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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是我疯了 ...
说来奇怪,这几日望京城人人自危、惶惶难安,家家户户都是入了夜便闭户不出。而究其原因竟是京兆尹言家的四小姐不见了,据说是叫歹人入府劫走的,如今已经过去三日这案子也没个所以然,四小姐是吉是凶也全不知晓。
这事若说起来本是京兆府内宅的事,外面的人无从知晓,可这歹人十分恶毒,第二日天明前便在整个望京四处散落了些尺素,上面就一行字:京兆尹府四小姐被劫。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如此凶徒,连专管望京治安的京兆尹府都敢去,且事后如此嚣张挑衅。有好事的不免欷歔一番,这四小姐即便寻回来,这一生也毁了,也有害怕恐慌的普通百姓,不关心什么官家小姐的性命和未来,只关心自己的安危,他们可没有什么拦得住歹人。
这几日言大人也几乎愁白了头,四女儿是先夫人所出,言家子嗣不薄,可也只有这唯一的嫡女。
发妻生女儿时去世,他心中感怀,再未续弦,千娇百宠的养大了这个女儿,女儿也争气,是整个言府唯一能陪他聊聊天的孩子,眼界胸怀都出众,甚至比兄弟们也多几分才气,只可惜投作女儿身,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只能困在后宅。
却不想无波顺遂的日子会遭此祸事,再加上近来望京城内草木皆兵的百姓,家事早就变成国事。
皇上今日也在朝会上宽慰了他几分寻女心切的悲痛,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叫他限期破案将事情平息。他面上应了,心里实则一筹莫展,却见今日从边关回京述职的六皇子胤王跨出一步向皇上陈言:
“此事毕竟事关言大人爱女,他心中悲戚影响断案也是人之常情,请父皇允儿臣牵头督办此案,言大人从旁辅佐,相信定能尽快水落石出,将歹人绳之以法。”
皇帝近来染了头痛的毛病,且发作时极难忍,眼下便觉得视线隐隐模糊,他向来边缘化老六,此刻脑袋里如虫蚁啃噬,顾不上拒绝,只是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准了。
下了朝会,这位胤王殿下便将家丁赶走,一个人大摇大摆地上了言大人的轿子。
六皇子离经叛道是众人皆知的事,做事全凭心情没有半分规矩。也许是刚从边关回来的缘故,举手投足倒带了点上位者的压迫感,他母妃是邦国和亲而来,他的相貌也带了点异域韵味,一双眼睛尤其深邃别致。
此刻坐在一个轿子里,言大人还有些紧张,不敢和这位对上眼神。
六皇子却好似对这件差事极感兴趣:“四小姐是什么时间叫人劫走的?”
“回殿下,是三天前的夜里,据小女丫鬟回忆约莫是丑时三刻,她就守在门外,听到小女声音慌乱地唤她,推门而入小女已经不见,屋内除了酒气半点不见其他,歹人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声音慌乱?”他音色沉,小轿子里说话又微微压低了声音,倒像是用声音织了网,随处都可以困缚。
“是,下官推测是小女看见了那歹人。”
“侍女就守在门外,这人却先让小姐看见了?”
“那一晚天气极热,小女在窗边摆了冰块,开了窗。”
“四小姐真是巧思,”胤王抖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动作:“这望京的确燥热。”
言大人也曾到宫中官学讲过几节课,知道这位最爱开小差,眼下怕是又把关注点放错了地方,只能继续:“再有就是街上四散的尺素,下官着人查了材质,是大街小巷的铺子里都能买到的寻常料子,且城内近半年也没有如此大批量购买的,如今正往更前头查,目前大部分都是正经的商户购入,没有什么问题。”
“字迹可有严查?”
“查过,字迹端端正正,不曾显山露水。下官的人找了些誊抄书卷的先生,个个都是片刻后就能仿写。”
“如此,证据便断了。”
轿子停在京兆尹府大门前,两个人此时已经说着话下了轿,言大人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女儿此刻如何,是否尚在人世?
对面的人似乎很喜欢他此刻的表情,大大方方地上下端详,最后以一贯的玩笑般语气开口:“言大人与四小姐真是父女情深,本王一定早日让你们父女团聚,先去四小姐闺房看看。”
言四小姐的这方小院此时成了唯一能找到点头绪的地方,院子清雅,墙边种了许多桃花,看枝干粗壮便知道养了有些年头。言大人亦步亦趋跟在后边,看着胤王四处打量,也不知道这位有没有什么盘算,直到咔嚓一声,这位折了一枝桃花下来,还是颇粗的一枝,那喀嚓声响在言大人心底,他觉得这位大概就是来胡闹的。
胤王握着桃花枝进了屋,那日第一个发现小姐不见的丫鬟也已经等在旁边。
她以为胤王殿下会再问那晚的细节,却见这人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了窗边,那盆冰块早已化完,为防止破坏现场便一直没有移走,他的眼睛盯着那盆水,缓缓开口:“你家小姐很怕热吗?”
