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塔》隐雨

5、普埃塔

　　走之前那番训练已经将我原本的战斗精神全部唤醒，也许我仍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但那是之于进入欧比斯。马库斯说得对，我始终是一个经历过战争的守护者，战斗就是我的本能，既然想要去完成一个任务就不应该害怕退缩。我踏出一步，别人也会踏出一步，那么就只有不停的往前走。
　　不能这样下去，我想也许它们的体力远远地胜过我，那么我无疑在浪费时间，每过一分钟都是在消耗我的能量。
　　可能注意到我停下，怪物们也停下，仍在三十步内。
　　这里太宽阔，除了长长的杂草没有任何掩饰物，而这些草，对我来说太矮，无法遮盖我。那么再向前走一段？走一段之后仍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呢？我无法打赌，但是这些怪物会比魔族龙族更可怕吗？不会，否则普埃塔就不会这么平静。
　　“哈哈哈！我真的是兴奋过头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花了这么多时间！哈哈哈哈！”打定主意，我回过身子，怪物似乎往后退了几步，大概被我恐怖的笑声吓到了。
　　“不管你是什么，尽管来！”看我用双剑把你们砍成肉泥！
　　我的“维尔夫”，我……的……
　　呃，手伸到背后才发现，我的“维尔夫”早不知遗落在哪里了，而我现在只有一把永恒匕首……
　　“切，匕首照样行！”
　　一个加速，距离缩短十步，那头终于也有了动静。
　　十步之内，我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亚人类！“唧唧唧唧”它们在交头接耳。
　　我知道了，这些就是普埃塔子民最最痛恨的亚人类族凯鲁宾。这些亚人类到处破坏环境，攻击人类，将普埃塔的生态搞得乱七八糟。亚人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也在慢慢进化，进化的更加凶恶残暴。看这几只凯鲁宾的样子，似乎只是一族中低等的，但是他们发出的气息，竟然如此的危险！普埃塔的守护者呢？怎么会任由其发展壮大？况且这一路，我没有看到一个守护者，这是草原的驰道，怎会没有守护者护卫？还是说这里已经被他们放弃了？
　　我还想再多考虑，情况不允许。是我疏忽了，在敌人面前竟然神游四方，此时最近的一只凯鲁宾已经跑到我面前。
　　匕首，讲究致命一击。几次试探后，我发现凯鲁宾的要害，它们很注意保护那块区域，几乎不会让它暴露在外，但越是顾忌就越有破绽，我只需要抓住机会，就可以一举刺杀！
　　凯鲁宾挣扎着倒下，还剩四只！
　　我正准备继续攻击，远远一道火束冲我而来，这道火束和易贝利亚的魔法极其相似，嗬，连凯鲁宾都会魔法了。
　　亚特雷亚的守护者分为两种，近战守护者和远程守护者。例如暗杀师、守备师和我属于近战守护者，需要靠近敌人身边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而如易贝利亚这样的魔道师以及治疗师则属于远程守护者，他们只需要靠近敌人到达一定的距离就可以战斗。
　　对战中，近战守护者最讨厌远程守护者，特别是魔道师，因为他们总是离得远远地，让近战不能靠近从而无法实行有效地攻击，他们却可以在近战一筹莫展之时放肆的使用魔法进行远距离攻击。
　　但魔法守护者有最致命的弱点——虚弱的体质，不得不说就连神官的体质都比他们强健；而且魔法的吟唱需要时间，在吟唱魔法期间，如果被近了身，尤其是被具有强大攻击力的守护者近了身，一筹莫展的通常会是他们，魔法吟唱被打断又不能及时拉开距离的话，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在与易贝利亚的对抗中，通常以我失败告终，她强大的魔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让我难以靠近她三尺以内，我甘拜下风，当然在女性面前我会心软，一犹豫就被她束缚了。当我用这个理由来挽回一点面子时候，她就会竖起漂亮的眉毛，狠狠地瞪我，然后说出我已经完全背下来的话——战场上可不分什么男女！可是这个凯鲁宾不同，首先吧，它到底是女的还是男的我根本看不出来，其次就算看出来了我也不会手软，再次，它是我的敌人，最后，它的火束和易贝利亚比起来，真的太弱了。
　　胜利摆在了面前，而时间也不过流逝了一小会。远方，天依旧很暗，看不清路，我无法推测到达村镇还要多久，也无法预测一路上还会有多少的亚人类凯鲁宾会袭击我。马库斯，我跟你的仇结大了！
　　突然远处传来人声，扭头一看，几束火把慢慢接近这边，普埃塔的守护者终于来了！将五只凯鲁宾的尸体堆在一起，守护者们也到了。
　　“勇敢的守护者！你没受伤吧？”为首的一人冲着我大声说，语气颇为着急。
　　“我没事。”
　　“那就太好了，风通知了我们这边的打斗，但是在路上碰到了另外一群凯鲁宾，所以耽误了时间，你没事就好！对了，我叫卡利安。”他头一个走到我面前，微微颔首。
　　卡利安？那不正是我要找的人？“我是沃德•韦德。”
