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是魔君白月光（红楼X镜花缘）》明焰

44、拨开迷雾

　　二人才出魔界入口，就见凌昙带领着一队天兵天将，气势汹汹地恰好从天际飞来。

　　玄琨一怒之下，很自然地携了绛珠的手直直冲到凌昙面前，质问道：“战神好大阵仗，怎么，想要宣战么？”

　　凌昙见二人如此亲昵，杵了一下战矛，喝道：“玄琨，你夜闯百花谷，掳走百花仙子，我便是来讨伐又如何？”

　　绛珠拦在了玄琨面前，冷冷地道：“不关玄琨之事，更不关魔界之事，因有要事，是我自愿来魔界的。”

　　凌昙又道：“绛珠，你身为仙界百花仙子，休要一而再，再而三执迷不悟，触犯天规，还不速速与魔界断绝往来，回百花谷去！此事我自会禀明天帝，让天帝处罚你这次私自逃离……”

　　玄琨对凌昙已经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催动魔神之力，直接一道电光劈过去，凌昙躲闪退至几丈开外。

　　玄琨道：“我见你皮痒得很，不就是想与我一战么，何必说那么多虚妄之词，今儿本君便满足你。”

　　玄琨的魔神之力着实浑厚，随手一挥便将一众天兵挥退，又从某个天兵处吸了一把长矛持在手里，瞬移来到凌昙面前。

　　二人先是打得难解难分，速度之快，让众人跟不上眼睛。

　　很快，凌昙便感觉到自己远不是玄琨的对手。这是一个什么妖魔，速度竟然如此快，且似乎他的速度并没有到达极限，还保留了许多实力，而是有意让着自己。即便是比试仙法内力，恐怕自己也远不是他的对手……

　　凌昙趁机退开，立身喝道：“玄琨，你虽招架得住本神，但本神不与你计较，此番前来是为寻绛珠回去，不必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玄琨闲闲一笑，“怎么，不是来讨伐我的么？莫说你一个，就算身后这一队人马一起上，本魔君也没在怕的。”

　　“若是讨伐魔界，便不只这些人马了，请你好自为之。”又看向绛珠，“百花仙子，你私自出百花谷一事，并非由我定罪，随我回百花谷便罢。”

　　绛珠却哼道：“我本来便是要回百花谷，你若不自作主张阻拦耽搁，只怕此刻我已经到达百花谷了。”

　　凌昙气得拂了袖子，又杵了一下战矛，道：“既然如此，还不速速随我回去。”

　　玄琨说：“谁说要跟你回去了，明明是我们主动要回去的。”

　　凌昙一瞪眼：“难道你也要去？”

　　玄琨嗤笑着：“怎么？我若想去，你们谁还拦得住不成？”

　　凌昙试探得出，若是单打独斗，在玄琨身上是占不到便宜的，但是天宫能人辈出，法宝众多，若有必要，拿下他也不是难事。遂说道：“你若去，就不怕有去无回么？”

　　“怕——我呀可怕了——”玄琨戏谑道，又来到绛珠跟前，说，“这次便让他们护送你回百花谷，我另有要事。这几日你在百花谷中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查明真相的。”

　　绛珠望着他坚定的眸子，没说话，却有力地点了点头。

　　*

　　赤瑕宫里，神瑛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整个人有些坐立不安。这会子见玄琨飘然而至，那颗不安的心仿佛找到了去处，急忙走过来，抓过玄琨的手腕便问：“如何，绛珠在哪？可还在魔界？”

　　“回百花谷了。”玄琨答道。

　　神瑛石头入水一般沉静下来，喃喃地道：“我今儿早上一听说绛珠失踪了，便知道铁定与你有关，眼下我又离不开赤瑕宫，你若不来，我这一日都要不安生了。”

　　玄琨虽然是初次来赤瑕宫，却仿佛已经是熟门熟路，自己拿过茶壶就倒了一碗茶喝着。

　　而神瑛则依旧在一旁叨叨念念：“这几日我一直在托人打听天帝的意思，但天帝的消息密不透风，实在不好打听。只是我隐隐觉得这事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你倒轻松自在，又去打扰禁足期的绛珠，现下她定还要再受更多罪了。”

　　玄琨没有理会他的叨念，放下碗盏，说道：“此番前来，是想求你帮个忙的。”

　　“什么忙，你就赶紧说罢。”神瑛对玄琨，一直以来都有如对待亲兄弟。

　　“帮我把青鸾仙子约来。”

