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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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棒棒糖吗？
就那种很普通的，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圆圆的小球一开始有点干，甚至可能有些粘舌头，但放嘴里含一会后，就开始出现或浓或淡的甜味。
但是棒棒糖可能不太适合一动不动的被含在嘴里，这样舌头紧贴糖的部分会慢慢甜的发鼾，口腔里其他的部分则相比之下更加无味。因此需要手拿着棍子适时转动，嘴里也要配合着吮吸，让那点点的甜味慢慢四溢，鼻腔里或许也会闻到属于糖的香味。
温斯理就是这样嘴里含着糖，眨了眨眼，整个人就醒了过来。
这个过程有点奇怪，并不是说他前一秒还在睡梦中，嘴里含着糖醒过来这样。而是那种，当他清醒的时候，他的脚在走路，视线里是来来往往的人，两边的商店随着他往前走的步伐慢慢移向他的身后，而他的嘴巴里还非常自如地嘬着棒棒糖，然后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空白到他怀疑自己之前根本没有意识，此刻望着周边的环境也只觉得陌生和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哇塞这个棒棒糖——有点酸。
他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尽管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哪里。温斯理一边慢慢活动自己似乎有点迟钝的大脑，一边微微转头，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所在地。
这里似乎是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中间是宽阔的深灰色马路，路边断断续续停着好几辆车，两边高楼林立，带着哥特式建筑专有的那种质感。底层处各种花字体的招牌彰显着这里起码聚集了好几家商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数自顾自地前行，更显的人群忙碌。
天色看起来不晚，云层不厚，浅浅的能够透出来点天空原本的蓝颜色。温斯理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套很普通的深蓝色西装，跟周围人一看大部分都是白领的衣服非常统一。
温斯理面色有些古怪的又摩挲了几下自己刚才接触的布料，感觉有点奇怪，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子，没什么感觉，只是凑近之后，眼睛才分辨出来袖子处有一大块深色的污渍。
有点脏。
温斯理皱着眉，评判道。
但是——
温斯理的步伐不禁略慢了下来，他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是个问题。
温斯理寻了一个无人处将自己身上能找到的所有东西都摆出来。
一个钱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身份证明，显示主人名字是温斯理·冈普，照片处是一张冷漠的脸，眉眼略深邃，黑色的眸里像盛了寒潭，薄唇紧闭，黑色的卷发长至过肩。
温斯理用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人脸，恍过神来发觉自己嘴角噙了笑容。
那么，这是我？
“酷。”温斯理自言自语道：“温斯理·冈普，这是我。”
但他很确定自己目前还不完全是照片上的形象——起码头发没那么长，还只到刚刚遮一部分耳朵的地步。
他接着又去看身份证明上是否有什么地址信息，但除了名字和照片，其余黑色的字在他眼前晃了半晌，都没能读到他心里。
地址不重要，他这样想着，重点是找到今晚的落脚处。
温斯理向一家报刊亭借了份报纸，在上面了解到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哥谭。
哥谭。
温斯理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感觉有点陌生。
但这里大概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报纸里财经内容占了一半，这其中有个叫韦恩企业的存在感很强。而且娱乐版首页就是该企业总裁的花边新闻——
《哥谭宝贝再度刺激添伤——是蹦极还是滑翔？》
加粗标题下的照片上，一个用绷带吊着手臂的男人对着镜头笑得含情脉脉，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吊儿郎当地挂在身上，边上还有美女相陪。
温斯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盯着这张照片看那么久，他都没有看文章内容，只是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愣了会儿神，然后才感叹有钱人大概就是喜欢刺激。
但爱运动其实也挺好的。
温斯理这么想。
但除了财经版和娱乐版，报纸里剩下的所有篇幅都在报道不同的刑事案件，有各地新出现的，像是一个银行被一伙□□抢劫，也有对于以前案例的追踪，例如某小区贵妇被杀，其凶手终被击毙。就连版面不多的政法相关，也都是些什么某行政人员被害，凶手法外逍遥，家属搬离哥谭避难——
看起来住在这里的居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哥谭市。
不知道怎么，再默念一遍这个地名，他感觉略刺激。
“谢谢你！”
温斯理把报纸还给店主，那个看起来很凶悍的光头男人正看着报刊亭里的小电视，闻言把视线转过来，瞥过温斯理不自觉在桌面划动的手指，不甚在意地点头。
“——能麻烦你帮我指路一下最近的酒店吗？”
“酒店？”
男人挑了挑眉，他把视线转移到温斯理身上，看了会，突然露出一个笑来——但这让他看起来更凶狠了：“外地人？来旅游的？”
说实在的，配合上那个笑，温斯理觉得老板的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像是在威胁。
一点点而已，这当然是错觉。
他努力露出真挚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顺着这条路直走，那边有个韦恩酒店。”男人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像是淡了些，讲到最后一句话时，又重新放大笑容：“哥谭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祝你旅游愉快。”
哥谭，老城区，韦恩酒店。
温斯理握着手里那几张富兰克林，心情微妙，有些纠结。
他先前还在路上回想那个老板的话究竟有什么深意时，就溜神纠结了一下他要怎样住进酒店，结果就从口袋里随手摸出来了几张纸币。
他明明检查过自己，确实身无分文，那么这几张纸币的来源就很奇怪了。
他甚至怀疑过这是幻觉，可是无论是触感，还是前台小姐替他进行的机器检测，都表明这是真钱。
“办理入住。”
最后温斯理这样跟前台小姐说。
当他的身份证明回到他手里时，他知道了他的年龄。
21岁，好极了，刚好可以单独入住酒店。
接下来的发展还是让温斯理觉得不太真实，他就这样凭着那张古怪的身份证明和那几张突如其来的钱入住了这个一看就很奢华的韦恩酒店。当他成功坐到房间里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时他依旧是满脸的怀疑人生，他是在做梦吗？
那几张钱怎么出现的？为什么能够流通？那本不应该是真的。
但为什么不能是真的？
他的眼前恍惚了一下，好似闪过了一个带着蓝色电光的电子版面。
这是什么？
他闭上眼。
像是什么以前见过的画面......？
或许是感应到了他强烈地想要获取信息的欲-望，他的脑海里渐渐显示出一些画面，分外模糊扭曲，只能勉强看清楚一部分——
像是从某种电子屏幕上获知的文字。
‘谜眼：源于DSR...
