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如初（年代文）》陌北北陌

1、今天要不要去我家

　　“怎么样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季舒白提出邀请。

　　顾如初没有什么好反驳的，背上了书包，“你爸爸今天不再家？”

　　“嗯，”季舒白点头，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烟，“你要不要也来一根？”

　　说着就要掏兜。

　　“不了，”顾如初从季舒白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我最近要戒烟，老刘这两天盯上我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从角落里跳出来。”

　　“走吧，”季舒白骑着她的二八大杠，叮叮当当的在路上响个不停，

　　顾如初只能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

　　放学的高峰期，难免会有人潮拥挤，季舒白可不管那些，自然就有一些脾气暴躁的，直接开骂，“你踏马没有长眼是不是，没看到这还有人呢？”

　　“真是死了个妈，”

　　“吱呀，”刹车生刺的顾如初实在是难受，知道这个男生要倒大霉了。

　　季舒白下了车，走到男生的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周围的人识相的推开，围城一个包围圈，就等着看好戏。

　　“我说你没长眼，骑着车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怕撞到人，”男生很有一点小聪明，知道该怎么说，

　　季舒白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一拳直接捣在男生的眼眶上，一点也没有留情，

　　男生摔倒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季舒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打人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季舒白笑了笑，一脚踹过去，男生紧紧的捂着肚子，不断地踢踏着脚，想要推倒一旁。

　　季舒白又是一脚上去，直接踩住男生的头，用力的摩擦着，地上的石子还是很有一点伤痛的。

　　男生本来还有些清秀的脸，现在完全不能够看了。

　　季舒白蹲下身子，“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男生畏惧的看着她，眼底还有一丝的憎恶与仇恨，这种眼神她看过不下百遍，一点也不在意。

　　“想要报仇就来三班找我，记得报上我的名字，季舒白，”

　　听到这个名字，男生眼里那一点想要报复的光彻底熄灭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埋怨自己好好的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去惹季舒白。

　　这下别说报仇，不被季舒白扒光皮都要烧高香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再也不敢了，”一米八的大男生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一边道歉，一边扇着自己巴掌。

　　季舒白看着倒是挺开心的，就是顾如初考到科几角落里的老刘，扯着季舒白的衣服，“好了，快走，老刘来了。”

　　“我又不怕他，”季舒白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触及到顾如初眼里的担忧，撇撇嘴，“好了好了，起来吧，以后长个记性就行了。”

　　“好的，好的，谢谢季哥。”

　　还没等老刘挤进来，季舒白带着顾如初一溜烟的就跑了，

　　“季哥，哈，”顾如初坐在后座，百无聊赖的揪着季舒白的头发，“这个称呼还真是挺别致的，不过陪着你这一头男女莫辨的寸头，还挺合适的。”

　　季舒白不说话，直接转过弯，到了顾如初家门前，

　　“不是说去你家的吗？”

　　季舒白守在顾如初门前，“想和啤酒了，你给我拿一点呗。”

　　顾如初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照做了，晃晃荡荡的她们来到了季舒白的家门前，

　　两层小楼，还有一个院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堆得什么东西都有，和旁边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

　　季舒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顾如初可不能，每次她计划收拾的时候，季舒白总会说，“收拾它干嘛，反正过不了两天又变回原样了。”

　　顾如初无奈只能作罢，推开房门，季舒白直接瘫倒在沙发上，指使着顾如初，“厨房里还有些西红柿和鸡蛋，你给我炒一炒，”

　　顾如初走进去看了看，确实西红柿还有不少，只是能吃的根本没有几个，翻看了一下，面也没有了，

　　只有角落里发干，表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绿点点，顾如初想了想，觉得季舒白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但还是给她热了热，

　　等到端上去的时候，季舒白就像三天没有吃饭的饿狼，一个人吃了五颗鸡蛋和三个西红柿炒的菜，还有两个馒头。

　　顾如初都来不及劝她吃的慢一些，“味道不错，”季舒白擦擦嘴，“玛德，这才是人吃饭，季风做的饭就是给狗也不能吃，”

　　顾如初坐在一旁，准备收拾季舒白吃完的碗，去洗一洗。

　　季舒白拦住她的手，“哎呀，我忘了，你还没有吃饭呢。”

　　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来，给你，去外面买点吃的。”

　　“我不要，你自己拿着吧，”顾如初哪里能不明白季舒白的意思，可是这钱她不能要。

　　“随便你，”季舒白瘫在沙发上，又变成了死样子，打开电视，看着哗啦啦的雪花屏，按着遥控器换了好几个台，还是没有回复正常。

　　气的，直接把遥控器摔到地上，“咯嘣，”电池都蹦了出来。

　　顾如初蹲下去捡起电池，走安回去，走到电视那里摆弄着天线。

　　季舒白喝了一大口啤酒，“不管用的，我都试了好几次了，没………”

