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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表露心迹 ...

  •   “琼玉长老,师尊今日好些了么?”琼玉从房间里退出来就遇见了早早守在门口的迟渊,她摇了摇头,已经三日了,群玉还未从昏迷中醒来,迟渊是日日都守在房内,每逢琼玉去问诊他都要重复着问她同样的问题。“迟渊,你莫要急,掌门身上的伤已大致无碍,他多半是因为那针才精血虚亏久久不能醒转,你得多些耐心。”“那是镇龙针。”“唔,神器的问题我巫姑一族向来不太懂的。你既知道,不如问问墨玉吧,说不定他有法子可以缓解镇龙针带来的反噬。”她拍了拍迟渊的肩膀兀自走了。
      迟渊当然知道,他早以圆光术联络上了墨玉,得到的答案是需得神族人的心头血才能缓解神器带来的反噬之力。他去哪找神族之人?他苦恼地抱着头,恼恨自己的无能,忽然瞥到自己衣襟里那根孔雀翎,“月瑶...月瑶是常羲转世,是神族人!”他大喜从凳子上猛地站起来,又小心地将那枚孔雀翎收进怀里。“上回我既能以血灵大法控制钦原,那这次会不会也能...”他想也不想,便拿起房里用来削水果的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里,又拿群玉刚刚喝了药的空碗将自己流出的心头血一滴不落的接在碗里。反正不过是些血罢了,没有用也没有关系,他愿意一试。这样接了小半碗,迟渊才将匕首从胸膛上抽出来,他的脸色明显已经苍白,心口处的伤痕不过一寸足以让他疼得皱紧了眉头。他拿出昆仑虚的伤药将药粉洒在胸口上,胸口上的创口弹指间便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极短的血痂,伤口虽愈合但伤在心脉上也足以让迟渊吃一壶的了。他额上已沁出冷汗,然而仍不忘端着那碗心头血给群玉喂下又以灵力催发融合血液加速融进群玉体内的经脉之中。果然,一炷香的功夫群玉便已有醒转的迹象。迟渊见他快要苏醒,忙请来了琼玉长老为他看诊,自己却悄然退出了房间。
      “为什么走?掌门不是快醒了么?”“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你夜闯妖界之事掌门好像并未怪罪呀。”“你不知道,并不是这件事。”“哎——是是是,我不知道。我可不会像某些人,拿自己的心头血喂他还要苦苦瞒着,生怕自己漏了馅儿。”“你...你看到了?!”“当然啦,我又不瞎!谁让你不关窗啊!”“南季!你不准说出去!”“首座大人吩咐我自然不敢不从,嘿嘿嘿。不过...迟渊...”南季刚刚还在和迟渊调笑,忽然换了一种神色,有些忧伤地说:“你的心思瞒了他,瞒了众人,还准备瞒过自己么?”“你怎么知道我....”“你刚刚那个样子,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呐。”“我...南季...我是不是很不堪,我好像...”“爱上他了?掌门风姿卓然令人高山仰止,你日日和他一起,爱上他不是奇事吧。”“可我们,都是男子啊...”“那又如何?听闻北朝胡人放浪不羁,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是心爱之人皆可成亲一起相守。”“当真?!”“当真!我拿这事骗你干吗。再说了,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别,世上皆只有一种爱情便是心之所向。”“南季...你...”“行了,不说了,别被旁人听去了就不好了。”南季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他笑了笑便转身离去。迟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是那么孤寂,和往日里活泼明朗的他格格不入。
      这样又过去好几日,迟渊每隔上一日便将自己的心头血混入群玉的汤药里,反噬带来的内伤终于是好些了,但群玉还是不能过多的使用灵力,否则仍有加重伤势的可能。迟渊也几乎天天避着群玉,只在夜晚他服药昏睡过去后才会偷偷看一眼。月亮刚爬上来,银辉已朗照在庭院里,迟渊像往常一样将血融进汤药里,在暗处看着端药的弟子将药端去群玉的房间。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已经许多次他算好了时间,这样过去刚好能看见他喝下药,不亲眼看着他总是有些不放心的,但他每次也都只是在窗外暗暗偷瞄着,不敢让群玉瞧见他。身后忽然来了一名弟子叫住他:“首座大人,您怎么不进去?”那弟子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手里端了一个木盘,上面放着干净的叠好的衣裳。迟渊一见那衣裳便认出那是师尊受伤那日穿的,“这衣服?”“哦,回首座大人,这衣服是掌门受伤那日损毁的,我们怕是掌门十分中意的衣裳也不敢随意丢弃了,所以长老让我们依着样子重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啊,有心了。”“对了,首座大人,那日拿了掌门的衣物还从里面找到一物,我们也放在新做的衣裳里头了。您要不要看看,我们也没见过此物不知这东西是否有损。”“是么,拿来我看看。”小弟子从整洁的衣服下面摸出一件物什递给了迟渊,迟渊接过来一看,这东西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小巧地尖牙根部被磨了一个小孔,红线从小孔中穿过打了一个璎珞,这璎珞的打结手法迟渊越看越是眼熟,他忽然招出了飞卢,飞卢剑柄上同样也是悬了一枚小巧简单的璎珞,打结的手法和烛龙牙上的一模一样。迟渊心中一震,“这...难道都是师尊亲手打上的?”原来早在赐剑之时,师尊就已经待他如此了么?这烛龙牙他也一直随身携带着...迟渊按捺住心中的震动,将木盘从小弟子手里接了过来,“给我吧,我给师尊送过去就行了。你退下吧。”“是。”
