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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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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求证。
站在小院子中央,尉锦珠环视一圈,院子里寂静无比,尉锦珠揉了揉手腕。
“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
前段日子尉锦珠就惊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她,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她还安慰自个儿是多想了。
禁七懊恼蹙眉。
“我姑母现在管着秦王府,若要查一个人也不难,只可惜,日后你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小厨房了。”
小厨房接二连三的丢失吃物,尉锦珠也曾怀疑过。
一提小厨房,禁七忍不住从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上跳下,黑衣裹身,蒙着脸看不清面容。
尉锦珠望着禁七,吓的小脸发白。
“尉姑娘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禁七解释。
尉锦珠一脸警惕,任谁院子里多了个男人日日夜夜盯着她,能不生气?
“你是哪个院子的?”
苏侧妃?
应该不是,苏侧妃若提防她,又何必去偷小厨房的吃食?
禁七尴尬的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感觉还不如让他去杀敌来的痛快。
“恕难相告。”
尉锦珠气不过:“成,我也不问了,从今儿起你离开这个院子,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刻的尉锦珠气的快爆炸了,还要忍着,不敢得罪了眼前人,生怕一不小心被抹了脖子。
禁七厚着脸皮:“恕难从命。”
尉锦珠深吸口气:“守在这里,总有个理由吧?”
禁七闭嘴,这话更不能提了。
“日后我不会再进小厨房了......”
“尉姑娘,我来取血,日后尉姑娘有什么麻烦尽管提。”
尉锦珠心跳飞快,果然是为了血。
也怪她大意,竟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暴露,这下糟了,被人盯上了。
尉锦珠不能继续问下去了,知道多了,容易被灭口,狠狠瞪了眼禁七。
“若取血,千.......不,五千两银子一次。”
禁七微愣,随即欣喜若狂:“别说五千两,一万两都成!”
他家主子最不缺就是银钱,能用钱买,禁七求之不得,也省得他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了。
尉锦珠错愕,这么大手笔,可见对方身份不低,一时又想不到说什么,扭头进了屋。
次日清晨桌子上摆放着三万两银票,尉锦珠瞪直了眼,这么一大笔银票这辈子都没见过,尉姨娘一个月的月例才五十两,这要吃不喝攒到什么时候?
陪着尉姨娘用了早膳,尉姨娘这阵子没时间陪尉锦珠,日日都要去核算账本。
“大厨房就是一锅乱粥,表面上对姨娘恭恭敬敬,实际上根本不把姨娘的话放在眼里,尤其是方嬷嬷,日日给府上的主子们炖极品血燕窝,回头对不上账,又该责怪姨娘办事不力了。”
灵犀忍不住抱怨,没秦王在,尉姨娘管家寸步难行,府上的奴才各为其主,根本不听指挥。
方嬷嬷也是个老油条了,任凭说什么,就是笑眯眯应付。
“这个月才过了一半,怎么花销这么大?”
尉姨娘看着支出的账本倒吸口气,日日购买山珍海味,价格不菲,也过于奢靡浪费了。
“回姨娘话,这个月府上几位主子病了,又需补身子,点了名要吃什么,奴婢做下人的也不好拒绝,主子们的吃食,府上从未苛待过,以前苏侧妃管家时也是如此。”
“胡说,之前都是按份例来,若超了份例,都是自个儿掏银子去买。”
灵犀瞧不惯方嬷嬷睁眼说瞎话,之前尉姨娘小产,想补补身子方嬷嬷亲口告诉她,若要吃额外的,只能自个儿掏银子,否则对不上账没法交代。
方嬷嬷并未将灵犀的话放在心上,道:“灵犀姑娘许是听错了,秦王府怎么会舍不得这点吃食呢,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其他人。”
灵犀噎了,这事儿问了也白问,没几个向着清水居的。
在秦王府真正令人信服的主子只有秦王,秦王妃,苏侧妃以及三位公子。
剩下的人,就凭本事和手段了。
尉姨娘能管家是因为苏侧妃被禁足了,三个月后苏侧妃解禁,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一眼就知道了。
尉姨娘冷着脸,这是逼着她做恶人,去得罪府上的其他主子。
可若忍下,回头账对不上,必定会给她扣一个管家无方的罪名,好让苏侧妃顺理成章的收回
管家权。
尉姨娘陷入两难。
这时裁衣居来了个张嬷嬷,奉上一本账册,给府上各位主子又添了几套衣裳,需支出五千两银子。
“眼下不是置办衣裳的季节,为何会提出做衣裳?”
