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百恋歌》町田绿

32、对峙（末广铁肠X我）

　　【熟悉的姿势】

　　初冬时夜里冷空气能穿透皮肤刮在骨骼上，我把被风吹歪的兜帽扯了扯，呼出的气还没来及形成白雾，就被寒风吹散在了脸颊上成了寒霜。

　　好容易进了公寓大堂，那钻骨的寒风才远离了一些，口袋里手机发出了‘叮叮咚’地一声响。

　　我一面按下了电梯，一面把它掏出来，屏幕上的光还没灭掉，看到信息提示有新邮件。

　　电梯下来也有些时间，索性解了锁点进去看，在看到抬头【To：阿绿】就开始有了‘啊又来了呢’的预感。

　　几乎失去了往下看的动力，不过还是习惯性的往下滑。

　　【抱歉，任务执行时间拉长，三天后或许会回去，提前祝你生辰快乐——————阿铁】

　　进屋后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摸索着进了卧室才开灯，抓着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制暖，爬到床上摊开身体放松一会。

　　室内渐渐开始温暖起来，我坐起身抓了把头发拿起手机开始回复————

　　注意安全，谢谢你祝我生日快乐。

　　打开衣柜拿换洗衣物时，看到了他的那些衣服，不算多，倒不是他多节省，而是他属于没必要就不会买新的性格，在他看来衣服够穿就可以，也不用太在乎好看与否，穿得舒服就很好了。

　　我要承认，要不是他脸好看，他这样的思想是会被我当场打上‘钢铁直男不配恋爱’的警示语，然后让我起身扭头就走的。

　　关上了衣柜的门，我给自己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寄希望于温热的泡浴能将我冷冻到几乎要麻木的心脏温暖起来。

　　睡觉时我把几乎等身大的泰迪熊抱住，脑袋压在它的胸口，像是其实是泰迪熊抱着我，这种被柔软挤压着的感觉会让我觉得很舒服。

　　第二天是周六，醒来时天光昏沉，我还以为自己醒早了，抓着手机看到时间已经九点多，揉着眼起来看窗外才发觉，是因为下雪了，云层乌沉沉地往下坠着，太阳压根没露脸，所以才会天光昏暗。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想就算他不回来，生日这天我也要去看场电影，这一下雪，我可提不起劲儿出门啊。

　　在冰箱里找到些存货，给自己煮了锅鸡蛋番茄面，就充当一下蛋糕吃起来，看一上午的电视索然无味的很，下午陆陆续续有朋友来消息祝生日快乐，到夜里父亲来电话询问我怎么过的生日。

　　我不好说他不在，就说两个人一起在家里做饭呢，他在厨房里忙着，父亲对我从来信任有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那就不打扰了。

　　我心里有些酸，赶紧又说了句除夕回去陪他，父亲其实应该很开心，偏偏装勉为其难的说什么不想我回去，我回去就抢他的酒喝，我只好哄着他说会带更好的酒回去看他，父亲才满足地笑着同意了。

　　还是番茄鸡蛋面，吃完后玩了会电视游戏，又蹦又跳出一身汗，洗了澡又钻回泰迪熊怀里去。

　　后半夜迷迷糊糊感觉身后有动静，惺忪的睁开眼时，感觉到了身后贴过来的温热胸膛和想要搂在我腰间的手臂，但由于我整个人挤在泰迪熊怀里，试图搂住我腰肢的手臂有些无从下手，沿着我腰侧轻轻摸了一把后，最终改为了搭在我的手臂上。

　　我不动声色的像是熟睡一般平缓呼吸着，直到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频率也如我这般平缓，我才真的完全放松的又闭上了眼。

　　【开始总是愉快】

　　是有过一段时间我搂着的不是泰迪熊的日子，在最开始确定关系，考虑到他工作特殊性我们不一定能有太多时间奔赴约会，我想着都是成年人了，又是奔着结婚去的，我信得过他的人品，也相信自己会因为他而幸福，于是毫不犹豫的主动提出了同居。

　　在那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从搬到一起到我把泰迪熊再次从箱子里抱出来放上床，不过区区的十三天。

　　而实际他抱着我睡的夜晚，只有最开始的那五天。

　　我跟末广铁肠算是非传统意义的相亲认识的，因为不管是我父亲还是他的领导，并没有安排我们相亲的意思，只是父亲退休举办的仪式上，我们两恰巧的看到了对方。

　　或者该说是我看到了他，而后托着父亲跟他的领导询问了一些情况后，我自发地去跟他本人进行了说明。

　　他起初有些茫然，似乎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怔怔几秒才反问我：“你是指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吗？”