技能：迷乱幻象...’
谜眼？
温斯理身体僵直地坐在原处，他不太敢动，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打断他的回忆。
谜眼。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右手不自觉握紧，又松开。
‘谜眼啊，我终身的伙伴......’
恍惚中他听见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叹息，眼前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正闪闪发光，其表面却有深色的液体流淌。
沉重而复杂的情绪腾腾地从温斯理胸口升起，一瞬间，温斯理感觉自己看不到任何东西，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蓝白色，冰冷的雾气要从四肢扎进来，心里面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沉海底，被湿冷浸泡得麻木。
孤独......？
他有些艰难地喘出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平复规律的呼吸。他像是溺水者终于打破了水的屏障，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在空气中，惊险又困惑，甚至都怀疑空气的真假因而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啊。”温斯理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还是一团乱麻......
谜眼，是他的能力？还是什么别的，为什么他会称之为伙伴？
源于DSR...那是个什么？
可是他再闭眼凝神，也想不起别的了，就连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也没再出现。
先算了吧，他现在感觉有一点糟糕。
但起码有一个好消息——他应该是有几率回想起记忆的。
而那些钱，应该能够勉强解释了吧——是幻象......？但能机器也能骗过吗？
总之，先试一试——
温斯理狐疑地抬起一只手，盯着空荡荡的掌心。
来一朵花？
“噗！”
红艳艳的玫瑰从他手掌上窜出来，啪地击中他的眼睛。
温斯理被吓得整个人一弹，向后猛地倒在床上。那朵花从空中掉下来，落在温斯理胸口。
温斯理：......
温斯理：！！！
哇哦。他眨眨眼，我有超能力了。
但这朵花真是幻象？他摸索着拿起那朵花，放在眼前细细观察。
就一朵很普通的玫瑰，开得鲜艳，花瓣完整，上面还有细小的水珠。墨绿的花根长着小刺，用力摁下去能够感觉到刺痛。
真的花吧？
温斯理扯下一朵花瓣，觉着摸起来很舒服，有种清凉的感觉。
假花吗？
温斯理凑近那朵花，想要闻闻这花是不是还有花香。话说玫瑰闻起来是什么样的来着？
...花呢？
温斯理看着空空的指尖，挑了挑眉，在心里又念了一遍，真的。
没有再出现一朵花。
温斯理把手放远一点，再默想，来两枝花。
啥也没有。
他不肯放弃的又念，一枝花。
还是啥也没有。
之前那朵玫瑰，就像是幻觉一般。温斯理摸了摸之前被撞到的那只眼睛，乐观的想着，可能只是因为能力不稳定吧，希望收钱的那位小姐不怀疑我那几张钱的真假。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终究是假的。他得找份活计，挣真正的钱来养活自己。至于先前那些幻觉钱币，就先欠着吧。他会记住好人的恩情的。
温斯理躺在分外柔软的床上，放松着全身的肌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寻到了落脚处的原因，他感觉自己现在放松了许多。他稍微露出一个笑容来，感受着心里的苦闷一点点散去。
这是一个新的地方，他想，他还得慢慢探寻呢。
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但我看起来还不错。
他轻轻的闭上眼，感受自己的心跳——好极了，我最喜欢解谜游戏了。
但在快要睡着之际，温斯理又想起身上的衣服，于是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得赶紧弄到一些钱买几件衣服。这套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的西装他绝对要受不了了。
扔了！必须得扔的远远的！
温斯理一边琢磨着他是不是有点洁癖一边苦恼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再来点钱吧。他想，好歹让我能过这一段时间啊。
顺着他的手从裤袋里出来，几张纸币晃晃悠悠地荡到地上。
哇哦，来了。
温斯理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