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言记》阿离是只猫

5、第 5 章

　　外面大雪纷飞，冻的人的骨头发颤。

　　土窑里的火光明明，哑女搅拌着陶罐里煮着的热汤，这种天气喝上一口热的直让人心里发烫。
　　前段时间风狼猎到的豪猪已经处理好切成条状挂起来慢慢的风干，甘薯什么的也好好的存放起来了。

　　柯力：“多亏了风狼那时候带回来的豪猪，这个冬天好过了不少。”

　　罗刚：“是啊是啊。”

　　“等我长大了也能像风狼这么厉害，我也可以猎到豪猪！”龙立松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在空中挥舞说着他的豪言壮语。

　　杨丽在一旁看着毫不犹豫地就泼冷水：“就你现在这个小身板还想以后猎豪猪，痴人说梦。你说对吧，阿美？”

　　“姐……”

　　“杨丽，我告诉你，以后我就要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龙立松一下就站起来，拿着勺子地手指着杨丽。

　　杨丽喝口汤，斜着眼睛看他：“哦~那我就看看。”

　　“哈哈哈，要我说，说不定以后我们立松还真能猎到呢。”龙大海打笑。

　　“是吧是吧，你看我阿爸都说了，你还不服吗杨丽。”

　　“那是大海叔哄你这个小孩玩的。”

　　“你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你就厉害了。”

　　“就是比你厉害，有本事你打我啊。”杨丽朝着龙立松做着鬼脸。

　　龙立松被她一激就想上前去打杨丽，杨丽也不傻起身就跑，两个人围着围在火旁的几人转着圈。杨玟看着他们还感叹着两人感情好，等以后就会使柯言靠谱的哥哥姐姐。

　　大人们享受着冬天给他们带来的休息的时间，风狼也怕在杨玟的旁边，眼睛看着她怀里抱着的柯言。

　　柯言也喜欢和风狼在一起玩，主要是杨玟平时也只是管柯言的吃喝拉撒并不会逗她，双胞胎和龙立松也只有在最初的那几天还有些兴趣逗着柯言玩，劲头一过也不太爱和柯言玩，毕竟一个奶娃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对这些正处在活泼好动的孩子来说没什么吸引力也没多大乐趣。

　　风狼对柯言都很放纵，虽然柯言现在还不会说话，但风狼总像是能够感受到柯言的意思一样，每当柯言伸出手的时候风狼就将头伸过去让柯言摸摸他。

　　杨玟看着柯言嫩白的小手放在的头上，白色的手和风狼黑亮的皮毛形成强烈的对比。

　　“看来阿言很喜欢风狼啊，风狼以后要可要照顾我们阿言。”

　　“嗯。”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杨玟愣了下，眼中荡起笑意。自从杨玟当了母亲后身上的母性光辉是越来越浓了，原本英气的面庞也彷佛背融化了一样，变得更加柔和起来，脸上的笑也多起来。

　　外面的风雪愈发大起来，从土窑里都能听到风的呼啸声，灰蒙蒙的天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偶尔夹杂在风里的妖兽嘶吼声使外面变得更加危险。而土窑里面篝火茂盛，言谈温馨。

　　十年后。

　　“阿言！”

　　“唉，来了。”

　　一个身穿兽皮衣服的女孩子高声应和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说起来也是奇怪，生下来本来就是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哪知道从三岁那年整个人越长越黑，变成了现如今的小麦色。头发有些发黄，不是那种干枯的不健康的颜色，而是泛着一层浅棕色的光泽。她放下手中盛有水的陶罐，从甘薯地里出来。几年前因为柯言的提议族里也开始试着自己种植食物，在这黄土漫天的地界也只是把从外面找来的甘薯移栽到土窑附近，慢慢照料着，没想到也成了，想来也是因为甘薯本就好活的原因。蛮荒土著因本就是相当于游牧民族，原是会经常迁徙寻找适合生存的地方，像柯言他们一族这样长年不挪个屁股的也是少见，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边离得水源近些，要不也不会在这附近挖了土窑住下来。

　　“阿爸，你们回来了，呀这回还带回来了豪猪啊。”女孩子笑着，脸上的笑容彷佛使不喑世事的孩子。

　　“这多亏了风狼了，自从风狼来到咱们族里这是越来越不缺肉吃了。”柯力爽朗地笑起来。

　　风狼迈着步子走到柯言的身边，低下头蹭蹭面前这个身材较小的女孩子的脸庞。

　　柯言张开手抱着风狼的头，脸上也在他那光滑顺溜的毛上蹭了蹭。“阿词，你真厉害。”

　　阿词是风狼的名字，五岁那年，柯言能跑能跳，能说能唱，那时候她就想着要给风狼娶个名字，风狼是他们这个妖兽的一个总称，这回这头风狼跟着族里总能不能是不给她一名字，族里的其他人也没在意这事，总是风狼风狼的叫着。于是有一天柯言就问着躺在旁边被子靠着肚皮的风狼叫什么，可风狼说着没有名字，于是柯言就说了，既然我叫柯言，那你就叫柯词吧，言词言词，多好啊，一听就是一家人。