　　*

　　最近的事情一波接一波，玄琨竟然是魔君，且与百花仙子在众仙神面前表露深情，让岑妤的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两日，岑妤都在瑶池唉声叹气，闷闷不乐。收到邀约时，还挺疑惑，赤瑕宫的神瑛君与她的交情并不深，若不是绛珠，她可能会一直与他没有什么交道可打。不过见信使那般诚恳，加之猜测是不是与这些事有关，只好半信半疑地来了赤瑕宫。

　　一进赤瑕宫的山门，便见到了立在庭院中的玄琨，他似乎比以往更加风采卓然。

　　先前的他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小书童，说话逗趣，吸引着她。而今他一身玄衣傲然挺立，披风在背后迎风飒爽翻飞，脸容也脱离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男子的气韵。

　　再次相见，岑妤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心动。

　　唉，也是孽缘。岑妤心中叹道。

　　“我便知道不是神瑛君邀请的我。”岑妤气气地道。

　　玄琨微微一笑，道了声：“仙子近来可好？”

　　“好不好都跟你无关。”

　　玄琨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不论我是不是魔君，都依然把仙子当朋友。在我眼里，仙子尽管刁蛮任性，却不乏一颗真诚之心，从为蜜情果一事去百花谷道歉就可看出，仙子至少是个坦率之人。”

　　岑妤听了这话，心中有如打翻了调味罐，什么滋味都有，随后哼了一声，说：“我当然坦率，喜欢不喜欢，都是当面说，才懒得在背后耍心机。”

　　玄琨欣慰地点头道：“正是因为这点，我始终觉得仙子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岑妤看向玄坤，眼睛里闪了闪泪花。

　　“正因如此，仙子的心直口快，却反而可能被人利用……”

　　“利用？谁敢利用我？”

　　玄琨看着岑妤，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真希望仙子能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神瑛远远地看着他们二人在庭院里，说了许多话，青鸾仙子先是动怒了，但慢慢的情绪稳定下来……

　　也不知玄琨能不能说得动青鸾仙子。

　　没有想到此行绛珠竟然寻回了往生记忆，更没想到她与诸位仙神间，还有这样一段纠葛。

　　神瑛不住感慨颇多。

　　青鸾仙子走后，神瑛走到玄琨面前，忧心忡忡地问：“说与她知道，放心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麻姑也确实利用过她。只要她起了一丝疑虑，都对我们有利。我把前因后果说给她听后，她起初极不相信，但也很快冷静下来，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

　　神瑛叹道：“如此，只好静观其变了。眼下诸位仙神又担心仙魔再次大战，毕竟五百年前那场大战，仙界也受损严重……”

　　玄琨却信心十足地道：“这个你且放心，我料想凌昙也有衡量。”

　　神瑛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问：“哦？你有何对策？”

　　“没有对策，我不过是方才与凌昙交了交手，想必他对我的实力是有所忌惮的……”

　　神瑛皱眉道：“看来你才是这天地间的混世魔王……我甚至一度怀疑贾宝玉时时魔怔是受你影响。”

　　玄琨：“倒也有可能……”

　　*

　　岑妤听罢玄琨说的千年前的事情，只感觉自己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小丫头。千年前她仗着自己大家的宠爱，时常缠着这些大自己许多的仙神玩闹，她总觉得事情就如自己所看到的那般和谐。

　　直到经历种种，直到自己的感情付诸东流，她才慢慢有所感悟。千年前的一些细节，也涌入脑海。

　　玄琨说麻姑师姐的不是时，她一开始是竭力反对的，可是慢慢的，她却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个记载了上古禁咒的册子，她也曾看到过，师姐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无欲无求老好人的模样，那日西王母的寿宴，却故意只说一半，害得自己对绛珠无礼。就连送香囊，也是师姐建议的，师姐明知自己会被拒绝的啊，为何还要冷眼看笑话……

　　怀揣着重重心事回瑶池，有仙侍说心月狐来找过她。

　　岑妤应了一声，回了屋子。

　　宛媚是来教她魅惑术的，但如今俨然已经用不着。

　　岑妤思索半天，复又上天宫，去了心宿宫。

　　“千年前你奉天帝令，下凡做女帝，可是怎么会突地下令让百花开呢？”岑妤问道。

　　宛媚擅长魅惑男子，仙界人缘不佳，但青鸾与她算是难得的好姐妹，故没有隐瞒，只说：“其实我原本并无这个打算，只因在前一夜，麻姑仙子入我梦境，称若令百花盛开，便可定乾坤，人间必定拜服我做女帝。我便借酒试了一试。没成想，竟然成功了。虽然此举让花神受了罚，但是她不下令便是，谁知道她居然下令了……我当时也吓了好一大跳呢。”

　　麻姑，又是麻姑……

　　岑妤虽不愿相信，却也只能相信。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惨白。”

　　“没事，可能是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