　　“中央电视台威宁报道，”

　　“哎呦我去，顾如初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这其实不难的，这个电视采用的是二极管，它的信号通过………”还没等她说完话，季舒白直接拽着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还从她手里夺过了遥控器，“看电视，你说的我又听不懂，烦的很。”

　　顾如初也就闭嘴了，大热的天气，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沙发上，挨得那么近。

　　汗都哗啦啦的流，偏生季舒白仿佛没有意识到一样，顾如初觉得不自在想要往旁边扯一扯，季舒白又霸道的搂回来。

　　顾如初都以为她，可是看着无比无比依然的季舒白，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这小小的凉城哪有那么多自己这样不正常的人。

　　“咕咚”季舒白喝了一大口啤酒，“爽，要是有冰就更好了…”

　　顾如初仔细的看着电视，季舒白闲着没事戳了戳她的肩膀，“喂，你说，你这手酿啤酒的配方，要是卖出去的话，也能够还一笔债了吧？”

　　顾如初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季舒白，“我是不会卖的，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季舒白耸耸肩，“随便你，”

　　顾如初反而紧张的看着季舒白，“怎么了，你爸又让你找我要钱了？”

　　“啊，暂时应该是不会，”季舒白看着瓶子里还有一半的啤酒，觉得下次应该拿过去一个桶才好。

　　“怎么了？他去外地收债了，”顾如初倒希望是这个样子。

　　“没，”季舒白恹恹，“被抓进去，蹲局子了。”

　　“怎么会这样，他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吗？”顾如初还是很担心的，怕会影响到季舒白，这年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如果季风惹到不该惹的人。

　　吃亏的只能是季舒白，

　　“他做的事情有什么不犯法的吗？”季舒白不置可否。

　　顾如初一想确实也是，用力的揪着季舒白的胳膊“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说清楚。”

　　“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季舒白觉得季风到现在才翻车已经够让人不可思议。

　　“这，确实还挺严重的，”流氓罪抓紧去，季风如果不走运的话，估计要呆上十年八年，“判了多久。”

　　“嗯，三年，应该。”

　　这么短，顾如初说不上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有伤心，“这时间，”

　　“太短了是吧，”季舒白叹口气，“不过也正常，谁让他搞大的是公安局长的女儿的肚子，那小姑娘为了他要死要活，这才换来网开一面，让他长了教训。”

　　“不过，如果不是那姑娘是局长的女儿，季风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栽进去，啧啧，”季舒白还笑了出来，有些恶毒的想着，“这就是他乱搞小姑娘的下场。”

　　“那姑娘多大了，”

　　“十八，刚成年还没两个月，”

　　“你怎么知道的，”莫非季舒白认识那个姑娘。

　　“别看我，你也认识，高三一班的班长，沈如玉，”

　　“我的天，”顾如初捂住嘴巴，“她可是就快要高考了吧，成绩也是全校第一第二的，肯定能上大学的，就这么被毁了。”

　　“是啊，”季舒白仰起头，使劲的倒着瓶子里没有几滴的啤酒，“要不怎么说季风这个狗崽子不干人事呢。”

　　“好歹他也是你爸爸，”

　　“切，谁爱要谁要，哈，”季舒白打了一个哈欠，吃饱喝足就要睡觉了，“对了，你赶紧去买点东西吃，还有你可以一直睡在我家，”

　　说完季舒白就沉沉的睡过去，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娃娃。

　　顾如初小心的起身关掉电视，拉上窗帘。

　　给季舒白盖上小毯子，走了出去，这附近确实有一些卖吃的地方，顾如初直接走到一个卖馒头的地方，一毛一个。

　　“我要五个，”

　　“好的，”老板娘在围裙上擦干净湿漉漉的手，接过顾如初的钱，一看是个大团结，又说了一句，“不要一个茶叶蛋吗？”

　　顾如初摇头，“不了，谢谢，只要馒头就可以。”

　　等到要走的时候，顾如初犯了难，她怎么带回去。

　　老板娘看着她拿过来一个布袋，“来，用这个，下回来的时候，记得还给我就可以了。”

　　“这，”

　　“没事的，我认识你，经常和舒白在一起的小姑娘，下次给我就可以了。”老板娘笑了笑。

　　“谢谢你。”顾如初回到房间里面，掏出书本，开始看了起来，她们这是初三，要中考。

　　虽然老刘说她肯定能够考上重点高中，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