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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一)

      到了青学,我没有像以前在冰帝那样每天让大叔来接我,而那辆被我遗弃了的红色跑车里应该正坐着伊风忆吧?没错,她以为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却不知道那些都只是被我嫌弃了的废物,仅此而已。

      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大叔很恭敬地问我是否要一起回去。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赶车就好了。”
      忆的表情有些受伤,本觉得我赶车回家应该感到高兴的她,却又因为看到我身后那个高挑的身影而倍感委屈。

      “你让她难过了。”看着红色的车影渐渐消失在了街角,我很淡定地对逝说,“叫你送她你不肯。”说不定她又要找我麻烦了。
      “你不是生气了吗?我当然要陪你。”
      “我没有。”
      “有。”
      “我说了我没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上车?”第一次,逝第一次没有让着我、迁就我,而是扯着比我大地嗓门反驳我。因为他有理,所以不退缩。
      “……”我诧异地看着樱沙逝,他那双有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看透了我内心最软弱的一处,却没有打算去包扎它,而是去刺激,让我学会疼痛,习惯悲哀。只是溺宠没有任何好处,偶尔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难过时候的心情。
      我低下头,下唇被牙齿咬出淡淡的血迹,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长而锋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扎进了手心。
      我没有寻觅到逝眼底那屡屡心疼与后悔所交错而形成的眼神,却被他突然地拉进怀里,双臂用力地抱住了我地肩膀,紧得有些生疼。却没有选择推开他,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虽然不舒服,但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地叫嚷。拥抱,只会越来越紧,仿佛想要把我使劲地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二)

      “你总是远远地在冰帝,不可望更不可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给你发一大堆的短信,你却每次都只回一句‘好的’‘明白了’,这让我很难过!起初我并不知道你和你姐的矛盾,还以为你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所以接受了她的帮助,得到了你的不少消息,我们经常一起议论你,所以总被人误会是难免的,我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只要自己心里明白没什么就好。”
      “因为她是你姐姐,所以我很相信她,即使她后来带给我的消息越来越离谱。”说到这,逝顿了顿,看着自顾吸冷饮并没有抬头的我,搅拌冰块的手更加用力了。“她告诉我,你和冰帝一个叫迹部景吾的人关系很暧昧,让我注意一下你。可是,隔那么远,要我怎么把你夺回来?她给我出了个主意,说让我和她假扮情侣,出现在你面前,争强好胜的你一定会不服气,因此回到我身边。我本来不相信她的,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又说得十分自信,也句句在理,我就答应了。所以学校里的绯闻也就越来越多。但是我不在乎。传得越火,你就会越早回到我的身边。”
      “那天比赛得时候,不二说忆是我女朋友的时候,我很想解释,但忆给我使了个眼神,因为她之前给我说过,前不久你又和迹部通过电话。我就想,你都已经转来青学了,都回到我身边了,为什么还和那个家伙有不明不白的关系呢?老婆,你老实跟我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是不是又通过电话?”
      缓缓抬起头,我直视着已经完全激动起来了的逝的眼睛,他迫切地期待着我得答案,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总觉得现在的逝好脆弱,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完全不似在学校高高在上的樱沙逝。“嗯。”所以,我不想欺骗他。
      “为什么?”他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眼神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又仿佛是一个受到了伤害的什么事也不懂不明白的小孩子,只知道用不愿相信的目光看着别人,向可信的人求助,希望对方认真地对他说“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别多想,那次是他打给我的。”我不紧不慢地做着解释,喝完了这一杯冷饮后又点了一杯冰淇淋,玩弄了一会儿手中地勺子,舀了一勺喂到逝的口中,“他说,青学和冰帝迟早有一天会碰上,还说,他们不会手下留情。我就说呀,那可不关我的事,该你管。”说罢,又舀了一勺草莓冰淇淋送到了他的嘴边,“我现在还是冰帝的特邀嘉宾,两个月后的冰帝校庆我也会去。当然了,你们网球部的正选都得去。老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看着逝一边呡口中的雪糕,一边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被看得毛骨悚然。
      “叫声老公我就去,也不再多想了。”后脸皮地笑着,逝也把他的雪糕喂到了我的嘴里。
      “不——要——”不吃那套!轻轻地依偎到他的怀里,由于夏天而只穿了短袖所露出的手臂皮肤在相触时产生了一股电流。
      服务员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放下手中地杯子便匆匆离开了。

      (三)

      离别,并不代表不再相逢。
      而再见,却是再也不见。

      与迹部再次碰头,是在与逝和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在好奇心与直觉的催促下,我跟踪桃城和神尾来到了街头网球场边的小广场上。当然了,还有不耐烦地被我脱出来的尹江和逝。
      逝打着“老公陪老婆天经地义”的旗号安慰自己;而尹江则一直红着脸,走在我的左边,偶尔抬起头来侧脸看看逝,却在他不经意间回头时迅速地再次埋下自己的脑袋。

      一路跟踪那两个多了一条运动神经的怪物,要做到不被发现并且不跟丢确实很难,等桃城骑着飞车直冲下阶梯后我们才有了喘气的机会。我和尹江早已大汗淋漓,而逝则一点反映也没有,并不大喘粗气,也不见一滴汗珠,只是像飞出去后只叫了几声“痛”的桃城一样,一点诚意也没有地配合着我们喊累。
      “放手!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放手!”
      球场那边,清晰地传来女生地怒吼(其实我更想用“嚎叫”来形容……),却突然发现那么耳熟,似乎在于不动峰一战中听到过——没错,是不动峰队长橘吉平的妹妹橘杏的声音。