　　“……如果我们两交往顺利的话，我是很愿意嫁给你的。”我没想到他这么重视，不过也挺开心的，所以我也认真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他稍微沉思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眼里端的是认真与诚挚的看着我说：“我会努力的，请多指教了。”

　　我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狂喜让我忽略了很多细节的问题，甚至直接进一步提出了同居的建议，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们在两天里核对了彼此的喜好，选了公寓，第三天搬入，夜里相拥而眠时，我其实有些忐忑的，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拥抱着我。

　　怎么说呢，那感觉很复杂，不能说觉得失落，也不是纯粹的觉得安心，毕竟我们俩的发展确实进度快的过分了，有些事情要是真的做了的话，搞不好反而会很快让热情冷却。

　　所以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我我会觉得安心。

　　但是似乎什么的都不做又显得，这份感情是我独自一头热的过分，他只是不好折损我的颜面，被动的配合着我，所以对我没有任何冲动。

　　因此他过分克制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失落。

　　不过我没有太气馁，我们才刚开始接触，慢慢来，一点点的互相了解，会让我们慢慢更贴近的。

　　我把泰迪熊抱到床上的那个夜晚，我只是单纯的因为习惯睡觉要抱着什么，而他出任务不在，所以不得已才这样做了。

　　同居后的第六天，他就出任务去了，一直到第十三天也没回来，我已经没办法再坚持自己入睡，那会让我睡不好，整夜的做噩梦，翻来覆去，到天亮去上班都会精神恍惚。

　　第十五天他在夜里忽然回来了，我洗了澡出来看到他的瞬间，像是犹如隔世重逢，激动的直接冲到玄关抱住他，丝毫不顾他身上的军装还残留有明显的血迹，几乎要哭出来的说着欢迎回来。

　　他试图让我冷静些，我深呼吸几次后，才松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说自己担心过头了。

　　“不必担心，我很强，不会轻易死去的。”他说的很认真，我听着却反而更加恐惧：“如果自认为很强就冲在最前方，你会因为过于自负而遭难，所以还是稍微对死亡抱有敬意吧。”

　　末广铁肠对于我所说的话抿唇微微点头，摘下了他的军帽放在衣帽架上，又低头看向了我的脚：“不穿鞋没关系吗？”

　　我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跑过来太急，都没穿放在洗浴间门外的室内鞋，顿时羞赧得脸颊发烫，转头跑过去又把鞋穿上，他跟着过来走进洗浴间，我扭头看过去，他取下了毛巾又回来堵在我面前：“头发不擦干容易感冒。”

　　“……我只是不小心忘记了……”我咕哝着接过了毛巾往头发上裹，看他那身军装，便往卧室走：“你要洗澡吧，我给你拿衣服过来，你先放水吧。”

　　“嗯，家里有吃的吗，我直接回来了，还没吃。”

　　“煮面你吃吗？”我进了卧室后就放大些声音，他在洗浴间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模糊，不过我还是听清了他说的‘可以’。

　　临睡前他看到了泰迪熊，我把熊抱下去放在地毯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习惯抱着什么睡觉，你不在，我就拿它当替代……”

　　他关了灯爬上床从后边抱过来，声音温缓的说道：“抱歉，我不能天天陪你入睡……”

　　“没事，我知道你工作性质的啦……反正你不在我就抱着泰迪熊，你回来我就抱着你。”我还是觉得很高兴的，他会为了这种事跟我道歉，这是不是代表他心里也是重视我的？

　　“明天休息，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去。”

　　“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

　　同居的第二十八天，我们一起买了情侣睡衣，夜里看彼此穿着相同图案的衣服，某种情绪终于得到了发酵，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遮遮掩掩的薄雾。

　　他在情事之中远比他平时要热烈的多，像是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的斩破一切阻碍，总是让我又痛又快，到最后只能溃不成军的呜咽着乞求救赎。

　　结束后会温柔的亲吻我的眼睛，体贴的帮助我清理身体，然后抱着我入睡，第二天还会主动早起做早餐。

　　虽然他永远只会水煮蛋跟热牛奶，不过不管多少次我都觉得很好吃。

　　【手心里一根刺】

　　睡醒时，隐隐还有些昏沉，在泰迪熊的胸口蹭蹭脸颊，才满足的抬起头睁开眼，身后的人也跟着我起身的动作坐了起来：“……早。”

　　我含糊的应一声，把泰迪熊摆好，下了床准备去洗漱：“冰箱里应该没什么能吃的了，去外面吃吧。”

