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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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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公关团队接到胥远复出的消息立马着手安排,借着绯闻的东风,推出影帝重新归来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说之前钟鸣晖出轨也是胥远自导自演,为了就是重新回到娱乐圈。也有人秉着观望态度,胥远四年来都没有作品,是否能有以前的演技。
还有死忠粉欢天喜地,在微博下哭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当年胥远急流勇退,对粉丝的影响可谓是最大的。
胥远复出的词条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攀升,不一会儿便压下了其他黑词条。
星辰传媒的官方号被疯转,无数粉丝在下面询问这条消息是不是真的,今后胥远有什么安排。
“这里有几个剧本,要不先看看?”吴桥走在胥远前面,推开星辰传媒大楼的玻璃门。
今天的胥远穿了一身银灰色大衣,修身款,腰部线条劲瘦流畅,连接双腿笔直修长。
“也行,一会儿我再去家那边,有些东西没处理完。”
之前回到别墅的时候,地上还散落着那天吵架摔碎的瓷瓶,鞋底踩在碎片上发出一阵牙酸的声音,而钟鸣晖不知道去了哪里。
胥远只往箱子里装了几件常穿的衣服,犹豫半天将床头的合照也放进行李里,像是要去进行一场短暂的旅行。
收回发散的思绪,胥远看着电梯鲜红的数字从-2层逐渐变换,在1楼停止,
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侧滑开,露出了一个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人。
钟鸣晖,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胥远一瞬间讶然,和钟鸣晖视线相接,对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视线移到他身边,那里还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
胥远见过他的照片,在前几天钟鸣晖的绯闻里,这个男人挽着钟鸣晖的手,笑的十分灿烂。
气氛一时凝固,胥远毫不在乎的跟吴桥一起站在电梯左侧。他余光瞥见钟鸣晖挣开了岑今的手指,在胥远看过去之后,又掩饰性的握住。
怎么说呢,有点好笑。
那个十八岁就天天搞小动作,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的钟鸣晖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畏手畏脚的。
只听钟鸣晖放低了声音,好像问岑今下部戏什么时候开拍。
话音虽低,却更像一只苍蝇,不断往胥远耳朵里钻。
反倒是吴桥一直侧着身体,挡在钟鸣晖和胥远之间,贴心的把钟鸣晖挡的严丝合缝。
吴桥用一种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故意跟胥远说着:“哎呀,这个电梯里的空气不太清新啊,什么玩意儿混入其中了。”
胥远收回目光,只见吴桥正冲他挤眉弄眼,十分滑稽。
但胥远心里隐隐有一个结论,他和钟鸣晖十年的感情应该是走到尽头了。
他完全在钟鸣晖的眼睛里看不见对他的丝毫波动,甚至钟鸣晖看他的眼神比见陌生人还要疏远。
怎么十年的感情,到钟鸣晖这里变成没有恨也没有爱,像格式化了一样,荡然无存。
电梯缓缓合上,突然一只手挡在了电梯门缝间,强行将门扒开。
“等等。”
胥远连忙摁开门键,以防出什么意外。
门再度打开,一只做工精致的皮鞋率先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是俊美高大的身影,这次进来的居然是星辰新老板。
“啊,专用电梯坏了,在修,不介意吧。”
老板眼神在四个人中间来回打量,强行站在胥远身边,看到钟鸣晖时,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岑今上前一步本打算跟老板打招呼,见了这场面只得噤声,表情坦然的继续挨着钟鸣晖,大有山不来我不动的架势。
老板见他这种模样,手臂不着痕迹的环住胥远的腰。
胥远:?这就不用带我玩了吧。
