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悠悠》安妮的仙境云卷云舒

21、玻璃翠-海棠

　　“你是个贱货！”“你怎么这么贱”诸如此类的话在她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时光流转，已经是一年后的旖旎，还是听到妈妈这样的骂自己，妈妈用白色的棍子不停的抽打她，她哭着流泪着躺在床上，没有穿裤子，是她最爱的冰淇淋百褶裙，没有穿衣服，因为刚刚下班很累，旖旎回到家，对妈妈说：“妈，我回来了。”妈妈一脸的不高兴，原来是她去了亲戚家，碰了一鼻子灰，因为她的外甥旖旎的表哥表嫂还有小侄女对她不礼貌，没有和她说话，当她空气，让她特别的生气，妈妈已经是个有了白发的女人，岁月的流逝让她的身高也变矮了，每一次回到家，旖旎都是想要抱抱妈妈，嘴里说着：“小妈妈，臭臭妈妈”其实也不知怎么的，旖旎看到一天天变矮变老的妈妈，心中浮起一种心疼。她也深爱着妈妈啊，可是为什么妈妈总是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她从外地回到家不久，就和妈妈坦白了一切，毕了业和大叔在一起，后来又谈了很多恋爱，一一的陈述，本来她觉得把妈妈当做一个朋友，这样妈妈能够理解她，相信她，她现在改了，再也不游戏人间了，只求妈妈能够相信她，这一次是认真的，这一次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可是妈妈听了这些，更生气了，不是旖旎想象的抱着她安慰她，而是狠狠地打她，旖旎望着天花板，绝望着，耳边传来妈妈的叫骂：“你这个贱货，我有没有告诉你，要扎紧裤腰带，这么多年，我供你上大学，以为你好好上学，以为你毕了业能有本事呢？你啥也不是，现在还想跑，我把你腿打折，我让你和老头在一块，你这个贱货，你怎么这么便宜，你怎么这么贱！没有钱不找妈妈，你怎么这么贱！！！你想嫁给那个不爱你的男孩吗？他爱你吗？他如果爱你，他早就来找你了，抠都抠不下去，你什么都捞不着，你不知道日子多么难过，我和你爸这么多年也没攒下什么，天天都爱情吗？你觉得人不过日子吗？跟谁都是过日子，男女就是那么点事儿，就是那么几分钟，跟谁都是一样的！”骂着打着旖旎，那一下下重重的落在她身上，让她想起了两年前，妈妈也是这样，拿着木棍子打她，这次是抽她的腿，旖旎很疼很疼，但是没有说话，旖旎知道妈妈嫌弃她，她真的很想死，为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为什么自己这么贱，为什么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我操你妈啊，他比你爸年龄都大，你的裤子怎么就那么松，给人家送，我操尼玛啊”妈妈骂着，吼着，扯着旖旎的被子，抓着她的被子，一遍遍的骂她，疯了一样的喊着，旖旎默默的流泪，一句话也讲不出，她本来已经走出来了，本来已经好起来了，可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无法回去两年前，无法回去一年前，无法改变自己那些堕落的事实，这将会影响她的一生。
　　可是这一次，尽管旖旎想着怎么死，如何跳楼，像两年前一样，那样的一次次的坐在窗口，二十一楼的窗口，旖旎往下看，真的想了很多，就那样整理好了房间的一切，旖旎想了很多很多，那样的夜，冰冷的透骨，即使是想着堃堃，她还是无法阻止伤心，都是悔恨，都是自卑。她没有忘，她每一个情节每一个片段都没有忘，临到最后都给他疯狂的打电话了，没有人接，她不懂，其实如果真的想念自己的人不会不联系自己，不会连电话都不接，不会这样的逃避，她不懂如果他想接，他早就接了，她不懂她的焦虑不安不会让他减一丝一分毫的厌倦，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就是他们的调味品，玩物，她是个贱货。就连她自己都在对自己这样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旖旎的幻想只有在两年前，尝试过，那风灌透她的白色睡衣，灌透她的房间，也是那个房间，橙黄色窗帘透过的温馨的光，一点点的渗透进来。那段日子，她夜夜都哭，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伤的那样的深。再也不会那样的痛。她在心里发誓，狠狠地发誓，再也不会了，不会让自己受伤害。
