她。喜欢她工作时的认真，喜欢她冷淡的性格，还喜欢她偶尔会拿他逗趣……
　　季焱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骆梓，过了好久才开口：“我想听你亲口说。”
　　过了这么久，骆梓已经懒得去迎合他人，就连善意的谎言她也不愿意说，她觉得人最重要的就是认清现实，只有当你知道真实世界是什么样的之后，才能选择是接受还是逃避。
　　“是真的。”她说。
　　亲耳听骆梓说完，季焱出乎意料地平静，是或不是自己已经预想过很多次，可当答案是“是”的时候，脑子里剩下的却都是“不是”的答案。
　　骆梓没等他回答，拿过季焱的手机，照脸识别，发了条微博。不出三秒，季焱的电话就响了，来电人是面条。
　　季焱接通喂了声，里面传来面条的质问声：“你这什么情况！弃军保帅？”
　　季焱那句“你在说什么”刚说了“你在……”两个字，看了看一旁的骆梓，他立马打开手机，只见微博里“评论”的小红数字在不断增长，点开，是一条一分钟前刚发的微博，内容是：只是很久不见的朋友，恰好碰到了，别多想。
　　下面跟着一溜串的“好嘞，三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条被顶到第一的评论说：三火你还是别跟她玩了，好像都是真的，实锤了。接着评论的势头开始一边倒，大家纷纷让季焱跟骆梓不要来往了。
　　季焱第一反应是删微博，等他点开删除问他是否确定的时候，他犹豫了，就算知道那些事都是真的，现在看骆梓，还是很喜欢她。他可以接受她所有的缺点，接受她所有的过去，可是，骆梓从不会显露她的悲喜，就算季焱为她做再多事，都惊不起她一丝波澜，这让季焱不知道是否该坚持下去。
　　“我还有事要先回去，订了十二点的机票。”骆梓看季焱站着不动，拍了他一下。
　　季焱回过神来：“哦，好，路上小心。”
　　骆梓嗯了声。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季焱按下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