      群玉已然服了药睡下,琼玉也刚问完脉从房里退了出去,恰巧碰上正准备进门的迟渊。“迟渊?这几日都不见你,你怎的不多照顾下你师尊,这个当口,你有什么可忙的!”“我...”“好了好了,掌门刚睡下,你若想便去瞧一眼吧,别吵醒了他。对了,走时记得布上禁制结界以防止晚上有心怀不轨之物暗袭。”“是。”说罢琼玉向他投来了嗔怪的眼神便转身走了。迟渊轻手轻脚地进了门,今夜的晚风有些凉了,他将窗户又掩了一半生怕师尊吹了凉风又不好了。他将木盘放在床前的圆桌上,又坐在圆桌旁手里不断摩挲着那枚小巧的烛龙牙,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群玉看。他睡着的样子真是好看,他的鼻峰高挺着,睫毛打在眼睑上,月亮的银辉照在床幔上又透过窗幔扫在他脸上,真是愈发有种清洌的味道。“师尊...”迟渊像是找了魔一般,嘴里喃喃地唤着群玉,又慢慢走到他的床前蹲下,这样近的距离他仍像是看不够一样眼睛丝毫没有从群玉身上挪开一分半点。他忽然想起那日南季问他的话:“你的心思瞒了他,瞒了众人,还准备瞒过自己么?”他的心猛的跳动起来,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好像连窗外的飞鸟都能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他慢慢凑了过去,闭上眼轻轻地吻上了群玉的嘴唇。他的唇可真冷,一点温度也没有,定是反噬让他的身体虚亏至此,迟渊心里又是一痛,他睁开眼慢慢将自己的唇从群玉嘴上离开,突然他愣住了,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由得开始微微颤抖,他看见群玉的眼睛睁开了!他眯着眼看着他,嘴角扯出了一丝哂笑道:“阿渊,你在做什么?”迟渊此刻心中大骇,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刚刚那吻定是被师尊瞧见了,师尊不知会如何处理他,不知...会不会将他赶出师门...不知会不会再也不见他了...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无比恶心...千万个念头在他脑里闪现如同万蚁噬心。复又听得群玉道:“刚刚亲人的时候挺果决,怎么现在还知道害怕?”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迟渊一下就跪在他床前道:“师尊...徒儿...是徒儿冒犯了...还望师尊见谅...”“你想让我如何见谅?”“只要师尊不赶我走...怎么惩罚徒儿徒儿都心无怨言!”群玉听言,沉默了一会儿似有些感伤道:“我原以为...你和南季...”什么?!!迟渊猛的抬起头,师尊竟以为他和南季...“不是的!没有的!我没有!”“没有什么?”迟渊慌乱地都有些开始胡言乱语。“师尊,我没有和南季有...私情...我没有...”“你过来。”迟渊忙不迭地听从吩咐跪得离他更近了些。“你刚刚说的可是实话?”迟渊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仍回答道:“自然是实话,迟渊断不会欺骗师尊!”话音还未落,忽然他便被群玉一手抓住了领口,群玉也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他抓着迟渊的领子就是向上一掀,将迟渊凭空翻了个个儿。迟渊感觉到自己的背整个砸在了师尊的床板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嘴便被什么给堵住了,紧接着一样湿润的柔软的东西便伸进了他口里,带着他曾朝思暮想的气息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地笼罩在其中。他此刻便像被五雷印击中了整个神识,快被这瞬间发生的事情给懵傻了。不过很快迟渊便缓过神来,不由自主地被带进这场绮梦中去。群玉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吻他,迟渊被他吻得几乎快要窒息过去,黑暗里他看到群玉朦胧迷离的双眼好像闪过一道金光。两人纠缠在一块儿,不一会儿连着室温也好似上升了不少,迟渊脖颈后已是一片汗津津的,他脸上不断翻涌上来的潮热烘得他的脸通红,连带着群玉冰冷的胸膛也被他的体热烘得暖了起来。“阿渊...阿渊...嗯...”耳鬓厮磨间他听到群玉的嘴凑在他耳边唤他,从他嘴里吐出的热息让他陷入一片迷离之中。
      他从未想过此番痴心妄想竟一朝变得触手可及,哪怕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夏日绮梦,他也知足了。他抱着群玉在他耳边回应道:“师尊...师尊...你可是我痴心妄想在梦里也不曾有半分亵渎的人呐,师尊...你早已是我的命了...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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