　　记忆又回到一年前，那些温暖的透着光的日子，短暂的，虚幻的，犹如泡沫。文硕等在她的单位门口附近的那条街，那条街不宽，只有十米多宽，夜晚，每一家店铺都点亮了招牌，他高高的身形，站在那里就像是画板里的模特，他蓬松的头发就像是柔软的小狗毛，随性而又不失帅气，他白皙的脸庞还有一两个红色的小痘痘，那青春的气息，是旖旎很久没有看到体会过了，她已经忘记了正常恋爱的感觉，他站在路灯下等她，她长长的头发，疲惫的面容，还穿着工服西装，尽管是工作了一天她走到了餐厅客厅还是有顾客在夸她“好漂亮啊”旖旎从来都是非常的认真，尽管工作内容也很多，她偶尔也去前线去帮助服务员，她忙碌的时候很快乐，这天，是特别的一天，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在路灯下见面了。“旖旎，我在这里。”文硕脸上的宠溺和笑意一如从前，他很高，可以一下子抚摸旖旎的头，他对旖旎说：“旖旎你想喝点什么吗？”旖旎顿了顿：“我想喝酸奶。”他们在超市里随便挑了个酸奶就去吃饭了，吃完饭，文硕送旖旎回家：“旖旎，你还在怪我吗？”文硕边问着边踢着马路边的石头
　　“没有，我不怪你了”旖旎淡淡的答道。
　　原来在几个月之前，她们谈了一个月的异地恋，疫情他们见不了，只能聊天，虽然旖旎也喜欢过他，但是没有那么喜欢，对他是一种疼爱，原来文硕是一个单亲家庭里的孩子，父母也都不在身边，只有奶奶，奶奶养育他长大，他非常没有安全感，在和旖旎一起看微光的时候，旖旎突然退出了，他就会问旖旎：“旖旎，你在干嘛？为什么退出了？”，旖旎其实有点于心不安，因为文硕原来有一个处了两年的小女朋友，而且很漂亮，文硕说她太能作了，非要他给她买泡泡机，不买就分手，结果她们就分手了，在旖旎心里，文硕其实并不是一个专一的男孩，虽然这样，还是和他说话，因为她也想体会同时和很多男生聊天的感觉，很多时候，她都累了，她这一次的不放很深的感情，让她在感情里像一个优胜者，可是旖旎还是会有一些认真：“旖旎，她让我去找她，她割腕了”，前女友的一贯套路，她早已熟知，她早一年就用过这类似的，大叔虽然赶去她自杀的现场，却还是离开她了。
　　她明白，文硕于她来说不是最后的，她也不是文硕最后的，那个女孩她见过她的照片，小小的殷桃嘴，大大的无辜眼，是真的一眼万年的女孩，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呢？为什么还是会说喜欢自己，旖旎对自己说：“你真的是个坏女孩。”她不清楚那些他说的：“我和她已经没有联系了，已经分手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只知道他也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旖旎不愿做第三者了，不愿再在这样的感情里深陷了，不愿做谁的白玫瑰，红玫瑰，她真的受够了，即使也是喜欢文硕又怎么样呢？
　　“旖旎，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文硕气愤的问道：“你让我去找她吗？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你如果想去你就去，何必问我呢？”旖旎答道。
　　“旖旎，她让我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文硕在电话里一直问着旖旎。
