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便相思》可不就是这个硎

9、第 9 章

　　“禽兽！”
　　“喂，办公室叫这么大声！”禽兽说话我才发现她坐在办公室里，齐寒就坐在对面工位，尴尬笑着，拉禽兽出来。
　　“历史卷子送过来了吗？”我拉着禽兽跑出办公室，在操场边停下。
　　“你怎么这么关心历史，齐老师找你好久了，你也不接电话。”
　　“啊，齐寒找我了？光着急你的事了。”快让我处理完这件事赶紧去找齐寒。
　　“我的事？”禽兽皱眉问我。
　　“嗯，你悄悄的，我刚才发现，历史老师离职了，明天就回老家了，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希望平和的告诉她，这样她就不会那么激动了。
　　“嗯，我知道了。”禽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你就没啥想说的？”我真的服气了，这人怎么回事啊，当年那么激动，这回没反应了，亏我千方百计的提前打探，要命。
　　“我历史考得挺不错的，年级第一，答应历史老师好好提高的，应该做到了吧。”禽兽自言自语似的。
　　等等，我记得当年禽兽历史考得并不好啊，因为当年历史老师离职，期中考试的卷子换成汪颖出得，当年考试结束后禽兽还很气愤的告诉我考试卷不是刘梦凝出的题，排版和以前不一样。但怎么这次她考了年级第一呢，还是历史单科第一。我有点纳闷，“你怎么了？不去找刘梦凝吗？”
　　“不了，明天大家都会知道的，到时候再说吧。”
　　“你怎么回事，你是知道什么了吗？”我实在的觉得古怪，这绝对不会是禽兽能做得出来的事。
　　“你怎么管那么多！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又在告诉我什么啊！当年你怎么不知道提前问呢！”禽兽非常的生气，近乎是咆哮着对我说出这些话来。
　　我没生气，也没有很意外，她的表现绝对不会是17岁的禽兽，“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这次要提前打探出来她要离开的？”
　　禽兽愣住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和我一样，从23岁回到了17岁。我不知道她是哪一天，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回来，但看她，应该不知道我也回来了。
　　“你？”
　　“对，我亓硎，23岁的。”我希望上帝不是和我开了玩笑，对我来说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是很重要的事。
　　“你怎么？我，不是。你什么时候？”禽兽看着我，语无伦次。
　　“走着说着吧，你不是说齐寒叫我吗？”我往办公室方向走去，禽兽呆呆的跟在后面，“我是开学第四天回来的，就从我们四个在我家吃火锅那天。醒来就回来了。”
　　“这么早啊。其实我不是23岁的禽兽。”禽兽淡淡的说。
　　“不是？”这下是我愣住了。
　　“嗯，我不是，我是36岁的时候回来的。”禽兽停住脚步，满眼纠结，“在我回来的十三年前，你病了，就在那晚会醉酒后，你一直闹腾，说胡话，找齐寒。你也知道，那时候年前你刚住过院，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的。结果你喝的太多，酒精中毒。小李子打120叫救护车来。我们几个都跟了过去，本以为只是急性酒精中毒，去医院打针把酒精代谢掉就好了。可是到医院输液时发现你肝功能衰退，胃出血。医生说要做胃镜探查。”
　　“呵，可真是惨烈。”我突然觉得腿软，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有什么情绪。
　　“都怪我们，忘记你麻药过敏。医生做得着急，还没来得及调取你在铁医医院的检查报告。问我们有没有过敏史，慌张的说了没有。”禽兽靠在对面的墙上，眼睛红红的，“医生还是用了丙泊酚。你过敏的很严重，呼吸抑制，心率加快。”
　　“别说那么多了，你就说我是不是撒手了？”我不想听那些细节，没想到听到自己的事，竟觉得如此可悲。
　　“没有，抢救过来了。但你的胃部，肝脏都有问题。之后就一直在住院。”
　　“嚯，合着没死啊，吓我一跳。”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喜讯，不自觉地安慰自己，没事没事。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禽兽咬牙切齿的说，“我们都以为没事了，就一直看着你输液，可是你一直吐一直吐，医生也一直没离开过，我们就坐在急诊长椅上，冷冰冰的，却一直在出汗。”
　　我确实害怕了，我胃有问题，我早就知道，麻药过敏，我也知道，可是上次体检后医生说一切正常，胃部的小息肉也没关系，但是贲门处糜烂性的胃壁，一定要多注意。
　　“医生给你打了镇定的药，然后告诉我们检查结果出来了，你那几颗小息肉都变大了，甚至有一颗就阻挡在贲门处，你也知道，你有糜烂性胃炎。结果可想而知。”
　　原来，真的是丢了前世，才能再次回来。