胥远当即挪了挪脚步,帮老板摁了最高一层的电梯键,不着痕迹的避开老板的胳膊,极自然打着招呼。
“巧啊老板。”
听见胥远的话,老板面色稍霁,放缓了声音,柔和许多:“什么时候进组,需不需要助理,保姆车安排好了吗,住什么酒店。”
在场除了老板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俩人关系这么好吗?没听说啊。
而且这三位新欢旧爱齐聚一堂,三人行必有修罗场,场面难得一遇。
老板倒是很自然的继续关怀着:“你不吃葱姜蒜,不知道进组能不能习惯,胥远啊,我很担心你啊。”
“谢谢老板,目前还没进组的通知,等之后吴哥都会安排的。”胥远不自在的皱了皱眉,不明白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故意套近乎呢。
难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拉拢拉拢我?。
“晚点进组也没关系,要挑好剧本演,别委屈自己。”老板还在循循善诱,眼里只有胥远一人,对电梯里其他人熟视无睹。
胥远听这话十分耳熟,当年钟鸣晖也这么叮嘱过他。
还是不自觉的看向昔日爱人,钟鸣晖的眼底十分冷淡,对胥远的态度好似陌生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在一旁看不过去的吴桥扯了一把胥远,强行跟老板道别便离开电梯。
随之跟在后面的是钟岑二人,岑今先踏出去,很礼貌的跟老板说再见,可老板并没有理他,反而伸手拦住了钟鸣晖。
“你别做的太过分,胥远会难过的。”老板眉宇间蕴藏一丝怒意俨然是对钟鸣晖刚刚态度十分不满意。
钟鸣晖挥开老板的手,轻佻地整理着领带,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教训我?别忘了你跟胥远现在只是陌生人,而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剧情回到正确的轨迹上。”
说完这句话,钟鸣晖便踏出了电梯,搂住岑今的腰大摇大摆地离开。
电梯门缓缓合拢,外面的人逐渐挤成一条光怪陆离的缝,将电梯里的老板和外面的世界分成两部分。
他直到现在,偶尔都会分不清,这是不是他做的一场梦。
……
胥远斜靠着沙发,手里捧着一册剧本,慢条斯理的翻过一页,仔细斟酌每一剧本的优劣,适不适合自己现在拍。
“你说这钟鸣晖什么意思,在你面前遮都不遮,你们还没离婚呢吧。”
胥远头也不抬,只是捏着纸张的手顿了几秒,才翻过下一张,偶尔回应吴桥几声。
“嗯。”
“不过岑今的模样是真没得挑,怎么被钟鸣晖泡到手的。”
“钟鸣晖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句是胥远的真心话,他觉得如果钟鸣晖真心实意的对一个人好,应该谁也招架不住那样的热情和真挚。
吴桥来了兴致,端了两杯茶,坐在胥远对面。
看着吴桥一脸八卦的模样,胥远索性将剧本反扣在桌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从我十六岁认识他,十八岁跟他交往,二十四岁结婚,我喜欢的东西,无论时间地点,只要他能办到的,都会给我。”
放下茶杯,胥远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钟鸣晖会陪着他看完一张又一张的碟片,会领着他出门到处玩,会花心思做他喜欢的菜,十年如一日。
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表达方式,就这样两个人一路下来,走了十年。
吴桥看着陷入沉思的胥远,叹了口气。
“你也没有看起来那样不在乎。”
胥远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回应道:“是啊,我还是很爱他的。”
“即便他出轨了?”
“爱他这件事是十年来的累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失的,同样也不会因为一件事,彻底的放弃全部。”
“可他对你没感情了。”
胥远沉默,重新拿起手中的剧本,看着上面一行行的铅字。排列整齐的字体在胥远眼里仿佛漩涡,眼前的画面好像回到了他们吵架那天。
钟鸣晖难过的对他说,我是有苦衷的。
又想到刚刚在电梯里,钟鸣晖疏离的表情,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胥远苦笑,抬起头认真地对吴桥说:“如果他是有苦衷的呢?”
吴桥冲天翻了个白眼,抓住抱枕,朝着胥远怀里扔过去。
“你没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