　　其实文硕和自己异地恋的这段时间，不止一次的表达过想要和旖旎真的在一起，想要见面，她们在同一家公司，以后可以有很多机会，这本来是好事，可是旖旎犯了错，在这家公司，旖旎给员工弄的社保公积金弄错了，也给自己多交了一个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她去的那个月，原本领导不想给她交的，想从下个月交，旖旎没有沟通好，按照工作经历去填写时间，没有过问领导，结果被主管查出来以后，告状领导，以贪污为名开除了旖旎，他们知道旖旎家境并不好，所以也认为旖旎就是故意贪图钱财，不再信任，她们不知道旖旎真的不是故意的，或许也知道，只是因为疫情来了，都在裁员，旖旎的工资很高，实质性的挨累的工作内容旖旎已经在疫情期间完成了，建账更换更好的财务系统等等内容，旖旎把自己的一些工作技巧教给了主管，主管和领导商议着节约成本，让小公司节省开支，所以借着这次旖旎的工作失误，将她开除，旖旎刚刚和文硕谈恋爱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很是难过，哭着在电话一边在群里求着领导不要开除她，可是没有用，她越是求，别人越看不起她，旖旎不是害怕离开这个公司，而是害怕离开文硕。
　　旖旎从来没有收到过花，文硕就画了一幅画，给她画了一束花。虽然疫情期间，都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旖旎也算是开心了，她被这样炙热的感情感动，被这样的天真的感情动容，只是文硕总让她拍照片给他，甚至是那样特别漏的照片，文硕也在小心翼翼的央求她，但是她没有同意给他发。
　　慢慢的，旖旎感动了，她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情，她能感受到他爱她。只是这一次，她生气了，还是失望，他原来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样的，甚至也和自己一样，“旖旎其实我在和你聊天的时候，每天也在和她联系，我们没有断过。可是旖旎你要相信我，我是更喜欢你的，一想到你我就心疼，你也是个需要保护的女孩子，你不要总是说让我走好不好？我和你相处总是感觉不够。”
　　“你走吧，去找她吧，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和你聊天的时候，也会和我的大学同学联系。我喜欢的是他。我们认识很久了。”
　　旖旎非常生气，气到了手抖。她毅然决然的挂断掉了，管他去不去见她。
　　“旖旎，我很想你”几个月后的文硕对旖旎深情地说。又抱着旖旎，“旖旎，我们去休息一下吧？我累了，工作了一天”
　　“你和她还在一起吗？”
　　“没有了，两周都没有联系了。”
　　虽然文硕这样说着，旖旎还是半信半疑，旖旎努力的笑着，她之所以不信任他，就是因为那件事。人家已经相处了两年，自己怎么比得上。
　　文硕总是对旖旎说：“旖旎，你好可爱，让我照顾你吧”
　　旖旎知道那段日子，旖旎离开他他很难受，因为他带着哭腔曾经求着旖旎不要离开他。
　　旖旎已经变心了，此时…
　　夜色阑珊温柔，旖旎和他并肩的走着，尽管文硕哀求她，想要和她真的在一起，她还是拒绝了他。
　　他把酸奶冻打开，喂给旖旎吃，旖旎拿过来，自己吃，文硕看着旖旎，忍不住吻了她，她本来是抗拒，后来也没有，在那样的夜里，旖旎像吃了迷魂药，差点跌进陷阱，回到家，跟他说到家了，他把伞落给了旖旎：“你的伞落在我这了。”
　　文硕冷淡的答道：“就给你了”
　　后来他就没有再联系旖旎，或许是她的拒绝让他觉得没有希望，或许是他还没和前女友断了联系，或许，又或许旖旎的冷淡让他心灰意冷，他们就这样无疾而终，“旖旎，以后你想去哪里？”文硕问
　　“离开北京，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我不能走，旖旎，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你要供吃供住哦”文硕低着头说道。
　　旖旎笑了笑。
　　“你今年到底多大？文硕”
　　“二十岁。”
　　“你这么小啊？，那当时你为什么说你二十三岁？”旖旎抬脚跨过一个小水坑。
　　“因为喜欢你。”
　　“我们年龄相差太多了。我今年都二十五了，硕硕。我比你大那么多。”
