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幕卯

12、不好奇吗

　　万怡一声不吭地躺回了自己床上，小晴瞪着万怡的后背，黄姐安慰道“睡吧，别想那么多了，那个，凌玥和齐悯呐，这事别往心里去昂，早点睡。”

　　齐悯点点头笑了笑道“嗯，没事。”

　　凌玥在铺自己的床没有回答，齐悯站在床边看着凌玥说道“谢谢，但以后还是别这样做了，被管教发现就不好了。”

　　凌玥对着齐悯翻了个白眼躺下了说道“闭嘴，睡觉。”

　　齐悯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我是怕你受罚，为了这点事不值得。

　　半夜凌玥去厕所回来发现齐悯还没有睡，揉了揉眼睛问道“这么晚还没睡，怎么了失眠啊。”

　　齐悯坐起来道“没有，睡了一小会，刚醒。”

　　凌玥轻笑一声道“你的眼睛真的挺红的。”

　　齐悯愣了下抓了抓头发道“额，是吗。”

　　凌玥爬上床躺下打了个哈欠，齐悯靠着墙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道“凌玥，你讨厌我吗。”

　　凌玥擦了擦眼角的泪（打哈欠的泪）说道“不讨厌啊，干嘛这么问。”

　　齐悯收起笑容淡淡说道“以前的一些朋友知道我的取向之后都会疏远我，她们大概觉得我很奇怪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是你以前的那些朋友不太交心吧。”

　　齐悯小心翼翼问道“我们现在算交心吗。”

　　凌玥不假思索道“算啊。”

　　齐悯眼里漫上笑意道“凌玥，你后悔来这吗。”

　　听见这个问题凌玥陷入了沉思，看着自己的手脑子里冒出无数个答案，过了好一会说道“不后悔。”

　　“今天那个人你认识吧。”

　　齐悯目光一冷道“认识，她跟我一起进来的，因为打架。”

　　“你是因为打架进来的？”

　　“嗯，三个人，两个进来了，一个重伤。”

　　“哦。”......

　　“不继续问了吗，不好奇？”

　　“嗯，不好奇，睡觉吧。”

　　齐悯无声笑笑，是怕自己想起伤心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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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齐悯被拦住了去路，眼前站了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跟齐悯差不多高的男生，双手插在兜里痞里痞气的说道“你就是齐悯呐。”

　　齐悯不认识眼前的人，看了一圈看见了站在后面的一个女生，这个人她认识，是她的大学同学名字叫林沫。

　　“问你话呢，哑巴啦。”

　　齐悯收回目光看向他道“有事吗。”

　　“听说你看上我女朋友了。”

　　齐悯目光惊讶的看向林沫，林沫冷漠的别过脸去不看她。

　　“林沫，你什么意思。”

　　林沫冷笑一声道“没什么意思，单纯觉得恶心罢了。”

　　齐悯眼里闪过一丝伤痛说道“觉得恶心是吗，那你们来找我是想干嘛。”

　　“不干嘛，就想来看看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长什么样，哈哈哈哈。”

　　同行来的几人一起大声笑着，齐悯不想跟她们继续待下去，想绕开出去被拦了下来。

　　“别走哇，我还没玩够呢。”

　　其中一个女生傲慢地说道“李然，不如把她衣服扒了，看看同性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李然猥琐地道“好啊。”

　　齐悯推开李然伸过来的手道“滚开。”

　　“呦，脾气还挺爆。”

　　李然嗤笑一声道“齐悯是吧，你家就住这附近吧，你爸妈知不知道你是个同性恋啊，要不我帮你宣传宣传吧，嗯，我出钱印一些宣传启事，把这片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我帮你出柜，怎么样。哈哈哈哈。”

　　齐悯握着拳头眼睛通红的看着李然，耳边是刺耳的笑声，吵的齐悯头疼。

　　“你别太过分。”

　　李然满脸嘲讽地道“怎么，想打我。”

　　那个很傲慢的女生不耐烦的道“快点把她衣服扒了，我还要去做指甲呢，一会关门了。”

　　五六个人里只有李然是男生，其他几个女生都站在一边没说话，就只是看看热闹，李然走到齐悯旁边抓住齐悯的外套，齐悯用力一甩挣脱李然的手，摘掉身上的包，目光不善的地盯着李然。

　　李然转转手腕道“呵，行啊，挺有劲。”

　　齐悯长得高从小体力就好，平时也会健身，还练过一段时间散打，这个很少有人知道。

　　李然挥起拳头砸向齐悯，齐悯灵活地躲开回身用力踹向李然的膝盖，李然膝盖一痛单膝跪在地上，龇牙咧嘴满脸狰狞的看着齐悯骂道“妈的，你个骚货下脚挺狠啊。”

　　李然抓起地上的石头向齐悯扔去，齐悯抬手挡住脸向一边躲着，李然趁机起身一拳打中齐悯的肚子，齐悯痛的弯下了腰，李然顺势一拳打在齐悯脸上。

　　“咳呸，老子也不是好对付的。”

　　齐悯被这两拳打得有些懵，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看着眼前满脸戏谑的几人觉得肺有些痛，喉咙也是疼的喘不上气。

　　李然粗鄙的话萦绕在耳边，“我现在不光打算贴满这片的大街小巷，我还要去你爸妈的单位宣传，想象一下你爸妈抬不起头的样子，是不是很生气呀，哈哈，活该。”

　　齐悯彻底被激怒了，不顾身上的不适，拿起垃圾桶边的空玻璃瓶冲向李然，一瓶子砸在他的头上，砰的一声瓶子碎了，血顺着李然的头流下来，李然捂着脑袋倒在地上，有几个女孩吓得不轻大叫着跑走了，齐悯红着眼睛像失去了神智般对着李然拳打脚踢，李然被压在地上没有力气反抗，几拳砸下去就没了动静，昏死过去了。

　　林沫跑过来拉着齐悯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他要死了。”

　　齐悯好似听不见林沫的话，依旧挥动着拳头，另一个女孩拿起自己的包拍打齐悯，见没有作用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扎进齐悯的左肩，齐悯痛的回了神，捂着肩膀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突然的放松让齐悯感受到了身上的所有不适，也昏了过去。

　　林沫浑身发抖的坐在一旁“刘茜，你杀人了。”

　　刘茜连忙丢下手里的玻璃道“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了救人。”

　　林沫拿出手机嘴里嘟囔着“我要报警，对，报警，叫救护车。”

　　刘茜精神恍惚的跌坐在以上不停的说“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齐悯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肩膀很痛，想活动一下发现右手上带了手铐，旁边坐了两位警察。

　　齐悯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坐牢了，声音沙哑地问道“李然死了吗。”

　　“没有，重伤昏迷。”

　　警察拿出一个本子记录着什么问道“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齐悯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慢慢地讲起了过程，说完警察点点头“和另外两位说的差不多，情况基本属实。”

　　三天后齐悯出院了，听说李然还在昏迷中，不知道还能不能醒的过来，还听说李然家花钱买通了关系想重罚齐悯。

　　被带走的那天，齐悯的父母满眼悲痛看着女儿却又无能为力。

　　最终齐悯因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林茜判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