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小奈

4、第一个徒弟

　　那是一座简单别致的小院子，种着满园的菜，风吹过的时候，带着青涩的叶子的味道。在院子的东边，种了一方竹子，大半的叶子黄黄的，东倒西歪。
　　“呵呵，我本来想让家里看起来有点诗意，可是，我种不好竹子。”男子笑着饶饶头，“对不起，家里很简陋，杰少暂时委屈你了。”
　　“叫我杰吧。”杰少拉过竹子，“母竹死了。要重新种植。”
　　“啊？！”
　　“你不知道么？竹子的成活和母竹的优质有很大的联系。选一棵优质的母竹是种植竹子的关键。把这些全部都挖了吧，大概秋天来临的时候都会死掉了。”
　　“可是……”
　　“种竹子有什么用啊，竹笋虽然可以卖几个钱，但是产量太小，有季节局限性。改种草药！”
　　“？”男子迷茫的看着杰少笑的一脸阴险。
　　“嘿嘿，我保证过不了两年，我们住的地方绝对比你这破房子大上10倍。哈哈哈……不管在哪里本少爷都是优秀的商人！”
　　“那个……杰……杰少……”
　　“叫我杰啦！”杰少摸摸男子的头，“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看着杰少稚嫩的脸叫他小鬼，有点好笑，“张晓杰。”
　　“咦？？？怎么也叫杰？！”
　　“呵呵，所以叫你杰的时候有点不习惯。”张晓杰饶绕头。
　　“……”杰少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手不自觉地摸上他的脑袋，“其实，”
　　“恩？”晓杰抬头望着杰少，眼睛被太阳刺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真像我家的猫。”
　　“啊？”
　　“哈哈！！发呆的表情真像。”杰少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使劲揉他的脑袋，“我以后叫你小小吧。”
　　“什么……怎么可以随便……”
　　“哎呀，小小……去给我做饭。我饿了。嘿嘿。”
　　“你！”小小气愤的涨红了脸，“要吃自己做！”
　　“小小……”少一脸受伤的样子趴在小小的身上，假哭道，“好歹也是我救了你吧！你要是躺在那个鸟不生蛋的破地方说不定早被什么熊啊狼啊的给生吞活剥了……你怎么是这么忘恩负义的孩子啊……”
　　“好了好了！我去做！！”小小拉开少搭在身上的手，“还有，杰，以后不要当我是孩子了，看你的年龄，可能比我小十岁。”
　　丢下石化了般的杰少，小小钻进了厨房。
　　“大十岁？”杰少捏捏自己的脸，“不是吧！难不成……”抬手看看自己小小的手掌，“啊！！！！！！！不要啊，我帅气的脸不会变了吧！”狂奔到井边，使出吃奶的劲打出一盆水来，看着水盆中随着水波晃来晃去的脸，杰少惊了，“啊！！！！！！！！！！！！！！！”
　　“怎么了？”小小慌忙的跑出来，看着一脸呆滞看着水盆的杰少。
　　“小小。”
　　“怎么了？”
　　“我是不是你见过最漂亮的人？”
　　“……”小小的脸突然地红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女孩子……”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女孩子来着……”杰少小声嘟囔，“绝世容颜啊……哈哈……”
　　“杰……你……你没事吧？”小小担忧的看着他。
　　“嘿嘿，看着吧，我会把这个世界的美女征服光的。”
　　“……”
　　“干嘛这样看着我？”
　　“杰，你确定你不用去看大夫？”
　　“……”

　　“冰冰啊！”杰少喘着粗气，“你不能走慢点么？”
　　“不行啊，要是在龙打坐结束前回不去我就死定了。”
　　“不是吧！你干嘛要这么怕他啊！”
　　“不是害怕，只是……”
　　“只是害怕他丢下了你，你就无处可去了？”
　　“……”冰冰突然停了下来，“不是！才不是！！”
　　“看的出来，慕龙很喜欢你。”杰少追上冰儿，“放心，他不会丢下你的。”
　　“少，我是不是很卑劣？”
　　“怎么这样说？”
　　“其实，其实我身上背负着深仇大恨。可是我完成不了，我利用了龙……”
　　“恩。”
　　“明明不喜欢，可是却还是很依附他，我很害怕要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杰少拉过冰儿的手，“冰冰，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一无是处。”
　　“可是我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至少你让慕龙喜欢你了。至少你让慕龙心甘情愿的将你的仇恨揽上身。至少你会医术。”
　　“少……”冰儿紧紧拽住那只温暖的手。
　　“要是你真的想逃开现在的生活，等我拜师失败了，跟我一起走吧。”
　　“……”冰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少的眼睛。
　　“只要你相信我。”
　　“我……信你。”