　　“不多啊，我觉得年龄都不是问题。”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旖旎？”
　　“我想尽快结婚。”旖旎被他牵着手，却也这样说道。
　　“我还不想马上结婚。还想奋斗几年。”

　　几天后，旖旎看到手机里，一个陌生女孩添加，她质问旖旎，你和我男朋友什么关系？
　　旖旎瞬间就明白了，“我只是把他当做弟弟。他说你们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我们从来没有断过。”
　　后来旖旎打电话给文硕
　　“文硕，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尽管旖旎强忍着伤心，还是破戒的喝酒了，那天同事聚餐，在清吧，旖旎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旖旎清楚自己不是喜欢文硕，只是觉得自己又再一次被骗了，很傻，回想这一路走来，自己像个傻瓜。
　　旖旎走路都走不直，吐的一塌糊涂，她第一次吐的浑身都是呕吐物，第一次感受到喝酒醉后的痛苦，是说话说不清楚，但是旖旎知道，她并不伤心，因为她在一个月之前就对文硕说了：“文硕，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要再联系我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要和他见面，让自己再一次经受这种感觉，好像那种被嫌弃的感觉又都回来，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是个罪人，这是报应。旖旎说着“报应啊”同事姐姐搀着她回家，旖旎胡言乱语，回到家。
　　这句报应是旖旎觉得她之前的罪孽太深，已经一一的在回报她了，有的虽然不是她也十分的恶意的去破坏的，但是确实让她感觉未来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在回报她的恶行。
　　直到文硕，她才明白，原来她真的不爱他们，她只是寂寞，但是文硕只是个小男孩，她对他没有那么多的恶意，也不是爱情，而是一种疼爱。发自内心的疼爱，并不是让她魂牵梦绕的爱情。要说真的爱情，让她魂牵梦绕过的只有堃堃，可是她也渐渐的放下了，因为不知为什么，堃堃的疏远，也让她舒服一点，不那么自责，反而堃堃若对她太好，会让她感觉想哭，她是深爱过堃堃的，她永远忘不掉那第一眼看到他的样子，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那样的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相处下来，也是温暖如晚风，即使是生气了，也是一个人喝闷酒。那次她和堃堃倾诉和大叔的事，堃堃知道了，就好几天没有说话，旖旎以为他还是对她是朋友的感觉呢，直到他说：“我去喝酒了”旖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可是怎么办，已经把堃堃哥当成了唯一的依靠，思想的支柱，只是这是不对的，她只是不想失去他，想留他在她的生命里，无论是爱人还是朋友，她都想让他在她的人生里。无论多远，她都在意他。
　　“堃堃哥，你说以后我如果谈恋爱，告诉他我的过去吗？找一个知道我过去的人，还是找一个不知道的。”