　　风狼听着目光闪闪，没说什么，只是那双翡翠色的眼睛深深的看了柯言一眼然后就又闭眼休息去了，耳朵边还说柯言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在一旁的爱尔德听着柯言的话，目光闪烁了一下，开口道：“阿言，这么小就有知道什么是言词了啊，看来我们阿言以后还是个文化人了。”

　　柯言听着爱尔德的话脸上一红，皮囊地下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正八经的五岁孩子，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三十岁了。

　　“爱尔德叔叔，阿爸说你以前是商人，那你是不是认识好多有文化的人啊？”

　　爱尔德磨着石具的手一顿，看着柯言，语气温和：“怎么了，阿言是想认字吗？”

　　“想的。”

　　“你爱尔德叔叔教你一两个字还是可以的。”

　　“真的？”

　　“真的。”

　　得到爱尔德的肯定的柯言心花怒放，脸上满是兴奋。来这边五年柯言还没有见过这边的字是怎么写，总不能以后做一个文盲，爱尔德能够教人识字想来以前的身份是不差的，这受到的教育应还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就解决了以后柯言变成文盲的忧虑。

　　“阿言，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龙立松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刺枣将手摊开在柯言的面前。
　　“刺枣！”柯言用双手将龙立松手里的刺枣接过来，将一颗放进嘴里，酸甜酸甜的。

　　十年过去了，龙立松也长成了一个而是出头的青年了，现在也跟着柯力们一起去打猎，性子也比以前变得沉稳些了，双胞胎姐妹现如今也是各有千秋，姐姐杨丽也是个女中豪杰，闲不住的，每次也会跟着外出采食。妹妹杨美白白的，性子越发像他的父亲杨明，沉默寡言，但是杨美聪慧，在十七岁那年知道柯言跟着爱尔德一块识字便也跟着学起来，杨丽和龙立松就不同了，根本就没心情学那个，说是学认字还不如学打猎，学一身本事能让自己不饿着，柯言见两人是真的没有心思学这个也就没再劝过。

　　“谢谢立松哥。”

　　“哎，等下次哥还给你找。”

　　柯言吃着刺枣嘴里不清不楚的嗯嗯两句表示知道了。

　　“阿言，下次我也给你找。”杨丽也赶忙的表个态生怕是慢了龙立松一步。

　　龙立松见杨丽那样开口道：“你怎么什么都跟我比啊。”

　　“哪有，我疼阿言不行吗？就许你疼不许我这个做姐姐的疼。”

　　两人又开始就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这在柯言的这十年来已经见过不少了，众人也是见怪不怪有时还会时不时的打趣几句，让龙立松以后就把杨丽娶上门做媳妇。每听到这句话两人就更是吵得满脸通红。

　　说起这个，柯言以前还奇怪为什么一个族里的人怎么姓都不一样，按理来说应该都要孩子和男人应该都要姓柯才对，后面的柯言问了柯力和杨玟后才知道虽然说是族人但是除了柯言他们一家外剩下的人不是在蛮荒时遇到帮过忙的就是被柯力救回来的，这样大家慢慢的就聚在了一起也尊称柯力一生族长，和其他的部族没什么两样。

　　众人说了会话，柯力带着几个人就去把那豪猪处理了，跟以前一样，内里清理好，将肉割成条状挂起来风干晒干，说起来土窑里还挂着不少的肉，但这食物总是不会嫌多的，毕竟没谁想要感受下被饿的感觉，柯言想起自己以前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因为不像在这世界活下去想着饿死自己，那时候不仅自己难受还害得杨玟担惊受怕了几天。

　　说起来，自从风狼来了后族里的日子也逐渐好起来，虽说是身处蛮荒，但除了环境恶劣些，晚上偶尔听到些妖兽的吼叫声，柯言还真的是没察觉到有什么危险，一天到晚他就是跟着爱尔德在土窑附近转转，给甘薯地里浇浇水，她觉得日子也不错，人的危机感也没拿强。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柯力他们出去采食时常会遇到妖兽，要不是因为有风狼在每次能不能回来也未可知晓。

　　柯言没穿过来以前想来现在还是在上学的年纪，因为不想工作，就选择了继续读研，本身学的是汉语言文学，成绩优秀导师也喜爱家庭条件也不错养的就有些天真，二十五岁的姑娘来了脑子了还满是些浪漫色彩。刚来蛮荒的时候她还慌过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才好，慢慢的适应下来后倒是还好，因着本身就是族里最小的孩子每个人也都宠着，从未被饿过也从未被妖兽袭击过，除了身边一直护着他的风狼阿词和被带回来的豪猪外，她从没见过其他的妖兽，这样一来性子就被养的有些天真，甚至还有几分不知人间疾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