　　我迷糊的是，禽兽为什么回来。“那你呢？”
　　“我回来时你刚走，估计住院后的所有经历，你都不记得了。我回来是因为遗憾，不仅是你，还有更多遗憾。只不多我和你不一样，我前世没事，只是用前世换取今生了。就像时间规划局里，每个人都用时间支付，时间就是货币。”
　　“只有你回来吗？”
　　“是只有我，因为我们几个的时间只能换回来你我的来世。”
　　“你们？”我脑子一片混乱，难到王承宇，安仔他们都？我不敢想，“所有人吗？”
　　“是，六人换两人。”禽兽低着头说。
　　“多不划算。”我很难受。
　　“不用，你不懂，对于我回来前的世界，这是常态了，只是很少有人可以放弃前世，重新来过罢了。”禽兽非常淡定的告诉我，“在很多年以后时间已经变成交易的‘货币’，时间轴可以被推移，出现了很多新的时间线，但新的时间线均不影响原本的存在，就像是平行空间一样，只是发展的时间还不一样。”
　　“那岂不是有很多人想要回到过去，那些企业家不会更早的回来占领市场吗？”
　　“不会的，支付成本很高的，你想想，我们剩下的六个人才换回了咱们两人。”禽兽走过来拍着我肩膀说，“你别有心理负担，本来我想再晚一点告诉你，但是发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先考虑大家，再考虑自己，我们换你回来，只是因为齐寒，你要做的只是去在乎齐寒，剩下的我都会做的。”
　　“你让我缓缓。”谁遇到这种事情会不懵啊。
　　“你先去找齐寒吧，齐寒在办公室等你。”禽兽劝着我。
　　“可我这会没心情。”
　　“快去吧。我要去找刘梦凝了，你先去忙，忙完，我们晚上出去我再和你细说。”
　　说完，禽兽跑开了。呵，这玩笑真的是开大了。

　　我磨叽到办公室门口，正准备开门，却被突然打开的门撞了了满怀，晕，都不看外面的吗，突然开门，吓我一跳。正准备开口问，抬头看到齐寒尴尬却想笑的看着我，“你站门口干吗？吓我一跳，门都弹开了。”
　　“你怎么还先告状，不是你把我撞了吗？”这女人，真的是。
　　“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也不过来，好不容易来了站在门口，我就隔着玻璃看你，你定住了？粘地上了？我要不开门，你还在外面站多久。”
　　好吧，还是人家有理，我认输，“那我这不是愣神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行吧，过来，算分。”齐寒端着杯子悠悠走了。

　　总完成绩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坐的腰酸背痛，收拾好最后一份卷子，准备离开，齐寒叫住我：“早点回去，别瞎逛荡，下周记得来补课，”
　　“好，你早点回去啊。我走了。”有些疲惫的走出办公室，要说能不能今天送齐寒回家，我觉得可以，但我不想，因为此时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找禽兽，问清楚。

　　跑到车棚，禽兽已经在那等我了，骑上车，等着她一路走，感觉骑了好远，腿有些酸，禽兽才停车在路边。打眼一看，呵这地方多年以后，我经常自己骑车过来，坐在这马路边，看着人来人往发呆。
　　“知道这是哪吧？”禽兽问我，说话的语气再也不是那个每天和我在一起打闹，在饭桌上纠结的那个孩子了，成熟，稳重，甚至于我看不出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知道，明年过完年齐寒就要到这上班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一样。”这是齐寒当年跳槽后的学校，在城市的南边，对面是皇家别院公园。
　　“你知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几个耳朵都听出茧了，时常就是想齐寒了，想齐寒了，感觉你每天都在想齐寒。离开齐寒五年后你第一次见她，以为真的守得云开了，结果又是再一次的死循环，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喜欢她什么！”禽兽好像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这样和我说话，陌生，“你知道你喝醉了，喊齐寒，我恨不得抽你几巴掌，这么多年了，不能放下吗？你就确定你还是喜欢她，确定自己真的不是执念吗？”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却不确定是喜欢，但现在，我很确定，我喜欢。”
　　禽兽叹气道：“你啊，以前总觉得你什么都可以，总觉得你是最有目标的，结果因为感情，你一败再败。”
　　“到底怎么回事，未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先别给我扯我感情怎么样，现在是我们两个在这边是怎么回事！”
　　“你啊，真以为自己17呢？还这么着急。”禽兽慢吞吞的说，“我们几个在你去世之后，也都成绩立业了，工作，家庭都像正常一样，只不过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几乎十年来只有过四五次的聚会吧。最后一次聚会时，我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僧人，说是僧人也不太对，感觉像是巫师一样的，说我们几个一盘散沙，需要一个汇聚的人。”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时间规划局，现在有僧人，拍电影呢？”我有些暴躁，真的很无语。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我们遇到奇怪的人之后，晚上回去都做梦了，梦到的竟然都一样，全都是你。”禽兽抬头看我，“你告诉我们你很遗憾，你告诉我们还想要再回到高中。”
　　“嚯，这信息量太大了。”
　　“第二天起来，群里都炸开锅了，所以我们回了那个吃饭的烧烤摊，打听昨晚上怪人的事情。找到怪人后，我们才知道可以如此交换，经过决定，结果就是决定带有记忆回到过去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代价呢？”
　　“代价就是只能回来两个人。”
　　“所以，现在的这个世界，不一定未来和以前一样？”我突然很怕，不是怕齐寒怎么样，怕的是我们朋友几个还有别的事情，“那我现在到底是要和前世一样，还是可以改变，因为再也回不去了。还有你下午刚知道我是23岁的亓硎时，为什么有些吃惊呢？”
　　“我吃惊是因为你回来的时间比我们预计的早，但这都不是问题，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我相信就算你有所改变，一样能把我们七个人凑齐。”禽兽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随便怎么改变吗？”
　　“随便。”禽兽站起身，骑上车，“走吧，回家。明天起来，你要记住，要像个17岁的学生，把你遗憾的事情，一点点弥补回来。”

　　晚上躺在床上，总觉得禽兽轻描淡写了经过，如果说已经成家立业了，怎么会不顾一切的回到过去呢。想不通，睡不着，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熬到上学时间，第一件事是跑去找禽兽，可这家伙竟然请假了！当年她可从来没有请过假的。难道去送刘梦凝了吗？
　　抱着疑惑低头回班，算了，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吧，毕竟禽兽说了：“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