　　堃堃哥顿了顿回复道：“还是不要告诉他吧。”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让你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是爱情还是友情？你都想让他在你的生命里，这是一种自私，这是一种最高境界的爱。堃堃哥出现在旖旎情窦初开的年纪，却又出现在她最懵懂不懂爱的年纪，她把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话一股脑的倾诉给他，从未知道去考虑这个男孩的心情，她以为他对她是友情的时候，她想珍惜他，不去争，不去过分的爱，她以为他是爱情的时候，他却逃离，一句“我们只是朋友。”就让她失望至极，让她无处诉苦，只能破罐子破摔。可是当她难过受伤时，又是只有他才给宽容和安慰，只有他才理解她，鼓励她：“不要妄自菲薄，加油。”这是堃堃哥对旖旎说的话，旖旎记下来这些，都像是在记忆里拽出这些黏在记忆里的话，是的，这些温暖，都化成了力量，是堃堃哥给旖旎的力量，让她不至于沉沦至死，是她对他的喜欢一直都阴魂不散，总是怀念，才让她变得慢慢的知道什么才是真情，她以为她没有爱了，她以为自己没有情了，可是想到堃堃哥那灿烂的笑容，想象他喝醉时的难过，就让旖旎心里明白起来，原来她是个人，她有感情，她懂得心疼别人了，只是她太爱自己了，还是太爱自己了…
　　堃堃哥已经离开她了，再也回不来了，她想过很多的理由去佐证堃堃哥是个坏男孩，想过很多理由，于是她陷入了痛苦，无限的思念，清晨醒来，和夜深人静，都会让她想起，那些日日夜夜，每个瞬间，堃堃哥对她说：“不要怕，只是被子压到了左胸口。不要怕”“加油。”“快去上班吧。”
　　直到最后冷漠的“保重吧”都像是一句句都粘在了旖旎的心里，还有他经常说的：“顺其自然吧。”这一句句顺其自然，让旖旎害怕靠近他，真的，旖旎如今终于可以平静的写下这些了，如果很痛很痛写不下来的，旖旎终于可以写下来了，因为堃堃的离去让她懂得了珍惜，懂得了爱情和友情的界限，懂得了该如何对待爱情，该如何对待真心待自己的人，是堃堃离开的代价。如果你看到了这里，那么不要担心旖旎，她终于写下来了，不是证明堃堃不重要，而是证明旖旎成长了。
　　也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旖旎终于遇到了她最恰逢时机的爱情，米兰昆德拉认为爱是偶然的，耶稣认为爱是奉献，我想旖旎也在慢慢的体会，她遇到了这个人，是偶然的命运的垂怜。她把对堃堃的愧疚，深藏在心底，慢慢的学习去真正的爱一个人，做一个言行心一致的女孩。做一个不让自己恶心的女孩，纵使那些坏事恶事曾经的罪还在影响着她如今的生活，她还在努力的去爱，尽力的去爱，专一的去爱。

　　旖旎开始热爱写作，开始努力写作，她离开了北京，和妈妈曾经去过北京的很多地方，长城、后海、铜锣古巷，还有公园，她最要感激的是妈妈，是妈妈带着她去走遍所有想去的地方，那段在北京的日子，是灰暗里透着金色的光，在宁静如水的夜晚，妈妈沉睡在身侧，旖旎感到安心，妈妈带着旖旎去长城，爸爸和二姨小哥嫂子都去了，那是旖旎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旖旎没有上班，刚剪短了头发，那时候的旖旎像个假小子，每天提着电脑坐着13号铁路线去好几站地以后的地方去学习会计，在那里，旖旎结识了很多很多的好朋友，小姐姐，还有比她小的妹妹，她们有的是很久没有上班和社会脱节的阿姨姐姐，有的是毕业很久想要提升自己的已婚女孩，有的是照顾小孩的专职妈妈，有的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旖旎是事业情感屡遭挫折的受伤女孩。这些女人凑到一起，一个年近半百的男老师，这课一上就是三个月，那也是旖旎特别快乐的时光，简简单单的学习的日子，旖旎认识了一个叫霞的姐姐，旖旎叫她小霞姐姐，自从认识了小霞姐姐，旖旎才知道原来世界上可以有这样陌生的朋友这样的善良和温柔，她是旖旎的前桌，因为和旖旎聊天发现是同乡，然后又坐到了一起成为了同桌，旖旎上课听不懂，小霞姐姐就教旖旎，旖旎跟不上老师，小霞姐姐就帮着旖旎，旖旎不会做作业，小霞姐姐就把作业给旖旎看，然后教她，就这样，旖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一种温暖，那是一种特别心安的感觉，特别幸福的感觉，她不耐其烦的听旖旎讲她的故事，从来不打击笑话旖旎，她一直陪着旖旎，一起上洗手间一起吃饭，给旖旎带好吃的，还开导她，旖旎知道，这是贵人，老师也是个特别睿智风趣的老师，同学们也是不同年龄段的，在那里，大家都是彼此互诉着彼此的烦恼和忧愁，开心与不开心，那段日子，旖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一种人间的善意。