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咖喱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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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佳姐终于大发慈悲放许臻路往回教室的时候，大课间过后的那节数学课都下课了。
路往挽着许臻的胳膊大喊不公：“看看人家老卢多贴心，保证个成绩就能说好话！佳姐为什么就不能也放了咱啊！”
许臻拍拍她手臂：“没可能的，咱们就算保证了成绩保证了考勤，还是要被请家长，佳姐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两个美丽逃课女高中生呢。”
走到教室的时候许臻一眼看到有个学妹手里攥着个粉红信封在门口打转，三中每届学生的校服都不一样，高三是明红间着白，高二是藏蓝并黄。
那学妹看见路往和许臻从远处走来立刻迎了上去，亲昵地挽上路往的小臂，脸上堆满了笑：“师姐好！”
许臻摆摆手示意路往自己先回教室了，许臻其实见学妹觉得眼熟，但是人家连个正眼都没分来，那自己也没必要凑上去讨人嫌。
“干嘛啊李是如，这玩儿是给路述的？”路往一眼看见了女孩子手里攥着的信封，这年头又不至于写信谈心，可不就是情书么。
李是如本来还有点害羞，一听路往说错了人立马反驳：“才不是呢，是总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学长...”
路往一听就明白了，陈知礼嘛。
李是如晃悠着路往的手臂接着说：“之前我就知道他了，害谁不知道他啊，校篮的陈知礼，高三一班的班长。”
路往望着李是如无语，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了就直接上啊，找我干嘛，但又碍着师姐妹的关系不好意思直接说，只能软了脾气哄着问：“你喜欢他？”
李是如没扭捏，坦坦然迎上路往的目光：“是。”说完扫了一眼教室第一排低头做题的女生，“上周你们过生日的时候我不是去了嘛，陈知礼和那个学姐，是什么关系啊...”
路往明白了，敢情这师妹是来吃醋的，当下笑了起来：“快打住吧，他俩可没关系，你要追陈知礼就直接去他们班找我弟帮你递情书吧，那个八婆可爱干这种事儿。”
隔了几个教室外的一班里，路述狠狠打了个喷嚏撞向了陈知礼的桌子。
正补觉的陈知礼从梦中惊醒，路述伸手从他课桌里掏了袋纸巾出来，一边擤鼻涕一边自言自语：“妈的，哪个好妹妹想我呢，怎么还不来表白。”
陈知礼一脚踹去：“你他妈快滚。”
李是如听到了想听的答案之后终于放了路往回教室，路往一点儿也没想着替人保守秘密，转头就跟许臻交代了个清楚。
“哎许臻！我那师妹看上陈知礼了！”
许臻手下一顿，怪不得那学妹眼熟，上周在小蜜蜂见过的，路往笑嘻嘻说是马杀鸡的时候，她身边的女孩拧着眉瞪了许臻好久。
没想到是有这种心思，倒也怪不得对自己那种态度。
“那是你老师的学生吗”路往小时候就被送去学琵琶，师门严谨，上下几届学生都是承袭古制师兄师妹地叫。
“是呗，也学了好几年了，高二国际班的，以后多半走艺术出国了吧。”路往一边从书包里拿书一边说，“我要是成绩一直这么烂多半也要考虑走艺术了。”
许臻换了张草稿纸继续列公式没回应。
高中不比初中，高中考不上还能找找关系，而高考马虎应付是行不通的。刚上高中的时候两人还是初中的松散状态，第一次月考直接一千名开外，三中一届统共才一千两百个学生。
许臻现在偶尔还能做当年的噩梦，年级大榜的最后一页红底黑字写着她许臻的名，老师的眼神，沈女士的欲言又止，和老许的电话...
许臻不想回忆自己高一高二是怎么拼了命的学，一个一个知识点去找老师问又自己刷题理解，但是课程越来越难，天天熬夜抓紧一分一秒也只不过稳在三百大几十名而已，三中的教学质量逐年下降，三百名开外的成绩怕是上个好本二都困难。
再下个课间李是如踩着下课铃出现在了一班门口，路述前脚出来透气，后脚就被女孩扯住了胳膊：“路述，陈知礼在班里吗！”
路述是认识李是如的，路往的师姐妹他都能认个大概，就是有时候脸对不上名，但是这也不影响他张口扯犊子：“干嘛啊如如，见我还得找个电灯泡打掩护？”
李是如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压根不想理他这茬，不耐烦的催道：“快帮我把他叫出来，我要表白了！”
“啥？？？？”路述收起散漫不经意的态度，换上一脸痛心，“我的好妹妹，你可想好了，陈知礼这几年拒绝了多少人，你俩之前认识吗，他对你也有想法？”
路述这话倒不是骗人，陈知礼虽然整个人低调不爱张扬，但是身材样貌是低调不了的，高中这些年找借口接近的堵住他表白的女生也不算少，但是没一个能让他点头，甚至连个磨合熟悉的都没。
一开始路述还帮着女孩们制造偶遇，后来明白了陈知礼根本没搞对象的意思之后也懒得帮了，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陈知礼自己要寡也赖不着谁。
其实李是如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虽然在自己年级里算是好看出众，但是在包间里第一次见到许臻心里也是憋了口气的，她比自己漂亮，不是眼睛或是脸型上的比较，是那些从许臻身体发肤里散出的感觉。
那天许臻刚进门的时候李是如就认出来了，许臻在角落里倚着凳子安静地笑，松散束着的马尾落在肩头，李是如早在路往嘴里听过许臻的好看，以为只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可是没想到许臻醉了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等她再注意到许臻时，许臻身边已经坐了陈知礼，她手里托着酒兀自笑着，不是周身的酒气称起了许臻，是她身上野里带了点痞气的美称起那些酒。
李是如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想法，如果将她和许臻放在一起比较，那她就是那杯橙汁，大家都喜欢的酸甜可口，但是这些人往往碰到苹果汁也喜欢，碰到葡萄汁也爱。
但是许臻不一样，她是她手里那听啤酒，她锋利，有棱角，她不争那些目光和喜欢，但她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总会有人对她着迷，换成苹果汁不行，换成葡萄汁也不行。
回到家之后李是如翻转了一夜才又鼓起勇气，谈恋爱可没有直接认输的道理。
但是先来后到倒是可以分一分，只要让陈知礼先注意到自己不就行了。
所以李是如没回答路述的那些问题，这些没答案的问题她早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遍，可是她李是如就是李是如，不争一把怎么知道不行。
路述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恨不得翻过成千上万句脏话，陈知礼害人不浅啊。
女孩下定了决心，把路述拽到楼梯间，语速虽慢但坚定异常地说：“你帮我告诉陈知礼，高二国际班的李是如今天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等他，我要跟他表白。”说罢又嘱咐一句：“一定要把我原话告诉他！”
路述看这姑娘铁了心的样子也不好张口再劝，只能先把自己摘出来：“陈知礼他这人阴晴不定的，要是到时候没去你可别赖我啊。”
李是如正要转身，听了这句猛地顿住，若是细听声音是带了颤的：“那你告诉他，我会一直等到他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咖喱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