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非*九

4、第四章 下马威

　　时间过得快。一周的时间仿佛昨天才周一，今天便已经周五。手上由于领导交接而带来的工作已经全部理顺，这个部门真正属于自己的了。子游临下班时神神秘秘地咳了一声：“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大家。”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迷惑不解。
　　“由于这一个月多月来忙于交接和以前遗留的问题处理，坐到这个椅子上以来，还没请大家吃饭，”子游拍了拍自己座位，“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出点血。。”
　　大家都欢呼起来。三个新来的大学生跳了起来。小熊怪叫道：“领导，我太崇拜你了。”
　　子游在心里呸了一声，一请你吃饭你就崇拜我，不请就不崇拜了咋的？其实这小子挺像刚毕业时的自己，热热闹闹活蹦乱跳。
　　技术部和商务部合用一辆别克商务车。人太多，就没有让司机老马开，让技术部老王临时客串司机，十个人塞进车子里，车子仿佛都臃肿起来。地点定在华苑，一个挺不错的饭店。
　　下班前让小黄订的包间。桌子很大，全部坐下来还略显宽松。七个男人喝酒，三个女士点的雪碧。酒一斟上，小熊便蛊惑起来：“领导，给大家说几句。”所有人都起哄似的鼓掌。子游知道，别看一个部门小，可是真正坐上领导的位置，要管理好这个部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幸子游从前任李经理那里学到不少的东西，在任部门副职的半年时间里，李经理也经常夸他：“子游啊，你现在的作风就是跟我一模一样啊。”私下里李经理告诉他，“别看是个小领导，但是当好了一样能让你学到不少东西。你记住，要和员工打成一片，但是必须要有领导的威严。关系到安全和进度的问题，管不住人，是要出事的。”
　　技术部除自己九个人，三个新来的学生，三个去年比自己晚一年进来的，还有四个都是比自己大的了，老罗是副经理，夏姐是资料员。子游看了看身边的这些同事，举起酒杯：“承蒙大家看得起，我才能充充实实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杯酒，我谢谢各位同事两年来对我的教导和帮助，也希望今后一如既往对我工作进行支持。”说罢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举起酒杯道，领导言重了。
　　“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说了。这以后，我坐在这个位置，难免会因为工作的原因对大家苛刻些。对外，技术部就是一个家，谁也不能欺负，有事情我们大家共同分担。对内，希望大家明确自己的职责，从部门利益出发，干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任何行差踏错，都是对大家的不利。来，这第二杯酒，我希望部门能够完美运作。也为我今后也许会有的严肃提前向大家道个歉。”子游不急不缓道。
　　小熊悄悄咂舌，这就是领导的下马威。
　　看着大家都有点怕怕的样子，子游笑道，“以后部门聚餐，我这前两杯酒不会再说。这第三杯酒，我想说的是，在工作时间我是你们的小领导。下了班，谁也不许跟我装模作样地客气，在饭桌酒席上，没有领导。谁敢再喊领导我跟谁急啊。来，喝了喝了，要看工作怎样，先看酒量。黄姐，喝个雪碧你还不爽快，真是的。”
　　大家伙跟着笑起来。看着谈笑风生的同事们，子游忽然心生感触，两年前自己刚来项目，领导招待新人，一个个忽悠下来，一帮孩子全趴地上烂醉成泥。末了领导说，走，去办公室我跟你们谈谈心，子游嘴里喊着好，一屁股坐在马路边就吐得人事不省了。转眼两年过去，人事调动频繁，自己开始坐在这里忽悠别人了。真是世事难料。

　　第二天睡到10点，打开手机一看，一条短信。白浩赤裸裸的威胁：小子，大上午关什么机！马上回电话，否则后果自负。拨过去，嚣张的声音传过来：“马上到站台接我！”
　　白浩是大学的死党，在S城一家设计院上班。这小子动不动发神经，不知道又有什么惊人之举，恩，估计骗饭吃的可能性最大。
　　子游赶到车站的时候，白浩正在东张西望。子游挥挥手：“小白~”白浩脸上带着笑意，却看不出来是喜是悲。他用一贯的语气对子游道：“不要问我为什么，先请我吃饭，然后去游泳。泳场门票钱你出。”子游哭笑不得。
　　白浩看见大海哇哇大叫，三下五除二扒掉衣服就冲了下去。然后自由泳蛙泳蝶泳狗刨乱七八糟的姿势全来了一遍，直到把自己累得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两个人坐在沙滩的浅水处，任午后的炙热的阳光烤在身上。浪花一层层卷上来，拍打着肌肉，舒爽惬意。
　　子游望着远处的小岛，说：“你小子今天有心事吧？”
　　白浩抓了把沙子扔向海里，颓然叹气：“我失恋了。”
　　“多大点事，至于嘛？”
　　“那倒也是，不过两年的感情了。原本都快要谈婚论嫁的，她认识了个有车有房又比较帅的款。本来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偏偏还要说些什么咱俩性格不合适之类的话。哥们这是受了失恋和丧失自尊的双重打击啊。”
　　“你说的人家男的那么好，要是我我也换啊。这是现实。谁还没有失恋的一天，男人嘛。总得站得正不怕摧残。”子游整得自己跟个心理辅导员似的。
　　“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想当年那谁……的时候，有人成天堕落失魂成什么样子了？”白浩知道子游和李惜惜的事情。忍不住说他几句。见子游半天愣了神，慌忙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对不住哥们。”
　　子游悠悠叹了口气：“我上两周见着她了，甲方的设计代表。”他望了白浩一眼，“你不知道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那种冷漠，真使人心痛。”
　　是的，爱过才会心痛。古人说得好，无情不似多情苦。可是，还会有情吗？
　　……
　　“不说了，晚上再请你吃饭吧。安慰安慰你。然后打游戏，在我这住一晚。”
　　“算了吧，还是我请。你留着钱找个姑娘请，结束你的破单身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