她们中午会带饭，一起吃饭一起午休。上午上课，下午练题。每天都特别的充实，感觉到自己在进步，感觉到朋友在进步，有的人出去面试了，我们还会为彼此而揪心，担心，还会送去最为热忱和真心的祝福，那段日子，旖旎的心像是被温暖和纯净捂热了，那段日子，旖旎觉得每天的日子都透着光，虽然会偶尔的着急，着急自己上班，但是她一难过，那段日子就会偶尔问一问堃堃，堃堃也是那段日子和旖旎最为信赖的日子。
　　旖旎慢慢的离开了学校，离开了朋友们，她记得她离开前学校附近有一个小小的树林，树林里，旖旎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她觉得自己走出来了，觉得自己真的好多了，穿着白色的衣服，感觉一切都是明亮的灿烂的，身边有朋友，心里有期待，父母也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日子苦一点，旖旎也感到满足，唯一感到难过的，是一家人挤在不到一百平米的房子里，屋子里灰暗潮湿，那是一个贫民区，里面有很多很多外地人，都是来到北京打工的人，他们有的人在这个贫民区呆了很多年，公用的一到夏天就散发着恶臭的厕所，冬天和晚上一般都堵着门，很多人挤不进去，要瞅准时机去上厕所，弯曲的小巷，小巷上有铁皮制成的管子，洋洋洒洒的从头至尾输送着不知是暖气还是什么，筒子楼一般的最古老的旧楼，黑黑的充满了污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偶尔有蓝色的墙皮漆，筒子楼里家家户户都紧挨着门，有的家里根本就是没有阳光，因为住在最里面，白天也要打着灯，旖旎家本来住在五楼，旖旎那时候刚去北京，每天面试后要爬上五楼，幸好五楼有一个小阳台可以挂衣服，不然她的衣服都不知道挂在哪里，被子也是经常的潮湿，也是经常需要晒被子。爸爸每天都捡回来各种各样的家具，有小柜子，有小椅子，妈妈每天都调侃他“破烂王”但是爸爸还是不改，就是想着学摸着能捡回来点什么。
　　那段时光里，旖旎最快乐的就是不再加班，周末可以出去玩，因为旖旎参加了工作以后，在北京工作后，离开盛思解以后，她的工作内容都是极为繁重的，最后一份在北京的工作，也是财务，几乎总是加班到后半夜，有时候通宵，因为公司之前积压了很多的帐需要对，盛思解后来也在旖旎学习几个月后，约过她，旖旎本是想和他做朋友，那天盛思解开着车去图书馆接旖旎，她们匆匆吃过饭以后，旖旎还是没有那么开心，因为盛思解还是那样原来的姿态，那样的高傲，无论旖旎多么开心的讲述着，他都是一脸的沉默，一如以往的周到，旖旎想要回家，盛思解提出还是送她，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打算还是和旖旎和好，但是旖旎还是觉得不习惯，所以推开他，在车里这样暧昧的气氛，就这样被旖旎的不知好歹打破，这个曾经让自己流过泪的男人，骗了自己感情的人，旖旎可以原谅，但是是真的不敢放感情了，那天下了雨，盛思解是个成功人士，但是他唯独掌控不了自己的爱情，他经历了婚姻的失败，认识了这个女孩，却还是要离开自己，她离开的车里，还留着她的耳钉，刚才对她太粗鲁了吗？还是她太自卑，害怕受伤害，问她要不要，她说不要了，旖旎下了那车，冲进了雨里，在地铁口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来到北京，从一个连共享单车都没有骑过，连高德地图都不会用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稍微好一点，可以不对人群害怕的女孩。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害怕黑夜，害怕想起盛思解对她的好，想起他的温柔，和他的冷漠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