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为敬》瓦赫

24、24

　　见到面前的人，阿九终于解放般的泻出口气，“你总算回来了，再晚点，你可就见不到我
　　了。”
　　“呵，刚才开门就听见你的声音了，难怪我妈要把你赶出去。”
　　听出董朝飞责难的口气，阿九反驳，“不是你说要我自己想办法的吗？不是我说，这恐怕是我有史以来耐性最好的一次，足足听你家老太太絮叨了一早上，三个多小时我一直没吭声，就最后说了两句还被你听到了，你说我区不屈？”
　　董朝飞听着阿九的抱怨，怎么听怎么想笑。之前一直看到的都是阿九腆着脸附和的一面，虽说是嬉笑的样子，总让董朝飞感觉特别假；今天这伶牙俐齿的场面倒是第一次见到，还真没觉得是阿九这种少根筋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董朝飞越想越有趣味，索性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提了一下阿九的鼻尖，“以后就这么跟我说话。”
　　说完就穿上拖鞋进了客厅，阿九跟在后面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寻思着董朝飞话里的意思，加上刚才捏他鼻头的举动，越发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是突兀。
　　算了，阿九搓了搓鼻头，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早点帮忙早了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厅，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生着气。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董母扫了一下董朝飞身后的阿九，语气不善的问，“你怎么还不出去？”
　　阿九没辙，冲董朝飞撇撇嘴，表情摆出的意思是：看到没？你家老太太就这么麻烦，我怎么办？

　　下一秒，董朝飞就自然地伸出了手掌去包住阿九的，转头看着董母：“妈，你怎么能随便赶走我的客人？”
　　董母的眼紧紧盯着相握的两双手，说，“客人？他只是你的客人？！”
　　面对儿子，终于咄咄逼人了起来。
　　“也是我以后想一直陪伴的人。”
　　这一刻，是董朝飞一直等待着发生的，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父母他的性向，和他的另一半一起。

　　“想陪伴的人？和一个男人？放屁！你说什么奇怪的话！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你真的了解什么是一辈子吗？和喜欢的女孩结婚生孩子，才是有一辈子，而不是你们现在这种不正常的关系！！！”董母瞪着眼，不认同董朝飞的说辞。
　　“妈，我上次就告诉过你，我没胡闹。说实话，我没准备要得到你们的认同，因为我知道这很困难。我只是把事实陈述给你们，不想让你们蒙在鼓里，最后做些比如相亲那类白费力气的事情。”
　　董朝飞拉过阿九在董母的对面坐下。
　　“这样吧，妈给你找个医生给看看？”董母神神叨叨的接着絮叨。
　　“你觉得你儿子有病？放心，这玩意医生也医不好的，如果传到外面我是无所谓，你真能忍受吗？”
　　董母一窒，“你快要把我给逼疯了！是不是我疯了，你才能停下你这种荒诞的行为？”
　　董朝飞叹出口气，“妈，你别说这种话来为难我，我知道自己性向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可是怎么办，就是这样了...”
　　见董母还想说，董朝飞接着把话茬给抢了下来，“妈，你也别逼我了。”

　　“好，我不逼你。”董母转头对上一边坐着的阿九，“孩子，你也是有父母的，阿姨求求你，能不能和我儿子断了？”
　　阿九这下真是无语了，他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话就卡在嗓子眼里，可看见老太太这模样，也说不出来呀，
　　阿九低声询问旁边的董朝飞，“要不这事就算了，咱两确实也没什么关系，这不折磨老太太吗。”
　　“谁说没关系了？你现在可不准有别的想法。”
　　阿九想着，就你这样哪能斗过老太太，到最后不还得是举起双手投降。
　　于是一横心，就打算把事情原本的给说了。
　　“那个，阿姨，其实我俩没...”
　　“我两没分开的打算。”董朝飞把话給截了过来，“就算是，他今天说要和我断了，我也是不会放手，谁说都没有用，即使是父母。这话我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
　　阿九浑身不觉得微微一震，随后缓缓地敛下眼睑。董朝飞的这番话，即使有不真实的成分，也确确实实让人听了有触动。