　　“沃德大人！原来您在这里，我们接到了通知，但没想到您会在这里出现！”
　　“呃，是发生了一点小事。”
　　“大人到了就好了，我们已经准备好房间，不过现在离村子还远，还请大人谅解，今夜只能睡在帐篷里了。营地就在前面。”他侧身一指，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点非自然的光，大概是营地的火把。
　　卡利安的话让我很高兴，能够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一晚是目前最重要的事，至于只是帐篷，既然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守护者，肯定和这东西很亲密，倒不存在谅不谅解的问题。“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快走吧，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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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尔夫半跪在伏魔殿正中央等待着任命仪式的完成，他的头低垂着，看不见眼睛，整个身子绷得紧紧得，恭敬而不卑微。
　　周围的贵族们窃窃私语，多是对他的不满。
　　“真想不通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当上大将军！”
　　“没错，当初他和天族的人相处这么久，谁知道是不是已经背叛了我们！”
　　“说到那个天族啊，听说他们两个人还是爱人，真不知羞耻！”
　　“我倒是听说那个天狗比女人还漂亮。”
　　“真恶心，那是男人吗？”
　　“费尔南家族的人都是变态吗？男人再怎么漂亮也不及女人有用，果然是什么样的老子生什么样的儿子！”
　　“嘘嘘嘘，开始了！”
　　周围的话一字不差飘进维尔夫的耳朵里，但他只是挺了挺身板，等待着任命，这些人的话在他看来根本都是空气，能够让他动神的，只有那几人而已。
　　“维尔夫•费尔南！现任命你为远征军军团长，开赴深渊作战！务必将天族的永恒之塔毁灭！请你发誓，永远追随黑暗之神！”
　　“我维尔夫•费尔南在此以生命和荣誉发誓，我将永远追随黑暗之神！”
　　“维尔夫，不要让我失望，我们在此等待你的胜利。”
　　“是。”
　　“仪式完毕，你回去准备准备，五天后正式出发。还有，我不想再看到两年前的事情发生，这是你应该引以为戒的一生的耻辱！”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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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营地的路上我看到了被他们杀死的凯鲁宾尸体，大约有十来头，满满的一堆像个小土丘，而远方的森林里，还隐藏着未知的敌人。
　　一路上我们没有碰到任何平民，虽然他们曾经居住的木屋仍静静的站在草原上。
　　“他们，都搬走了？”我指指那些空弃的民屋，屋子周围杂草丛生。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卡利安脸上的悲伤，但他很快恢复平静，“是的大人，我们把这一带的平民聚集起来护送到了阿卡利奥斯村，那里相对安全的多。现在的草原已经不太安全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沉默着，整个卫队死寂沉沉。这些守护者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歉意——没能守护好这块净土。火把映照着他们看似平静的脸，黑夜却掩饰不了他们脸上的疲惫。这些人或许永远都不能升职去极乐世界当守卫，但是身为一个战士，这里却更能够磨练意志。我在极乐世界看到了太多堕落的守护者，他们锦衣玉食看似荣耀，但那浑浊的眼神出卖了他们的灵魂，我大概也一样吧。
　　“卡利安……”
　　“是的？大人。”
　　“你放心吧，没事的。”我只能这么安慰他们。
　　“谢谢您。前方就是营地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几顶帐篷，为数不多的守护者各自站岗。见到卡利安回来，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团长您回来了！”
　　“团长！没有发生任何情况！”
　　“团长……”
　　“……”
　　于是我很快被晾在一边。卡利安很得人心。这样的佣兵团，应该很受村民的欢迎，卡利安就像是整个普埃塔的灵魂人物，就和大神官一样。而且，借由集中的火光，我发现卡利安长的真不赖。
　　安排好了值班的人员，其他人各自回各自的帐篷，而我由于突然出现便只能去挤卡利安的帐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