      (四)

      尾随桃城、神尾来到街头地网球场,我和逝不禁皱了皱眉——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然而他很快就抱以一颗平常心观战,我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物角色扮演。
      “你说过我赢了在场所有人你就和我约会的。”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男生不怀好意地笑着,衣服上的字在我看来十分刺眼。
      “放开她!”沉不住气的还是神尾。
      “怎么?还有两个?不过多少个都无所谓,对吧,桦地?”
      “U si!”
      水仙和木头……我仿佛可以想象,看着高傲的男生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高个男生来回地击球,我的头顶究竟冒出了多少黑线……它们扭动着优美地身躯,我恨不得把它们都扯下来捆了那朵高傲自大的臭水仙!
      比赛结果:水仙放水(……),桃城、神尾获胜。

      “真糗啊,调戏二年级的女生不说,还输了比赛。啧啧啧。”我无奈地摊摊手,摇摇头,完全不顾迹部难堪的表情。“还有哦,橘杏,以后不要跟他这种有本钱的人打‘这种赌’,会输得很惨呢。”迹部的脸变得随和起来,仿佛刚才我指的不是他。
      “藤野学姐……”对我的出现,桃城将他的十二分惊讶全部展现出来,这天真纯洁、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被一路跟踪,不过不止是他,几乎全场都为我对男生的损语表示感叹,当然只是几乎,因为里面不包括当事者和他的同伴。
      “哼,一点也变。”迹部不屑地理了理头发,随即露出了笑容,不似刚才地不怀好意,而是15岁少年该有地纯真,“校庆那天,给本……给我提前到!”说惯了“本大爷”的迹部,要他突然改回“我”,到底还是有一些困难的,他这位大爷多半也是怜香惜玉,不希望与自己交往的美女们被叫成大娘……
      “切,知道了。”随意地甩了甩及腰的长发,发稍微卷的地方搭在了胸前,“喂,我说迹部,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灿烂’?像老八一样,自然点……桃城,你那个太猥琐了。”本自然随意的老八在听到“迹部”这个姓氏之后,眉头微皱,笑容僵硬起来,看着对方高傲离开的背影,心里开始纠结——很有王者气势的强者。

      (五)

      另一边,别墅的客厅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厅门被伊风姐弟从里面反锁,空气如凝结一般沉重。
      “啪!”姐姐的手掌从弟弟的脸上滑过,白皙的皮肤突然变得红肿起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不懂事的小时候跌倒了那样哭泣,只是不理解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每天都叫着“姐姐”的女人。
      即使被打了一巴掌,弟弟却依然很镇定。看着只有自己肩膀那么高的姐姐,无奈地叹了口气。
      “臭小子!你忘记当年她对我们的羞辱了么?在人家眼里,我们只是佣人的孩子!谁教你的不自量力?居然喜欢上了那个高贵的千金!你以为她可能接受你么?笑话!再说那人有什么好?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伊风忆气急败坏地冲着弟弟怒吼,狠狠地骂着、叫嚷着,一点也没有在学校或爸妈面前时那副乖巧惹人怜爱的样子。
      “姐!二姐不是你说的那样!是你错在先,你那么讨厌她也是因为八哥不喜欢你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而很深地爱上了二姐。你是嫉妒。哼,你刚才不都说了么?‘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除了我,不就只有八哥了么?”修之介冷冷地笑着,眼角的寒光直射将近疯狂的大姐,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果她是因为嫉妒才反对他喜欢一个人的话,那么她有什么权利去说刚才的那些话?这种自私的人,早就已经触犯了游戏规则。
      “你……”不知道该怎样去反驳,因为弟弟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她的确是嫉妒。满腔的嫉妒。女生都是这样的,一向清高且目中无人,但当身边那些曾经深深爱慕自己的男生将目光转移,不再注意自己时,她就会坐立不安,甚至歇斯底里。伊风忆就是这样的普通女生。从逝,到不二,菊丸,这些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最后是离自己最亲近的弟弟,修之介。

      (六)

      我对窗外的那只全身是毛的猫咪颇感兴趣,虽然记不得从不二口中听到的一场串难念且绕口的名字,但它纯正的毛色和瞪得老大且传神的眼睛使它显得高贵,慵懒的性格让它看起来高不可攀。
      同桌的尹江,后面的不二,都看着小猫抱着树干的憨厚姿态,看着它瞪大眼睛同样看着我们,然后一点点往下调,锋利的爪子在树干上留下了深深的条形刻印。
      可怜了本认真听讲的菊丸同学,被一时投入在小猫可爱模样之中的不二黑熊拖下了混水,之后么……呃,整个空荡荡的走廊上飘扬着他那慷慨激昂地朗读课文的回音……

      躲在门后看着平时面无表情、最多“嘶”几声的海堂君顶着那张天真纯洁的大脸“调戏”今天上午看到的那只小猫,我汗如雨下——是我滴错眼药水了还是这家伙吃错药了?
      当他红着脸快速走出更衣室的时候,毫无疑问地发现了尴尬地站在门口尴尬地朝他微笑的尴尬的我。于是,快速变成了急速乃至箭步……
      在好奇心催促下进去观看猫咪的人们,无不感到惊叹。当然,我看到了海堂从球场那边投来的恳求的表情,我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回替他保密。
      但自从经过了迹部一事之后,老八对我的行事更加关注了。与海堂的眼神交流变成了眉来眼去,害他整整一天都在问我“你们怎么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之类的问题,理所当然,他得到了本小姐尊贵的一颗硕大的白眼与金言一句:神经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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