丫鬟不懂断案的弯弯绕绕,只觉得大人们问话必定是有深意:“回王爷,小姐十分畏热,夏夜里是常常开窗的。”
胤王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把目光转向言大人:“那贼人就是从此处进,又从此处出,且带走了四小姐。”
言大人恨不得翻个白眼出来,这结论三日前他便知晓了,此刻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唯唯应是。
胤王也不在意他的神情,一挥手便见他的暗卫抓了个打更的现身,胤王握着那枝桃花坐在了言四小姐的梳妆镜前,示意堂下跪着的人开口。
“大人,小的实在是不知道多余的事,就是三日前丑时左右见有个穿夜行衣的人飞进了京兆尹府,不多时又飞了出来,还多带了个穿粉色裙装的姑娘!”
言大人闻言气急,恨不得上去将这人踹上两脚:“这几日寻访知情人你怎么不出来说话,此刻才知道来报。”
“大人饶命啊,那人会飞!他从您府上出来时还看了小的一眼,那分明是威胁。他这样好的功夫,小的怕死啊,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胤王收回打量言四小姐梳妆台的目光,此刻似乎懒得听他哭嚎:“那贼人朝什么方向去了?”
跪伏在地上已经吓得半死的人赶紧开口:“是城东,朝着京兆尹东边去了。”
言大人噤了声,京兆尹府以东住的皆是勋贵世家,几位王爷侯爷府邸也在城东,这案子变得更加棘手。
胤王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如此,这案子言大人还查吗?”
言大人猛地抬头看向这位天家皇子,有些人天生不必忌惮权力,荒唐又自得其乐。可他做京兆府尹这么多年,做父亲这么多年,他此刻必须掷地有声:“查。”
胤王应当是很满意他的回答:“甚好甚好,言大人若央求本王陪你做一出随便找个人顶包结案再为四小姐发丧的戏,本王才要失望于你和四小姐的父女深情呢。”
胤王又询问了许多琐事,诸如言大人可有什么仇敌,言四小姐在外可曾结怨,平日里有没有相熟的闺中好友,这些日子可曾上过街,买了哪些吃的用的。
言大人对这些问题知无不言,他是望京父母官,断案断在细节上的道理他懂,这位虽然喜怒无常,但对此事应该是上了心。
胤王拎了那个盛过冰块的铜盆和他自己折的桃花枝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嘱托:“既然走了那扇小窗应当是接触过这铜盆,本王回去着人细查。言大人提醒一下与四小姐交好的那位王小姐,最近也少出门吧。”
言大人想出言提醒那位小姐姓赵,最后还是闭了嘴,这位煞星快快走也是好的。
言大人当晚便递了消息给赵府,赵大人也算是他朝中好友,十分感激的回了消息应是。
可第二日早上,赵府小姐还是丢了,一样如同人间蒸发,若说有不同,便是赵府护院几乎将小姐院子团团围住,且两个丫鬟还陪在屋内,还是叫歹人得了手。
好在这回,没有传得人尽皆知。
此刻赵夫人坐在堂上哭,赵大人从旁安慰,而胤王捧了盏茶细细地品,他今日穿的衣服领子不高,任人怎么避也忽略不了那颈上的抓痕齿痕,言大人看着屋子里的境况,一个头几乎有两个大。
胤王全不在意自己这副风流模样,一脸积极破案又担忧的神情:“言大人,你说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言大人自然想继续查下去,可今晨皇帝的圣旨已经送到京兆尹府和赵府,没明说,话里话外无非是这事可以暗地里继续追查,但必须先给望京百姓一个交代。
皇命是天,言大人静默片刻开口:“这案子,该结了。”
胤王似乎对他很失望,甩了甩袖子起身:“如此,本王的差事也了了。”说罢便出了门,也不看仍在哭哭啼啼的赵夫人和一旁叹气的赵大人,只拍了拍言大人的肩。
京兆尹府门外贴出了告示,案子已破,歹人已缉拿归案。
百姓奔走相告,望京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情状,只是人们自身的忧虑解除,似乎就开始操心别人,这告示上只说抓住了人,却不知道这四小姐寻回来没有,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 ...
言玉宁轻轻动了动,身上绑着的锁链哗啦啦的一阵响。
她待在这里已经四天,这应当是个地牢,布置的东西都精贵,倒像是寻常房屋,只是不见光。
她每一刻都在期待噩梦醒来,自己躺在家中小院,一推窗就是满院桃花香。
脚步声传来,又逐渐走近,言玉宁闭了眼,全是绝望。
直到檀香近身,那个人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睁眼,她倔强地瞪回去,想不通怎么如此容貌的人,如此熏着檀香的人,心里藏着的却是蛇蝎和魔鬼?
“不吃饭?绝食可没什么用,这里没有谁关心你会不会饿死?”
