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如初（年代文）》陌北北陌

2、赔偿

　　睡了一个饱饱的觉，季舒白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走过去拉开窗帘，看着燥热的太阳，心情又烦躁的起来。

　　“玛德，”又大力的扯上去。

　　顾如初还在学习，季舒白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放在顾如初面前，“喝口水，我们一会儿去上课。”

　　“好的，”顾如初眼睛都没有移开一下，等到做完那道数学题才抬起头，收拾好书包。

　　端起水杯，喝了个干干净净。

　　季舒白从楼下的垃圾堆里摸出一根钢管来，塞到顾如初的书包里，

　　“喂，你这是又要干什么，”

　　季舒白拿出铁锁锁上大门，“有备无患。”

　　顾如初才走到教室，还没有坐下，老刘就把她见到了办公室。

　　“坐吧，”老刘带着眼镜，看着报纸。

　　顾如初知道这是一场很长的对话，脱了凳子坐下来，垂下头。

　　“今天中午我看到你了。”

　　“哦，真不巧，我没看到里。”

　　“你就在旁边看着季舒白打人，”老刘变的严肃起来。

　　顾如初点头，“可是我不能上去阻止，”

　　“我不是要你去为那个男生出头，”老刘扶了扶眼镜，“我是要你离季舒白远一点，她那种不学好的，注定是没有前途的，说不定最后还会把你拉下水。”

　　顾如初笑了，“出头？为那个男生？老刘，你可太看得起了，要是我有的选，我肯定会上去狠狠地踹几脚，你不能因为看到季舒白打他，就忽视了他确实该打。”

　　老刘咳嗽了一声，“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要按这样说，那季舒白之前还打过你呢，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该打呢？”

　　他有些得意洋洋，小胡子翘了起来，抓到了顾如初言语的漏洞，

　　“是啊，”顾如初靠在椅背上，“我爸爸欠了钱，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不止季舒白也有很多人打过我，可是老刘，你应该也知道，这不是我的错，所以季舒白不仅没有打我，而且因为她，没有人再敢动我。”

　　说完了顾如初觉得很轻松，在离开的时候，“季舒白打我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和今天一样你也在的，可是没有人感到愧疚。”

　　除了季舒白，所以才会对她那么好。

　　“所以，也不要让我离开季舒白，她做的比你们所有人做的都要多，”顾如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老刘能看出来，这是真心地。

　　除非我死，除非季舒白不在需要她。

　　老刘坐在座椅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了，只能祈求顾如初有点分寸，季舒白还有点良心，不要把顾如初带坏。

　　现在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事就是，好歹季舒白是个女生，不是个男的，不然顾如初迟早会毁掉。

　　就像他曾经带过的另一个学生沈如玉，前途无量生生造成了前途无亮。

　　哎。

　　季舒白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看着外面的柳树摇来摇去的，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混日子的还是在混日子，她的那些好兄弟早就不念书了，出去混生活去。

　　她也不想念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什么，小偷小摸她不想去做，可是她这个年龄有没有好做的。

　　只能是在学校，浪费时间。

　　下了课，还没等她清醒过来，一个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直奔季舒白的座位。

　　凌厉的风从他的头上劈下，要不是季舒白躲得快，估计现在脑袋都要开花了。

　　慢吞吞的站起来，“你是啊，”

　　中午那个男生，不出所料。

　　看到季舒白醒过来，男生握着木棍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不过还是壮着胆子，直接冲过来，“给我去死。”

　　季舒白利落的躲过去，反手铁棍直接打在男生的头上，这可是实心的，闷响声大的，全班的人都听到了。

　　男生倒在地上，很快就昏了过去，吓得班长九公主手足无措就要报警，

　　季舒白拦住她，“没事的，等上半个小时他就醒过来了，”

　　“那要是他没有醒过来怎么办，”九公主很害怕。

　　季舒白耸耸肩，：“如果没有醒过来，我就倒大霉了，不过不会牵连你的。”

　　“怎么不会，我是班长，你们出了事情，我这个班长跑不了的，”九公主还真是有责任感。

　　而在季舒白看来她就是被那些老师给洗脑了。

　　于是拍了陪她的脑袋，“没事的，你爸爸好歹也是个主任，他会给你摆平的。”

　　并不算很温柔，奇迹的让九公主平静了下来，“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没事的。”

　　老师们进来上课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还是在季舒白旁边，也都没有管。

　　季舒白拍着他的脸，又到了一杯水下去，男生这才醒过来，看着季舒白，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东西。

　　“你不要过来啊，你不要过来啊，”喊得撕心裂肺。

　　“闭嘴，”季舒白掏了掏耳朵，听的有些烦躁，她就跟要胁迫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

　　“行了，嘭，”铁棍翘在桌子上，“如果你不想要它砸在你的头上，就给我闭嘴。”

　　男生赶紧握住嘴巴，保证不说话。

　　“行了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黄生，我叫黄生。”