　　红色的凤凰瞬间变小，飞到他的手中。
　　“赤凤，我们回去吧。”
　　赤凤歪着头看着主人，金色的眼眨了眨。
　　“恩，不用去接冰儿了，我们去前厅等他们。”慕龙缓缓的离开了悬崖边。冰儿不喜欢他，慕龙很早就知道，可是他以为冰儿总有一天会感动，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直到现在他仍然坚信着……

　　慕龙看着冰儿端出的一盘盘精美的小菜，笑容满面的给他倒茶。本来一切都很美好，除了坐在对面，全身伤痕累累依然兴致勃勃打量着四周的杰少。
　　“哇！冰冰好厉害哦！这么点时间就做出了这么多菜。”
　　“呵呵，”冰儿一边给杰少倒茶一边坐下，“我不会做菜。这些菜是厨房的林伯做的。”
　　“……那你去厨房这么久干嘛？”害我面对杀气这么久。杰少不满的低头吃饭。
　　“不是留点空间给你师徒两人说话么。呵呵……”
　　“我没有徒弟。”慕龙将茶一口饮尽。
　　冰儿干笑两声，往龙碗里夹菜，“龙，你最喜欢的百合金针笋。”
　　杰少叹了口气，他好不容易在冰儿的帮助下爬上了悬崖，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的他，很奇怪的看着一点都不慌忙的冰儿。冰儿却只是一笑，说，“少，先去我房里给你包扎伤口吧。”
　　“只是小伤，就是有点疼，也不流血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少看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小伤也不能忽略啊。”
　　“不用了，你还是先去看看我未来师傅吧，再晚点估计他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呵呵，少不用担心他了。”
　　“他这么久不来找你说明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他知道你帮我爬悬崖，有意收我为徒考验我。第二就是他知道你帮我爬悬崖，等我站在他面前就砍了我。”
　　“少不用担心龙会杀你啦，他最近要闭关，是不能杀生的。”
　　“……”
　　结果磨磨蹭蹭，弄到日落月更才到前厅。然后冰儿就跑去厨房了。他和慕龙对视了很久，能说的话他也都说了，可是慕龙就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杰少郁闷了好久，最后不去管他四处乱看。想想峨眉真是有钱啊，把这样一座山顶建成了江南的庭院。花木丛生，鸟鸣蝉唱，水生泠越，灵夺天籁。
　　“少……”冰儿用手轻轻碰了他一下，杰少回过神来，“其实龙收徒弟是要白眉师傅首肯的。是吧，龙。”
　　“恩。”
　　杰少看着冰儿对他眨了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龙。”
　　“恩？”
　　“师傅送过我很多东西吧。”
　　“……”慕龙突然放下茶杯，看着冰儿一脸茫然，“冰儿，说这个干嘛？”
　　“嘻嘻，”冰儿调皮的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剑，通体透明的短剑，放出流光溢彩的光芒，“白眉师傅说，这把剑就代表他，我的话就是他的话。”
　　“冰儿！师傅的意思是怕峨眉的人和你产生什么误会所以才要你拿着流云剑……”
　　“龙不也是峨眉的人啊，师傅一向清修，你难道连收徒这么小的事情去找他么？”
　　“冰儿，这么说你一定要我收他为徒了？”
　　“其实龙收徒弟有什么不好？你师兄连徒孙的徒孙都有了。”
　　“我跟师兄又不一样。而且他的根骨又不好，根本就修不了峨眉的武功。”
　　“你曾经说过，根骨分先天和后天。先天根骨虽然重要，但是后天修成的根骨才是练武的根本不是吗？”
　　“……”慕龙看了看冰儿，目光转向杰少，“为什么学武？”
　　“我有要保护的人。”
　　“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
　　“好，我收你。”
　　“师傅。”杰少单膝跪地递过一杯茶。
　　“别喊的太早，我只教你三年武功。三年后不管你是强是弱，到时候都和我慕龙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谢谢师傅。”
　　至此，杰少终于有了第一个身份。峨眉慕龙的第一大弟子。从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明白，身份，至关重要。
　　只要有这个身份，就足以保护他自己和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