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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中有所牵挂 ...

  •   离刺杀日越近,顾兮瑶就越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虽如此,她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终将有个结果,她暗自许诺,时间一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新君主,必杀之,接下来的时间,她要更努力练习。
      可接下来的练习时间里,公子时常不在院中。这接连几日的不见面,顾兮瑶总是会不知不觉地想起他来,顿时,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她又不能确定这种不自在出自何处,却又真切的觉得心底空荡荡的。
      夕迟院中,瑜大夫正轻声叮嘱着顾兮瑶,“这个,还有这个,记住了吗?这三种药材只有任堂药铺才有,别走错了。”
      “嗯,兮瑶知道了。”她整理一番后便出小院。
      茶楼角落处,顾兮瑶手持一杯清茶,细细听着二楼说书人讲话本,在她还是孩童的时候,便喜爱听说书人讲各种奇异的故事,诚然,故事虽真真假假,各参其半,但事出,总是有因,而后,才会被后人津津乐道。眼下说书人正滔滔道着冬临之战,道起冬临之战,着实提起了她的兴趣,因为当年她的父亲顾将便是带领秋国出战冬临的将首。
      八年前,秋曲、夏满、春启、冬临,四国本着彼此和平共处的契约,向来无事,各自国泰民安,可冬临君主却暗地里仗势欺凌霸占其他小国,逐渐庞大起来的冬临君主企图吞并其他三国,野心膨胀起来后的冬临,最终导致大战一触即发。秋曲,夏满,春启三大国派出各自大将讨伐冬临,大战三年之久,冬临易主,冬临局势逐渐稳定恢复正常。顾兮瑶时常幻想,自己要是能够早出生几年,便也可持剑助父亲一臂之力了,毕竟之后的那些年里,再无战事,所以,那种大战平日里她也只能从书上看到,或说书人口中听到,如若让她亲身实战一次定是让她觉得爽快。
      顾兮瑶托着腮,抿着茶,越听越起劲,参于大战中的人物在说书人口中被说道地活灵活现,尤其在说书人提起她父亲时,她心中更是觉得无比自豪、激动。
      没过多久,顾兮瑶看向二楼说书人时,顿感心中生厌。起因来自,说书人口中乐道的人,变成秋曲国的新君主,墨逸尘。
      “紧接上话,说道冬临大战,在座可否知晓,在那场大战里还有谁吗?”说书人故作等待,底下人相互窃窃思语着什么,座下一男子答道,“定是那一箭定冬临的少年吧。”
      说书人笑道,“大家能想到该少年,一定想不到,我们的新君主就是当时一箭定冬临的少年。”
      底下的人顿时沸腾起来,有些人脸上带着崇拜的表情,也有些人带着仰慕热爱的表情。整个茶楼脸上表情充满厌恶的也就只有顾兮瑶。
      “当时,少年君主一箭射杀冬临君主,才终止那场持久三年的大战,一箭定冬临之说也由此而来,此时,我们不得不说,我们前任君主着实荒淫无道,沉迷美色,最终自食其果,遗留一世臭名,以往福德化为乌有,感恩上苍怜悯恩赐我们新君主……”
      顾兮瑶紧握着手中的茶杯,瞬间,茶杯破裂,指间渗出血迹,她冷冷的看向二楼的说书人,愤然离去,前住任堂药铺。
      “老板,这是我要的药材,麻烦给我包起来。”
      顾兮瑶来到任堂药铺,看着任堂药铺的老板,顾兮瑶不禁想起她的父亲,她父亲也是这个年纪,老者面带微笑耐心的指导着手下两个伙计,抓药的每一步都认真解说,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教她功课的父亲。
      “姑娘,已经让人给你配去了,您稍等一下。”
      待老者离开后,两个伙计窃窃思语起来,细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诶,你听说了没,今天君主擒住了个刺客,君主追问背后主谋时,刺客当场就自杀身亡了”一个伙计道
      “我也听说了,我的朋友在大殿当差,他和我说,那个刺客还是君主的贴身谋士。”
      “看样子是蓄谋已久的刺杀”
      “没错,还好君主机智过人,令其得逞不得。”
      ……
      顾兮瑶目光呆滞的看向一处,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心底一沉,顿时,开始有些心慌意乱,她回想起,瑜大夫曾告知她,公子是君主的谋士,如此,今日蓄谋已久的刺杀,莫非是公子,那晚公子留在纸上的话,安心等待十日,一切我自有安排,十日之约只差三天,难道这就是他的安排,顾兮瑶不敢再深思下去,匆忙的离开药店。
      “姑娘……你的药。”
      顾兮瑶加快了步阀,一边奔跑一边劝说自己,公子功力深厚,不可能轻易被擒住,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是他。他是个好人,父亲说过好人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忽然,心中一顿,父亲他也是个好人,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眼泪已流淌在脸颊。
      回到院中,顾兮瑶找到瑜大夫,急切问道,“瑜大夫,公子今日可有来?”