　　“回来时候顺面买些什么，晚上还是在家吃吧。”他挪到了床沿边，看样子也要起来去洗漱。

　　“我约了朋友，等会吃完就要过去。”我挑了挑衣服拿着进洗浴间；“晚上不确定几点回来，你如果在家吃，就自己做吧。”

　　他似乎有抬头看过来，不过我已经关上了洗浴间的门，等我再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穿戴整齐，我走去衣帽架上拿下我的围巾，他拿着牙刷趴在洗浴间门边冲我说：“不然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虽然见过你几次，不过都觉得你很闷，你在会让他们闹不起来。”我笑了笑把围巾缠好在了脖颈上；“我难得跟他们聚一聚，就不带着你了。”

　　末广似乎有些愣住似的怔怔看着我，过了会才又钻进去接着洗漱，等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跟朋友们发完了消息确认会面地点。

　　冬日的早餐店比较少，我们在附近一条街道找到了一家拉面馆，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桌点单后，沉默着等待上菜。

　　手机忽然震动，我掏出来看消息，他在对面忽然说：“我假期可能只有今天……你可不可以……”

　　“抱歉，这是上个月就已经说好的。”我也有些歉意的笑着看他；“我之前因为你的关系，已经失约他们很多次了。”

　　他眼睑微微颤了颤，终于闭上了嘴低下头去不再说什么。

　　我便松了口气的继续回复朋友，再三保证我这次绝不会再失约，一定会按时到。

　　用餐后我与他告别，搭乘计程车去见我的朋友们，许久未见的我们一见面就抱在一起互相调侃对方胖了瘦了，闺蜜拽着问我不会玩耍到一半男友一个电话就跑回去见他吧？

　　“不会不会，已经说好了的，今天我们四人组天塌了都在一起！”

　　“这还差不多！别每次他来电话说回到家你就抛弃我们，他难得放假，我们也难得见面啊！”

　　“嗯嗯，玲子特地从冲绳过来呢，绝对不能辜负你！”我笑着搂住曾经大学四年睡我下铺的好闺蜜的肩膀；“今天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噫~~~那我就要…………哈你痒痒啦！哈哈哈哈！”

　　“诶诶诶！？这个不行啊啊！”

　　女孩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扯事拉非八卦一把身边的奇葩，吐槽下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男友什么的。

　　末广是被他们吐槽最严重的，在朋友们看来，我跟末广铁肠的交往如同没有交往，更甚者是我单方面的犯贱在坚持彼此是恋人关系。

　　“没有哪对情侣是你们这样的，这已经不是远距离恋爱了，你简直像免费的他的专属那啥你知道吧？”两杯白酒下肚，高中时期是不良大姐头的阿群红着脸开始说狠话；“我话说得难听……你要是不爽就怼回来，说说看，是什么给了你底气留在他身边觉得你过的很幸福？”

　　我也喝下一杯白酒，才笑起来说：“你说的话不难听，都是事实……大概是不甘心，毕竟也一年了，再说这事也不能怪他，他那工作就这样，走得突然回来也突然，相处时间争分夺秒也没办法……”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你胃炎自己去打针看病，吃个粥都没力气自己煮，叫外卖差点被袭击，被电车刮伤自己在医院打石膏，自己去拆石膏……你有他没他有区别吗？”

　　我抿了抿唇，实在笑不出来了，只好叹息着揉揉脸：“嘛……还真是，没什么区别呢……”

　　回家路上的时候，我特别冷静的思考着，究竟两个人在一起，是一加一等于二，还是一加一等于一，哪一个会更好。

　　等于二是两个人还是独立的个体没有真的连接到一起，精神完全独立的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这算是幸福的关系吗？

　　等于一是两个人精神共同互相理解包容，能够统一步调的认知着未来的道路，共同朝着未来前进着，但彼此都成了彼此的负担，这是幸福关系吗？

　　在下车时我突然醒悟过来，不管是等于一，还是等于二，都不是我跟末广铁肠的关系。

　　我想要把自己交给他，我想要和他发展等于一，遗憾是他没有接收到我的精神，我没有想等于二，是他把我放在了等于二的地方，可他却觉得那是等于一。

　　我们谁都没有了解到对方，历经一年的同居生活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打开家门，我看着正在吃水煮蛋的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末广君，我们分手吧。”

　　【无法愈合的伤口】

　　初春来临时，我辞职了打算回老家陪父亲生活，父亲退休后一个人在老家想必很寂寞，我在横滨呆着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倒不如回家乡那个小地方，也许会好一些吧。

　　先把行李物流回去，跟房东办理完退租手续后，在酒店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乘坐轻轨快车回去。