　　董母蹙着眉头，不满的出声制止，“我没在问你！”然后满脸期盼的看着阿九，“孩子，看在一个可怜的母亲求你的份上，你就和他断了吧？”
　　事实上，她刚才已经从阿九的脸上看到了些许动摇，只怪儿子打断了话。
　　阿九无奈的笑，“阿姨，我不会和他分开的，而且你也听到了，得到我的承诺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放手，我想...我应该也不会。”
　　说完以后，阿九就感觉到腰间搂上的手臂微微一紧。

　　“妈，你看到了，别白费力气了。”
　　董母不敢置信的问：“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可是这个错改不了了。”
　　听了这句话，董母良久都没动作。坐着呆了十几秒，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改不了？行...你妈证明给你看，看你改的了改不了。”
　　董母拿起身边的包包，走没两步路转过身又说：“儿子，从小你就懂事，没让我操过心，可为你这事，估计妈得操碎了心。如果你想让妈多活两年，就立刻断了你两的关系。这事暂且就算了，我由着你胡乱闹一段日子，可是...我的话就放在这，你两的关系长不了，信不信?不信咱们以后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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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母走了，两个小年轻也终于累瘫在沙发上。
　　“饿死了...这都12点多了，吃饭吧。”阿九长叹一声。
　　“恩...”董朝飞也把眼镜给拿了下来，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双眼内眼角）。
　　阿九咂咂有些发涩的嘴巴，“那个...事情算完了吧，我是不是该闪人了？”
　　董朝飞停下动作，歪头盯阿九，“...”
　　“看我干什么？”阿九不自在的坐起来。
　　董朝飞认真的想了想，说，“刚才你没听我妈说‘以后走着瞧’吗？说明以后还得突击，这事还没算完....”
　　感觉挺满意自己的回答，董朝飞笑了笑，接着正色道；“你就这么急着走吗？”
　　阿九呵呵一笑，“没有，问问。”

　　“我问你，中间我妈让你和我分手的时候，你不准备向她从实招来了吗？最后怎么又瞒住了？”
　　董朝飞凝视着阿九的眼睛，希望从中找到些答案。
　　“...因为董哥你还是让我比较惊讶的。”
　　“怎么说？”
　　“要不是你之前的那段话，我也不会顺着形式应和了。”
　　董朝飞听完，有些得意洋洋的来了兴致，“我都忘了我说了什么话？”
　　阿九背靠到沙发上，表情恢复到之前正经的模样，“你说...‘他今天说要和我断了，我也不放手，谁说都没有用，即使是父母’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太有感觉了这句，我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
　　董朝飞看着阿九的侧脸，突然不爽快的哼了一下，“我看你不是被我感动了，是被这句话给感动了吧？”
　　阿九乐呵呵的笑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看你那回味的模样，恐怕心里还巴望着哪个男人说给你听吧？”
　　阿九如实点头，“有那么点。”
　　……这蒸不熟煮不烂的东西。

　　“董哥，你现在饿吗？我好像不饿了...”
　　“...”
　　见董朝飞没理他，阿九起身开冰箱，拿了两盒奶杯放在桌上。
　　“这干什么？”
　　阿九女气的眨眨眼，“午饭啊！你试试，味道挺好的，这牌子的奶味重。”
　　“...”
　　沉默许久，董朝飞任命的拿起桌上的奶杯，这些东西一直被他当成小孩子吃的东西。叹了口气，“算了，晚上我做一顿好的的来犒劳犒劳你，让你以后也绝对忘不了。”
　　诶，是吗？阿九怀疑的看着董朝飞，对方却回给他一个微笑。
　　阿九顿住，这顿晚餐真的能去期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