      “兮瑶,你,你这是怎么了。”瑜大夫一脸诧异的看向她。
      她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抹掉,认真道,“公子他可有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瑜大夫抬手指了指她身后“在呢?”
      顾兮瑶向身后转去,散发着超凡脱俗气息的公子,立在她身后不远处,四目相对,顾兮瑶仔细的打量着他,依旧是那身平日里他爱的白色素衣,依旧是那般温文尔雅的姿态,看着这样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心里很开心。顾兮瑶吸了吸鼻子,浅浅的笑了,低声细语道:“你在,你在就好。”
      这般模样的她,令他神思有些恍惚,静默片刻,公子微笑着点点头,走向前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他看着她手里的血迹,眉头一蹙,拉着她步入屋内,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着伤口。看着他如此谨慎的给自己处理伤口,顾兮瑶内心一阵感动,对公子的那份恩情,在心中又掂了几许,她凝视着公子,突然,他抬起头来,眼神交织时,公子眉眼中那片温柔,让她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动。

      秋天的夜,月亮再怎么亮,也显得格外冷清,不知何时起,顾兮瑶发呆的时刻,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每次神游回来都倍感迷茫,推开窗,顾兮瑶托腮依着窗边,眺望着高高挂起的明月,忽感有些冷,将外衣紧了紧,人们常说,一个人心中,一旦有了牵挂,做起事情来便开始变得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她想,此话不假。
      ……
      桔梗、芍药、薄荷、雪莲子、地黄……顾兮瑶将眼前杂乱的药材仔细分类着,收纳好后又将后院打扫一番,木樱的花季已去,满地的残花显得有些狼藉,木樱树下,藏着瑜大夫新制的花酿,想起前几日她将所有的花酿掏出,顿时,有些羞愧,如今瑜大夫又添了几坦新酒,她思忖着,刺杀之日将至,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喝上一杯。
      瑜大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竹篓里是瑜大夫刚采回来的药材,瑜大夫笑嘻嘻道,“又盯上了,你这丫头,真是个小酒鬼,这一波得等上一段时间喽。”
      顾兮瑶一边替她解下竹篓,一边开心道,“我只喜欢喝瑜大夫酿的酒,瑜大夫在我心中的地位,可无人能及。”
      “哈哈,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突然,瑜大夫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试探的问道“那公子是否能及?”
      她愣了一愣,“公子对我的恩情,亦是无人能及。”
      “哦?只是恩情。”瑜大夫问。
      只是恩情吗?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她对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她想去想,可却又不能想的。她,默了默,答非所问道,“对了,上次您叫我买的药材,我回来的急没能买成,处理完后院我再过去。”
      “药材不打紧,丫头,你心底处,没发觉得的某个东西,那才要紧。”瑜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将采来的药材凉好,顾兮瑶漫不经心地帮着瑜大夫,思绪却在瑜大夫的话中停留了许久,她想,当她决定复仇那刻起,就已经失去抓住它的权利了,因为,就算抓住了,她也不能将它守护好。
      “兮瑶,在想什么”瑜大夫柔声问道。
      她抿嘴笑了笑,轻声道,“没事。”“对了,瑜大夫,有件事,我想知道,公子他是因何失声的”
      瑜大夫一愣,看样子,她似乎没有想到过,她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回答道,“这个……可能是遗传,公子的事,老身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上次我在医仙录中看到的,上面记载着,三寸草根有治好此疾的案列,今日想起,不知,您可知何处寻得此草?”顾兮瑶道。
      “医仙录,都是哄你这种,不懂事的小孩,这种草根后山岭多的是,它对失声没用,反正,你别去碰它,三寸草周边有扎堆的磺蚁,被它盯咬那可不得了,磺蚁的毒液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记住了吗。”
      “那您有去试过它的效果吗?”
      “不需要去试,我说没用就是没用。”
      “您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没用呢?”
      “你这丫头,还怀疑我的医术不成,我说没用,那肯定就是没有用,知道了吗?”
      “哦,好吧。”看着有些急眼的瑜大夫,顾兮瑶便没有追问下去。一丝疑惑在顾兮瑶心中一闪而过,为何瑜大夫对公子失声的事情,显得如此急躁,且还有些心神不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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