　　“啥，花生，名字不错，听起来就很下酒。”

　　黄生憋红了脸，“我说我是黄生。”

　　“哦，我知道了花生。”季舒白不以为意。

　　黄生还想要抗争一下，

　　看到季舒白手里晃荡的铁棍，明智的闭上了嘴。

　　惺惺站着，季舒白不说话，他也不敢轻易的离开，

　　“你是哪个班的，”

　　“我是另一个学校的，”

　　“哪个学校，”

　　“额，”黄生有些为难，迫不得已才说，“我是市一中的，”

　　“哦吼，高中生啊。”季舒白笑的就更开心了，“下一次你要是再过来找我的麻烦，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黄生连连摆手，“你放心吧，没有下一次了，”

　　一回伤的比一回重，现在他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命都要没了

　　这季舒白踏马就是一个疯子。

　　谁惹她谁倒霉。

　　黄生最后还是没能走得了，

　　季舒白摊开手，“你给我造成了伤害，得给我一点赔偿吧，”

　　黄生挠挠头，看着满身伤痕的自己，真是想不到季舒白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掏了掏口袋，拿出几块钱零钱来，“今天没有带钱，只有这些了”

　　季舒白一把夺过来，“没事，我不介意，明天再给也可以，”

　　黄生恨不得嚼了自己的舌头，刚刚多什么嘴“你要多少钱？”

　　季舒白竖起一根手指。

　　“什么，一百块，这也太多了，”黄生大喊，

　　“嗯，没错，一百块，没得商量，”季舒白本来就想要十块钱就可以了，没有想到黄生如此的上道。

　　不由得感叹，要是每一次打架都能有这么多的钱，她早就发大财了。

　　“那你得宽限我几天，最起码要半个月，我才能凑出来，”黄生简直咬牙切齿。

　　“没问题，”一旦给钱，季舒白看着黄生失望怎么看怎么顺眼，“要不要去透透气。”

　　他们站在操场看着那群小伙子在打球，顺便抽着烟，季舒白掏出来给了黄生一根。

　　黄生瞄了一眼，“哟，不错嘛，这你也能弄到手，”

　　“没几根了，还是在路上捡的，”其实是从季风那里搞过来的。

　　“你是市一中的，你认识沈如玉吗？”

　　“认得，我们一个班的，她是班长，”

　　“这我也知道，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

　　“干嘛，”黄生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对可怜的沈如玉下手了吗？”

　　“得了，我不打女生，你放心，我就是问问而已。”

　　黄生放下心来，“她很漂亮，也很温柔，她的爸爸也有一些地位，所以班里有很多人喜欢她。”

　　黄生肿成一条缝的眼里，透露出无限的温柔，季舒白看着挺不是滋味的，“你也喜欢她啊。”

　　“不不不，我没有，”黄生摆手，“你不要胡说，我没有的，”

　　“切，喜欢就要说出来，憋在心里，畏畏缩缩的，不像个男子汉，”季舒白耸肩，不过就算他表白了，也没有用了。

　　沈如玉已经怀了她便宜老爹的孩子，估计也不会轻易的打掉。

　　哎，造化弄人。

　　吸完了一根烟，季舒白拍拍手，拉着黄生一起走到小卖铺，要了一根棒冰，顺便还给黄生买了一根。

　　“给我的吗？”黄生受宠若惊，“谢谢，”

　　“不客气，”季舒白咬了一口，反正也是拿他钱买的，用起来也不心疼。

　　离放学还有一段时间，季舒白不想待在学校了，思来想去决定去见见季风，

　　骑着二八大港就离开了，门口的保安也没有拦她，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等到了监狱，面对看守的警官。

　　“我是来探望犯人的。”

　　“你是谁的家属，”

　　“季风，”

　　“你和他什么关系，”

　　抿了抿唇，“父女？”

　　“什么，”警官擦亮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季风都有这么大的女儿，”

　　“是啊，”季舒白不耐烦了，“实在不行你去查查身份证，我要进去。”

　　“好，”

　　季风带着手铐，拖拖拉拉的走过来，“你来了啊，”

　　“嗯，看看你，死了没有，”

　　季风摇头，“我可是你爹，说话客气点不行啊。”

　　“你还知道，你的年龄啊，搞人家小姑娘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季舒白真是看不起他，

　　“额，”季风能说什么，这件事他确实做错了，“我不是付出代价了吗？诺，”

　　他敲敲桌子，手铐哐啷作响。

　　“不过，你就空手来看我的，什么也没有带？”

　　季舒白白了他一眼，“没有，”

　　“真不够意思，”

　　季舒白握住季风的手，宽大的校服袖子里面，塞进去一盒香烟。

　　季风麻利的接过来，塞到自己的裤子里，“不错嘛，这东西在里面，可比钱好用多了。”

　　“对了，”季风正色，“没人去找过你吧。”

　　“目前还没有，谁知道以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