　　出站后乘坐巴士晃晃悠悠到了镇上，没有行李的我可以悠闲的散步回家，家里父亲早已准备好丰盛的饭菜为我接风洗尘。

　　夜里父亲和我一起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樱花树，说起是我出生那年母亲种下。

　　“……当初其实我就不想帮你去问。”父亲有些感慨的叹息着说道：“你母亲就是因为我的工作才郁郁寡欢，生了你以后更加每况愈下……你才那么点大就没了母亲，我是在于心难安，申请了调任，才有了时间好好照顾你……可你还是有了心病，睡觉总抱着小熊，这样的你怎么适合找他那样的人呢……”

　　我只是笑笑并不接话，毕竟老实说我也纳闷，怎么就因为对方长得帅，就一股脑的摔进去了，虽然后来也有了更多的理由。

　　比如他很正直，直到真的确定心意相通前，他从未越雷池半步，抱着我说也是因为我自己希望；他又很单纯，我曾说红豆混着混着红辣椒吃会很好吃，他就真的照我说的混着吃了下去；他会记得我说的每句话，哪怕是我自己无疑是说的，他会记得，并且做到，若是做不到的事，他不会答应我，会告诉我他做不到……

　　他已经做得很好，只是，就像父亲说的，我跟他不合适。

　　“回来也好。”父亲拍了拍我的手，慈爱的看着我：“就在镇上当个老师吧，以后也找个当老师的，两个人一起上班下班，放假就一起去旅游……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我现在和爸爸一起生活，怎么还会孤独呢。”我笑着握住父亲的手；“也可以跟爸爸去旅游啊，就最近去吧，去北海道怎么样？”

　　“好，我这老骨头还能动，我闺女想去哪我都陪！”

　　北海道之旅大约去了半个多月，回来后在父亲的人脉帮助下，我进了私立国中当音乐老师，每天课程也不多，学生们倒是都挺可爱，早晚回家有父亲做的美味饭菜，只是夜里入睡还是需要抱着泰迪熊。

　　暑假时学校组织远行，三天两夜在山里，孩子们都很兴奋，一路上都在说会不会有熊，说不定有老虎，然后还有孩子问我是不是可以露营。

　　但其实学校早就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据说是校长托关系租住到了附近军区遗留下的旧宿舍楼，孩子们虽然有些遗憾不能露营，但对于能住到军人曾经住过的房子也还是有些兴奋的。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末广铁肠。

　　“在跑步而已。”他似乎看出我的困惑，神色平静的说了句：“我们在一千米外的新区。”

　　“是这样啊……”我知道的，他就算休息，傍晚也会出去锻炼，跑步三千米什么的是固定项目；“那不打扰你了。”

　　“阿绿。”他忽然喊我名字，我不得已只好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他走过来了几步，“如果我申请调职的话……”

　　“那么一年后，你会开始埋怨我。”我有些发苦地笑起来，注视着他那双泛着困惑的眼眸，无奈又疲惫的说：“我父亲申请调职并不是单纯为了照顾我，更多的是他愧疚于母亲在世时，只顾着工作忽略的母亲，导致了母亲郁郁寡欢，生了我后更是得了产后抑郁症，最终在我七岁那年自杀……我们不一样，我还活着，若你为了我申请调至，那么或许一开始我们都会觉得幸福，但再往后，你会后悔……”

　　“我……”

　　“你深爱着自己的正义，你的工作是你的信仰，爱或许一时能让你觉得值得，久了却让你意识到那是束缚，限制了你为自己的正义抛头颅洒热血，那么你绝对会因此而怨恨我。”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斩钉截铁说出这番话，即便我的胸口几乎要撕裂了；“我们两不能继续下去，不是因为你不好或者我不对，只是我们不合适，再继续只会徒添怨恨，明白了吗？”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终于沉默着点了点头：“……嗯。”

　　“……那么，我先走了。”

　　沿着崎岖的山路走着走着，终于走到满目模糊泪流满面。

　　我曾以为我可以坚持，就算一个人抱着泰迪熊谁，反正以前也这样的啊，哪怕自己捂着绞痛的胃排号看病，他陪着痛的也还是我自己啊，即便自己躺在急诊室病床上没人帮我办理各项手续，只能咬着牙忍着痛跳下床，一瘸一拐的去一一办理…………

　　我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坚持的，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留我一个人，不是他的错，所以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既然一个人可以的，那么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没有意义，何必拉扯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跟加班狗谈恋爱系列# 军嫂真的令人佩服，丈夫常年不在身边，什么都自己扛，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这样勇敢又坚强的人，尤其是本来就很怕孤独的人。
我其实很喜欢铁肠的性格，挺可爱的，可惜，他是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