张嬷嬷解释:“回姨娘,春秋交替,诸位主子的衣衫换洗的又勤快,加上磨损,有的还要出门穿,每隔一阵子裁衣居都会给诸位主子做衣裳,往年亦是如此。”
最后一句话成功挑起了尉姨娘的怒火。
“姨娘,这些都是过往的账本。”
张嬷嬷捧着一大摞厚厚的账本放在桌子上,一副你不信就查的架势。
这么一摞账本查起来,没个十天八天肯定不成。
加上大厨房的量,这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干了。
尉姨娘面上笑着,一把扣住了账本。
“在没查出账之前,除了日常开销外,旁的支出都要一一汇报!”
张嬷嬷和方嬷嬷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忙点点头应了。
尉姨娘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和苏侧妃对着干,查之前的账,无论有没有查出什么,对尉姨娘都是吃力不讨好。
苏侧妃膝下有秦王长子,又有娘家支撑,尉姨娘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到最后磕的头破血流的还是尉姨娘!
清水居开始盘算账本,屋子里的算盘拨弄的噼里啪啦响。
尉锦珠路过时看了一眼,默默回小厨房炖了些补品。
禁七忽然探出脑袋:“可有多余的?”
尉锦珠蹙眉,这人当真一点也不避讳了。
可既然收了银票,尉锦珠大方的给了一碗,禁七又道:“尉姑娘得空,可否再做些点心?”
尉锦珠手巧,做的点心和府上的不同,楚衡尝过后觉着不错,隐约提过几次。
尉锦珠也没拒绝,顺手做了几样小点心。
当点心摆在桌子时,楚衡诧异,平日里只有三五块,七拼八凑,这么完整的一盘点心还是头一回。
禁七支支吾吾把昨儿晚上的事说了。
“尉姑娘只要银子?”禁六乐了,这姑娘还挺有趣,银子乃身外之物,他家主子从小不缺。
楚衡指尖挑起一粒梅花糕:“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
“是。”
楚衡尝了一块,紧接着又给了禁七一只锦盒,里面装着厚厚一摞银票。
禁七忙不迭接了。
清水居的事禁七犹豫片刻,想了想没提,总不能什么事都要靠主子去解决吧?
白日里清水居忙的团团转,全王府都等着看尉姨娘笑话,还有人时不时过来添堵。
尉姨娘忙于应付。
夜色渐浓
尉锦珠没了睡意,坐在外院纳凉,听着耳边的虫鸣声,有些心烦气躁。
秦王府就是个大染缸,混杂了各种颜色,无暇抽身,处处小心谨慎,这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禁七跃下树。
尉锦珠抬眼瞥了眼禁七:“又如何?”
“敢问尉姑娘可会医术?”禁七眸色透着焦急。
一个时辰前楚衡一头栽倒在榻上,闭着眼昏迷不醒,禁六给楚衡喂了血,也无济于事。
悄悄请了大夫来,虽有血引子抑制了毒,解了小部分,可却不能解了全部的毒,不巧也激发了余毒。
毒性入骨髓,又一次毒发,还需尽快根治,否则还是危险。
禁七情急之下来找尉锦珠,他有直觉,这毒尉锦珠或许有法子。
这么多年了,尝试了无数种法子都无济于事,也只有尉锦珠出现才缓解了一部分毒。
尉锦珠摇头。
禁七失望,眸色异常认真又不甘心再问:“尉姑娘若是救了此人,我敢保证尉姑娘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前程似锦。”
尉锦珠眼皮跳了跳,这个承诺足够吸引人。
看清尉锦珠眸中的犹豫,禁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险些就被眼前的小姑娘耍了。
“尉姑娘.......”
尉锦珠小心翼翼道:“我只会些简单的,若医治不好,又该如何?”
比起衣食无忧,她更担心医治不了,会丢了性命。
“若尉姑娘竭尽全力,当真医治不好,主子绝不会怪罪,只当此事从未发生。”
依照楚衡的性子,必定不会怪尉锦珠。
尉锦珠懊恼,当初不该收银子骑虎难下,现在倒好了,一旦戳破了某些事,就没了回头路。
禁七从心口处掏出一摞银票啪嗒放在尉锦珠面前。
尉锦珠唬了一跳,忙摆摆手,又问:“你能代表你主子?”
禁七点头:“旁的不能,但今日所言能。”
尉锦珠咬咬牙豁出去了,要么在院子里心惊胆战,要么找到一个靠山。
“成,我试试吧。”
话音刚落,禁七说了句得罪了,一只手揪着尉锦珠的衣领一跃而上,尉锦珠腾空飞起,吓的花容失色险些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