言玉宁不出声,只淡淡地移开目光,却激怒了对方:“我绝食过,根本没人在意,想活着还是得吃东西,吃饱了再出去杀死她们!尤其要多吃硬点的事物,把牙磨得尖利些,这样才能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言玉宁害怕这人眼里聚着血腥的样子,她向角落里缩了缩。
这动作又触了他逆鳞,言玉宁被一把扯回去,扯她的动作明明十分粗暴,可转眼又动作轻柔的抚开她面上散乱的几缕发丝:“别怕我,你从前并不怕我的。”
言玉宁想哭,可这几日眼泪流的够多了:“六殿下,我在宫中给你递糕点是真的心疼你早丧母妃,我甚至都没见过我母亲,所以我懂你的感受。那时候你明明很好,还会向我道谢,怎么就成了今日这样?”
“我怎么成了今日这样?哈哈哈,你去问皇宫里的人啊,他们在我面前杀死我的嬷嬷,他们在我面前侮辱我姐姐然后把她扔到井里,她是皇帝的女儿啊,她不是高贵的公主吗?皇帝不是她父亲吗?可我们的皇帝陛下转眼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排我去宫中官学读书。
我曾经真想和别的皇子一样去读书跑马,但拿她们的命换来,我恶心。”
言玉宁知道天家无情,却没血淋淋地直面过这些龌龊,眼下只能发问:“所以殿下要把这些报复到我头上?”
他笑了,和刚才地歇斯底里判若两人,把人又往怀里收了收:“这不是报复,我只是让你知道,所谓亲情都是糊弄人的,你父亲刚刚已经结了案,没人会寻你了。过去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如今也只能有我对你好,玉宁,我爱你啊。”
言玉宁不想和他这样呼吸相闻,尽最大可能地向后仰头:“你的爱便是用这些锁链把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我去问你愿不愿意嫁我,你不肯应。”他语气里甚至有不易察觉的委屈。
“殿下穿着夜行衣喝得烂醉闯了我院子问我要不要嫁,我难道要点头吗?是殿下疯了还是我疯了?”她皱起眉,有了怒色。
他不急着回话,先屈指抚平了她皱起的眉,然后答道:“自然是我疯了。”
说着一些下人走了进来,大抵是在布置屋子,红的扎眼。
言玉宁只注意到其中一个捧了一盆冰,放在了制风架上,那个铜盆她在熟悉不过,却更加害怕。还有一人,捧了个白玉瓶进来放在床头,那里面插着一枝桃花。
做完这些事,这些下人又极快地退出去,转眼屋子里又只剩她们。
他在解她手腕上的锁链,一边解一边似乎在哄她:“无妨,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嫁给我就好。”
言玉宁下意识反抗,两个人离得近,她手上铁链甩起来抽在了对方脸上,有些重,当下便出了一道红,他也不恼,摆摆手似乎在招下人。
言玉宁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直到看见好友哭得梨花带雨被拖上来,那些侍卫半分不懂怜香惜玉,一个姑娘让她们扯着胳膊拖上来,在这样的环境里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随后赵意被水泼醒,只顾得上呜呜的哭,几乎抖成了筛子。
言玉宁倏然把目光转向这个男人,满眼不可置信,他是真疯了,朝廷二品大员的女儿也敢抓。
他应当是不喜欢她这样的神情,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柔:“你不嫁给我,我就折磨死她,好不好?你父亲说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应该有好朋友的,有我足够。”
言玉宁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无声落泪,一滴又一滴。从前宫里的那个少年,眉眼怯懦,却会弯唇一笑,是谁杀死了他?
痛极的那一刻她也发了狠去咬他脖子,她指甲养得好,尖尖细细,所过之处便是隆起的红痕,他不恼,只是笑,笑声还愈发畅快。
... ...
三日后,言玉宁是被送回言府的,送她回来的人言大人见过,是胤王的贴身侍卫。
那人眼含怒气,动作也生硬,几乎是将言玉宁扔进言府,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言玉宁沐浴后在屋里躺了半日,父亲着人看着她,她苦笑:“父亲放心,错的不是我,我不会寻死。劳烦您找人将我院子里的桃花树都砍了吧。”
闭目,梦里便是一片血红,她自己独处时便取了那桃花枝出来,在床脚一点点磨的尖细,她眼里布了血丝,鱼死网破便是唯一的出路。
直到在床上颇顺利的把这支桃花插进他胸膛,她双手仍忍不住发抖,随后闭上眼,等着他杀了她。
死亡没有发生,他唤人进来送她回府,然后在那片刻沉默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凝着她深情开口:
“记住,是你亲手杀的我,你杀人了,言四小姐,这一辈子都别忘。”
这篇是真疯批,虽然写到后面还是往起收了。这篇的遗憾在于要是男主稍微正常点,加上他们少年的缘分,说不定这能好好在一起呢?
差几十个字五千,夸我!
(男主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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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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