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柒秋染叶

10、Chapter 7

　　“报告。”程澈敲敲门，走进教室。
　　“哟，澈哥，这次又是什么事儿？”前面的同学抬起头问道。
　　“嗨，不就是那傻逼外国代表团又要来了嘛，”程澈把资料撂在堆满了书的书桌上，一把将椅子拉开，坐了下来，“真不知道这老师怎么想的，到了高三还让我们弄这种东西。”
　　“程澈你还知道要学习啊？”同学打趣道。
　　“滚吧，这都高三了。再不学还上不上大学了？还有你，任翔，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上课还睡觉？”
　　叫任翔的同学呵呵笑了笑，挠了挠头，转了回去。
　　程澈翻开一本书，也埋头开始坐了起来。开会时见到的那个漂亮的小男生只是在他的脑海里滑过，留下了一点印象罢了。
　　殊不知，在另一栋楼里，关意正认认真真地在本子上描摹着他的脸。
　　“他长得真好看啊。”关意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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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声响起。高三的教学楼里仍是一片安静。
　　关意走在走廊上，心里默默默念着该怎么问。
　　怎么称呼他？同学？程澈？组长？
　　……呃……我是中午开会时分配的你的组员……感觉怪怪的……我是关意，中午一起开会的……好古怪啊啊……
　　……怎么问啊……请问一下文艺晚会海报的设计有主题吗？我想问一下，文艺晚会海报有设计主题吗……
　　关意想要用头撞墙。
　　好烦躁。难得的烦躁。
　　想着想着，眼前又浮现出程澈那张白白净净，带着少年气息的脸……
　　……他的下颌线真好看……眼睛也是……笑起来弯弯的……还有卧蚕……
　　等关意发现自己神游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目的地。
　　即使是下课时间，高三的教学楼也十分安静，大部分同学都低着头，在座位上认认真真地看书，做题，只有少数几个同学在讲话。关意一眼就看到了程澈，他在一排排埋头苦读的学子中十分显眼，正在和他前面的同学嘻嘻哈哈的聊天。
　　关意悄悄推开教室后门，穿过窄窄的过道，小心不碰掉任何东西，走到程澈斜后方。任翔余光看到了关意，抬起视线。程澈也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来，脸上维持着和任翔聊天时的笑容，眉眼间带上了点疑问的神色。
　　关意轻轻捏着手指关节，问道：“你好，我中午开会和你分到了一组，我想问一下文艺晚会海报的设计有没有主题。”
　　程澈皱了皱眉头：“主题？等等我看一下。”他在桌上的一堆资料里翻找起来。
　　任翔好奇地看着关意。关意轻轻捻着衣角，看着程澈匆忙地在课桌上翻找。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任翔的视线。
　　这孩子真可爱。任翔想。长得是真的好看，但怎么神情看起来跟那些给程澈递情书的妹子一样？
　　他忽又悲痛起来：怎么没人给我递情书啊啊啊啊！
　　于是他又把之前想的忘记了，转过身去面对他的题目。
　　程澈从昨天的数学作业下抽出了资料，视线匆匆扫过，在海报设计四个大字下面找到了主题：“啊，在这儿。主题是Sunshine。”
　　关意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程澈的英文说得很好听。关意想。
　　程澈低头看了看：“别的你都知道吧？”
　　关意看了看笔记本：“是的，尺寸，内容，版式，截止日期……对了，手绘可以吗？”
　　程澈又看了看，睫毛一扇：“可以。”
　　关意被程澈的睫毛一晃，心里好像被搔的痒痒的，一瞬愣神，又很快反应过来，脸稍微红了红：“好的，谢谢你。你手机号码能给我一下吗，我有问题直接发短信问你。”
　　“啊行。1xxxxxxxxxx。我微信号也是这个。”
　　关意在本子上记下：“好的我先走了。”
　　程澈笑了笑：“拜拜。”
　　他又转过身去拍任翔的肩。
　　关意又悄悄从后门走出去了。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
　　哇。
　　他笑得好好看啊。
　　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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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翔正在看一篇英语阅读理解，被程澈一拍略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干啥。”
　　“不干啥。找你聊聊。”
　　“滚吧，这都高三了。再不学还上不上大学了？”任翔把程澈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嘿，学我说话？”程澈一挑眉毛。
　　“咋了？爸爸学儿子说话有问题吗？”任翔转过身来，挑衅般地说。
　　“没咋。儿子真乖。”程澈回了一句。
　　弄到这儿，任翔把阅读理解讲了啥已经全忘了。再看一眼仿若初见。他哀怨地看了一眼程澈：“都怪你！文章不认识我了！”
　　他索性又转过身来，对程澈道：“刚刚来找你那小学弟长得不错啊。”
　　程澈想也没想：“能有我帅？”
　　任翔想也没想：“现在还没。以后说不定呢。”
　　程澈想了想。好像长得是不错。
　　但。画风马上就跑偏了。
　　”还是小爷我帅。”
　　“滚。”任翔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